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羁绊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亵渎的艺术。——白堕
今晚白堕刚见到黄瑶时，黄瑶抱住了他。
喊他彭野哥哥。
并对他说，新年快乐。
他知道小黄瑶就是师姐，但他没想到师姐居然没杀死小黄瑶的意识。
而是和她共存一体。
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一句彭野哥哥，他居然，他居然被触动到了。
那种感觉，和他白天再见到于念和彭里予时，如出一辙。
很奇怪。
明明彭野已经死了。
为什么他还能影响到自己，还不止一次。
有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距离，叫人和人之间隔着另一个人的记忆。
而他和师姐之间，却连着两个人的记忆。
他也知道彭野和小黄瑶这两个人之间有着很深的羁绊。
但没想到这羁绊能够延续到他和师姐身上。
他能感觉到那句彭野哥哥不是假的，那个拥抱也是真的。
事到如今，他倒也真的希望他和师姐是都被彭野和小黄瑶影响到了。
这样他也不亏。
也无话可说。
但白堕害怕，他怕自己之所以会被影响并不全是单纯的爱和羁绊造成的。
而是有师姐的插手。
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
她想借此利用他，就像她利用那个人格分裂的高启兰一样。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亵渎的艺术。
白堕不想污染它。
他看着黄瑶，他知道师姐清楚自己想的是什么。
黄瑶开口：“我确实是在一直利用高启兰，一开始我的目的就很明确，我需要一个听话的工具。”
“至于你，也差不多。”
她的答案让白堕很失望。
白堕自嘲的笑了笑：“算了，无所谓了。”
该失望的不是他。
而是彭野。
“师姐，你尽情利用我吧。”
“和高启兰一样，我也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黄瑶今晚的计划里，确实有利用白堕这一环。
她要送给安欣和李响的一份大礼，就是白堕。
她想要他去自首。
黄瑶看向白堕，强调：“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你，你有所有权，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我想做彭野。”
“我只说一遍，我不是小黄瑶。”
白堕：“野子已经成为了我的信仰，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他认为你是小黄瑶，那我也就认为你是。”
“随便你。”
黄瑶掏出她昨晚新写的笔记，里面的内容正是她在造梦领域的所有心得。
她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利用这个来换白堕自首。
根本就没想过要利用小黄瑶。
她之所以会抱住他，也是小黄瑶的自主意识在作祟。
而白堕被彭野影响，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可能他们之间也有很像的地方吧。
“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啊。”
“我不该抱住他的。”
“有我在，瑶瑶做什么都是对的。”
黄瑶走到白堕面前，直言：“你去自首吧。”
“自首？”
“彭万义的案子，该结了。”
白堕嘴角上翘，笑问：“那我要是不同意，师姐会不会举报我？”
“你不会不同意的。”
白堕微微张唇，欲说还休。
“好，我去自首。”
然后问：“那唐小龙和唐小虎呢？我也要承认是自己杀了他们吗？”
“他们是我杀死的，这和你无关。”
白堕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这个给你。”黄瑶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
白堕接过，惊讶：“这是……师姐你的笔记？”
“嗯，你在监狱里或者精神病院无聊的时候，可以多多琢磨这些。”
“师姐，你这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身为黄瑶的师弟，白堕很清楚这笔记的内容意味着什么。
“总不能让老师一直对你失望。”
白堕笑了：“虽说技多不压身，但我热衷的只有艺术，催眠造梦这些，我实在不感兴趣。”
“我是崇拜你们，可我不想成为你们。”
他只想遵循自己的心，做自己。
白堕把笔记还给黄瑶。
黄瑶没接：“留着吧，说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场。”
白堕知道她的意思。
夜熬和倪好他们，最想得到的就是师姐和老师的私人笔记。
“这支录音笔，你记得交给安欣。”
“黄翠翠那个录音笔？”
“嗯。”
其实她一开始是想要自己亲手交给安欣的。
但是他们看到她杀人了。
虽然在场的人都不会再记得，但是黄瑶心里，还是有芥蒂。
“他们要是问你哪里得来的，你随便答，只要别说是从我这里得到的就行。”
“好，我记住了。”
白堕把笔记本和录音笔收好，他感觉师姐还有事情要交代。
“你是不是已经见识过高启兰的另一个人格了？”
白堕点头：“她跟我讲了一些关于过去的经历，她……”
“我知道。”
“师姐都知道？”
“嗯。”
其实她不知道，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不想白堕说出来。
高启兰没跟她说，肯定是不想让她知道。
她也不愿意去触碰别人的伤疤。
“高启兰的主人格已经把她其他的人格基本都杀死了，现在还剩下这一个副人格。”
“你今晚想办法，让她这个副人格活下来。”
“对师姐你来说，让她副人格消失不是更有利吗？”白堕疑惑问。
“她和我的情况有些相似，我不想她走我的老路。”
“什么意思？”白堕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黄瑶不紧不慢道：“站在你面前的我，是我的副人格，虽然在我的全部意识里微乎其微，但很重要。”
白堕震惊了。
原来师姐的本体并不在这，这个黄瑶，只是她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格。
那真正的师姐，在哪？她岂不是会更恐怖？
“在别的国家。”黄瑶读着他的心，说。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白堕收回想要一探究竟的情绪。
虽然他想要问的内容还有很多，但他清楚，那些他不该知道。
“师姐，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
人格分裂，精神错乱，这可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我觉得你可以。”
白堕面露苦涩，他是真的没把握。
那个疯女人可是差点杀了自己，太危险了。
他在想，师姐为什么不自己来。
这对她来说，应该不难吧。
还是说，这是师姐对他的考验？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很主动的人。”
白堕干咳两声：“见识到了。”
“所以师弟，你也要有奉献精神。”
“……”
白堕看着身边已经睡着的女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第一次。
呸。
他和彭野的第一次。
今晚可能要没了。
“师姐你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白堕问。
黄瑶摇了摇头：“关于夜熬和倪好的事情，你所知道的，都跟我说说吧。”
……
在高启兰醒来前半拍，白堕问黄瑶：“师姐，你对她的副人格是有感情的吧？”
黄瑶提唇，实话实说：“两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