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女且女神
杰尼去找厨娘的工夫，褐发姑娘被带了进来。一个体型壮硕，胳膊比姑娘腿还粗的高个子女仆仰着脑袋倨傲地指认道。
“她在战争到来之际，前往村子里鬼鬼祟祟的窥探，还敢询问关于领主大人的情况。她一定是邪恶的女巫，想要在领地散播黑暗的疫病！”
不是，这些人都什么逻辑。米酥在心里吐槽。过来问问就是居心叵测的女巫，那我叫你声儿子，我是不是就是你爹了？
偏偏领主还觉得很有道理，色眯眯的看了姑娘美丽柔软的面庞一会，领主咳嗽一声。
“你说得对，这样邪恶的女巫就该送上绞刑架。”
“不如由我来亲自看守，你们去准备对女巫的审讯。”
领主咂咂嘴，有些急切的样子，匆忙的挥手示意高个女仆退下。
“这样的女巫太过邪恶，你们一定要精心点去准备审讯台和火堆，准备的越慢越好！”
领主的心思显而易见，连米酥都觉得油腻恶心，偏偏姑娘还不慌不忙，如同这恶意的指控同自己无关。
“愿神的光辉照耀你我。”姑娘轻声，柔软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紧张和慌乱。随着话语的落下，束缚着她的绳索也落了地。
褐发姑娘轻拢一下散开的衣襟，揉一揉手腕。“我来自遥远的圣菲尔城。”
她轻笑，不染尘埃。
“为您带来圣女索菲娅·克里斯蒂·伯纳尔的问候。”
领主嗖地一下子站起来，脸红气促的擦着冷汗，连椅子被自己撞翻，发出刺耳声响都顾不上。
“美丽…哦不，尊贵的小姐，请您原谅我们的失礼。”他恶狠狠地瞪一眼刚走到门边的高个女仆，急切道。
“您并没有失礼。”褐发姑娘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道。“黑暗侵扰着整片大陆，污染无处不在。”
“而您的领地安静平和，哪怕身处安全的地方，也满怀警惕。值得被所有人赞扬。”
领主这才缓过来，亲自端了凳子，邀请姑娘坐下。
“向父神致敬，向圣女阁下问好。”领主先客套了一句，才急不可耐的询问。“您的圣名是？”
“吾名妮娅，白衣祭司。”姑娘轻声自我介绍道，仿佛在说不值一提的小事，一副自己堂堂祭司孤身一人出现在偏远的乡下领地，一点也不值得奇怪的样子。
“请问您的到来，是有什么指示？”领主呆了片刻，想要补上礼节又觉得不太对劲的样子。
“神的光辉永垂不朽。”褐发姑娘垂眸。“战争卷携着死亡一路蔓延，黑暗一日不灭，战火便一日不歇。”
“父神降下旨意，光明会庇佑虔诚的信徒。”
“我奉无畏者索菲娅阁下的旨意，前来格伦领修葺教堂，重铸法阵。令白色鸢尾花盛放之处，光明笼罩每一处土地，使黑暗无法靠近。”
领主为难的捏了捏胡子，想要先敷衍过去，却看见妮娅祭司正揉着手腕上的红痕——她的肌肤过于柔嫩，粗糙的麻绳已经在白皙柔软的手腕处，留下了刺目的印记。但凡有点儿眼力见的人，都能一眼看到。
她虽然一直柔和温婉，仿若无害的皎洁百合，但这隐藏的威胁，还是让领主打了个激灵，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请您先在城堡里歇息上几日，我这就派人去将领地里的神父请来，陪您一起修葺教堂。”
“静待您的佳音。”褐发姑娘微笑，轻轻点头，连催促都委婉平和。“请您务必快些，风暴靠近的脚步声，一刻也不曾停息。”
待把妮娅祭司送走，领主殷切的表情一收，低声咒骂几句。在房间里转团团转，满是忧虑的喃喃自语。
“该死的！”
“他们上面的人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我这了，他们不是一向看不起乡下领地吗，不会是有什么变故吧。”
直到房门再次被敲响，杰尼带着厨娘走进，领主才想起地上的角落里还捆着个人，围观完了全程。
米酥：……
领主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灭口的命令似乎下一秒就要发出，却又不知道怎么得给吞了回去，只面色难看的给厨娘下令。
“把这小子带下去，你亲自盯着他，一定让他做好吃的来。”
厨娘礼还没行完，就被吼了这么一句，顿时有些委屈起来。但领主心情不好，她也不敢嘀咕，只瘪着嘴点头应好。
米酥倒是能猜到些领主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还顾及褐发祭司。她可不会像领主这么自大，会忘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领主大人…”杰尼开口，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领主一茶杯摔了过来，被子里冷掉的茶叶泼了他满头。
“给我滚！”领主直接喊道。
厨娘连着还想继续讨好领主的杰尼一起被赶了出来，木门嘭的声合上。
“怎么回事？！”杰尼跳脚，恼怒的朝米酥吼道。“你这该死的外来者，怎么得罪领主大人了！”
“就是，你这样的外来者还想做出好菜来？”厨娘也变了脸色，倨傲而嫌弃的撇嘴。“你知道做面包需要加多少水和面吗？你知道珍贵的香料都是什么味道的吗？你知道肉块要放到什么程度才能拿来做菜吗？”
一连串的问句窜天炮一样噼里啪啦的甩出，最后厨娘充满敌意的总结。
“就你这样卑贱的下人，也配在领主大人面前说自己能做出一桌好菜？”
米酥单手裹住身上的破布，空出一只手来抹掉脸上被喷上的口水。深吸一口气无视他们一口一个该死，一口一个卑贱，米酥翻个白眼。
“你们还在领主大人门口就敢闹起来，是对领主大人的决定不满，特意在这里质疑？”
“你胡说！”杰尼恐惶的回头，看见依旧紧闭的大门，才放下心来。虽然恨不得就地将这个该死的外来者打上一顿，但毕竟畏惧领主的威严，不敢在门口嚣张。
“哼。”厨娘的表现要稍微好那么点，但脸色依旧难看的像吃坏了肚子一样，又丑又黑。“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样的食物来。”
“既然知道领主大人还等着吃我做的食物，你们两还在这里耽搁？”米酥狐假虎威。
“你跟我来。”厨娘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等等，你要带我去厨房，好歹让我把衣服穿上吧。”米酥得寸进尺，提出要求。
“你去给他拿一套衣服来。”厨娘指挥杰尼。
“记得，要干净的！”米酥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