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场好戏
时至中午，解琉霜端着食物在江曲陵门口敲了一会，才有人应了一声来开门，当门打开的时候，不出所料，是笑的还算灿烂的那个少年。
“怎么是解小姐来送的食物。”江慎思端过食物，放置于桌上，从门里，解琉霜能看见江曲陵开着电脑，似乎与对面的人谈着话。
解琉霜垂下眼，声音冷淡地开口：“我只是来问下，你们还要向导吗？”
“要，怎么不要，我知道了，解小姐还没有我们的联系方式对吧！麻烦解小姐了。”江慎思拳头在手上拍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失误，他想了后从旁边拿了便利贴，写了手机号，递给解琉霜。
“以后我们有需要，会随时告诉解小姐的。”
“嗯，”解琉霜点了点头，江曲陵向外望去，思索了下，对解琉霜说：“不知道，解小姐，对于林珠这人知晓吗？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带我们去一趟她的家。”
“是关于河边白骨的事吗？你们对于我们镇中的失踪案有些过于关心，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与前些日子失踪的人有些关系。”解琉霜问。
到了这时，也没什么再好隐瞒了，隐瞒也隐瞒不下去，江曲陵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就是为了来找我们失踪的哥哥的。其实我们几个都是姓江，属于一家人，哥哥失踪了，家里长辈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我们几个兄妹便想来找找线索。”
你们的关系似乎不只是兄妹吧！解琉霜在心里想，当时她就所感觉，江昭钰似乎对她有些敌意，即使现在她也能感觉的到对面的房间仿佛有一阵冰冷的眼神。
解琉霜望向那个房间，房门开了一条缝，当发现解琉霜的目光时，急匆匆地关门，可惜只是掩耳盗铃。
江昭钰在门后，抿紧了嘴唇，自从来了这个小镇后，她发现越来越多的女人围绕在江曲陵的身边，让她有时不自觉的怒气，即使她知道江曲陵没这个意思。但无论是解琉霜还是谢菲菲，她都有控制不住的杀意。
但她还是按耐住自己，她知道江曲陵不喜欢这样，更何况这些女人也根本没有威胁。
村里的规则，不是江曲陵可以挑战，他只有自己这一个选择。
没错，要忍住，不能让江曲陵生气，他不会让自己去杀这些和他们不一样的人。
“曲陵，这儿就是你的房间吗？”一个女声响了起来，解琉霜后头走来笑得明媚的女性，谢菲菲。
这还是真是狭路相逢，一场好戏啊？解琉霜在心里笑，江昭钰在对面的眼神，还有那份杀意，连她也能感觉的到。现在又冒出一个谢菲菲。
一个门外，站了三个人，多的让解琉霜感到不耐，她和江慎思打了个招呼，就无视那种眼神离开了。
“谢菲菲，你来这做什么？”看江曲陵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出来，代替他，江慎思问道。
“我只是来送一些水果，我们这里的水果非常新鲜。”谢菲菲向江慎思后面，但并未看到想要见到的人后失落地递上水果。
“谢谢，我很喜欢，嗯，我想我哥也会喜欢。”江慎思接过水果，却并未让开，也没有让谢菲菲进来的意思。
不请我进去吗？谢菲菲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想听到的，只能和江慎思僵在门口，她的脸红了起来，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一览无余，只能急匆匆踏着步走了。
等到门外清静了，江慎思才神色复杂望着对面的女孩，关上了门。
而这些一切都影响不到房里的江曲陵，他早在门开的时候，就将和羊皮卷的聊天关闭了，后面都是做做样子。等到所有人离开，才上前在水果篮子中，拿了一枚苹果吃。
他不是傻子，这些女生的心思他大都了解，但他也只能无声地拒绝。
不过解琉霜在想些什么？这个女人，总是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太像是一个人。
……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由解琉霜带着三人闲逛，逛了几天，整座小镇都给逛遍了，但一切都和解琉霜说的一样，江曲陵再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和东西。
平静的就好像一座真正普通的小镇，羊皮卷那里的消息也一直停在那里，回复的答案是难度比他所想的要大，需要更多的时间，而那些将人绑架失踪的存在也消失了，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们在小镇里晃悠了大半天，也没见人对他们下手，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虚假的一样。安静的不可思议，江昭钰也再没听见如那天晚上一样的拖动□□的声音了。
江曲陵琢磨了一阵，就决定让解琉霜带着他们去找那个剩下的唯一线索林珠了。
林珠在清泉小镇的位置相当偏，他们随着解琉霜绕了好几条小路，才在一个小胡同里找到她家。
那里的胡同脏兮兮的，难以让人忍受，周围长满了杂草，杂草里还爬动着小虫子，那旁边的地上不知道哪个小孩掉了一块饼干，引的周围一群蚂蚁辛勤劳动，搬动着一块又一块的碎屑进入自己的小窝，只给他们留下一幅黑点四处游动的奇景。
解琉霜头上的墙壁上还爬满了藤蔓，垂落了满墙的枝枝叶叶，她扫开这些枝叶，在一处门板破烂的门前停下，那门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全是一些凹凸不平的白痕，水痕，你将手指按下去，稍微用点力，说不定就能按平，整扇门破烂不堪。
“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啊？”江慎思没忍住开了口。
解琉霜瞥了江慎思一眼，知道他想说什么，随即解释：“她家有个女儿，每月会给她寄钱，虽然不多，但还是会存些钱在身边的。”
“你不了解这种乡下的中年女人，有时他们会聚在一起跳广场舞，互相攀比，也会一起聚个餐什么的。虽然不会天天上酒店，但偶尔吃一顿并无什么？”
这几年，广场舞像是病毒一样的兴起，没几年就得到这个年龄几乎所有女人的喜爱。
解琉霜说完，上前敲了门，从门后冒出一张脸上全是警惕的女人脸，那张脸的神色不好，青紫青紫的，脸上皱纹多的已经不像一个中年女人，而是步入老年了。
明明前几天的神色还是很好，短短几天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江曲陵还能当初林珠神色飞扬的样子，当时的她虽然同样有着皱纹，却绝不像如今这样差。那时她的脸色是红润饱满有神，声音更是洪亮有力。
但这几天，她的精气神就好像被吸干一样差。这让江曲陵有点后悔，他应该早点来的。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林珠同样低哑的声音响起。
事情已经发生，也无可懊恼，江曲陵上前一步，说：“我们是来询问那条河里的碎骨的。”
女人眉毛往上一撇，眼珠直直瞪着他们：“你们问这个干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有家人失踪了，如果你能提供些线索给我们，让我们找到家人，我们可以付很大一笔钱。”江曲陵说
“多少？”女人林珠的神色微动，似乎有所意动。
“五万如何？”
女人伸出两只手指，示意：“两倍？”
“十万吗？可以。”江曲陵沉吟了下，在女人眼中似乎有些犹豫，但这只不过是他的做态，十万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也不想让女人狮子大开口的一直拖下去。
“行，你们进来吧！”女人让出位置，让几人进来。
这是一个小院，院子里还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上面还落了一些灰，看起来没什么人坐。女人走到石桌前，用袖子擦擦，再拿来一壶水和一些水果，看样子并不想让他们入屋的样子，只在这院中的石桌上招待他们。
江曲陵凝目向房间里的暗色，虽然是白天，但屋里漆黑一片，即使是以他的夜视力也看不清房间里的景色。那黑的就好像一只巨兽张口吞掉了所有的光线。
这么黑的房间也不点灯，林珠之前就是在这样的黑暗里生活的吗？
房间中并不是没有灯泡，但灯又为什么要特地关掉。
虽然乡下可能还保持着用蜡烛的习惯，但他也没在这里闻到烛油的味道。
天虽然还是白天，其实是有点昏暗了，但林珠却仿佛很习惯这些黑暗。神色并不在意。仿佛感觉不到什么异样，事情到了这里，就开始向着诡异的方向滑动，让江曲陵有一种错觉，这一趟，他们真的能找到什么吗？
就算真的找到什么，这东西真的还可信吗？
几人在石桌周边坐下，林珠倒是很安然，还拿了一张纸和一根笔。在那张纸上写了自己的存折号，递给江慎思。
“钱打进这张存折里就可以了。”
这还没消息呢？江慎思都要被气笑了，什么都还没说，就想着要钱了。他一把将白纸拿来，揉吧揉吧塞进口袋。
“消息如果让我们满意，我们也会给上满意的价钱。”江曲陵正襟微坐，“但我并不想听到欺瞒的消息。不然那钱，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拿的。”
那凳子不多，就四张，当江家三人坐上石凳时，解琉霜对于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走到一边，就随意地靠在墙上，在墙边随意扯下了一圈藤蔓撕扯着玩。
不过院子不大，即使她走到边缘，依然还是能够清晰地听见他们的谈话，虽然解琉霜并不想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