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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谁最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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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虽拍了桌子,但陆英瞧出来他并未真正动怒。

    “妾放那男子的本意是想跟着他,以此查出幕后之人,谁知他的武艺高强,且与他接头之人更甚。不过,这人能放,圣上也自能再将他抓回来不是么。”

    圣上瞟了她一眼,没接话。

    “圣上,妾觉得这三位女娘并非最佳人选,毕竟她们不是打小在宫中教养长大,眼界学识不及公主们的十之其一,怕是到了大齐国没几日就穿帮了。”

    圣上看见她,眸色幽暗了几分,挑眉问她:“那你有何高见啊。”

    陆英舔舔唇,轻声道:“妾觉得,还不如请各位贵人出份力,她们身边的近身侍女大多也是系出名门,常年服侍在贵人们左右,学识教养定比养在外头的名门闺秀们强上不少。”

    圣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斜眼瞧着她道:“你心里定有人选,说吧,何人?”

    “皇后娘娘身边的陶娘子,贤妃娘娘那边的阮娘子,还有周美人身边的楚娘子,听闻也是学识渊博……”

    “那你果真是听闻了。”圣上打断她的话,微仰头靠在椅中,手里轻捏着一本奏折拍着,“那楚娘子若当真学识渊博,十五皇子缘何还需你来教导。”

    说着,他摆摆手,先将楚娘子排除了。

    “其实,你是想说阮月吧。”圣上突然倾身,手肘靠在桌案上,“陶娘子虽有些学识,但容貌见识皆比不过阮月,这三人如何看,都是阮月最出挑。”

    “你,可是因着私仇?”末了,圣上又添了一句。

    “圣上冤枉,上回妾便说过,我与她虽有私仇,但大是大非跟前,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再者,妾与阮娘子已在贤妃娘娘见证之下,握手言和了。”

    “哦,当真?”圣上犹似不信。

    陆英重重点头,只差剖心为证:“真得不能再真了。”

    圣上长嗯了一声,徐徐点头:“你如今倒是越发能揣摩朕的心思了,此事你与朕想得差不多,贤妃之前也曾同朕提及过阮月。”

    “她说阮月在宫中年月久了,眼界高了,贤妃和她家中为她寻了几门亲事皆不满意,但大齐太子这样的身份,配她绰绰有余。”

    陆英暗想,原来那晚阮月说得是真的,贤妃真得已起了将她送去和亲的念头,看来这些时日她的所作所为,也让贤妃起了别样的心思。

    圣上放下手里的奏折,从旁拿了份空白的,而后提笔唰唰地写了起来,搁下笔,便同于庆示意拿予陆英。

    “你拿着这个,去将她的宫籍调出来,让她挪去临昭殿吧,至于陆时月,叫她父亲领回去,往后不准再进宫。”

    陆英拿着圣上的旨意出了万寿殿,长松一口气,好歹这事按着她的计划走了,接下来,她倒要看看阮月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表情。

    她并未急着去凤宜宫传旨,而是先派人给陆历捎了消息,让其派人到宫门口接女儿,而她去了陆时月处,亲自告诉她这个消息,盯着她收拾了东西,欢欢喜喜地离宫。

    虽说经此一事对陆时月名节稍稍有损,只是这事也算瞒得好,宫里知晓的不多,且她离了宫,外头的人也根本不晓得此事,她照样可以嫁人生子。

    相较于陆时月的欢天喜地,陆历的脸色可谓难看之极,好似狂风骤雨前阴沉沉的天一般,见了自家女儿一点好脸色也没有,倒是对着陆英,还巴巴地同她打了声招呼。

    从宫门口回转,她将将踏进集贤馆,便看到有人站在自己的桌案前,她只打量了一眼,忙笑道:“刘司记可是来寻我的?”

    两人相互见了礼,刘司记递给她一本札子:“这是今岁到了年龄将放出宫去的宫婢名单,我寻思着让陆女史过个眼,左右日后这些还是要统归到陆女史这里的。”

    陆英听罢,只笑笑,大方地接过看了。

    如今,宫内文薄出入皆会汇总至她手中,更何况是六局二十四司的文书,刘司记所言不虚,但人家先拿予她看,便是卖她一个人情。

    想她陆英在宫中也有一年多的光景了,兴许有要好的想早早放出宫去,人家也可大开方便之门。

    不过,陆英倒没什么人想早些出去,不过想看看名单上头有没有春月的名字,按理她今年便可离宫了。

    只是她看了一遍,并未发现她的名字。

    “刘司记,我记得庆元殿柳妃娘娘那里的春月,今年该出宫了吧,怎我瞧着上头并无她的名字?”说话间,陆英合上了札子,又递还回去。

    刘司记接回,笑道:“前些日子,柳妃娘娘特意去了我们那儿,说是年初陆女史从她那里出来,后来也没为她添新人,若再让春月离开,她那里便忙不过来了。”

    “左右春月家中已无亲人了,出不出宫都一个样,还不如留在宫里,娘娘还可以照看着,好歹吃穿不愁。”

    “原来如此。”陆英点点头,万万没想到最后堵住春月离宫希望的,会是柳妃。

    刘司记一离开,陆英也离了集贤馆,偷偷去看了陆时安,随后去了太医署。

    因着刘侍郎中毒一事,太医署里有几人记得她,便是未见过她,也听过她的名讳,听闻她来寻陆远山这个多年默默无闻的医正时,初时有些奇怪。

    只是后来一念叨,自然也就回神明白了。

    见了陆远山,陆英一来将自己手里得的赏赐和例银交给了他,二来要他为自己弄些药。

    “七娘,你要这些做什么?”陆远山听了,问她。

    可怜陆远山一辈子老老实实又庸庸碌碌地做医正,为人配过各种药,只是如今女儿问他要的,难免让他有些担心。

    陆英笑道:“阿耶放心,女儿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拿来防身罢了。”

    陆远山虽迟疑,但还是答应了,女儿的品性他知晓,他也信。

    从太医署出来,陆英正好遇上准备离宫的李景清,两人一打照面,就听他说道:“我今日去给母妃请安,三兄未同行,我都不敢多坐坐。”

    听着他似抱怨似委屈的话,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在他憋屈的眼神下,她掩唇憋住了笑。

    “好了,我明日便将她弄走,解了你的后顾之忧。”

    他听了,不由挑眉:“你做什么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负手转身看着他:“说起来,此事你得多谢贤妃娘娘,她肯放人去和亲,一来人家往后攀上了高枝,指不定能当贵妃,甚至皇后,哪还惦记旁的。”

    “二来,她一走,你也不必怕被她虎视眈眈了。”她说着,忽然歪头看着他,“你早前便知道阮月对你有意,装糊涂来着吧。”

    他连连摆手:“天地良心,我这般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岂是她一个作诗都对不工整的宫婢可屑想的,好歹也得是个女官不是。”

    她心忽地像漏跳一拍,哽着声有些语无伦次道:“那个,所以她想考女官,没当成便觉得是我抢了她的位置,我着实冤枉。”

    他窃笑不已,只伸手轻拍了拍她的额头,看到她发间那根银丝缠花发簪,突然收回了手。

    “这个,我早便想给你的。”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根小巧的鎏金镂空双枝莲的发簪,边说话边往她发间插,“你成了女官,我早该送份贺礼给你的。”

    她抬手,本想拒绝的,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了:“一为贺礼,二来当是我为堵你口吧,毕竟你如今可是晓得我许多事情的,同乘一舟上,你不必同我客气。”

    他收回插簪的手,却忘了收回扣住她手腕的,他怔怔看着她发间的发簪,她怔怔看着他的脸。

    “庆王殿下,庆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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