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小逍遥江湖行
四周霎时间安静了,这也许就是进攻前最可怕的安静了。
只听神医郎中大喝一声,左掌一招儿打虎下山已重重地击到了小飞后背上。
砰的一声,混元真气和全天药气这两种旷世绝功相撞了,爆发出轰鸣声。
小飞后背中了一掌之后,体内的混元真气本能地抵消了不少全天药气。但是,身体还是向前迈了七大步,嗓中一股腥味差点脱口而出。
神医郎中的这一掌,把小飞打醒了,自认已高深的内功,竟然接不住神医郎中的一掌,还自吹什么铁人。
晚灵开始想,一定神医郎中受不了小飞的铁背。可是,结果正相反。晚灵这才明白自己的内功和爷爷相比,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对爷爷就更敬佩了。
神医郎中从怀中掏出一粒丹丸,送入小飞口中,说道:“小飞刚才我只用了七成的功力。告诉你,你的仇人内功比我还深,你并不是铁人,知道吗”
晚灵道:“小飞刚刚练功不久,已有这么大的进步,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爷爷,你就别挑剔了。”
神医郎中道:“小飞,不是我爱教训你,我只是要让你明白，你必须再下苦功,方能报仇。”
小飞点了点头说道:“谢谢神医爷爷的教诲,我一定再下苦功,绝不辜负你的希望。”
神医郎中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一年的光阴又过去了,小飞已在万花谷住了一年半了,每天除了练功习武,就是和晚灵做游戏,打打闹闹。
小飞每天脸上虽然是充满了笑,可是心里总是时刻记着报仇。
此时,小飞的武功早已超过了晚灵,有时就是神医郎中和他过招儿,都要用上八九成的功力。
神医郎中已出门快十天了,还没有归来,这么长时间离开万花谷,在晚灵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
早上小飞和晚灵各自练完功后,吃了早饭,晚灵就急着安排节目,说道:“小飞,今天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
小飞道:“不好玩,不好玩,这游戏我记得已玩了好几天了。”
晚灵又道:“那玩掷骰子,赌打耳光。”
小飞又道:“不玩掷骰子,你尽耍老千,每次总是我脸胖一圈。”
晚灵道:“那玩什么呢”
小飞道:“我哪知道呀,我也不是专门设计节目的。”
晚灵撅着个嘴说道:“小飞,你坏死了,下次我再也不做好吃的给你吃了,天天让你吃豆腐烧青菜。”
小飞一听晚灵要让他天天吃豆腐烧青菜,顿时头就大了一圈。因为,他一生中恐怕最恨吃的菜就是青菜烧豆腐,要是天天让他吃这种菜,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要发生绝食斗争。
小飞忙道:“晚灵,别生气,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晚灵见小飞告饶了,开心道:“你不想挨饿的话,那一定要答应陪我玩游戏!”
小飞无可奈何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但是你今天必须出个新玩法。”
晚灵高兴道:“好啊,那咱们……咱们就玩娶新娘怎么样”
小飞一愣,问道:“娶新娘娶谁呀”
晚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娶我呀!”
小飞茫然道:“娶你谁来娶你当老婆呀”
晚灵道:“你呀,这里就你一个男人嘛。”
小飞道:“我,我说晚灵,你有没有搞错呀,谁答应娶你了”
晚灵见小飞不肯娶自己当老婆,说道:“小飞,我不漂亮吗”
小飞正经八百地道:“没有研究过。”
晚灵道:“小飞,实不相瞒,我爷爷说我是西施第二呢!”
小飞问道:“西施是谁呀,是你娘”
晚灵解释道:“西施你都不知道呀,西施就是……就是……反正听爷爷说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小飞听完,在晚灵的脸上仔细搜寻着,脸蛋、眼睛、鼻子、小嘴、眉毛、耳朵、下巴、头发,每个部位都细看了一遍,就连晚灵脸上的小黑痣,小飞都能报出数来。
晚灵见小飞这样仔细看,倒也大方得很,把脸蛋抬得高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鼻子竖得翘翘的,小嘴闭得紧紧的,眉毛展得弯弯的,耳朵烧得红红的,下巴挺得尖尖的。
晚灵此时成了模特儿,尽情展示着芳容。
小飞审视完毕,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没有发现你脸上有任何部位长得像西施,倒像……倒像一堆狗屎。”
晚灵原本以为小飞看过自己漂亮迷人的脸蛋后,会夸奖她长得比西施还要美几分,没想到盼到只是“像一堆狗屎”的评语。
“死小飞,坏小飞,臭狗屎小飞。”气得晚灵差点掉眼泪。
小飞见晚灵真的生气了,忙改口道:“晚灵,你虽然长得像狗屎一般,可是我喜欢的就是狗屎。好了,你就别埋怨自己了,我决心已定,要你这堆狗屎了。”
晚灵骂道:“你才是狗屎呢!”
就这样,晚灵含着泪水,开始玩娶亲游戏了。
小飞穿着那件满是补丁的脏衣服,当起了新郎倌。
晚灵在厨房里找了个破围裙,当起了红盖头。
没有乐队,新郎倌儿只好用嘴奏起了喜乐。
没有伴娘,也只好是新郎倌儿临时充数。
没有人喊喜号,当然这任务还是落在了新郎倌儿的头上。
小飞忙里忙外,窜前奔后,忙得团团转。
新娘的扮演者晚灵则不紧不慢,乱摆造型,一会儿昂首挺胸,一会儿又是低头含笑。
“小飞招呼客人呀。”
“小飞散糖果呀。”
“小飞给我揭红盖头呀。”
小飞本来就没有经历过娶亲,被晚灵指挥得顾头顾不了尾,一肚子火气,只好在嗓门中发泄,声音喊得高高的。
晚灵听小飞声音这么洪亮,以为他这是心情激动,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心里甜蜜得很。
这时,晚灵又喊道:“小飞,快给我端茶呀,好孝敬父母呀!”
小飞一听晚灵又在指挥他干事,不高兴回声道:“老婆呀,这屋里除了我和你,哪里来的父母亲大人”
晚灵可是要完整的娶亲程序,说道:“小飞,不是还有你吗
你就当一下父母嘛!”
小飞一听可火了,说道:“喂,晚灵,这回你可是真的搞错了,我小飞可是你老公呀。”
晚灵道:“扮演一下嘛。”
小飞道:“晚灵,我又当你老公,又当你老爸,喂喂,今天到底是谁成亲,你总不会让我娶个小妈回来吧”
晚灵生气道:“谁要当你小妈了,这是人手不够,让你暂时升个等级嘛。当心青菜烧豆腐。”
小飞无可奈何地端了一杯香茶,坐在了太师椅上,当上了他爸全残散人。
小飞喝了晚灵恭恭敬敬递上的香茶。
小飞刚要离椅,晚灵又端上来一杯。不用说,小飞又把他娘瞎妹也扮演了一次,
小飞刚要离椅,心想这回我该还回自身了吧。
晚灵又喊道:“小飞,别下来,婆婆还没有给媳妇喜钱呢。”
小飞道:“喜钱我哪有喜钱给你呀!”
晚灵摇头道:“不来,不来。媳妇进门,婆婆哪能不给喜钱呢
小飞问道:“要多少银子”
晚灵想了想道:“好了,看你这婆婆穷酸样,就要五两银子吧。”
小飞虽然不知道五两银子是多少,可是他知道一定数目不小,
就说:“媳妇呀,你可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我就是把身上的衣服全卖了,也不值五两银子呀。”
“不行。这叫喜钱,不能不给。”
小飞想了想,灵机一动,笑道:“好,好,婆婆我就大方一次,开一次恩,给你五两银子。”
小飞说完,伸手就在口袋里摸开了,又道:“媳妇,我家有个规矩,新媳妇第一天进门是不能见到钱的,只能摸钱。”
晚灵可没听说过有这规矩,说道:“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规矩呀”
小飞解释道:“这都不懂,还自吹是什么娶亲专家。你想想，女人乃是管钱好手,天天都能摸到钱。而男人则是用钱好手,所以女人只能摸钱,男人只能看钱,懂不懂”
·晚灵听小飞这番话,也觉得很有道理,说道:“好吧,就依你一回。”
晚灵不大情愿地把脸背了过去,伸手准备接受“婆婆”送的进门喜钱。
小飞见晚灵小手伸出,说道:“好媳妇,这是婆婆送的喜钱。”
小飞话没说完,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晚灵手上。
晚灵手上顿感火辣辣的疼痛,叫道:“死小飞,还没进门,你就想谋害老婆呀!”
小飞哈哈大笑说道:“这叫做打是亲,骂是爱,打你一掌真不坏。”
“死老公,该打。”晚灵追着小飞,挥掌就打。
“老婆打老公了,老婆打老公了。”小飞抱头逃窜着。
一场男逃女逐的好戏上演了。
第二天,两个小孩练完功后,晚灵仍然一个劲缠着小飞玩娶亲游戏,看样子晚灵当新娘是当上瘾了。
在晚灵的种种威胁之下,小飞又只好不情愿地娶了晚灵一次。
一连五天都是如此,小飞连续五天当新郎倌儿,娶的都是同一个老婆晚灵。
小飞尝尽了娶亲的苦了。每娶一次亲,晚灵经验便丰富一成,玩的花样就多一种,自然小飞吃的苦头就重一分。
天下如果评选娶亲专家,晚灵自然是第一。
十五天过去了,仍不见神医郎中返回万花谷。
神医郎中平常离谷采药时间最多不过两三天,这次一出门就是十五天不见踪影。
晚灵有点沉不住气了,似乎感到有一种危机存在。
是万花谷的危机还是神医郎中的危机
晚灵道:“小飞,爷爷已经十五天没回来了,会不会出事呀”
小飞想了想道:“这个我可说不准。”
“那可怎么办呀”晚灵还真替爷爷的安危担起心来。
小飞虽然嘴上说说不准,其实他心里并不替神医郎中担心,因为小飞知道神医郎中既然排在武林八人之中,想必武功一定很强,就算有人要暗算他老人家,得手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那么小飞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他的真实意图是想出谷报仇。十五天前,神医郎中临出门之时,曾嘱咐过晚灵,要她看好小飞,别让他离开万花谷。
所以,没有晚灵的批准,小飞是没法摆脱晚灵这条“锁链”的。
小飞见晚灵焦急的样子,处之泰然地答道:“唉,没有法吧，我们天天在这里玩娶亲的游戏,真不知爷爷是否还活在世上”
晚灵平时在小飞面前挺神气,听小飞这一讲,真还没了主意,急忙问道:“小飞,你快说,这该怎么办呀!”
小飞道:“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出谷找人去呀。”
晚灵听后,想了想道:“你这主意不好吧。爷爷临走时嘱咐我们千万别离开万花谷。”
小飞知道晚灵对神医郎中说的话是有言必听的,看样子,还要再添把火才成,说道:“晚灵,我问你,爷爷每次离开万花谷最多时间是多少天呀”
晚灵答道:“一般都是三五天就回来了。”
“就是呀,现在已经是十五天了。十五天呀,知不知道,一定是爷爷遇上麻烦事了。说不定,此时此刻正被人关在地牢里,眼巴巴地盼着我们去救他呢,或者此时正在和仇人厮杀呢。”
小飞越说越玄,越说越逼真,晚灵越听越害怕,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爷爷说不能出谷的。”
小飞见晚灵还是犹豫不决,不耐烦地说道:“我说晚灵老婆呀,难道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屎憋死不成”
“死小飞,什么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话。”
小飞正色道:“晚灵,光干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听我小飞一言,出谷找人才是正道。”
“那要是我们走了,爷爷回来了咋办”晚灵问道。
小飞道:“放心了,这点我早就想好了。我们留张纸条给爷爷,就说我们出谷了,让他老人家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晚灵听完,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道:“江湖那么大,我们上哪里去找呀”
小飞见晚灵有让步的意思,忙笑嘻嘻答道:“晚灵,你放心了,你我都不是哑巴,神医郎中在江湖上的名声那么大,一问人准知道他下落。”
晚灵见小飞说得头头是道,想想也只有如此了,出谷找人吧。
两小孩匆匆忙忙地打点好行装,晚灵带上爷爷临走时给她的十两银子。临走时,晚灵又在爷爷的百宝箱里,拿了许多解毒药丸,以备将来之用。
就这样,晚灵和小飞迎着初升的太阳,沿着弯弯小路,离开了神医郎中的隐居地——万花谷,踏上了江湖复仇之路。
小飞和晚灵都是第一次远离家门去闯江湖,两人心情自然开心无比,就像出了笼的小鸟,将在辽阔的天空中任意飞翔。
两人一路之上有说有笑,时而还打打闹闹。
他们将上哪里去去找何人
就连小飞和晚灵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此时只知道有路就走,有河就过,路上只要有行人他们就开心。
“小飞,我们这可是在闯江湖,可不比在万花谷。我身上银子不多,吃饭、住店可要省着用。”晚灵毕竟是女孩,当家过日子恐怕是女人的天性,一上路就给小飞上了一堂勤俭过日子的课。
小飞道:“知道了,我的管家婆。住店嘛无所谓,吃饭嘛只要你别让我吃青菜烧豆腐就行了。”
晚灵又道:“小飞,如果有人问起我们两人是何关系,那该怎么说呀”
小飞随口答道:“太简单了,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呀!”
“谁是你老婆呀没正经!”
小飞辩解道:“喂,晚灵,我深深记得你逼我跟你拜天地就拜了五天共五次,现在你又不承认是我老婆。唉,唉,我这辈子可惨了,恐怕命中注定是非打光棍了。”
晚灵道:“你打光棍是你的事,可是跟我逼你玩游戏是两回事。别见面就喊老婆,知道不知道”
小飞苦笑道:“好吧,老……不不,晚灵妹,如何”
晚灵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像句人话。”
小飞道:“晚灵,这下子你可是妹妹了。从今天起我希望你别在你哥哥身上打娶亲的主意。”
晚灵听完则道:“这是两回事,该打主意时还是要打的。”
小飞这回笑得可更惨了,苦笑道:“完了,完了,看样子我要摆脱你的相思病恐怕要等下辈子了。”
小飞和晚灵一连走了三天,也算是经了点行走江湖的苦处。问了不少人,都不知道神医郎中是谁,更不用说打听他的去处了。
这三天,两人是睡没睡好,吃没吃好,还用去了三两文银。
第四天,小飞和晚灵来到了佛山镇。
佛山镇乃是中国四大名镇之一,当地名胜颇为有名。同时,这里水陆交通方便,四面八方来此做生意、采购东西的人也很多。
佛山镇虽然不大,但是却颇为繁华。
小飞和晚灵一进入佛山镇,这回可是乡下人进城,长了大见识。
小贩、小商的吆喝声,耍把式卖艺的叫喊声都时时吸引着他们。
好吃的、好看的东西太多了,嘴里的唾液都快给他们咽光了,眼睛都差点看直了。无奈,身上银子不多,唉,只能饱饱眼福罢了。
两人一直从大街这头逛到大街那头,看得他们是眼花缭乱,口水直淌。
小飞道:“晚灵,今天已快到晌午了,我看我们也该慰劳一下肚子了。”
晚灵道:“小飞,我们身上银子不多了,我看这里东西这么贵,咱们还是去别处吃吧。”
小飞一听还要走,心里不乐意了,说道:“晚灵,好妹妹,你就开一次恩吧,别让我肚子唱戏好不好”
“小飞,银子真的不多了。”
“我不信,这几天我们也没吃好的,也没住好的,银子一定还有的,你就大方一次吧。”
晚灵见小飞不相信自己的话,从行李中掏出仅有的五两银子道:“这不,只有这一点银子了。”
小飞看晚灵不高兴了,再看看行李包里空空的,叹口气道:“肚子呀肚子,你这辈子跟着我可倒了大霉了,算了,你继续唱你的戏吧。”
就在晚灵和小飞说话时,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已看上了晚灵手中的五两银子。
这小男孩长得特别奇特,圆圆的脑袋特别大,像是一口大铜钟重重地压在瘦小的身躯之上,大脑袋之上长着一双贼眉鼠眼,鼻子简直就像没长一样,嘴巴还挺适中,就是下嘴唇少了一点,成
了兔唇。
这张脸,长得真是奇,真是妙,相信只要看过他一眼的人,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小飞和晚灵两人一路低头走着,忍受着肚子时时提出的抗议。
他们两人哪里知道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
两人走过闹市的街头,就听后面那个长相奇异的小男孩喊道:“喂,前面的大哥、大姐,你们丢银子了。”
小飞、晚灵两人心里正在为银子发愁呢,一听身后有人说他们丢了银子,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在哪里”
小男孩指了指地上道:“在那儿。”
两人一看,果然地上有一文银子,一文银子在当时只能买块烧饼。
小飞和晚灵见地上有一文银子,两人心里都有数,这银子不是他们丢的。可是两人都没有说,只是不约而同弯腰去拾。
坏就坏在两人同时拾这地上的一文银子,这下给了小男孩一个好时机。
小飞和晚灵一文银子是捡到了,可是行李中的五两银子已被小男孩掏了过去。
小飞拾完银子便说:“谢谢小兄弟,谢谢,谢谢。”
小男孩得意地答道:“不客气,不客气,下次可要把银子装好哟。”说完,一溜烟向远处人群里跑去。
两人看看这长相奇特的好心人消失在远处,晚灵喃喃道:“唉,
我看世上还是好人多。”
小飞则笑眯眯地说道:“一块烧饼又飞来了。”
小飞话音刚落,就看晚灵脸色不对了,由晴转阴,渐渐地,由阴转雨了,两只手在行李中找开了。
小飞见晚灵这奇怪的举动忙问道:“晚灵,你找什么呀什么东西不见了”
晚灵摸遍行李中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见那五两银子,哭丧个脸对小飞道:“小飞,银子不见了。”
“晚灵,你可别吓我,我午饭可全指望银子呢。”小飞不相信。
晚灵道:“银子是没有了嘛。”顺手就将行李递给了小飞,让他自己去找。
小飞接过行李,摸了一圈,里面东西都不少,唯一少的就是那五两银子。
小飞这下也傻眼了,呆呆地苦笑道:“看样子,这不义之财还真不能发。刚刚拾了一文银子,马上报应就来了,真可谓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晚灵仔细想了想说道:“小飞,刚才我们不是看过银子吗怎么转眼间就没了”
小飞想了想,也对,为何行李里什么都没有少,偏偏就银子不翼而飞了呢便道:“晚灵,我看我们今天是遇上贼了。”
晚灵问道:“贼那会是谁呢这……这手脚也太快了,让我捉住非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小飞说道:“晚灵,别说狠话了,你想想有没有人靠近过你的包袱,仔细想想。”
“没有啊,你不是一直在我身后面吗”晚灵说道。
小飞说道:“我是一直跟在你身后面的,喂喂,你可别怀疑是我偷的。唉,对了。”
小飞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晚灵,刚才我们两人不是一起弯腰去捡地上的银子了吗”
晚灵不明白地说道:“这捡银子和丢银子又有何关系呢”
小飞解释道:“我想过了,除了那工夫,我相信绝没有人有机会下手。”
“小飞,你是在怀疑刚才让我们捡银子的那个大呆头”
“只有他有机会呀,你想想。”小飞说道。
晚灵又问道:“那他为何又让我们捡银子呢直接下手不就得了吗”
小飞说道:“哎呀,晚灵这点道理你都不懂,这叫做舍小钱偷大钱,他不让你占点小便宜,他哪有机会下手呀。”
小飞真是事后诸葛亮,银子被人偷走了,才明白过来,说得还头头是道。
晚灵又道:“小飞,那该如何是好呢报官吧”
小飞道:“丢五两银子是小事,官老爷不会理你,真是天真。”
“那总不能丢了银子就跟没事一样吧。这银子可是我们的饭钱和店钱呀。”
小飞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捉拿小偷。好在他长相奇特,咱们只要细心找,准能找到。”
两人又顺着来路,向回找去,东看看,西瞧瞧。
“小飞,你看那人像不像”
小飞摇头道:“不像,这家伙头太小了,还没有蓝边碗大。记住那小偷的脑袋有锅盖那般大。”
“大头,大头……”晚灵一路上自言自语地喊着这两个字。
这条街上,相信只要头稍微大一点的,都被小飞和晚灵审视过了。
一条大街,两人转了三圈,也没有发现大头小偷的踪影。
晚灵道:“小飞,这家伙是不是跑了”
小飞自信地说道:“不会的,这家伙既然在这里下手偷钱,一定是本地小偷,一定不会走远。”
“我们已经转了好几圈了,怎么还不见人影我可不走了,我都快要挺不住了。”晚灵说着说着,人就依在了小飞身上。
小飞一听晚灵提到肚子饿,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对了,这小偷偷了钱后,会干什么事呢晚灵,你说。”
晚灵懒洋洋道:“我偷了银子后,准会大吃一顿,好好慰劳一下我的肚子。”
小飞马上接口道:“对,聪明。那个大头贼现在一定在酒馆里花着咱们的钱在享用午餐呢!”
“对,小飞,我怎么光知道自己肚子饿了要吃饭,而没想到那个大头贼呢!”
两个人又掉过头来,顺着街边酒店找开了。
“两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小飞和晚灵一到酒店门口,店小二已招呼开了。
两人进了酒店,也不入座,而是四下张望。
桌上是有酒有菜,食客们吃得是不亦乐乎。小飞和晚灵越看肚子越饿,当然对大头贼也就越恨一分。
两人楼上楼下,绕了一圈,店小二像跟屁虫似地跟了一圈。
店小二见两人不坐下来喊菜,而是四下张望,说道:“客官,这里可是酒店,不是百货店呀,没有什么好挑选的。”
小飞忙笑脸说道:“对不起,小二哥,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那你们来干什么呀”店小二见小飞说不是来吃饭,生意没了,气呼呼地质问道。
小飞解释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小二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男孩,年约十三四岁,脑袋特别的大,长相也很特殊。”
小二说道:“客官,你不吃饭,早说呀,害得我跟着你们跑上跑下的。”
晚灵道:“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个小男孩”
小二道:“我每天招呼那么多客人,哪有时间记着客人的长相。没有,没有。”
店小二说着,转身走了。
小飞见晚灵一双眼睛盯着别人碗里的白米饭,摇了摇头,对晚灵说道:“喂,喂,晚灵,你的眼睛都快要伸到别人碗里去了,真没出息。”
晚灵委屈地说道:“谁没出息了,人家肚子饿了嘛。”
“饿又有什么办法,你以为看就能看饱了。要想吃饱,还是找那个大头贼去吧。”
两人一家酒店挨着一家酒店继续找。
找到最后,一条热闹的街上只剩下最后一家没找了。
晚灵道:“小飞,这可是最后一家酒店了,如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我看就没希望了。”
“乌鸦嘴,谁告诉你这一家酒店里没有大头贼。走,进去看看。”小飞说道。
晚灵无精打采跟在小飞后面进了“一条龙”酒楼。
站在门口的店小二看见来人就招呼了:“两位,里面请,里面请。
小飞见店小二的热情劲儿,心想,完了,完了,这酒楼生意一定很差,连店小二都站到门外来招呼客人了。
酒店生意再差,小飞和晚灵还是要光顾的。
在店小二的招呼下,两人进了酒楼,里面的生意果然不出小飞的预料——冷冷清清,满是空位,楼下只有两个外出人在吃饭。
楼下是没有希望了。
小飞和晚灵就朝二楼走去。两人还没走上楼梯,店小二一把拉住他们说道:“对不起,两位客官,楼上有一个大头无赖小子正在耍酒风呢。你们……”
小飞一听到店小二说到“大头”两字,还没等小二说完,人已向楼上蹿去。
“小飞,等等我。”晚灵跟在后面喊道。
小飞上二楼一看,果然是他,那位脑袋特大、长相奇特的小贼,正眯缝着个小眼,颤抖着倒着早已空了的酒壶。
那大头小贼一见小飞上来,此刻,一双小眼直翻地看着小飞,气呼呼骂道:“店……店小二,你……你别他妈的……狗眼……看人低……大爷我今天发了,身上有……有银子……付帐……快上酒。”
这家伙看样子是醉了,把找他算帐的小飞当成了店小二。
“你不信,不信我拿给你再看……一次。”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元宝来。
晚灵可是太熟悉这只银元宝了,在她行李中放了好几天,小飞多少次让她拿出来用,她都不肯,现在倒成了这家伙吃酒的钱,晚灵气得真想打他个满脸开花。
“晚灵,别气,看我的。”小飞说道。
店小二看着小飞和晚灵的举动,说道:“客官,你们认识他如果你们认识快点带他走吧,他已经扔坏了三个酒壶了。”
小飞忙赔笑脸说道:“小二哥,你先忙你的,我劝劝他,马上带他走,谢谢。”
店小二又道:“好吧,酒帐一共是四两八钱银子。”说完,店小二下楼了。
小飞心想:“四两八钱银子,就一顿饭,当真偷来的钱不当钱用。”
那大头贼还趴在桌上,嘴里流着口水,口里还断断续续地喊道:“小二……上酒……上酒。”
小飞拿过边上一个空酒壶,在边上脏水缸里盛了一壶污水,说道:“客官,酒来了。”
那大头贼一把抓过小飞送上的酒壶,对着壶嘴就喝上了。喝完之后,口里还一个劲儿地喊:“好酒,好酒。”
小飞问道:“喂,兄弟,今天你是不是发财了”
那大头贼醉醺醺地答道:“小二哥,今天我发了,遇上两个愣崽,一文银子,换了……换了五两银子。”
那大头贼态度倒挺老实,竟糊里糊涂地全招了。
这下可是真相大白了。
小飞对晚灵道:“晚灵,这家伙既然全招了,你看看是你先教训教训他,还是让我先来”
晚灵道:“还是你先来吧,我已饿得没劲了。算了,我的那一份也让给你了。”
小飞道:“好吧,我就当一回七品县官,替百姓审审他。”小飞说完搓了搓拳头,看样子,口上说是当县官,实际上要当打手。
那大头此刻恐怕还沉醉在酒足饭饱后的快活中呢!不知道危险就在身旁。
小飞一把抓住大头贼的后颈,单膀一用力,一把将那家伙给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在飞吗”那大头贼被拎在半空中,口里还说着醉话。
“小飞,你拉他干什么你不是要把他从楼上扔下去吧”晚灵害怕小飞乱来。
小飞笑道:“我是要让他先醒醒酒。”
说完,小飞把大头贼拎到了污水缸上空,然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下放。他的谨慎样子,就像在放一个名贵的陶瓷制品一样。
一股凉意先从大头贼的脚上传来,渐渐地凉意越来越强,小腿、大腿、肚子、胸口,凉水还没到脖子,大头贼的头脑开始有反应了,小眼睛开始睁大了。
“怎么回事哪来的水喂,喂,你……你……”
小飞笑哈哈地说道:“别说话,别说话,淋浴是很舒服的。”
大头贼还想往上蹿,无奈一双手已被人上了绳子,再想动脚,脚也不是自己的了。刚想开口喊救命,水已到了嘴边。
“咕噜,咕噜”,这回大头可是喝了一个痛快,大头贼的酒意也全醒了,拼着全身的力气,把头从污水里伸了出来。
头一出来,刚要开口骂人,一看是小飞,知道这下是完了。
小飞道:“小子,这缸十年老酒你喝的味道如何”
大头呆呆地道:“不好,不好。”
晚灵看大头贼在水缸里冷得直抖,动了恻隐之心。对小飞说道:“小飞,把他弄出来吧,他都快冻死了。”
小飞则道:“哪里,他这是在发酒寒。这叫以毒攻毒。”
大头道:“大哥,大哥,全是小弟我的错,让我出来吧。”
小飞见大头贼求饶,才放他一马,把他弄了出来。说道:“小子,你可真行,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快把银子交出来!”
大头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付了酒帐了。”
晚灵叫道:“你怀里不是还有五两银子吗”
大头道:“那是泥巴做的假银子,真银子已付了帐了。”
小飞一把解开他的怀,果然,是一堆染了色的泥团。经水一泡,已泛出土色。
小飞和晚灵这下可惨了,找到了小偷,却找不到银子,看样子是命里注定他们要挨饿。
气得小飞真想出拳,但再看看大头贼的一脸惨样,又不忍心出手。
小飞苦着脸说道:“喂,你这大头贼,什么富人的银子不好偷,非要偷我们穷光蛋的银子。这回可好,你是吃饱喝足了,我们可要忍饥挨饿了。”
“不好意思,下回我一定不敢再光顾二位了。”
小飞苦着脸道:“大头,没关系,下回你尽管光顾,保你没有收成。”
“不敢,不敢。”
晚灵在一旁看着,心里虽有一肚子气,可是也没有办法。这一生气呢,倒觉得肚子不怎么饿了,看样子生气也能填饱肚子。
小飞松开大头贼,无可奈何地说道:“小子,算你今天有福,碰上我们两个大傻瓜,快走吧!”
大头贼听着,还一时真不敢相信天下竟有这种好人,反而倒迈不开步子了。
小飞见大头不走,说道:“怎么,你不走,难道要请我们吃饭不成”
大头说道:“对不起,这里我是没有银子请你们吃,不过我身上还有几文银子,请你们吃馒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谢……”小飞“谢”字刚出口,觉得不对劲,偷者请被偷者吃个馒头还说谢,真是天下怪事。
填饱肚子要紧,小飞和晚灵跟在大头贼的后面来到馒头店。大头贼这回倒挺大方,把身上所有的几文银子全买了馒头。
五两银子就买了几个粗馒头,真是个亏本买卖,说起来还是大头请他们吃的呢,这个道理又能跟谁去讲呢
吃完馒头,晚灵道:“小飞,咱们已是身无分文,我看是无法再去找爷爷了。”
小飞点了点头,叹气道:“这可真是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呀。”
大头在一旁听着,见两人为没银子发愁,出主意道:“两位,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要想发财,我看你们不如跟我学偷术吧,保你们有银子花怎么样”
小飞道:“喂,你小子可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算了吧,你就饶了我们吧,这财还是你一人发去吧。”
大头道:“大哥,不瞒你说,我也不愿发这缺德财,我手艺本来就差,全仗着胆子比别人大。”
晚灵道:“大头,你就别谈什么手艺了,你想想,有没有其他路子能赚到银子”
大头想了想,说道:“上赌馆,可是你们没本钱。”
小飞道:“大头,你有没有正经活,不是偷就是赌的,总不成还让我卖老婆吧”
大头看了看晚灵,惊奇道:“她是你老婆呀”
“这有什么奇怪的,拜天地都拜五回了。”小飞道。
晚灵生气道:“小飞,你在瞎说什么,谁是你老婆”
小飞笑哈哈道:“大头也不是外人嘛。”
大头从小就没有父母,十三年来,总是一个人单来单行,没有一个朋友,听了小飞说他不是外人,心里真有一股遇上亲人的感觉,点头说道:“对,对,不是外人。”
小飞说道:“大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大头摸了摸锅盖头,不好意思说道:“我没大名,人家都喊我窝头。”
“窝头,哈,好名字,好名字,给你起名字的人学问一定很高,形象逼真,还富有诗情画意。晚灵,你说这名字怎么样”小飞道。
晚灵道:“我肚子饿,保证就会想到他——窝头。”
窝头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小飞道:“我叫小飞,飞翔的飞,她叫晚灵。”
窝头道:“大哥,大嫂。”
“谁是大嫂,我是大姐。小飞不是我老公,我不是你大嫂,记住没有大窝头!”晚灵气呼呼地对窝头说道。
窝头被晚灵一顿臭骂,不好意思地看看小飞。
小飞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大嫂这两天心情不好,过两天就好了,别往心里去。”
窝头又道:“大哥,大……大姐,你们既然不偷不赌,又不会耍把式,我看是赚不到钱了。”
“耍把式谁说你大哥不会了。走,去耍耍去!”小飞说道。
晚灵道:“小飞,你行吗你可没学会拳术呀!”
小飞道:“会拳术顶个屁用,我的挨打功一定上座,好几天没人打我了,正好松松骨头。”
晚灵提醒道:“小飞,这可是江湖,有身手的人很多,万一遇上高手,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呀。”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个乌鸦嘴。”
“死小飞,又胡说。”
窝头在一旁听着,只是一个劲的傻笑。虽然是傻笑,但笑得还是那么开心,那么发自内心。
窝头可是土生土长在佛山镇上,很随便就替小飞找了一个好地方。窝头自愿当喊话人,晚灵则站在一旁替小飞压阵。
耍把式卖艺的生涯在窝头的破锣嗓中开始了。
“喂,喂,看一看,瞧一瞧呀,天下第一神功,绝对的第一。看一看,瞧一瞧,绝世挨打功,任你劲再大,绝对受得住,快来看呀。”
窝头一阵乱喊乱叫,还真吸引了不少来往的人。不一会儿,人群已把小飞三人围成了一个圈。
晚灵见大头还真有两下子,一阵吆喝,居然招来这么多人,高兴地对小飞道:“小飞,生意来了,这回可看你的了。”
小飞神气地点点头道:“没问题,我的绝世挨打功,保证让这群乡巴佬大开眼界,你就等着收银子吧。”
大头这时又吆喝道:“我大哥乃是受仙人真传,挨打功可谓是天下第一,哪位如果有兴趣可以来试试。”
大头刚说完,人群里开始议论开了。
“喂,老兄,我好像没听说过有挨打这门功夫呀”
“阿三,我也没听说过,恐怕这功夫是刚刚发明的吧。”
“权哥,你力量最大,何不上去试试。”
大头见人群光议论,没人上来,又高声喊道:“大家听着,只要你们相信自己力气大,尽管上来一试。打死、打伤绝不要你们负责,有胆量、有力气的,尽管上来。”
这时,人群中有一位膀粗腰圆的壮汉走了出来,双手一拱拳说道:“本人阿三,愿意讨教一下绝世挨打功。”
生意上门了,小飞高兴道:“阿三大哥,请。”
小飞说完,混元气功已在体内运转着,真气已护住了全身大穴,做好了挨打准备。
阿三见小飞单薄的身体,摇了摇头,担心地说道:“小兄弟我的拳头曾打死过一头牛,别人称我为‘一拳牛’,你这身体行吗”
小飞道:“放心好了,我的后背曾撞死过一头虎,别人也称我为‘撞死虎’,你就尽管来吧!”
小飞吹牛尽选大的吹,反正吹牛也不犯法,阿三倒也真的相信了,运足了气力,大喝一声,照着小飞的后背就捶了过去。
人群中顿时暴发出一阵惊叫,他们是在为小飞的性命担忧害怕呢!
阿三的拳头之硬并非虚传,又硬又沉。
但是,这拳头打在小飞的身上无疑只是一记“粉拳”罢了,替他搔了一个痒。
对于小飞是这样的,可是对于阿三则不同了,用的力气越大反作用力也就越大,当场被震得向后退了三步之远。
这一拳,打在小飞的身上,就好比打在一块铁板之上。一对铁拳,亏得他手抽得快,就这样已经是红肿疼痛了,再迟点,恐怕非骨折上石膏不行。
小飞舒展了一下后背,得意洋洋地对阿三说道:“不好意思,想不想再试一试”
阿三咬着牙说道:“不了,不了,小兄弟的挨打功天下第一,我认输了。”说完,人灰溜溜地走入人群。
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大头也不禁对小飞另眼相看,这两个新朋友,看样子,还真有点邪门。
晚灵见大头傻愣愣地站着,忙提醒道:“大头,收银子呀。”
大头这才反应过来,扯着个破锣嗓子又叫开了:“喂,大爷、大娘、大哥、大姐,咱们兄弟出门在外也不容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大头说话间,手已拿着个罐子来到人群中,讨起了银子,大头围着人群转了一圈,还真有不少银子。
银子刚收完,人群中又来了个挑战者,一个身穿锦衣长袍的少年,长得虽是眉清目秀,但眼光里透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傲气和杀气。
人群中有人见少年出场,已有不少胆小怕事的人悄悄地溜了。
此人是谁
此人就是佛山镇威龙武馆的少馆主。人称他是小龙翻江吴迪一身武功深得他爹的真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欺行霸市。他爹吴良人称猛龙过江,一条铁棍打遍佛山无敌手,开武馆,广收门
徒,在佛山镇颇有势力,就连官府也要让他三分。
吴迪领着几个跟班打手一进场子,斜一双眼睛问道:“小子,你懂不懂此地的规矩”
规矩,难道凭本事卖艺挣钱也要懂什么规矩小飞一时倒给弄懵了。
大头是此地人,知道吴迪的来头,心里直道:“坏了,坏了,怎么遇上这只小龙啦。”
大头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吴少爷,我两位朋友初来此地,不懂当地规矩,望少爷……”
大头话没说完,吴迪的巴掌已狠狠地扇在了大头脸上,鲜血立时顺着嘴角流出。
吴迪恶狠狠地说道:“他们不懂,你也不懂”
小飞见大头挨打,忙一把拉过大头,上前说道:“喂,你怎么随便打人”
吴迪听小飞说完,笑哈哈地说道:“打人少爷在佛山镇随便杀两个人又能怎么样”
说话间,一掌翻江倒海已向小飞头上照去。
小飞眼见掌到,头一让,背一挺,真气上运,后背迎掌而上。
吴迪乃是刚刚来此,并不知道小飞的绝世挨打功。此刻,见小飞不避不让,反倒迎掌而上,这种便宜事可并不寻常,顿时,掌力又增加了几分。
“啪”的一声。
这一掌沉沉地、重重地、准准地落在小飞的后背上,换作常人,谁挨了这一掌,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这回,吴迪可是遇错人了,遇上的是小飞,身具混元真气并兼全天药气的小飞。
吴迪这下可惨了,一双手掌被小飞的硬背震成了鸡爪,相信是粉碎性骨折了。
吴迪顿时像死了娘般地嚎开了,身边的打手忙在一旁侍候着,扶手的扶手,吹气的吹气。
“吹你娘的屁呀,快给我上。”吴迪吼道。
小飞忙喝道:“慢着,慢着,打架总得有个理由,明明是你打我,我并没还手,怎么你还要打”
打手在一旁喊道:“小子,明明是你施计让我们少爷的手成了这样,你还敢赖”
晚灵在一旁说道:“小子,你们别不识抬举,让你们走还不快滚,惹恼了本姑娘,让你们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打手,平常跟着吴迪耀武扬威惯了,哪里吃晚灵这套,上去就打。
小飞虽然武功套路懂得不多,但一身内功却是货真价实,和晚灵联手对付这几个三流货倒是绰绰有余。
拳头、腿脚来了,小飞迎着就上。
“哟,妈唉,这小子简直就是块铁,碰不得。”
“阿傻,你上呀。”
“不行,不行,还是你上吧。”
一群打手,围着小飞直转,谁也不敢再动手。
气得吴迪在一旁直骂道:“娘的,快上呀,动刀子呀。”
这一提醒,打手们一齐从怀里掏出了雪亮的匕首,点点寒光刺人双目。
混元真气已护住小飞全身每处。
大头可不知小飞的身手,颤抖地说道:“晚灵,小飞行吗咱们趁早开溜吧。”
晚灵道:“大头,你这胆小鬼,这几把匕首就把你吓成这样啦。”
说话间,打手们已舞着匕首刺向了小飞,胸口、脑门、腰间,都迎来了点点寒光。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令人太不可思议了。
一把把匕首离小飞身上还有尺许都停住不动了。
是他们停手了,还是打手们没有胆量下手都不是。
这一把把匕首都被小飞身上的混元真气挡在了身外。
“刺呀,一群笨蛋!”急得吴迪在一旁直吼。
“少爷,这小子身上有邪气,刺不进去呀。”打手们说道。
吴迪哪相信小飞小小年纪,身上就有此护身神功,舞着匕首就往小飞后心刺去。
离小飞后心尺许,果然匕首受阻,欲进不能,吴迪这才相信今天是遇上世外高人了,再打下去,准没好果子吃。
他大喝一声:“小子,你等着。”说完,领着这群目瞪口呆的打手跑出了人群。
来得快去得也快,事情往往总是这样的。
大头赞道:“小飞哥,你真行,功夫好棒哟。”
小飞说道:“棒你个头呀,我小飞的脸面差点让你丢光。”
围在四周的人群,见吴迪灰溜溜地败走,顿时,都感到心头出了一口气,纷纷慷慨解囊,向小飞等人投去银子。
三两、五两、十两……
乐得大头真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功夫,小罐子里已是满满的了,足足有四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三人谢过众人,离开了卖艺的场子,又开始江湖之行。这回,可多了一个同行者,就是大头。
大头是费了好大的嘴皮功夫,才入伙儿的。
一路上,大头为了讨好小飞,把小飞的挨打功,吹得天花乱坠。
“小飞哥,你功夫真是天下第一,武林盟主将来一定是你,我敢跟你打赌。”大头道。
晚灵道:“大头,你真是太少见识了,下回我露两手给你看看,保你见了要认我当师父。”
大头不相信道:“晚灵姐,你可别吹牛呀,只要你的武功比小飞哥强,我一定拜你为师。”
小飞笑道:“大头,这回你可输了,我的武功比晚灵可差多了。”
大头不相信地问道:“真的晚灵姐”
晚灵最爱听人说她好话,得意洋洋地一挥手,一把天山神芒已向远处鸟群发去。
眨眼间,有四五只小鸟摔落了下来。
大头这回又看呆了,喃喃道:“哇,好棒,真是高手!”
晚灵得意道:“如何这回可相信了。”
“相信,相信,晚灵姐,不……不,晚灵师父,你收我为徒吧。”
大头诚恳地求道。
晚灵刚才只是说着玩玩而已,忙推脱道:“大头,大头,我可没本事当你师父,你还是另拜高人吧。”
大头又道:“晚灵姐,求你了,收下我吧。”
晚灵摇了摇手道:“不行,不行。你太笨了,胆子又小,收下你我以后的脸面非让你丢光不可。”
大头忙解释道:“晚灵姐,我虽然是笨了点,可是我会笨鸟先飞的,这胆量嘛,那我以后多杀几个人不就成了。”
晚灵说道:“大头,你可别吓我,你要杀人练胆量呀。小飞,我看咱们最好离大头远点,免得受他牵连。”
小飞听完笑道:“对,对,言之有理。”
大头见小飞和晚灵要离他而去,知道自己又说漏了嘴,忙道:“不是的嘛,我只是说说而已……”
大头说到这里,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大头,他们不收你,我收你当徒弟。”
这一句话,把小飞三人吓了一跳,忙转身,只见身后不知时多了一个老者,衣服虽然不破,但已脏得一塌湖涂。年纪虽然很老,但笑起来颇具年轻人的特点。
大头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者笑眯眯地说道:“我已经跟在你们身后很久了,当然知道你的名字喽。”
跟在身后很久了,小飞他们居然一点都不知。看来,这老头的轻功已达一流了。
小飞问道:“老头,你跟在我们后面干什么呀”
“干什么收徒弟呀。”
晚灵不解地问道:“你收谁当徒弟呀”
“收你们呀!”
晚灵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说道:“老头,你有没有搞错呀,我们可都是师父一级的,可没有人愿意当你徒弟。”
大头跟着也道:“是啊,晚灵姐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当师父的料子。”大头生怕自己武功不够,落了个当徒弟的份。
老者看了看大头这副奇特的嘴脸说道:“大头,就你这两下子,当吹牛的师父都还差一点呢。”
小飞这时说道:“老头,当师父可要有本事,你有何绝招儿,拿出来看看呀。”
老头说道:“看样子,还是这小子聪明。”
说话间,人已离地九尺,跃上了树梢。
几人抬头向上望去,都不禁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不是老头飞跃的高度,而是他落的树。
这树梢最多只有人的大拇指粗,这么高大的身躯居然能稳感地坐在上面,连摇都不摇。
老者在上面道:“怎么样,是不是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