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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勤习奇技三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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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灵看老头得意的样子,一来火,随手一把天山神芒就向老头的屁股打去。

    这天山神芒乃是天山上特有的树刺,又尖又硬,而且晚灵一出手就是一把,力道又狠又准。

    按道理说,这把天山神芒打出去,那树梢老者一定是坐不成了。

    可是,事情偏偏出乎人的意料,天山神芒打出去,那老者仍然是一丝不动地坐在树梢上,得意洋洋。

    气得晚灵直撅小嘴。

    老者说道:“丫头,你知道刚才你这一把天山神芒有多少根吗”

    晚灵每次出手总是随手拿一把,哪里有功夫数多少根,说道:“你知道”

    老者点头说道:“当然知道,不相信咱们就赌一赌。”

    “赌什么”

    “赌你当我徒弟呀。”

    “你要输了呢”晚灵反问道。

    老者道:“太简单了,我当你徒弟呀。”

    晚灵道:“不要,不要,收你这个老徒弟,太不合我的身份了。”

    老者道:“那就赌我这条老命。”

    晚灵摇头又道:“不行!不行!我可不是阎王爷,我不愿收你的命。”

    老者急了道:“那赌什么你说”

    晚灵想了想道:“赌你……赌你学三声狗叫。”

    老者道:“行行!别说三声了,一辈子学狗叫也成。”

    “那你说,我刚才飞出去的有几根天山神芒”

    老者答道:“四十三根。”

    话一说完,人已稳稳地跳下了树梢,站在了晚灵面前一伸手把天山神芒放在掌心上。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三个小家伙细心地数着老者手中的天山神芒。

    四十三根,果然一根不差,一根不多,只有四十三根。

    老者得意道:“丫头,还不喊师父”

    晚灵这下可惨了,望着小飞,盼着小飞能替她出头。

    小飞这时道:“老头,不瞒你说,晚灵是我老婆,你把我老婆收去当徒弟了,这不存心要拆散我们夫妻吗”

    “这好办,你一块儿来就是了,反正我老人家心肠好,多收几个徒弟也无所谓。”

    小飞道:“老头,你也没赢我,凭什么收我呀!”

    老头道:“小子,只要你画个道,我老头奉陪就是。”

    小飞等的就是这句话,说道:“好啊,只要你能把我震退五步,我就当你徒弟。”

    小飞拿出了唯一的看家本领——挨打功。

    大头在一旁跟着道:“对!对!我也跟你赌,我押在小飞这头。”

    “好啊!”老头说着就要出手。

    小飞忙阻挡道:“慢着,你要输了可要把我老婆还我。”

    大头没有老婆当抵押,忙道:“老头,你要输了可要给我当驴骑哟,可别耍赖哟。”

    老头道:“行!行呀!我赌了大半辈子,还能跟你们耍赖?”

    小飞的混元真气运转三周天,内气向体外冒着,做好了充分挨打的准备。

    那老者似乎也知道小飞的功夫,也不敢大意,吸一口气入丹田,气贯双臂,缕缕胡须迎着秋风徐徐摇动。

    大喝一声,右掌击向小飞后背,这一掌来得太快,让人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的手。

    掌已落在小飞身上,击破了小飞体外的混元气,已落在小飞身上。

    这一掌来得太快太重了,小飞感到这一掌似乎比神医郎中的掌力还要雄厚威猛。

    小飞身子移动了,一步、二步、三步……小飞足足移动了六大步,才消去老者的掌力,站稳了脚步。

    小飞输了,输的是心服口服。

    晚灵、大头都呆了,他们不相信小飞输了。看样子,做师父的命他们这辈子是没有了,当徒弟是当定了。

    大头只怨自己押错了门子,他这时似乎才知道朋友也不能太相信,特别是武功这行。

    小飞、晚灵还有大头三人毕恭毕敬地向老者喊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三人又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拜了一回师。

    那老者似乎并不开心,只是随便地“嗯”了一声,算是收下三个徒弟。

    老者说道:“徒儿们,你们可是太没有江湖经验了,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就拜我为师,如果我是坏人,你们怎么办”

    三人听了老头这话,这才明白过来,可惜迟了,师父已拜过了,头也磕过了。

    小飞忙问道:“师父,你不是坏人吧”

    这句话问得多傻,傻得都令老者好笑,老者道:“算你们命大,你们师父不是坏人,乃是天下第二大好人,唯一缺点好赌如命。”

    晚灵道:“那天下第一好人是谁”

    老者道:“当然是你爷爷,神医郎中了。”

    “怎么你认识我爷爷他现在在哪里”晚灵忙问道。

    老者说道:“我和你爷爷乃是几十年的生死之交,前几天我还遇上他,要不然,我怎会收你们当徒弟。”

    晚灵想了想道:“师父,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和我爷爷齐名的赌破天吧”

    老者笑了笑说道:“还是你这鬼丫头精明,看样子,我这点存货是保不住了。”

    老者又回过头来,对小飞说道:“小飞,你的事情,我已经听神医郎中说过了,我和你娘关系也不错,相信你能练好功夫,去替她报仇雪恨。”

    小飞感叹道:“谢谢师父教诲。”

    赌破天说道:“晚灵,你爷爷和我临分手时,还要我撮合你们的好事,看样子,已经不需要我了。”

    晚灵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师父,不是的,是小飞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小飞忙道:“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师父在上,这可是天大冤案,明明是她逼我娶她五回。”

    赌破天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一对“小冤家”道:“好了,你们就别争了,这种事越说越糊涂,你师父是过来人,知道这种事情。”

    大头呆头呆脑地问道:“师父,师娘呢”

    赌破天道:“输了。”

    “什么师父,你连老婆都输了”

    赌破天摇了摇头说道:“是啊,输了老婆,赢了个不值钱的名号——赌破天,哈哈哈……”

    笑声里充满了凄凉,充满了对往事的怀念,这就是赌破天,天下第一大赌徒,连老婆都宁愿输掉,却不愿戒赌的人。

    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性格,这也许就是赌破天引以为荣的追求和性格吧!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没过几天,小飞和晚灵、大头三人跟在赌破天后面天天进赌场,上赌馆,赌瘾也越来越大了。

    大头别看他武功学得慢,可是学赌却大不一样,三人中间,数他学得最快最精。

    什么翻板、钓鱼、换牌……他都学得很精通。

    当然,赌破天也最喜欢大头,看样子,他是在培养新一代赌王呢!

    赌是天天赌,可是赌破天也没忘记神医郎中的交待——传授武功。

    赌破天虽然以赌成名于江湖,可是他的武功也是一流的,甚至在神医郎中之上。

    他的武功特点,只有一个字——快,快手、快眼、快腿。

    他能转眼之间发出九九八十一拳,他能在一瞬间认清一百四十四张麻将牌,他还能在一夜之间奔驰八百里。

    这三大快也是他成名于赌道的本钱,他要教给小飞几人的也就是这三快。

    快的含义就是速度、时间和敏捷。

    快拳,就是闪电般的出拳,以最快的速度击倒对方。

    赌破天为三个徒弟每人制做了一件沙袋衣,每件足有四五十斤重,袖子里的沙子特别多,当然也就最重。

    快拳的招式是很简单的,但招儿招儿都是精华,都是令对手胆战心寒的招式。

    小飞和晚灵都有武功根底,练起来并不困难。困难的要数大头了,他可是半点内功都没有,穿着沙袋衣本来就很沉重,没发几拳,膀子就伸不直了。

    “师父呀,我可不是练武的料,你饶了我吧!”大头没舞几下子就告饶了。

    赌破天看着大头的熊样,骂道:“娘的,不吃千般苦,何为人上人。不行,再练!”

    小飞和晚灵则在一旁偷笑。

    好不容易一天练下来了,晚上睡觉时,大头可惨了,膀子上下都疼,简直连床都不能碰,哎哎哟哟,一夜到天明。

    眼还没合上,第二天的苦日子又来到了。

    一连三个月,大头足足掉了一圈肉,看来他不仅仅是练了武功,而且还练了减肥功。

    三个月过后,三人总算拿掉了沙袋衣。

    三人再练起快拳招式来,果然颇有成效。一招儿拳术,虽比不上流星赶月,但舞起来也嗖嗖生风。

    好日子没过两天,赌破天不知何时,又替他们每人制做了一条灯笼裤。

    这灯笼裤又肥又大,里面全是铁砂子,穿在身上,简直就是吸铁石,让你迈不开腿。

    大头看看灯笼裤心里就发愁,沙袋衣的滋味他是深有体会,再穿上这灯笼裤这不存心让他瘦成竹竿吗

    大头苦着脸说道:“师父,我实在是不行了,求你放弟子一马吧。”

    赌破天则道:“大头,你既然背上了这块碑,也就别想放下来了。

    小飞笑道:“大头,练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三徒弟在师父赌破天的口令中,又练开了。

    “踢腿、上腰,快点。”赌破天严厉地发着号令。

    一天,二天,这已是第三天了。

    一大清早,大头第一个起床,自觉地穿上了沉重的灯笼裤,做好了晨练的准备。

    小飞和晚灵都觉得很奇怪,但都没有细想。

    一天很快地就过去了。

    大头今天练得似乎很轻松,一点儿也没有喊爹骂娘。

    难道两天时间,大头的腿力就练上来了

    不是,绝对不可能,而是大头昨夜花了一晚上的工夫,私自修改了灯笼裤,去掉了一大半铁砂,把棉被里的棉花充当了铁砂。

    第二天,大头仍然得意洋洋地穿着自己改造的灯笼裤,早早的做好晨练准备。

    赌破天说道:“大头,你这两天功夫长进挺快。”

    大头忙说道:“不敢当,主要师父你老人家教导有方,弟子勤学苦练罢了。”

    赌破天又说道:“你现在腿力既然已超过你的师兄、师姐,那么师父今天就破例给你开个小灶。”

    大头听师父给他破例开小灶,满以为一定是好事,忙感谢道:“多谢师父。”

    赌破天说道:“没关系,师父喜欢你嘛。”

    说完,随手抱起地上一块大石头,送到了大头怀里。

    这块石块足有四十斤重,又硬又沉,压得大头是气喘吁吁,口中直问:“师父,这石头总不是你给我开的小灶吧”

    赌破天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头,师父知道你现在内功高了许多,腿脚十分利落,所以特地让你多加块石头,这样进步会更快。”

    大头听完,心里直喊冤,明知道是师父有意捉弄自己,此时此刻也不好多去争辩。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古语正应了大头的所作所为。

    小飞眯着眼笑道:“大头,这滋味如何一定不错吧”

    晚灵也偷笑道:“大头,这回我和小飞可赶不上你的快腿功,我可真羡慕你呀。”

    大头对着小飞和晚灵的冷嘲热讽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偷懒呢!

    这一天的苦练,大头可尝尽了苦头,石头沉手,高高抬腿,动作一慢赌破天的叫骂随后就到。

    相信这一天,在大头的一生中都永远难以忘怀。

    这一奖勤罚懒的高招儿,恐怕也只有赌破天能想得出来。

    一天练下来,晚上小飞和晚灵都入睡了,大头可没有敢睡,一个人又偷偷地把灯笼裤里的棉花扯去,重新换上铁砂,他可不愿意再把一块大石头抱上一天了。

    三个月的腿功练完了,接下来就是练快眼。

    练眼功,虽不要体力,但眼神要够用。

    赌破天每天拿一只碗,碗里放上骰子,碗一摇,骰子一停下来,只让三人瞧一眼,就要他们报出点数。

    起先是五只骰子,到最后碗里放了二十只骰子。

    “多少点”

    小飞道:“四十八点。”

    “多少点”赌破天摇完又问道。

    晚灵道:“三十二点。”

    赌破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摇了一下碗问大头道:“大头,碗里骰子是几点”

    大头答道:“三十七点。”

    眼功也练成了,总共用去了九个月的时间。

    赌破天道:“小飞、晚灵、大头,你们在这九个月时间里已得了我的武功真传,我也总算没有辜负神医的托付之事。”

    小飞道:“师父,原来你就只有这两下子,居然还能称武林八大之一,你可别留一手呀。”

    赌破天笑道:“小飞,你可别小看我传给你们的这三样功夫,保你们在江湖上能保住小命。”

    晚灵道:“师父,原来你教我们的只是保命功。”

    大头说道:“晚灵,你别挑剔了,我看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赌破天对大头道:“大头,我可没说你的武功能保住性命啊,你的武功根底本来就差,又不肯下苦功练习,就你现在这点家底,也只不过刚刚入了门而已。”

    大头听了师父赌破天这样评价自己辛辛苦苦练的武功,顿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勇闯江湖的信心顿时就被打消了一半。

    赌破天这时又说道:“好了,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该好好上赌场赌两把了。”

    大头一听师父要上赌场,笑着说道:“师父,平常你教了我们这么多赌功,我想那只是理论,这回也该让我们去实践一下了吧”

    小飞和晚灵也不愿错过这次上阵的机会,也一个劲地求道:“是啊,大头说得没错。”

    “好师父,你一个人上赌场一定会寂寞的,有我们在你身边胆子也大点,赢了银子,也好有人替你收帐。”

    赌破天见三个小赌鬼,嘿!这镜头,真像他当年拜师学赌的情景,心里真是痛快,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佛山镇有好几家赌馆,最大的一家当然数街东头的钱福来赌馆。

    就赌馆门前的两只大狮就能看出赌场的门面,门口足足站有十来个护院打手,个个耀武扬威,进出赌馆的人自然不少。

    能够来钱福来赌馆玩两把的人,都是一些富商、官吏之类的有钱人。

    晚灵道:“哇,师父,这赌场好威风啊!”

    大头道:“那当然,我在这佛山镇住了这么久,当然要领师父来此喽。”

    三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唯有赌破天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看着赌馆外石柱上的一匹马。

    这匹马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浑身上下都像在红漆缸里染过一般,马头高昂,四蹄健壮。

    好马,真是一匹难寻的上等良驹。

    赌破天为何对这匹马发生了兴趣难道这匹马的主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错,这匹千里赤风马的主人正是和赌破天齐名的快棋手凌风的坐骑。

    快棋手凌风不仅以一手超人的棋艺横扫大江南北,而且武功也有独到之处。

    他为何今天来到钱福来赌馆,难道他改行了,不下棋而改行玩赌了?

    赌破天领着三个徒弟进了钱福来赌馆,馆里生意颇好,麻将桌、牌九桌上坐满了人,个个赌得是两眼喷火,喊声如雷。

    “客官,想玩什么这里可是发财的好地方。”赌馆里的伙计已对赌破天几个人招呼起来了。

    赌破天说道:“朋友,我想问一下,门口那匹千里赤风马的主人在哪里”

    赌馆伙计说道:“你说的是江湖人称快棋手凌风呀,他正在二楼摆擂台呢。”

    赌破天谢过,领着三个徒弟,直奔赌馆二楼。

    四人还没上楼,就听有人在骂道:“真他妈的差劲,这么多人就没人敢跟我下棋。”

    “是这老不死的家伙。”赌破天没上楼,就听出了是快棋手凌风的声音。

    四人上了二楼,只见大厅前站满了人群,中间放了十多副棋盘,棋盘前站着一个不修边幅的老者。

    一身衣衫,宽宽大大,显得很不得体,满头银丝乱七八糟,脸上还留有吃饭时的油腥。

    这个老者就是快棋手凌风。

    不像,太不像了!象棋本是一种高尚的娱乐工具,可是这高尚娱乐的第一高手居然是这副德性,让人见了难以置信。

    赌破天分开人群,挤到棋盘前,说道:“老家伙,你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就夺我的地盘,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快棋手凌风则笑道:“赌兄,谁说我抢你的地盘了,你赌你的骰子,我下我的棋,咱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

    赌破天道:“老家伙,这可是赌场,不是棋场,你来凑什么热闹呀。”

    快棋手凌风道:“你可知道,这赌馆是谁开的”

    “谁开的”

    快棋手凌风道:“是我干儿子开的,难道他干爹在这儿下几盘棋都不成”

    这时,人群中挤来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开口道:“干爹,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样老赌兄,没骗你吧!”快棋手凌风对赌破天得意地说道。

    赌破天见状只好灰溜溜地说道:“老家伙,算你狠,收干儿子都收到赌馆来了,你的棋业一定是后继有人了。”

    快棋手凌风也不客气地答道:“那是自然,多子多福乃是人生喜事,我可不像你,浪迹江湖大半辈子,还没听过别人喊你一声爹。”

    两个老家伙到了一起,总是少不了抬杠,取笑取笑对方,还像年轻人那样幽默,这种古怪脾性恐怕是和他们一生中的嗜好分不开的。

    快棋手凌风的干儿子——钱福来赌馆老板此时见来了干爹的旧友,忙散去围观众人,将干爹和赌破天四人引进了内屋。

    两人平时虽然都行走江湖,但是却难有见面机会,此时自然少不了畅谈一番。

    凌风说道:“老赌兄,我已来此赌馆几月,怎么今天你才来此,是不是娶了媳妇,不让你来了。”

    赌破天说道:“娶媳妇我老得牙都快掉光了,哪里还有人看中我呀”

    “那你怎么不来此和我玩两把呀”

    赌破天又道:“马尾巴拴豆腐——别提了。几个月前,我遇上了我的救命恩人神医郎中解天宇,非要我帮他收几个徒弟,这不一教就是九个月,憋得我梦里都在想赌,直到今天才有空儿来玩

    玩,谁想到碰上你,真是有缘。”

    凌风笑着说道:“哈,哈,哈,我是一天到晚忙着收干儿子,你倒好,一天到晚忙着收徒弟。”

    赌破天无可奈何地说道:“没办法,谁让我的命是神医郎中救的呢不收也不成呀。”

    凌风望着站在一旁的小飞、晚灵、大头,然后又问道:“老赌兄,能够做你徒弟的人,身世一定不简单吧”

    赌破天道:“一个是瞎妹的儿子,一个是神医郎中的孙女,一个是大头佛的儿子。”

    大头一听师父提到爹爹的名字,脸上不觉一红,慢慢低下了他的大头,似乎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大头为什么不愿别人提他爹的名字

    小飞和晚灵从没听大头提过此事,这时都向大头望去。

    大头佛是谁大头佛真名叫薛峰,因为头特别奇大,又练成了铁头功,长得又像和尚,所以江湖人称大头佛。

    大头佛薛峰一生中为人并不坏,因为长相较丑,所以让他生了一种奇怪的心理,那就是处处惹花沾草,别说他长得丑,世上没有女人会喜欢他,可是他却偏偏不信,处处留情。

    他当过京城富翁曹新大的女婿,当过佛子岭山寨的上门丈夫,还当过铁手门的掌门女婿……

    虽然,他结过许多次婚,可是每次最长的也只有个把月时间。

    不是别人赶他走,而是他自己开溜的。

    有人要问,大头佛薛峰既然天生奇丑,又为何能多次赢得姑娘的芳心

    要说大头佛薛峰能博得姑娘的芳心,那可真是天下怪事,他每次能娶上老婆,凭的全是铁头功秘籍。

    老丈人看上女婿的也就只有一点——慷慨地送上武功秘籍。

    大头佛薛峰的这种处处留情、处处不久的行为,终究招来惨祸。

    当大头佛薛峰在娶第九个老婆的时候,以前的八位夫人,学会了他的铁头功,八颗铁头撞向了他。

    大头从小就被父母遗弃江湖,长大之后在江湖中也听过不少父母的传闻,所以,当赌破天提起他的父亲大头佛薛峰时,一种惭愧之心油然而生,小飞问道:“大头,以前可从来没有听你提到

    过你爹爹呀”

    大头听到小飞的问话,头低得更低了,脸也更加红了。

    唉,上辈人的罪过,连下辈人都抬不起头来。

    赌破天见状忙上前打个圆场,说道:“小飞,你就别问了,还不过来拜见凌老前辈。”

    小飞、晚灵、大头一齐上前,参拜了快棋手凌风。

    凌风仔细地端详着小飞,想到了全残散人和瞎妹,如今见了故友之子,免不了有一种怀旧之情。

    凌风道:“想不到全残兄和瞎妹的儿子,长得这么俊秀。唉,过不了多久,江湖将是他们的天下了。”

    赌破天道:“怎么样我这徒弟还行吧”

    “行,当然行,你老赌兄的徒弟哪有不行之理”

    赌破天道:“好,有你老兄这句话就行,我的徒弟转让给你了。”

    凌风一愣,忙摇手道:“喂,喂,老兄,你可别难为我了,我可是光收干儿子,不收徒弟的。”

    赌破天道:“凌兄……”赌破天这时对凌风的称呼顿时改变了。

    又道:“不瞒你说,神医郎中曾救过在下一命,此次收徒全是报恩之意。无奈,我老兄这几手,你也是知道的,要想对付哑龙师兄弟四人,可就差远了,所以……”

    凌风道:“老赌儿,我可不欠神医郎中的人情呀。”

    小飞见师父这样求情,又见凌风的傲劲,心里早就来火了,上前对赌破天说道:“师父,我不能报仇,死在仇家手里,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你老人家不必这样求他。”

    赌破天忙喝住小飞道:“傻小子,你懂个屁,凌兄的一手天雨散花暗器,乃是武林一绝,你若学得,复仇就有望了。”

    小飞沉脸道:“师父,我是傻,是呆,但我绝不愿学他的武功。”

    晚灵和大头这时也齐声道:“对,宁可做呆子,也不学他的武功,什么玩意儿。”

    快棋手凌风就以一手天雨散花暗器成名江湖,如今能躲过此招儿的武林人物真是寥寥无几,谁不愿学会这手暗器要不然,难道真有这么多呆子,自己有爹还要认他做干爹就是认他做干爹,也没听过他的干儿子会此手暗器的。

    凌风见小飞几人居然能不为他的武功而动心,还真感到奇怪,想不到世上还能找到几个比他还傲的人物,笑道:“好小子,真有种,不愧是名门之后。”

    赌破天知道今天他的好心全被几个傻徒弟当成了驴肝肺,不时为全残散人和瞎妹感到叹息。

    这时,凌风又道:“就凭你小子的傲气和老赌儿的面子,我就破一次例。”

    赌破天听凌风这话,忙道谢:“谢谢!谢谢凌兄。”

    “别谢,别谢,我可没答应收他们当徒弟。”

    “这……”赌破天一时倒真不知凌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凌风道:“我凌风一生以棋为命,要想学我的武功,必须先过此关才行。”

    赌破天说道:“凌兄,你这不是开玩笑吗你天天下棋,又号称快棋手,他们哪是你的对手。”

    凌风道:“放心好了,我自然不会欺负后生。”

    说完,已从腰间取过一个铜铃,又道:“这是一个铜铃,你们来摇,铃声一停,我就出棋。”

    赌破天又道:“不行!不行!你凌兄江湖号称快棋手,自然出棋很快,这哪里是让招儿嘛。”赌破天知道凌风的底细,生怕小飞吃亏,迫不急待地揭了对方的老底。

    凌风道:“好吧,就再给你老赌儿一个面子,二十招儿内决胜负,这一条你总该满意了吧。”

    赌破天还是摇了摇头,总感到小飞还是负多胜少。

    赌破天刚要开口,再讨点便宜,凌风已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老赌儿,你可别得寸进尺,你总不会要我让个老将给他吧。”

    “不,不,老夫绝无此意。”

    凌风又道:“告诉你吧,这已经相当优惠了,我还担着很大的风险呢。”

    赌破天一听,不明白了,一个是棋王,一个是十七岁的孩子,就让这点,还说担风险。

    凌风见赌破天还不明白,说道:“告诉你吧,这世上唯一能和老夫下成平局的,就是这孩子的爹爹——全残散人,老子会下棋,难道儿子不会几手”

    赌破天听凌风这么一说,看了看小飞,问道:“徒弟,你老子的棋艺你学了几成”

    小飞答道:“师父,我生下之时,我父亲就已被人杀死,我从没有学过父亲的棋艺。”

    “难道你母亲没教你”赌破天又问道。

    小飞道:“我母亲教我的只是武功,平时,也下几盘棋,但从没有正式讲解过棋理。”

    又赌破天又追问道:“你下棋胜过你母亲吗”

    “没有,一盘都没胜过。”

    赌破天叹息道:“完了,完了,你是没有赢的希望了。”

    小飞正色道:“师父,我可没答应过要和这老头下棋,要下你自己去下好了。”

    赌破天骂道:“傻小子,你真和你爹的脾气一样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凌风这时拿着铃铛,听着师徒两人说话,棋瘾早就忍不住了,见小飞居然还不肯和自己开棋,真是又气又急,忽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道:“小子,你不肯和老夫下棋,是不是怕我的名头,还是自

    甘认输”

    “谁说我怕你了,我生来还没怕过谁呢,下就下。”小飞不服气说道。

    快棋手听小飞说这话,心里暗自一乐,果然和他爹一样,受不了别人的激将法。

    两人摆好棋盘,准备拼力一搏,晚灵和大头早已站到了小飞背后,虽然是小飞下棋,但晚灵还是紧张,她可不愿自己的老公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

    赌破天此时,已对小飞失去信心,站在一旁一个劲地叹气插头。

    快棋手凌风手捋胡须,眼盯棋盘,面带微笑,过着棋瘾。这时的感觉,这时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白,说道:“小飞,你先出棋好了。”

    小飞说道:“不,还是前辈你先请,你已让过我了。”

    凌风道:“唉,那是我心甘情愿让你的,还是你先出棋。”

    “不,前辈拿的是红棋,红先绿后的棋规,想必前辈一定知道,还是前辈请。”

    快棋手凌风听小飞居然把棋场规矩摆到了这里,知道小飞是绝不会先出棋的。他笑了笑,拿棋摆了个当头炮。

    凌风棋刚摆好,小飞已出棋了。

    这时,晚灵手中的铃铛摇响起。

    小飞出了一招儿什么棋呢

    按照正常的棋理,当头炮,马来跳,小飞一定是跳马保卒。

    不,小飞没有跳马,而是将手中卒向前挺了一格。

    这是什么棋理

    对手想吃你的中卒,你倒好,送货上门,来了个服务周到。

    快棋手凌风虽然熟读百家棋谱,可没有见过有这种下法的,当下就是一愣。

    凌风一愣神,铃声就要停了,他可不愿白白认输,忙跳了一步马。

    小飞知道凌风不会吃他中卒,因为他娘瞎妹曾经提到过快棋手凌风下棋的路子,他是不愿多吃对方棋子的。

    凌风刚跳完马,小飞第二手棋已下好了。

    赌破天看小飞下的第二手棋,头摇得更凶了,心里直喊:“臭,臭,真是臭棋。”

    就连不太会下棋的大头,脸色也成了苦瓜。

    小飞第二招儿下的是什么臭棋呢

    小飞的第二招儿棋是出将。

    难怪赌破天要骂小飞下的棋臭呢,没动车马炮,先动老将头子,这不存心是上厕所打电筒——找屎(死)吗

    快棋手凌风见了小飞第二手棋的感觉如何呢,一个字“怪”,太怪了、太不可思议了。

    凌风奇怪的念头还没有消去,晚灵手中的铃声已摇响多时了,忙平车一步,等待着小飞下面一手怪招儿。

    小飞的第三招儿是出炮下底,将绿炮放到了红车下。

    这是在下象棋吗不,绝对不是,这简直就是呆子下棋法。

    快棋手凌风虽然下棋一生,还真没见过这种怪手棋,要想吃子,对手就送上门来了。

    诀棋手凌风当然不好意思动小飞送上门来的送死炮了,随手拱了一步卒子。

    你上卒,我上兵,小飞跟着凌风的红卒出了一步兵。

    赌破天这时,已背过脸去,他是不忍心再浪费自己的眼神了。

    唯有晚灵站在小飞的身后,聚精会神地看着棋盘,看着小飞每出的一步棋,人家是内行看门道,她则是外行看热闹,只要看小飞出棋快,就觉得小飞下得好。所以,脸上的紧张之色反倒消

    退了。

    凌风的第五步棋是跑马过界。

    红马一过楚界,就说明进攻即将开始了。

    小飞倒没有意识到这点,你进你的攻,我送我的死,随手将自己另一门绿炮放在对方马口。

    五手棋,已完完全全表明了小飞是个不会下棋的庸手。

    但是,这五手棋已经打击到了对手的最弱之处,也让对手产生了错觉,这也是小飞的得意之处。

    在场的人都没有感觉到,就连快棋手凌风也没有感到危险的存在。

    十手棋很快就过去了,凌风仍然没有动小飞一个棋子。

    第十一手棋小飞没有下,而是起身,笑着说道:“前辈,你已经输了。”

    快棋手凌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飞又道:“现在你已经下了十一手了。”

    凌风这才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要在二十手之内决胜负。看看自己棋盘上的棋,虽然每个棋都能动、都能吃对方的棋子,但是,每吃对方一子,对方则有一个送死的棋子上来,棋局就是这样的奇怪。

    快棋手凌风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的过错。心软,手软,脑子软。

    这个“软”字已害他输了棋。

    小飞赢了,赢的就是明子,赢的就是对手的短处。

    小飞笑了。

    凌风的脸则成苦相了。

    赌破天这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赢字居然从小飞口中发出,左看看棋盘,右看看棋盘,好半天,才看出小飞的赢棋之处。

    高兴得拍着小飞的肩膀说道:“好小子,妙,妙!太妙了,真不知你是怎么想到送死这招儿棋的。”

    小飞得意道:“对手号称棋王,自然是满脑子名家棋谱。我这手送死棋谱,他当然没见过。我又知道他下棋的脾气,虽是满脑子杀棋,却不愿多食对方一子。”

    凌风苦笑道:“小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把别人的弱点灵活地运用到实战之中,难得。这盘棋,我输的是心服口服,我绝不食言,我这就教你天雨散花的手法。”

    小飞忙道:“前辈,晚辈虽然以诡计支撑二十招儿,但并没有下出输赢,所以你并没有输,在下绝不会学你半点武功的。”

    “难道你真的看不上老夫这手暗器功夫”

    小飞道:“晚辈不是此意,前辈既然不肯食言,在下自然也不会食言,所以,望前辈成全。”

    赌破天在一旁听了小飞说的话,真是肺都要气炸了。说小飞呆,可是他比鬼都精,但就是脑袋里面有粪。

    快棋手凌风一生之中,从来未说过大话,当然不愿在小飞面前食言,见小飞这牛脾气一上来,肯定是不学他功夫的。

    叹了一口气,又换了一个口吻道:“小飞,你难道真要我做食言之人吗好了,就算老夫求你学武功还不成吗”

    这件事,越闹越怪,简直就反了。一向傲气凌人的凌风,这时居然要求别人学他武功。

    这不是一个武林笑话吗

    赌破天这时也不说话,他知道跟小飞讲这种事,只是对牛弹琴罢了,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气。

    小飞见快棋手凌风说出这种话,知道一定要弄个台阶让他下下才行的,想了想,说道:“前辈,这样好了,你就将你的暗器传给晚灵和大头吧,这样岂不是两不食言。”

    凌风望了望大头和晚灵,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老夫认你是天下第一牛脾气。”

    大头和晚灵听凌风要传他们武功,既然小飞不肯学,他们当然也不愿学了。

    “不学,我才不学呢。”

    “对,我也不学,坚决不学。”大头道。

    凌风看了看大头道:“大头,你的内功根底太差,你想学我也不会教你的,只有晚灵这丫头还凑合。”

    晚灵一向以小飞的举动为准点,说道:“小飞,我不学。”

    凌风这时气得真是鼻子冒烟,他的成名绝技居然落到了卖不出去的地步,心里虽有一肚子火,但也不敢发作,因为他一辈子从没有食过言,这次当然也不能了,只好用眼光来乞求小飞的帮助。

    小飞说道:“老婆,你就给我一个面子吧,学点也没坏处的,大不了不用就是。”

    凌风听了小飞的话,真想大哭一场、大骂一场、大打出手场。

    晚灵听了小飞这话,讲的也有道理,大不了学完后就使劲地忘掉,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快棋手凌风将晚灵领进了内屋。

    一个时辰之后,晚灵一人独自从内屋出来,却不见快棋手凌风的踪影。

    小飞忙问道:“晚灵,凌老前辈呢”

    晚灵道:“走了。”

    小飞又问道:“他临走之时说了什么”

    晚灵道:“他让我告诉你,他将替你报仇。”

    大头听完,高兴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小飞怒色道:“好你个老头呀,他这是存心要夺回今天的面子。”

    大头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人家替你卖命报仇,就是夺你面子”

    小飞道:“当然,他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手刃仇人,一定会一辈子不安心的,这不存心要我难以做人吗”

    出赌破天这时说道:“放心好了,你的仇人已久匿江湖,想那凌风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找到。”

    小飞喃喃道:“这就好,我绝不会输给快棋手凌风的。”

    大头这才明白小飞的心理,在一旁说道:“小飞,你放心好了,有我大头帮忙,一定不会输给凌老头的。”

    晚灵对大头气乎乎地道:“大头,凌老前辈可是我的新师父,不准你这样称呼我师父。”

    大头不高兴地白了晚灵一眼,心道:“才教了你一手暗器功夫,就这样护着他,居然连小飞的感情都不顾了,女人真是忘恩负义之人。”

    大头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没有说出来,他可不愿当晚灵练习天雨散花的第一个活靶子。

    小飞问道:“师父,你老人家常走江湖,一定知道如何寻找哑龙他们的踪迹。”

    赌破天捻着胡须道:“他们四人五年前就神秘地失踪了,不过最近江湖中出了两件怪事。”

    “哪两件怪事”小飞迫不急待地问道。

    “一件是杭州城最近出现了许多残疾人高手,武功很像出自五残门;第二件就是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种振门令。”

    “振门令这是一种什么怪东西”

    赌破天又道:“振门令也称死神令,只要谁接到这种令牌,必死无疑。所以现在武林中人一谈到此令牌脸都变色。”

    “会不会是哑龙他们搞的鬼”小飞猜测道。

    赌破天又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听说少林、武当都已派出一流好手去了杭州追查此令。”

    小飞道:“师父,我们马上去杭州。”

    赌破天道:“小飞,凭你现在武功,要想复仇,恐怕还不行,记住不要硬拼,只有智取,方有希望,万万记住。”

    小飞等人谢过恩师赌破天,离开了佛山镇,奔向神秘令牌出没地——杭州。

    杭州乃是江南四大名城之一,更有西湖美景吸引着八方游客。

    这一日,小飞三人来到了杭州东南的绍兴镇。

    绍兴镇虽然不大,却是通往杭州城的必经之路。街道上货店皆是,车水马龙,颇有一点小杭州的味道。

    小飞等人跟着赌破天大半年,从他那里倒也学了不少的江湖经验,就是行路之时几人的眸子也睁得雪亮,仔细地观察着来往行人的一举一动。

    日头已高悬,小飞三人寻了一家小酒店,喊了几样可口饭菜,津津有味地享用着。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两位粗壮大汉,身穿锦绣长袍,腰挂长剑,坐在小飞他们桌子的旁边。

    “酒家,好酒好菜尽管上来。”其中一位操着四川口音,高声喊道。

    小飞看了看两人,低声说道:“你看他们是什么来路”

    大头和晚灵偷偷地瞧了几眼,说道:“不知道,估计是一般的武林人物罢了。”

    小飞轻声道:“你们再看看他们的腰间。”

    大头和晚灵一看,果然,两位壮汉的长袍腰间多了个暗器革囊,这革囊放在相当精巧讲究的鹿皮外面,中间一扣,外面绣着精美的图案。

    晚灵说道:“你是说他们是四川唐门中人”

    晚灵一惊讶,唐门的唐字说重了一点,隔壁桌上的两人马上回头向他们望望。

    小飞见此情景,忙高声道:“对,对,这家店的糖醋里脊果然不错,好吃,好吃!”

    大头马上也反应过来,也跟着小飞话后,大大赞赏糖醋里脊一番。

    两位唐门中人听了小飞几人的话音,紧张的神态这才放松下来,端起酒碗,痛饮起来。

    两位壮汉酒量不凡,不一会儿功夫,一坛绍兴酒已喝了个精光。

    “酒家,再来一坛酒。”

    “来了,来了,一坛绍兴酒!”酒家应声喊道。

    两人也不讲话,酒一上桌,两人又是你一碗我一碗地猛饮。

    这叫喝什么酒,是闷酒是气酒是以酒浇愁泄怒的酒

    两人的脸色越喝越白,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

    去这时,只听一位壮汉说道:“大哥,朱员外死得太惨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只听另一位大汉说道:“二弟,我的心情也和你一样,朱员外生前对我弟兄两人可谓是恩重如山,想不到他老人家居然死在振门令下。振门令,我弟兄和你势不两立。”

    说完,一昂头,一碗绍兴酒又灌入肚中。

    小飞几人一听那大汉提到振门令三字,顿感一震。

    朱员外是谁他又为何死在振门令手中

    两位大汉满怀愤怒之情,走出了酒店。

    小飞三人望着远去的大汉,小飞轻声道:“跟着他们。”

    三人紧跟着也出了酒店,开始了盯梢。

    两位唐门中人此刻显然是喝多了,走起路来东摇西晃,吓得来往行人都像避瘟神似的远远绕行。

    小飞三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大汉身后。

    穿过几条大街,两位大汉进了一座相当气派的宅院,想必过里是朱员外的住宅。

    大门之外,高高悬着一条白布,门口护院的人都头戴孝帽,身穿孝服。

    门口有不少进进出出的人,恐怕都是来追悼朱员外的。

    小飞三人混杂在前来吊孝的人群中,进了朱宅。

    三人一进朱宅,就知道朱员外一定是富贵之人。宅院大不说,就这死后排场,也是大得惊人,四面的通道都用白布围着,四周站立着许多身穿孝衣的护院家丁,有老的有少的,个个眼里都充满了仇恨之火。

    站在正门口的几个老者,个个太阳穴凸起,眼光四射,看样子,都是武功好手。

    有这么多武功好手居然保护不了一个人,难道振门令就这么可怕,这么神秘吗

    小飞三人是假扮跟班随从混进朱宅,大厅之门当然是进不去的,大厅门外也站着许多像小飞三人模样的真的跟班随从,小飞三人混在当中还真不会让人察觉。

    忽然,只听门口有人喊道:“武当后起之秀玉清道长、少林达摩院住持吾之大师前来吊唁。”

    门口话音刚落,就从厅门中走出一位壮年汉子,一身雪白的孝衣伴着一张冰冷的面孔。

    此人正是绍兴镇首富,江湖人称富贵人朱迪的儿子朱江。

    玉清道长和吾之大师不是前往杭州追查振门令元凶去了吗

    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此吊唁朱迪

    跟在玉清道长和吾之大师之后又来了许多江湖成名人物,有的居然是从遥远的北疆赶来。

    朱迪是何许人也他的死居然能招来这么多武林人物前来为他吊唁。

    从旁人口中,小飞三人才知道了一点原委。

    朱迪号称是富贵人,一生以行商、行善为己任,大江南北许多地方都有他的商号。此人虽然武功不高,但却是一条被江湖人物尊崇的好汉,为了他人,他能做到为朋友倾家荡产,为朋友他

    能做到舍子相救,天下武林人物都知道,只要有麻烦事,去找绍兴富贵人朱迪准没错。

    朱迪凭藉的就是一颗赤诚的心,赢得了天下武林人的敬慕,难怪他的死讯能招来这么多成名人物。

    振门令又为何要向朱迪这样的好人下毒手呢难道真有人要向全江湖武林中人挑战还是为了其他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飞三人暗自商量,决定晚上再来朱府好好探探真情。

    一轮明月送走了夕阳下的黄昏,星星布满了天空,夜幕已向小飞三人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三人收拾停当,各展轻功向朱宅奔去。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朱宅门口仍然是灯火辉煌,条条白布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令人恐怖的声音。

    小飞三人蹿上围墙,静悄悄地落入院中。

    大头本来胆子就不大,还有个怕黑暗的怪毛病,一到晚上他就发抖了。这次探听情况的行动他本来就不愿参加,但是又怕小飞、晚灵笑他胆小无用,只好硬着头皮来了。白布声、哭啼声一阵阵吹进大头颤抖的心扉。

    大头一跳下围墙,就感到不好,裤裆里出现了暖流,顺着大腿流到了脚跟,又不好宣扬。看样子,大头今晚睡觉是不用担心尿床了。

    小飞在前,大头在右,晚灵在左,三人向后院摸去。

    三人转了半天,才找到白天来过的大厅。三人借着屋内的灯光,只见大厅中央放着一具棺材,四周站满了守灵的家人,却不见朱江的人影。

    老子死了儿子不来守灵,对于朱迪这种家庭来说是不可能的,一定朱江有比守灵还重要的事。

    三人仔细地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附近有值得注意的事情,又向后花园摸去。

    忽然,一道黑影在小飞三人不远处一闪而过。

    是眼睛的错觉不,是一个夜行人,一个和小飞三人一样的不速之客。

    小飞一挥手,三人随着黑影急奔而去。

    前面的夜行人轻功果然了得,上树干,落平地,轻盈快捷点声音都没有。

    好在小飞三人跟轻功高手赌破天学过几手,倒也没让夜行人甩下多远,三个小家伙身材又小,隐蔽起来也较方便,夜行人还真不知道他的身后多了三条尾巴。

    这夜行人既然对朱宅相当熟悉,此次前来一定早有目标,蹿下跳直向宅院深处奔去。

    朱宅的后花园有朱家祖传的墓地,旁边有一祠堂,供奉着朱家的列祖列宗。

    这里的环境在夜光下显得更加可怕。一座最大的石墓边,四周还有四个小墓,看来第五座坟墓不久将在这里出现。

    夜行人飞身一蹿上了树梢,黑色的面罩下露着一双吓人的眼睛。

    夜行人为何对墓地发生这样大的兴趣,真令人费解。

    小飞三人只好身藏暗处,静观事态发展。

    大头的裤裆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微风一吹犹如蚂蚁咬似的。可是又不敢乱抓,这时的心情比他做小偷时的心情还要害怕。唉,上了贼船要下也不容易了。

    忽然,本来一片黑暗的祠堂里亮起了一束灯光,忽明忽暗犹如鬼火一般。

    祠堂里有人不可能,因为祠堂的大门从没有开启过,一把铜锁还是销在那里。祠堂里一定还有另外通道!

    夜行人望着祠堂内的亮光诡秘地笑了笑,这一切似乎完全在他预料之中。

    夜行人飞身跳下树梢,一个飞窜,来到了那座最大的墓前,两手用力转动石碑,圆形的坟墓开启了一个小洞,黑衣人看了看四周围,转身进了坟墓。

    原来,这个大坟墓正是进入祠堂的第二个入口。

    小飞三人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幕,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圆形的洞口随着墓碑的复原又关闭了。

    小飞刚要准备紧跟夜行人之后,进去看看究竟。

    就在这时,小飞突然感到章门穴被什么东西轻轻点了一下,浑身上下顿感力道全无,刚想回来,又被人点了麻晕穴。

    这可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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