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疑团重重
简单的吃过午饭，滕云浩回到了工大。
工大坐落在京都市东郊的大学城里，而混沌学院偏居一隅，是一个三进的大四合院。敲了下门，“进来。”滕云浩走进了萧远的办公室。
“你来了。坐吧”
萧远，有着儒雅的书生气质，个子不高，在一身干练的中山装加持下，妥妥的学者范儿。
“今天报到了，感觉如何？”萧远问道。
“感觉应该听您的就好了。”滕云浩有点丧气的说道。
“哈哈，怎么？是不是直接休假了？”萧远笑着问道。
“嗯，您怎么猜到的？”
萧远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到“现在是下午2点，你本应该接受工作，熟悉环境，这时候你回来找我，不是没被录取，就是开始休假了。”滕云浩默然，没有说话。
“正好，我这里缺帮手，你这一个月的免费苦力，我是用定了。过去你是我的学生，只能按照学生的范畴做一些课题，今天你有了身份，不一样喽。”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材料，递给了滕云浩。“别想那么多，十三处休假是历来的，那个老姜是个彻头彻尾的黄鳝成了精滑不溜丢。来，你先看看这个。”
滕云浩接过材料，但并没有第一时间翻看，而是欲言又止的望着萧远。
“怎么，有事情要问我？关于十三处？还是关于混沌学研究所？”萧远微笑着看着滕云浩，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随后指着滕云浩手中的材料说道“别着急，先看看这个文件，你问的问题，线索可能在这里面。”
萧远怔了一下，开始翻看手中的材料。
“一百三十二人死亡？仙界妖界？不明能量的爆炸？尸体送到了混沌学研究所？对外公布没有人员伤亡？”滕云浩呢喃着。
“这就是为什么十三处休假的原因。这是出了大事，老泥鳅躲清静去了。”萧远喝了一口茶，给自己点了一支雪茄，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厚的烟雾，在他面前缓缓的萦绕，衬托着萧远微笑的脸，又给这迷雾重重添了几分疑云。
“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前两次死了也过百，所里说的都是仙界和妖界的，玄门和我们这边并没有公布出来。一次两次还能是突发事件，三次，就有了某种必然的联系。这事情恐怕不好善了了，老姜自从调到了十三处之后，就变成今天这种状态，懒得理、躲着不管，我和他从同窗到现在，也三十几年了，还是了解他的，那次的事，使他变了。你肯定想问，四局十二个处各司其职，为什么单单拎出来个十三处，还直属于研究所垂直管理，而且加上你只有三个人。存在肯定是有它存在的道理。”萧远又吸了一口雪茄，再次吐出一口烟雾。
“咳咳”滕云浩咳了一下，“老师，少抽一点，实在受不了这种味道。”
“怎么，刚出了师门，就嫌弃师傅了？”萧远调侃了一下滕云浩。
滕云浩莞尔一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是三次爆炸的真相？还是混沌研究所的真相？又或是十三处的真相？再或者是你身世的真相？”萧远问到。
“都有。”滕云浩显然对萧远提出这些问题早有心理准备，坦然的回答道。
“嗯，确实。从你想加入混沌研究所那天，我就猜到了。”萧远掐灭了雪茄，说到“也好，今天就带你去触摸你要的线索。”
“老师，您都知道？”
“不，我不知道，我也想找到线索。”随即起身“走吧，我带你去现场看看。”
师徒二人出了门，驱车前往西郊的废弃工厂。
事发地，烟尘早已消散，警戒线把整个厂区围了起来，百年前这里是个京都郊区的化工厂，二十一世纪初被改成了文化产业园，再后来经营不善倒闭了，一关就是十年，因为好多抹不平的账目，一直没人接手，临时竖起的牌子上醒目的标识着“煤气管道炸裂！警告！远离！”
师徒二人下车，萧远掏出了电话，“喂，小菲啊，我到了。嗯，好。”放好电话，便带着滕云浩往封锁线里面走。对面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身职业女装的女子，鹅蛋脸，大眼睛长睫毛，没有浓妆，只是淡淡的底妆，还稍有点婴儿肥，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这是你师叔，我的师妹，现在在混沌研究所执行局一处当处长，出身玄门欧阳世家欧阳菲，欧阳容灿的嫡孙女。负责本次事件的调查。”只听过，没见过，这是滕云浩第一次见过师母欧阳菲。大学，又不是以前的戏班子，即使和老师关系走的再进，也只是在学校里罢了，大部分学生都没见过师母，也属正常。再加上欧阳菲的身份特殊，压根也没来过萧远的办公地和学校，虽然读了好多年的书，却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滕云浩也没有惊讶，玄门本就是玄而又玄的存在，一个四五十岁的美妇看起来二十出头，也不出奇。现在医美这么发达，不是玄门中人想要保持娇美的容颜，也不是什么难事。“见过师母、师叔。”
“你就是大师兄的关门弟子滕云浩？不错，精神小伙。听说你也加入混沌研究所了？哪个处的？”欧阳菲问到。
“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家不是都和你说了吗，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十三处。”萧远接过话头。
滕云浩有些尴尬，欧阳菲噗嗤一笑，没有憋住的调侃道“调侃一下小师侄吗，你这护犊子的毛病不是也没改？”
“走吧，去现场看看，别在这里胡扯”萧远对着欧阳菲说，随后三人向工厂内走去，不多时就抵达了现场。与厂外面简单的防护措施不同，这里五十米半径的区域，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被荷枪实弹的兵围的严严实实。欧阳菲出示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证件，随即带着两人走进了现场。
大坑里、大坑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多人，有的在用各种仪器探测、有的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三人进入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帐篷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
“于局长，萧远教授到了。”帐篷里面有个会议桌，正中坐了一个人，正是混沌研究所执行局局长于茂然。于茂然，出身玄门，是全真派的外门长老。八十三岁的年纪却鹤发童颜，须发至胸，扎着全真教的顶髻，一根檀木簪固定。
“萧远教授，正好您来了，来帮我们分析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蹊跷。”于茂然起身，直接把萧远拉到了会议桌旁，显然是很熟络的样子，直接让萧远看起了一大堆文件。会议室一片寂静，只有翻看文件的纸页声。滕云浩和欧阳菲都识趣的没有做声。
过了半个钟头，萧远嘀咕着说“和上两次一样，都是这种能量爆炸，只形成了某种破坏力极强的冲击波，周围检测不到一点辐射源。尸体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一部分了，全部都是炼气期的修为。”一个身材不到一米七，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回答道。此人是杜长平，混沌研究所检验局三处的处长。
“没有妖界的人吗？”萧远问到。
“都是类人形态的尸体，基本可以排除妖族的人员。到是有78个玄门中人，剩余的应该都是仙界的。通过尸体分析，全部应该是炼气期，大多是练气初期的，只有一个是练气高阶的，修为也不超过炼气期7、8重的样子。死亡原因，都是被瞬间震碎了丹田。”杜长平回答道。
“解刨过了吗？”萧远继续问。
“时间太仓促了，只解剖了28具，丹田和经脉都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杜长平继续回答。
“于局，您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萧远问了一下。
“玄门的人都说不是他们的人，表面上显示都是散修，和上两次是一样的。”于茂然回到。
萧远眉头紧皱，“真的不是吗？什么时候京都冒出来这么多散修。”萧远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脑分析图谱是什么状态？”“脑中传导电子全部被抽空，完全没有电子活动迹象了，脑垂体全部消失无踪。右脑均有不同程度的缺失，脑开发度有的已经达到了25，都算不上什么修炼的天才。”杜长平作答。
“暗物质检测仪器到了吗？”萧远继续发问。
“刚到不久，正在调试。”杜长平说。
“走，一起去看看”于茂然说到，随后带着一众人等出了帐篷，来到了暗物质检测仪旁。
暗物质检测仪，是一种检测暗物质的仪器，二十一世纪四十年代被发明，通过检测惰性中微子检测暗物质的一种检测仪器。惰性中微子又分为正微子、中性子和负微子三种。暗物质是存在于宇宙中的一种不可见的物质，是宇宙物质的主要组成部分，但又不属于构成可见天体的任何一种已知的物质。组成暗物质的是“弱相互作用有质量粒子”，其质量和相互作用强度在电弱标度附近，在宇宙膨胀过程中通过热退耦合过程获得观测到的剩余丰度。
“准备好了吗？”杜长平问。“报告杜处长，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眼镜的工作人员回话到。“嗯，开始吧。”杜长平发出了指令。
随着仪器的检测过程，八个屏幕上分别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曲线波动、符号变化、数字变量等数据信息。“检测到暗物质，其中负微子含量相对密度达到93，以坑洞为中心，暗物质逐渐稀薄，正在有序向外扩散，最高浓度在00023，以每秒50的衰减速度递减，预计在4小时后降低至仪器不可检测范围。”工作人员一边做着检测，一边报告着数据信息。
“于局，您怎么看？”萧远轻声的问到。
“刚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很重的煞气，应该是脏东西没错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消失了，没有出现的路径痕迹，也没有走后消失的一点留存痕迹，就好像凭空来、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也怀疑，是不是脏东西自爆了。”于茂然捋了捋胡子，思索了一下继续说。“按理说，京都这种地方，阳气是很重的，没有几分道行的，没有可能来到这里。况且，如果是筑基期以上的二阶鬼使的话，我们玄门中人应该有所感应，京都除了我之外，明面上就有十几位结丹期的修士坐镇，还不算妖族仙界那边的，不可能感应不到。我命人去查看了侦查结界，没有被触发的现象。”说到这里，于茂然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一会说到“除非，有人存心放出了鬼物。”
“于局，别说二阶的鬼使了，现在华夏想找一阶的鬼奴都难找，哪里还能找到二阶的鬼使啊。”欧阳菲问到。
“我比你更奇怪。宋朝末年，幽冥界的通道就已经被玄门联合仙界给毁了，到现在已经800年了，幽冥界门一直很稳定，至今也没有发现小的界面通道打开过。按理说就算是小的通道开启，玄门布置在华夏各处的阵法和结界应该可以感知得到，更何况是来往二阶鬼使的通道打开。”于茂然陈思说到。
“会不会有人用容器带进华夏的？”欧阳菲继续问。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边境安检如此严格，都有玄门中人镇守，加上现在的科技检测手段，想堂而皇之的带进这么个东西，绝无可能。”杜长平插话到。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没有发表见解的萧远第一次表达见解。
于茂然疑惑地看向萧远，“你的意思是说……”
“内鬼！”错不及防，滕云浩突然蹦出了这两个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的身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