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针对了吗
等后八轮把材料拿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小龙拿着烟给司机装了一圈，然后开始和众人准备下货，大家拿着方条，把底下垫好，等着塔吊把成捆成捆的钢筋吊下来。两人利落的爬上大卡车，准备套钢丝绳，小龙则是跑去叫调度。负责八号塔吊的调度是个年轻人在那边正打着手游，小龙发了一根烟，客气的说“大哥，叫塔吊给我们卸一下货呗！”那人接过小龙的烟，然后说“等一下我这个游戏马上就完”，小龙说“大哥，有点赶时间，这马上要到中午了，大家都没吃饭呢，两下弄完去吃饭嘛”“要不了几分钟”那年轻人又回道。“好吧”，小龙没有办法，人生地不熟的，只有等着他了！
五分钟、十分钟、15分钟，“大哥，还没打完吗？那边工人还等着呢”，说着小龙用手指了一下，全部在看着这边的工人。“哎呀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调度很不满的回道，然后拿起对讲机开始呼叫“八号塔吊。八号塔吊，给那边卸一下原材料，大臂往右边摆，停，伸小车伸小车，下钩下钩”调度开始边指挥边往卡车方向走。然后根据工人的指示把材料放到指定位置，开始几捆都还井井有条的进行着，可吊了半小时那个调度就一直在看手机，工人给他说位置他也不好好指挥，有一捆竟然没有放到工人垫的方条上，做过工地的都知道，要是材料没有垫，到时候需要转移或者掉头根本穿不了钢丝绳，而塔吊在高处根本听不到下面呼唤和手势，全得看调度和他手里的对讲机。
“大哥，放歪了再起一下，重新放一下呗！”小龙对着调度说，“随便放吗，是要从车上卸下来就行了，哪那么多事，都几点了，马上要下班了，吊都吊不完，要不然下午再吊，塔吊和我都要去吃饭了”调度不耐烦的讲到。“没剩几捆了，十几20分钟的事情，帮个忙嘛大哥，弄完大家都去吃饭，我们也没吃饭呢”，“吊不吊？不吊我就走了，新来的班组哪那么多事？”，“你什么意思，看我们新来的欺生是吧，你磨叽这么半天都吊了两捆了，都是打工的你有啥资格看不起谁啊？”小龙带点火气，“行，不吊下班，塔吊塔吊，下班”，那调度拿着对讲机对上面吼着，然后走了。“艹，你tm”小龙刚想追上去发脾气被身边两个年纪大的工人拉住了，“算了算了哇，下午再吊，我们刚来，别惹事，来挣钱的，和气生财”“就是就是”另外阿七的工人也说道。
“老乡，手机借我用一下”，小龙对着自己这边一个年轻工人说，“嗯”那年轻人把手机递给他，小龙拨通阳哥电话“阳哥，我们叫调度下材料，他给我们乱放，叫摆好都不干，没剩几捆了，他也不给我们吊就走了，还说我们是新来的多事，现在我们怎么办”“你身上还有钱没有，这边还在选机器没回去煮饭，你师娘行动不方便煮不了，你带他们去吃饭，把拉材料的司机也叫过去和你们一起吃，饭吃完买条烟，一会上班给塔吊拿一包，司机一包，调度拿一包，揣两包在身上给工人们发”“为啥要给调度烟，tm的我都想干他了”“烟搭桥酒开道，兄弟你以后会明白的，听我的，照做，以后你会明白的”阳哥说，“好吧”两人结束通话。
小龙身上有钱的，上班父母给的零花加上过年收的红包，有好几百呢。小龙带他们找了个馆子点了菜吃饭，总共花了两百多，又买一条烟花一百多，撕开烟撒着，然后在工地等塔吊司们上班。又跑去和卡车司机说“师傅，耽搁你时间了，真不好意思”。说着给司机塞了包烟，司机笑呵呵的接过说“没事，我去睡一觉，吊完了叫我我再走”“谢谢师傅”
一点过的时候，工地上的工人陆陆续续开始上班，也包括甲方的施工员、塔吊、调度等，小龙见到塔吊师傅，正要往上爬，立马过去叫住他说“师傅辛苦了，我们是新来的班组，一会儿帮我们调一下原材料吧，来抽烟”说着，小龙就塞了一包烟给塔吊师傅。塔吊师傅客气了两下，但小龙懂得起的给他塞在口袋就走了，塔吊师傅也笑眯眯的上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八号塔吊的调度才慢悠悠的叼着根烟过来，看见小龙他直接趾高气扬的从身前走过，小龙刚开口准备说话，他直接说“一组和二组的班组已经说了，要先给他们调材料，你们排着吧！”“我”，“我们早上的时候吊到一半，你说你们下班了，现在我们等着你们上班，你又说要排队，你什么意思？”小龙心里面本来窝着火，听他这么一开口就憋不住了。
“你是调度还是我是调度？，我说什么时候吊就什么时候吊，你再啰嗦，今天一次都不给你吊”塔吊满不在乎的讲，心里想着哪个班组不是过来巴结着他，这小逼崽子，说话有点冲啊！
“你吊还是不钓？”小龙板着一张脸说，“我吊又咋的，不吊又咋的，你tm想干啥？滚一边去，别妨碍我做事”调度也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说话直接开口带妈了。“我去你md，你在谁面前，他md他md的”小龙说完，直接取下头上的安全帽，朝着调度就是一顿敲，调度也拿着对讲机渣两人打在一起，但小龙从小打到大的架，经验那些都比这个调度强，只见小龙抓住空隙一个肘给调度呼脸上，再左手搂住他后脑勺往身前一拉，提膝在调度肚子上就一个膝击，右手再提肘往调度的背上猛砸，一次就把调度给干趴在地上了。
这时周围的人都来看到了，旁边的调度也跑过来，还有施工员。小龙这边的工人也看到了，也急忙跑过来拉住小龙，甲方施工员就问了一下情况，小龙直接先开口“早上我们入场卸原材料，叫调度帮我们吊一下，他玩手机也不给我们吊，后来给我们吊了刚到一半，他又说他要下班吃饭了，然后我就顶了两句嘴，他下午就直接不给我们吊，我问他理由，他还骂我，从小到大我妈都没这么骂过我，他骂我我气不过就打了他”施工员了解了之后，又开口问了调度几句，调度自知理亏，也没解释，施工员直接叫他下班，叫小龙一会儿叫这边的班组负责人去找他，现在先把材料卸了，说着安排了另外一个调度过来给小龙们卸材料。
等施工员走后，这个调度说“兄弟别那么冲动，有什么好好说，毕竟打架这里面都要扣钱的，出来打工都是求财，没必要撕破脸皮”“大家都是打工的，他为难我，我也不可能让他好过”小龙边说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塞在调度口袋，这调度愣了一下，但没吱声。“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尊重是互相的，今天下午的话就辛苦你了大哥”“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调度说完就指挥塔吊卸材料了。
一个小时之后，材料卸完，小龙又掏出烟来撒了一圈。调度走的时候还说“下回再吊东西的时候直接来找我，我一样可以给你们吊，我9号塔吊小海，走了兄弟”。“谢谢大哥，有空一起吃饭”小龙挥手送着调度，又和工人们把线路接好，设备调试完毕，今天的准备做工作就做完了。
不一会儿，阳哥和阿七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小货车，里面是他们新买的调直机。一见到阳哥，小龙就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叫阳哥去找施工员。阳哥听见小龙动手打了调度摇摇头，但也没指责小龙，毕竟是为了工作，他给阿七交代了一下，就跑去找施工员了。
阿七叫大家一起卸下调直机，然后看着材料放在哪块儿就把机器搬到那儿，安装好，通了电源，接下来就是卖设备的过来调数控，全部调试完毕，再给阿七说了一下注意事项，还有使用方法，然后就走了。当然，小龙在旁边也听清楚了，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调直机。阿七笑着给小龙说“别看了，以后他都是你用，阿阳已经给我说了，你是他弟弟，以后你就用这个调直机，开工的时候就试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再叫他过来教”“好，谢谢七老板”小龙兴奋的回答。
快下班的时候，阳哥回来了，小龙立马问“施工员咋说？有没有扣钱？”，“扣什么钱？锤子掉面前，我直接给施工员说，你是我弟弟，他骂我弟弟，幸好是我不在，要是在嘴都给他打烂，施工员没说什么叫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他，在工地上不要打架，上面知道了会罚钱，然后这个事情就过了，把这个塔吊调度调到其他塔吊去，避免你们尴尬”小龙点点头。
下班的时候阳哥又带着工人们下了馆子，今天第一天开工，庆祝一下，抱了两件啤酒，大家喝的满脸通红，心满意足的回家，阳哥叫住小龙两人打了个摩的就跑到手机城给小龙买手机。
小龙刚想问要买什么手机的时候，阳哥拉着小龙就直奔苹果4s店，问了一下上个月刚出的苹果4s有没有货，店员说有，然后拿出两台，一台黑色一台白色的试用机给杨哥看。“喜欢什么颜色？”阳哥把玩着手上的黑色4s，“多少钱？”小龙没有看颜色，直接问多少钱。“4988，5988，6988，分型号分内存的看您需要哪款？”，小龙一听见最便宜的都要将近5000块，直接拉着杨哥的手说“我不喜欢，我们看一下别的手机”，因为小龙第一次用的手机才700多块，爸爸妈妈用的也都才几百，四千多，是师傅快两个月的工资，小龙始终是个农村出来的，知道挣钱的不容易，没敢要。
“给他拿个黑色的，16g的多了也用不了”阳哥没有搭理小龙，直接对着店员说道。“好的，请问您这边是现金还是刷卡？”“刷卡”“这边请先生”办完手续又给小龙选了一张卡，尾号三个八，这个少年脸红的不行，又兴奋又激动，把手机牢牢的捏在手里，生怕摔坏了。阳哥看着小龙笑了…
那天晚上，这个少年知道了原来手机后面电池可以不用卸下来就可以直接充电，原来手机里面的相机可以把自己的毛孔都拍的那么清楚，原来网速可以这么好，不用转圈圈，页面都马上弹的出来，那个少年那一天晚上都是抱着那个5000块的手机睡的觉，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是扬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