第17章 久仰大名
这是什么?
吴漾十分疑惑,但他没有立刻取出来,而是确认周围并没有人后,飞身上树。
他屏住呼吸,把竹箭拿远,试探着掰断了它。
咔擦!
小心翼翼的扯开断掉的两截箭枝,没有发现有粉末散出或者奇怪的气味,他才把竹枝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团纸?
他打开纸团,看到了上面写的几句话。
「珍珠不应该被当作鱼目混及在宝石微弱的光芒之下,被蛛网束缚的蝴蝶也可以选择利用自己的美貌请求他人的帮助。 ——明日酉时,一号楼天字房」
纸的背面还印着一号楼的天字标记。吴漾五指用力捏住纸张,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他心神不宁的回了经世院,途经前院,恰逢霍年安抬头远眺窗外,想要放松一下疲惫的肌肉。
看到心不在焉的吴漾,他疑惑地蹙眉,这厮又怎么了,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怕年少白头。
随即,他收回目光,吴漾想什么关他什么事,他又不需要参加春闱,还是先关心自己吧。
第二日申时七刻,吴漾已经在一号楼对面的茶馆坐了近两刻钟了。
酒馆的伙计愤愤地打量着这个来了酒馆却不喝酒不点菜还占着公共资源的奇怪的客人,他想过去委婉地劝人离开,但是一看到怪客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就犯怵。
还是算了吧,或许人家确实是有什么不能排解的烦心事呢?他去赶人走,万一人家更烦了,出现过激行为了怎么办,那可是大罪过——可是,掌柜的说不把他劝走我就代替他走怎么办,呜呜呜……小伙计心里苦,但小伙计不能说。
于是他壮着胆子上前,道:“客,客官,小人方才观您在这坐了许久,是有什么忧心事吗?”
吴漾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盯着一号楼。他早就察觉到有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只不过他并未从中感受到恶意,现在看来,就是这名小伙计了。
“我坐了多久了?”
小伙计被他刚才那一道眼神吓得瑟瑟发抖,本以为怪客人不会理他,也没想到他会回应。
“大概——有近三刻钟了。”小伙计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么久了啊,难怪酒馆的伙计会盯着自己。吴漾起身,微微整理衣装,从囊中掏出一小块碎银放在了桌面上。
“就当坐了这么久的报酬了。”说完,他走下二楼,离开了酒馆。
小伙计拿着银子热泪盈眶,原来怪客人这么慷慨的吗,果然人不可貌相,是他狭隘了,他不用卷铺盖了,呜呜呜……(小知识:古代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块人民币,一块碎银子大概等于100到150文铜钱,一个铜钱相当于与现在一块人民币。——素材来源于百度)
一号楼门前,吴漾深深地望了一眼天字房所在的四楼。楼高四层是一号楼的特色,寻常茶楼最高不过两三层,而一号楼却分的鲜明。
一楼是普通大堂,摆了许多桌子,中间搭着一个圆形舞台,周围环水,只有左右各架着一道与大堂相接的小桥;
二楼是黄字房,正对大门的走廊边上放着一个与楼顶相连的秋千,有时候上台表演的演员会用秋千入场;
三楼是玄字房和地字房,不过地字房比玄字房少,空间大且位置更佳;
四楼便是天字房,虽占据了一个楼层,却只有寥寥几间。而且去天字房的楼梯是隐藏起来的,只有熟客和由伙计带领才能找到。最重要的是,天字房可以不用步行上楼,一号楼有一种名为“天梯”的东西,可以直接将人送到四楼,这是天字房的专属。当然,能进天字房的·,都非富即贵。
酉时到,吴漾咬紧牙关,罢了,是不是龙潭虎穴,得闯一遭才知道。他大步向前,抓住了一个端着托盘的伙计。
“带我去天字房。”
伙计疑惑地打量着他,直到看到他掏出的天字房独有的纸,才正色道:“抱歉,您稍等。”
他把托盘给了自己的伙伴,就风似的跑了。不一会儿就喊来了一号楼的管事。
管事谦卑地对他躬身道:“贵客,请你随我来。”
吴漾点头回应,然后就在管事的安排下进了一个只能容纳几人的小隔间。随即,封闭的隔间晃动了一下,一阵异样的感觉传来,门开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站在门边,“客人,请。”
吴漾跟在他身后,回想刚才的异样,那感觉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有些难以接受。
“到了。”管事停在一道门前,轻轻叩响了门环,待门开了一条缝,便点头示意吴漾。
吴漾试图透过细小的门缝看到里面的场景,显然徒劳无功,深呼一口气,他推门而入。未等他看清眼前景象,身后的门就被关闭了。
“久仰大名,吴漾。”
房间内,衣着不俗的黄衣小公子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他的身侧站着一个穿着灰衣的高大男子,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对他恍若未闻。
吴漾没有动作,而是谨慎地问道:“纸条是你给我的?”
小公子的笑容反而愈发灿烂,他骄傲的抬了抬下巴,说:“对呀,那竹箭可是本公子亲手削的呢,不错吧。”
是他!吴漾肌肉微僵,他看出来了,这小公子旁边的男子武功不弱,若是打起来,他无法保证自己能赢。这显然是天真的富家小公子和贴身侍从合伙做的恶作剧,就像他当初和霍……
吴漾愣了一下,咬了咬牙,可他在纸上所写的是什么意思?
小公子看着吴漾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打断他,直到吴漾得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身上。
“你可以先坐下来。”小公子指了指他对面的位子,“本公子没有恶意的。”
“多谢。”吴漾从善如流的坐到他的对面,但他丝毫没有放松,余光紧盯着灰衣男子。
见他就座,黄衣小公子为他斟了一杯茶,“这里没有酒,就委屈吴将军啦。”
“小公子是什么意思?”吴漾心脏一紧,拳头悄然握住放再身后。
“啊?就这个意思啊。”小公子很不解,转头询问他身边的灰衣男子,“阿长,我说的不清楚吗?”(阿长zhang,第三声)
被称作阿长的男子看着他摇了摇头。
小公子满意的点点头,对上吴漾探究的目光,道:“吴小将军不必对本公子这般戒备,本公子确实是仰慕你已久,所以才斗胆用这样冒昧的方式邀你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