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是什么？
离开皇宫前，安芯几人都眩晕了一瞬。不过他们并未放在心上。
一出宫门，霍老爷就被许丞相和陈太傅叫走了。霍夫人心安理得的命令车夫驾车回府。
老爷没车？哦，没关系，还有亲家的车。总之本夫人饿了，急需用膳。
霍老爷：亲媳妇，媳妇说得都对。
天玑宫中心是一座高耸的窥天塔，人立于塔顶，可将部分都城收入眼底，其中就包括一整个皇宫。天玑宫主此时便立在塔腰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宫门的景象。
他看着交好的官员相互道别，看着家眷们兴致盎然的交流，看着各府的马车纷纷驶离朱门，看着有缘人们坐着霍府的马车离开，霍老爷上了许家的马车……
一个戴着与他同款面具的男子缓缓走上楼，停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宫门，没有说话。
天玑宫主收回了目光，看了他一眼，转而沿着蜿蜒的楼道看向塔顶，嘴角上扬。
“故事，开始了。”他的眸中带着浓浓的期待和兴奋。
男子看着浑身充斥着疯狂的天玑宫主，神色未变。细看之下，他的眼底还有些宠溺和纵容。或许他早就察觉到他是怎样的人了吧，才会显得这么从容且接受良好。
——
霍府，霍夫人考虑到安芯几人都没有进食，便吩咐厨房做了多人食。待所有人都吃完，就让他们都散了，自己则回房去睡美容觉。
今日轮到安芯值夜，她也就跟着霍夫人一同去了正房。
就在几人收拾好碗筷，互道晚安要分别时，安菁凑到了吴漾身边。
“喂，吴漾，我可都看到了啊。”她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吴漾心跳都停滞了一瞬，他试探着问道：“什么？”
安菁迅速观察了一圈，确认没人偷听后，才压低声音回道：“我看到了你——没喝灵茶。”
吴漾面带异色看了她一眼，心跳趋于平静：“你看错了，我喝了，只不过先在口中含了一会儿才咽下去。”这话说的也毛病，他确实咽下去了，只不过并非自愿罢了。
安菁没有反驳他，而是突然收起了笑颜。
“吴漾，我知道你很聪明，也非常谨慎，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做一个有担当，敢勇往直前的人。”说完，她用力甩了甩头。
“哎呀！只是在宴席偷喝了那么一点点御酒，怎么就醉了呢我。”
“诶！吴漾哥？晚安啦，我先走了。”
“真的只有一点点哦。”她半路回头，倔强的用右手两只指头比了一点点的距离，证明自己说的没错。然后就跌跌撞撞的走了。
吴漾双眼微眯，他不知道安菁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他的内心立即否定了这个怀疑。
他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观她面色潮红，重心不稳，说的话也言颠语倒，语无伦次，确实不像装醉……
吴漾握了握拳，右手捏住左手腕揉了揉，想要驱散从那里不断传来的痒意。
昏暗且巨大的房间里内，一个小光团在空中飘来飘去。它的下方，摆着一副比正常尺寸大了差不多五倍的棋盘，两边的棋盒空空如也，棋盘上却摆着四颗玉色的棋子，还闪着许许多多灰暗的光点。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里已经偏离了轨迹了。］
［你不觉得这样更好玩吗？何必循规蹈矩呢。］
［……］
［只要结局不变就行了，这是你说的。］
［……别太放肆。］
［怎么会。］
——
不管上位者间是多么暗流涌动，都和生活在食物链底层的老百姓们毫无关联。他们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吃吃喝喝，努力劳作。
“都城的街上真是热闹繁华，比那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的寺里可好太多了。”
浔梧随着拥挤的人流移动，目不暇接地看着路边形形色色的小摊。
“嗯？那是什么！是他们说的叫花鸡吗！！”
他循着气味看到了前方路边的一家小店，二话不说挤了过去。
“唉！”江橦艰难的伸手试图拽住他，奈何人群太过拥挤，非但没碰到浔梧的衣角，反而被推的向后踉跄了几步。
别乱跑啊阿浔，不然会走散的……他默默的把未说完的话吞进了肚子里，灵活地钻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往卖叫花鸡的小店赶去。
待他成功抵达目的地，浔梧已经提着两只用油纸包着的叫花鸡走了出来。
“来的正好，帮我拿一下，我去买两串糖葫芦。”
浔梧毫无负担的的把两团鸡丢给了刚刚赶到的江橦，转身就要朝对面的糖葫芦商贩走去。
“阿浔！”江橦急忙喊道。
“怎么了？”浔梧停下来看着他
“……没什么。”江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是想说我不吃糖葫芦。”还有你别总丢下我……
“啊哈？谁说要给你买了。”浔梧哈哈大笑，“我想吃两串不行嘛”
“我，我以为……”江橦垂下眸子，看不清神色。
见他好似有些难过的样子，浔梧又笑了几声，“好了，骗你的，是给你买的，而且你必须要吃干净才行。”
说完，他走往对面，从小贩的架子上取了两根红艳艳的糖葫芦，付了钱。他转过身，拿着糖葫芦向江橦招手，看起来很开心。
江橦情不自禁地上扬嘴角，这外面，确实比佛陀寺有趣多了。
浔梧逛够了集市，见江橦实在拿不下了，才踏上回住处的路。
安芯和安菁正跟着霍夫人从首饰店出来。霍夫人今日突发兴致想要给自家儿子买一个束发的玉冠，便让她们陪同出门。
“咦？”安芯抬头望了一眼。
“怎么了？”安菁闻言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看错了。”安芯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应道。她刚刚好像看到了慧恩？
不对，慧恩师父在佛陀寺里呢，怎么可能跑到都城来，还拿了这么多东西。她笑了笑，把这极其荒诞的想法驱出脑外。
经世院，吴漾隔着树远远的看了一眼正在读书的霍年安。转身出了院子。
突然，一道破空的声音响起。
咻！
“谁！”吴漾闪身躲过从高处袭来的竹箭，猛地上前，却并未发现有任何身影。
他皱紧眉头，伸手拔下好似儿童嬉戏时随意削的竹箭，仔细一瞧，却看见这箭里竟塞着东西。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