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涌动

    宫里的消息一波接一波，先是一道禁足太子的圣旨引起轩然大波，朝廷内外人心惶惶，接着程太保的女儿被册封为楚王妃。这楚王便是李妃的儿子、苏一楠的表哥颜义颉，而程太保却是皇后的娘家人。如此这般错综复杂，朝野上下的议论之声便此起彼伏了。

    这日，秀晴到苏一楠处，坐下就道：“你那‘喜上眉梢’的绣屏极别致，红纹说是你自己画样，再让绣娘绣的。你赶个急活，照那和和美美的意思再帮我画两张出来可好，我重重谢你。”

    “是何处要用的？”

    “太太在打点礼品，说是宫里什么没见过，就要些新巧讨喜的物件。我想着你那绣屏别人是画不出来的，又精巧又有寓意，极好呢。”

    “嫂嫂又使唤我。”

    “若别人有你这般心灵手巧，我也不敢烦你。你就当帮太太分分忧，可成？”

    苏一楠点点头：“我先画着，若看着不合适，你还找别人去。”

    “好好好。回头我就让人将尺寸送来。”

    “哟，嫂嫂也在那。”门帘一响，原来是年前刚进门的二嫂嫂蒋文慧。这蒋文慧人长得极标致，可性子却不太安分。进门三个月就找了个由头掌了二哥通房丫头的嘴，弄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李华大发雷霆，暗里嫌弃道：“到底小门小户，什么规矩涵养都没有。”

    “怎么我刚来嫂嫂就要走呀。”

    秀晴微笑着说：“太太正等着我回话呢，你们且坐着，我呀叫人给你们送好吃的来。”

    “嫂嫂是个大忙人，这马上就要生了，可得把肩上的担子卸一卸，保重身子要紧。”

    “弟妹有心了。”秀晴转身笑意盈盈道，“和太太想到了一块，太太一再说，大小姐可不能再偷懒了，这当家的本事呀可要学起来……一个时辰后可得记得去太太处，太太要问话的。”

    苏一楠见话转到自己身上了，拉起文慧的手道：“咱们乐咱们的，别管她。”说着就往门外走，“二嫂嫂，你来看看我的鸟，这两天怎么不爱吃食了？”

    “我送你那副马鞍用得可好？”文慧扬声问道。

    “甚好，多谢二嫂嫂。”

    “谢哪门子呀！看你这招人喜欢的劲。大嫂忙，你有啥需求尽管来找我，咱们姐俩可不能客气。”

    天转热了，屋子里待着都觉得汗淋淋的。傍晚，苏一楠用完晚膳正在花园里踱步消食：“大嫂还有几日才坐完月子？”

    “应该还有六日吧。”红纹沉吟了一下道。

    “这大热的天，还不能用凉水吃冷食，可真难受。”

    “小姐，这坐月子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听说月子坐不好一辈子遭罪呢。”

    边走边聊，忽几名奴婢慌慌张张地小跑而来，一拐弯差点撞上了。

    “慌什么，这么没有规矩！”红纹喝道。

    “大小姐好！小的没长眼，请大小姐责罚！”

    “什么事这么急？”

    “不知道，太太叫得急，好像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奴婢也不清楚。”

    苏一楠轻声道：“去吧。”边漫步边想着：宫里头又出啥事了，腿脚不方便的父亲近日会客也勤快了些，大哥从边关回来看新生的女儿，却一天到晚不着家，二哥是不用说的，成天看不到人影，二嫂干生气呢。自己虽帮着母亲分担些府里的琐事，但外头的事也忙坏了母亲，而且这满月的事提醒了母亲，但没见动静，看着都很忙，不知道忙啥……

    天才蒙蒙亮，苏一楠却被李华急唤过来，却见大嫂二嫂、姨娘们已候着了。

    “皇上——驾崩了。”李华面露哀伤，眼角湿润道，“你们父亲已入宫，我恐怕也得进宫去，这家里的事你们赶紧操办起来，不得有丝毫疏漏和差池，有不听话的都打出府去。”

    苏一楠与众人将李华叮嘱的事一一应下，最后李华忽地眼睛闪过一道亮光，隐隐有些喜色：“新皇是楚王。这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你们都给我上一万个心，每日凡事多商议，府里府外谨慎行事。若有错处，别怪我不留情面。”

    楚王？那太子呢？这朝堂的事真是云里雾里，苏一楠暗暗心惊却不敢问。

    大行皇帝发丧，新皇即位。苏一楠不知道外面喧嚣世界是怎儿个的风云变幻，只觉得这家里的事也是千头万绪，她边对着账本边问秀晴：“哥哥怎么走得那么急？”

    “刺辽国这次派了20万大军，来势汹汹。”

    苏一楠听出秀晴的担忧：“上次被打得落花流水，还敢来。”

    “听说这两年刺辽国保境息民，国内太平。不似我们……哎，乘人之危”秀晴顿了一下，却不再往下讲了。

    苏一楠知道她这些都是从大哥处听来的，也不便多问：“我让哥哥把小黑和小灰带走了，很快就会有平安的消息的。”顿了顿，又道，“小黑和小灰年纪大了，大哥说回来再给我带两只来。”

    秀晴低头看看账册：“这次送来的银炭不如去年的好，咳咳，有点呛……”

    “我去瞧瞧娘，这半日只喝了碗小米粥，还不肯让大夫来瞧瞧。”

    “嗯，我一会这弄好了，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