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全都跑了
很快，救护车到了医院，医生们把小龙推进手术室，先进行止血处理，然后做x光。
小希也跟着拍了片，右手手骨骨折，要正骨打石膏。小龙就稍微严重点，背部伤口要缝合，特别是肩膀的那个洞口太大，要里外缝两遍，不然容易裂开，肉长不好。这时小龙的片拿过来了，平常在医院拍片，要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现在十几分钟就拿出来了。医生看了一下，说没伤到骨头，就是筋带撕裂接上就行了，然后做手术前准备工作，准备就绪开始做手术。
“伤口缝合要打局部麻醉先做皮试”，医生说道。“不用打麻醉，直接缝，缝完我还有事”小龙边开口边拿出手机，因为做了止血处理，所以左手空出来了。医生们都惊住了“不打麻醉会很痛的”缝合医生开口道。
“你缝就行了，我扛得住，赶紧的吧”然后小龙趴着等他们做缝合，他左手拿着手机找出手机号拨打过去。“阳哥，我被砍了，在医院做手术，你带点钱过来交一下手术费”。那头有点吃惊，然后询问了下就往医院赶。
那时候的医院可以先做手术，后交费，不像现在不交钱，直接不给你做。小龙打完电话医生正好在给他消毒，酒精和双氧水直接往伤口里面倒，再拿着棉签在里面转，清洗，瞬间疼痛感就传来，小龙咬紧牙关没吱声。
“你忍不住可以叫出来，毕竟要清洗干净才能做手术，不然后期会感染化脓。”医生道。“没事，小伤”小龙回道。继续左手拿着手机发信息，通知了他的几个朋友。不一会朋友就打电话话过来，询问了地点，全部往这边赶。
“伤口有点大，要做两遍缝合，筋带已经接好好，细的缝合线不行，拿最粗的，针也拿最大的”耳边传来了医生的声音，肩膀也传来了针穿过肉体的感觉，刚开始还有点痛，后来直接麻木了，没有感觉。
很快，阳哥到了，去医院以后先缴费，交了五千，两个人，收费台说后面不够再交。医生问要不要住院小龙和小希都说不用，阳哥又找小希了解完情况没说话，等着小龙做完手术，其他朋友也过来了，都在等着小龙做完手术。
小龙的手术做了将近一个小时，背部缝了38针，臂膀缝了十几针肩头里外也是几十针，然后缝头部。医生问小龙剪不剪掉那吊着的皮的时候，小龙犹豫了几秒，答到“能缝就缝上吧，剪了以后就成秃子了，长不出来头发了，呵呵”。
医生点点头，尽最大程度保留头皮。那时候的医生很有医德，处处为患者着想，不像现在的医院，都钻到钱眼里面去了，一个小感冒发烧做个检查拿点药就花几千，做个手术光检查就花几个小时，程序复杂收费还贵，你明明手痛他都要叫你做个脑部ct，检查完患者都快好了，一言难尽！
手术做完出来一个多小时，小希的石膏也打好了。医生开了点消炎药再叫小龙前三天必须每天输消炎液，伤口做好消毒，后面两天一次，肉长好就可以拆线了。小龙点点头，今天不用输液，已经做好消毒吃过药了。
然后一群人走出医院，在门口聊着，得知事情的起因，纷纷闹着把人找出来。“我明天把厂里的面包车开出来，陈兵刘洪把你们东西拿出来装上，我们到溜冰场，网吧，迪厅去找人”小刚开口，众人纷纷回应。
“你们俩先养伤，工地上忙小龙上不了班，我抽不开身走不了，我给你们拿一万块你们找人用，等人找到再说下一步的事”。阳哥道。“哥，钱不用，我们有，何况小龙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兄弟不是嘴巴说的，你们说是不是”阿德开口“对”，然后众人开始问小希女朋友对面人的特征，因为女孩子记忆力比较好。
之后他们把小龙和小希送回工地，呆了一会儿再回去，安排明天的事。走的时候小希叫阿德去把小龙车骑回来，小龙车被那些人砸烂了，因为小希下车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打小希的时候顺便把车也砸了。小龙一过去就开始打架，根本没注意到，现在听到小希说才知道。“没事，车砸烂了就砸烂了，阿德骑回来，直接扔修理店，人没事就行”。“好”，阿德出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中午了，小龙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给痛醒几次，因为一不小心就翻身，碰到伤口痛醒，后半夜都是侧着睡的。小龙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医院打吊瓶去了，小希则回家了。他父母在这边，他回去养伤，伤筋动骨一百天，毕竟手折了，活动不太方便。
小龙打完吊瓶，给小刚打了个电话，他们也在准备过来的路上 ，叫小龙先别走他们来接他。在医院门口等了两只烟的时间，一台大众轿车开了过来，车上小刚陈兵刘洪阿德都已经在上面了，小刚开车，刘洪他们在后座，副驾驶留给小龙。“不是说面包车吗，怎么搞了台小车”小龙问。“面包车拉货去了，我给老板说了下，开了台前段时间收回来的事故车”，“嗯”。
小龙上车，几人便出发，先去了昨晚事发地周围网吧找了一圈，他们想着那几个人在这边吃夜宵应该就住附近，先从这边找起。在附近七八个网吧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其他人小龙记得不太清楚，但第一个被他扎的那个人他印象很深。众人又在附近溜冰场转了一下，也没看到，小龙说先去吃饭，可能他们都是厂里上班的，晚上才出来玩，饭吃了晚点再找。
随便找个饭店点了几个炒菜吃饭，饭桌上小龙道“陈兵和刘洪下午就别和我们去了，你们晚上上班别耽搁了，小刚和我去就行了”，“没事，我们两天公休都没休，这次已经打好招呼了，和别人轮休了”，“成，耽搁你们了”“都是兄弟，说那些见外了，吃饭”“嗯”。
天黑的时候他们又出发了，找到九点过还是一无所获。“估计他们躲起来了，始终是砍了人他们害怕”陈兵说道。“我之所以没报警是因为我知道报了警他们就会跑，警察一般没死人根本不会管，所以想自己解决，我的性格你们也知道，有仇当场报了，从来不隔夜，这样都朋友圈发一遍，问问有人听说过这事没有，一般他们打完都会炫耀一番”小龙说道，“成”。
他们几个发了朋友圈，还真有点用，陈兵他们做夜场的朋友多一点，一个朋友给他发消息说他朋友圈有个人发个朋友圈，在上面吹牛逼，说就在小龙们事发地砍了个人。小龙们马上就有精神了，马上去找陈兵朋友。
那个时候已经开始用微信了，小龙们和陈兵朋友碰头，然后看他说的那个的朋友圈，小龙发现有点面熟，应该就是他没错了，毕竟砍完了之后那一分钟提刀跑的就只他，发型和身材都像。
“能不能钓出来？”小龙问。“我试一下，和他不是很熟，就上次他们来玩的时候加的微信，说是下回来找我订台 叫我送两个果盘，好像叫白彪”陈兵朋友回到。陈兵做夜场的，他朋友也大多数做夜场的，陈兵叫他朋友试一下，他朋友忙开始发消息。
“兄弟，在干嘛呢？，都没来找我玩，要不要过来玩一下？今天公司有任务，订台差任务，你们过来，我安排，消费算我的。”他朋友一发消息全部都看着手机上对话框，期待着那边回话，期待那边的回话。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当所有人都觉得对面不会回消息想放弃的时候，对方回消息了。“我在去外省的路上呢，昨晚不是喝酒嘛，帮朋友砍了一个愣头青，也不知道那小子死了没有，当时走的时候看那小子留了好多血”，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众人听完，不太确定是不是他，正要再让陈兵朋友再套一下的时候，对话框又收到一条语音“不过话说那逼崽子是真的猛啊，本来我们在打他朋友，他拿根电杠冲过来就把我们这边大头给戳伤了，八个人干他差点没干的过，那小子对我们打他不管不顾，提着啤酒瓶茬就是一顿乱捅，我他妈肚子都被捅了几个眼，气的我跑进厨房提把菜刀绕道他背后砍了几刀，不然全他吗得被那小子干翻”。
“是他，应该没错了”小龙说道。“他走了？你问问能不能套到他其他朋友的信息”张兵开口道。“嗯”，张兵朋友回消息“多大点事啊，至于跑嘛，你走了你朋友走了没，让你朋友给我凑个人头充充场面呗，消费算我的，主要是公司订台任务紧，也当交个朋友，认识一下，以后来玩我给你们送果盘”。
“来不了啊兄弟，他妈的他们害怕得不行，昨夜连夜借钱让我今天走，然后他们昨晚就跑的跑散的散，都怕那小子嗝屁了警察找到他们呢，胆子真小，还说叫我天亮就走，要是被抓到供出他们要找我家人麻烦，艹，什么兄弟，我没办法只能走了，早上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都关机了，估计换卡了，只能qq留言”。
“那你们啥时候再过来呢，过来找我玩啊。”张兵朋友继续套话。“不确定，可能不来了，看淡了，他妈什么兄弟朋友，一出事生怕连累到他们把我赶走不说，还威胁我要找我家人麻烦，我他妈也是服了，应该不会再来这边了，这个微信也不用了，不想联系他们了，也不让他们联系我了”。
“还套吗”，张兵朋友问。“不用了，人都跑了，再聊下去也浪费时间，认倒霉把，这顿砍只能白挨了”，小龙无奈的道。那个年头人只要一跑，基本上都会找不着，因为那个时候交通不方便，那个年头手机号和微信号qq号都是临时用的工具，不会像现在这样保存完好。想扔就扔，扔完再申请一个，现在都是实名制，不实名都不能用，舍不得丢。
小龙叫大家一起吃完饭，然后吃饭时拿钱叫小刚买了六条烟，一人发了一条道“今天辛苦你们了，都是兄弟，拿条烟抽，以后有事叫我小龙，绝对给你们抵住，拿着吧，别客气”。小龙讲完，众人都不要。
小龙拉着张兵讲“我和你朋友不认识，人家帮忙了，你要是不拿人家怎么拿，快点吧别磨叽了，一条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也不能让你们白和我浪费时间不是”。“好吧，以后有事叫我”张兵回到。“嗯”。“都拿着吧，小龙的一点心意，不拿他们他还要生气，哈哈，以后有事随叫随到就行”张兵说完，自己把自己的那条拿来从外套里塞进去夹腋窝底下。大家也都没客气了都拿上，几人出门。
小龙先把张兵和刘洪送回去，叫小刚去加油站他把油给车加满，剩下一条烟给小刚叫他带回去给老板，毕竟人家把车给小刚用呢，总不能让人家吃亏吧。小刚也点点头，知道小龙上班工资比他们高，也知道小龙是给他长面子，没过多客气，把小龙和阿德送回工地就走了。
小龙回工地和阳哥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阳哥也颇为无奈，只能叫小龙以后发生事情先打电话叫人，别一个人过去就上，毕竟双全难敌四手，功夫再高夜跑菜刀。小龙还开玩笑说道“古人诚诚不欺我”，然后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那个少年，在十六岁第一次被砍，这么大第一次吃亏，随后随时都背把匕首在身上，直到几年的牢狱之灾出来才改变了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