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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侠盗落难仙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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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毛鼠毛勇善驯狗,他不但出声音,也比划手势,他动起手势来再恶的狗也会渐渐地听他指挥,只可惜他此刻是被五根绳子拴牢的,除了口便难动手。

    毛勇拼命发出呜呜叫声,还得急转头左右摆着叫,他面对的是十六只冲他龇牙咧嘴汪汪狂叫的獒犬,只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被这群恶犬分尸。毛勇也有信心,如果他的双手能动,不出一刻时间,他反会指挥这群恶狗去咬它们的主子。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毛勇的脑际一闪而过,他此刻哪里有时间去多思多想呀!叫吧!

    再看大亭里,忽必日与忽必月二人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他们有生还是头一回看到这种光景。

    忽必日重重地说:“异人,异人哪!”

    忽必月道:“这家伙会狗语”

    忽必日冷冷地道:“且看他能撑到几时!”

    受了重伤的钱如土、申屠仁与石虎三人也正为毛勇在发急。

    申屠仁明白,此刻不能叫毛勇分心,一旦出声不灵光,毛勇就惨了。

    石虎与丁大海也明白毛勇有此本事,兄弟们相处的久了,谁的绝招儿彼此之间当然都清楚。

    但钱如土不知道,他见这光景大吼道:“毛兄弟,为何不指挥它们造反”

    造反当然是造它们主子的反,毛勇当然知道这些,只不过他除了口以外,他什么也表演不出来。

    毛勇听了钱如土的话,再加强鸣叫,而且还把头往几个拉绳子的甩过去。他不停地甩,却也甩得恶犬回头直看拉绳子的大汉们,但还是冲着毛勇大叫不休。

    毛勇原就受伤不轻,如今饿着肚子,还得拼命地叫,好一阵子以后,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起来了,而且出声也沙哑了。

    有个养狗的,他忽地奔上前来,拿着一块毛巾狠狠地堵住了毛勇的嘴巴。

    这人还当头一巴掌,叱道:“叫吧!我看你还能叫出来吗兔崽子!”

    毛勇最怕这一手,他没有声音了,于是——

    十六头恶犬发了性,一窝蜂似地扑向毛勇,呵!毛勇再是左右腿前后蹬,还是被这些恶犬咬得体无完肤,几乎站立不住了。

    如果不是五根绳子拉扯得紧,他早已被恶犬拖倒了。

    这时候大亭里的忽必日才大吼一声:“够了!”

    管狗的立刻大吼一声,十六只恶犬便又奔回它们狗屋去了。

    毛勇倒地喘着粗气,他双腿血肉模糊十分凄惨,看光景骨头似乎也露出来了。

    毛勇也被拖到钱如土他们倒卧的屋前,被人重重地抛在地上。

    “哈……”忽必日与忽必月二人笑着走了过来。

    忽必日看着几个人的惨相,口中发出啧啧啧声,扬着巴掌道:“本王知道你们与一般百姓不一样,因为你们是能人,也自以为可以与咱们官家做对的人,所以为了不叫你们逃走,今天先把你们的双腿咬烂,叫你们不能蹿房越脊逃走!”

    他走到钱如土面前,又冷笑道“老头儿,你这模样能上房吗"

    钱如土合着双目道:“小王八蛋,你比你爹还阴险。来如风说的没错,不能轻易落在你们手中。娘的!果然被他说中。”

    他提到来如风的名字,两个王爷彼此一瞪眼,那忽必日与忽必月二人当然知道父王曾笼络过的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其中就有来如风。那么来如风必是父王的心腹大患,来如风如果没

    死,他就是杀父的凶手。

    忽必日一把揪住钱如土,叱道:“你认识来如风”

    “多年的交情了。”

    “他人呢”

    “去南方了。”

    “他去南方做什么”

    “杀你们呀!”

    钱如土仍意犹未尽地道:“他们加入了义军,小王八蛋,你们就要完蛋了。”

    叭!

    忽必日一巴掌打得钱如土吐血,但钱如土却又哈哈地狂笑起来。

    他的笑声不好听,听着人心直发毛,像似寒夜乌鸦叫。

    他的酒瘾犯了,他早就需要喝上十斤汾酒了,然而他连酒味也闻不到,一阵一阵的痛苦令他想死。

    忽必日看了看忽必月道:“可以把那丫头带上来了,你说是不是”

    忽必月一怒道:“小弟就是被这丫头坑的!”

    他们把罪过推到了花牡丹的身上。

    忽必日与忽必月兄弟二人又到了大亭上,就听忽必月一声吼:“带那女子!”

    “是!”有个人回应着,手一挥便见几个家丁押着花牡丹自一间房中走了出来。

    花牡丹才一出了屋门便四下看,她当然也听到刚才的惨叫声。

    此刻,花牡丹只见屋外地上躺着几个血人,其况真叫人惨不忍睹。

    花牡丹大叫一声:“老爷子!”

    钱如土的火大了,他狂骂道:“他娘的,难道你们连一个女子也不放过吗你们不是人!”

    大亭上,忽必月愤怒地叱道:“再骂拿刀子扎穿他的腮帮子!"

    花牡丹尖声道:“老爷子,他们怎么这样对付你们呀!可恶!”

    忽必日吼道:“拴牢了。”

    又是五根绳子把花牡丹拴起来了。

    花牡丹这就要接受同样的命运,她的心中却也想到一个人,如果来如声看了,不知该会怎样拼命了。

    这里五根绳子把花牡丹拴好,那边就要放狗了,便在这时候,呵!方管事又出馊主意了。

    也不知方管事对两位王爷怎么说的,说得两位王爷微微地点头。

    这时,前面有人往这边奔来了。

    只见那人奔到大亭前施一礼道:“禀二位王爷,老王妃正在前面恭候呢!为老王爷诵经的时辰到了。”

    这是正事,两位王爷不敢怠慢,立刻命人又把花牡丹押回屋内去了。

    便在这时候,钱如土几人也被拖入另一黑屋里去了。

    那间黑屋还真似地狱,想是有不少人的鲜血都洒在了这里。

    那个潜在水中未出面的闹江鼠张千,他把河岸的一场搏斗看得十分仔细。

    张千原是打算冲出水面奔上去出刀的,但当他发觉河上来了船,而岸上原打算逃的人又无奈地被一群弓箭手们逼回来,张千的心也凉了。

    他在水中连叫着:“完了,完了!”

    等到钱如土几人被擒之后,张千只想到一个人,那便是白凤仙与她的干儿子白尔壮。

    闹江鼠张千不敢立刻上岸,他顺流而下直到五十里外之后才爬上岸,可也真难为他了,夜里天凉,又是初秋天气,白天还可以,但到了夜晚,依旧凉意袭人。

    张千并不觉得凉,他还冒着汗,他是冷汗热汗一齐流,而且还连带有泪水。

    张千能不流泪吗几十年在一起的好兄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挨打被抓,自己又无法出手去救,这种事情任何人也会痛心疾首。

    张千忘不了一个人,那便是钱如土的老葫芦被踩破的时候,钱如土说的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来如风。

    张千以为,若找来如风,那得耗费太多时间,为了解救他们必须先去找白凤仙。

    张千沿河而下,奔到了那一道高原土坡边,突然他发现了那辆鸡公车。

    张千想着运忽必亮时候,几个人还意气风发,不料到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张千已经奔到没路可行的土坡上了,他发现了一条人影疾若鹰隼般往他这边飞奔而来。

    张千仔细一看,原来是白尔壮跑来了,这白尔壮乃白凤仙的干儿子,自从遇上花牡丹以后,这小子竟然爱上了花牡丹,这两天还正在思念花牡丹呢!

    张千已听到白尔壮的叫声:“站住!”

    白尔壮也发现是张千,他不叫了,但很快堵住张千的去路。

    白尔壮同时也吃一惊道:“你怎么一身的湿衣呀出什么事情了”

    张千道:“快!快带我去见你干娘!”

    白尔壮担心花牡丹,他急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牡丹人呢”

    张千道:“见了你干娘我自会说的,快带我去!”

    白尔壮心中立刻有了不祥之兆,他回身疾走,他也不再多问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飞一样,又来到那座土窑洞前,就听窑洞中一人正在吃吃地笑。笑的人不是别人,是已成癫样的忽必亮。

    忽必亮坐在窑门痴望着河面,没有人,他呵呵傻笑,一副天真傻瓜样,张千与白尔壮进来的时候,他几乎视而不见,还是白尔壮推了他一下,他才把身子横向一边。

    于是白凤仙在内室中开口道:“是尔壮”

    “娘,不好了。”

    闪出来一团紫影,那白凤仙走出来了,她的身法之快,令张千咋舌。

    白凤仙见是太行五鼠之一的张千,又见这张千如此狼狈模样,不由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千急忙指着洞外道:“白前辈,大事不好了!”

    白凤仙不开口,她等着张千继续说下去。

    白尔壮也急得在一边目不转睛,恨不得张千一开口就把事情讲完。

    张千咬着牙道:“咱们由钱老带领着,去汾河岸与他们会面,却也料不到这一回他们大举出动,而且是阴狠毒辣,显然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先是把……”

    这闹江鼠张千便把当时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对白凤仙说了一遍。

    他说着热泪也流出来了,抽泣地道:“当时我真想冲出水面去救他们呀!可是……”

    白尔壮已按捺不住,全身骨头咯咯直响。

    白凤仙道:“你若当时冲出水面,只不过多加一个被捕的人,于事无补。”

    张千道:“所以我想到了白前辈这儿了,你可得快快想办法救人哪!”

    白凤仙道:“他们如果杀了钱如土,我叫他们七王府里的人死绝!”

    张千道:“前辈,救人如救火呀!你打算……”

    白凤仙一怒回转洞室内,半天,她才走出来。

    只见她走到忽必亮的面前,重重的一掌拍在忽必亮的腰眼上,就听忽必亮咯的一声,木然地坐在地上不动了。

    张千道:“你二位去太原,七王府在太原府的北大街,我不能去。”

    白凤仙面色难看地道:“你不去”

    张千道:“非是我不去,实则我比二位心更急,要知我们五个好哥们儿,四个已被捉了去,我怎能不急呀”

    “那你却不去。”

    “我还要去找一个人,只要找到这个人,老爷子与我的兄弟们便就有救了。”

    白凤仙道:“你不相信我”

    张千道:“不是不相信前辈,只不过你不觉得咱们只是三个人,怎么能把他们六个人一齐救出来”

    白凤仙一听也对,便问道:“你去找何人”

    “来如风。”

    白凤仙道:“就是那个江湖名人,我那如土的好友来如风”

    “不错,正是他!”

    白凤仙道:“找到他也只多了一个人呀!”

    张千道:“还有花姑娘的几个好兄弟,听花姑娘说,他们兄弟中有个来如风的小堂弟叫来如声,比之那个来如风毫不逊色!"

    提到来如声,一边的白尔壮直哼哼,他小子一瞪眼道:“不用去找来如声,我去!”

    他似是中了邪似的,拔步便往窑洞外飞奔而去。

    怪的是白凤仙也不呼叫他,任由这白尔壮跑走。

    白凤仙淡淡地道:“这孩子爱上牡丹了,他肯为牡丹而死,我不能拦他。”

    张千也黯然了。

    关上了窑洞门,把忽必亮锁在了里面。

    白凤仙问张千道:“你到什么地方去找那个叫来如风的人"

    “洪洞镇!”

    “你是怎么知道来如风去了洪洞镇”

    张千道:“我也是听花姑娘说的,花姑娘说那个来如声他们弄到不少七王府的金砖与银子,说好了的要送到洪洞县,来如风与他们约定好了的,在洪洞碰面,然后把金砖与银子交给来如风带往淮河岸义军之手。”

    白凤仙道:“也好,洪洞离此两百地,你就快去吧!但我不会等你的。”

    张千道:“前辈,如果无把握,千万别轻易下手,我见过他们,他们的手段够狠的,打人比打狗还厉害,他们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白凤仙道:“该怎么做我知道,你还是快去找来如风他们吧!"

    张千与白凤仙就在那辆鸡公车附近分了手,他仍然不放心地对白凤仙道:“前辈,且容张千再一次向你罗嗦,无把握时不可蛮干呀!”

    白凤仙一声长啸,拔身直往小路上飞一般地奔去,很远很远,张千还听到几声尖叫:“如土,如土啊!我来救你了。”

    张千听得全身木然,他几乎掉下泪来。

    这二人一个朝北飞奔,另一个起步朝南行,朝北是去太原府,朝南便是去洪洞,朝北的人去拼老命,朝南的人当然是去找那侠盗来如风了。

    白尔壮爱着花牡丹,他听了花牡丹被抓进了七王府,那比自己被抓还痛苦。

    这白尔壮曾说过,他要同那个未见面的来如声公平地竞娶花牡丹,那么,有什么比这时候更可以在花牡丹面前表现呢

    白尔壮自小被白凤仙带在身边养大,当然,白凤仙的本领他早已精通,甚至在用毒方面也习有专长。

    白尔壮的一把毒针,有人就叫那针为虎头蜂尾针,别人发针是用腕力与指劲,但他是用一个筒管附上机簧,那比之用人力可就霸道多了。

    白尔壮年少气盛力壮,一路急奔来到太原城,他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七王府在何处,想想便走入一家小饭馆里坐下来。

    有个伙计走过来:“客官,你吃点啥”

    “来一碗拉面吧!”

    “只要一碗面”伙计有些瞧不起人似的。

    白尔壮当然也看出来了,便指着卤好的羊肉道:“再切上半斤羊肉。”

    那伙计这才满意地走去,白尔壮左看右瞧,不知该问哪一个,他可是很少来这太原大地方的呀!

    于是,一大碗拉面送上来,另带一盘刀削羊肉片放在白尔壮的面前来。

    白尔壮一看拿起筷子点点头道:“伙计,向你打听个地方。”

    伙计看这光面年轻人有些土里土气,笑问道:“你问吧,只要是小地方太原的,我都知道。”

    白尔壮道:“太原地方这么大,你怎说是小地方”

    伙计吃吃笑了。

    大地方的人就是喜欢逗着外来客,这可不是欺负,而是寻开心罢了。

    白尔壮这么一问,伙计当然更乐了:“怎么不是小地方北京城才是大地方呢!”

    白尔壮也笑了。

    伙计见开心已完,便问道:“说真的,你问啥地方”

    “七王府。”

    伙计一听面皮也绷住了道:“你问七王府呀你是干啥的”

    白尔壮可不能说是去打架的,他傻傻一笑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好兄弟就在七王府,我这是打从远处来找他的。”

    伙计听了只把手一指道:“北街。”

    伙计要走,面上一片不高兴,这光景看在白尔壮的眼里,他也是一愣。

    “伙计,我还有话问你。”

    伙计回过头道:“吃完了你去七王府,这顿饭不收你的钱。”

    白尔壮道:“我也不会白吃。”

    伙计道:“喂!不收你的钱也不行呀”

    白尔壮道:“为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帐房走出个中年汉,他笑着问白尔壮道:“听口气,你并非是……”他往门外瞧,再看饭店内,小声地道:“你不是……”

    伙计道:“你说你兄弟是七王府的人”

    白尔壮道:“七王府的人你们怕,所以不敢收我吃的饭钱”

    伙计道:“收了你的饭钱,他们来找我们的麻烦。”

    白尔壮一听,双目一厉,怒叱道:“可恶!”

    帐房先生道:“别大声,他们听了去会割你舌头的!”

    舌头一割,这人就别出声了,当然也不会骂人了。

    白尔壮道:“二位,我老实对你们说,我是来救人的,我不是找什么人的。”

    “救人”伙计一愣,道,“送死不是,前不久有人去抢七王府,如今被抓在七王府,他们是死定了,你一人去救人呀!别往刀山上上啦!”

    帐房先生拍拍白尔壮道:“快吃吧!吃完,你走回路。如今的七王府正在为死去的老王爷办丧事,住的人可多了,而且其中有不少京中来的大人物,也有不少武功奇高之人。你一个人哪,算了吧!”

    白尔壮一听之下冷冷笑了。

    他不再多言,先吃饱了再去北大街。

    碎银子一锭搁在桌子上,白尔壮这就要往门外走,帐房先生拾起银子追上去。

    白尔壮一见道:“我没白吃吧!”

    帐房先生笑笑,把碎银往白尔壮手上一塞道:“留着,是咱们看错人了,你必是义士,这顿饭咱们请客。”

    白尔壮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呀!”

    帐房先生道:“你说得对,但天下不能没义士。年轻人,咱们最是尊敬义士,你收下。”他回身便走回帐房去了。白尔壮瞧这模样,又见伙计笑呵呵地向他挥挥手,便也转身往大街上走去了。

    白尔壮的心中明白,人们早已等着变天了,不是吗

    想到此,白尔壮的精神头也大了,他几乎是行走如飞,身子带风。

    太原城的北大街已经严加限制闲人出入,那光景可不正是在戒严

    戒严这两个字叫人听了就知道不对劲,戒守严厉,不听者杀无赦。娘的!谁不怕死呀!

    只不过就有个不怕死的人来了,这人不是别人,远道前来拼命的白尔壮是也。

    白尔壮刚刚去到北街头,立刻就见三个大汉迎过来了,三个人还穿着孝衣,但满面怒容。

    “干什么的”

    白尔壮能说是来救人的吗当然不可以。他笑道:“咱是来给老王爷叩个头的。”

    他的反应还真快,三个人听了微点头,其中有个人指着附近的一个灵牌位道:“过去,在那神位前叩头吧!一般人就在那儿拜几拜,不能再往街里走了。”

    白尔壮一瞧,只得走过去,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拈了一支香燃着,屈腿一拜,心中可在骂道:“拜你娘的蛋!”

    心中暗骂是不会叫人知道的,江湖上多少人表面上对人称兄道弟,还直称对方多么的高尚伟大,但心中却又在大骂这人怎么还不早死呀!

    白尔壮几乎想一拳打烂那个神牌位。

    白尔壮也发觉北街真是车水马龙的好热闹,都是大人物在走动,而且走动的人前面还有人举着个牌子,上面不是写着什么大人,便是写的什么将军。

    白尔壮当然无法再往北大街里面闯啦,他想了想只得回头就走。

    白尔壮走到一条斜街头,他不走了,坐在街廊下,他抬头看着天色,趁着这儿人少,他靠在廊边闭上了眼,歇着吧!且等天黑再决定。

    白尔壮以为,如果天黑了,他就有可能找到进七王府的机会,他怎知七王府有多大,想找人谈何容易

    有一队二十四名红衣和尚正收起法器准备休息去了,天空中有几片乌云掠过,这些大和尚自七王府退出后转向七王府附近的一座宅子,如今换成了二十四个僧人在念经。

    这些僧人来自西域,所表现的更是庄严至极。

    七王府已经多日未曾安静下来过,一拨儿接一拨儿的僧人轮班诵经。

    便在这时候,从东南方的夜空中飘出一个人影来,有个夜行人正在屋脊上奔跃。

    那个人影正是白尔壮。

    白尔壮等到二更梆子响,他便跃上房顶飞跃而来。

    白尔壮就要奔到七王府的外围墙了,突然间夜空中传来一声低吼:“站住!”

    白尔壮吃一惊,他卖个身法闪向右方两丈才旋身,等他站定了以后看过去,不由吃了一惊,怎么是个大和尚

    白尔壮沉声道:“和尚!”

    那确实是个大和尚,只凭那身红袈裟就可以知道。

    那和尚并不多言,把个大光头一甩道:“快随我来,走!”

    他不等白尔壮回答,首先便往一片黑暗中逸去。

    白尔壮立刻便追上去,他看出这大和尚没有恶意,否则大和尚只一声吼叫,他就会被人发觉了。

    白尔壮紧追大和尚,只见大和尚落在一条黑巷中正向他招手。

    白尔壮立刻飘然落在巷中,他走近了大和尚。

    那大和尚先是上下看看白尔壮,缓缓地问道:“小施主,你干啥”

    白尔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大和尚淡淡地道:“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猜得到,是不是为了前日那几个男女而来”

    白尔壮道:“你怎么知道的”

    大和尚道:“咱们乃是五台山来的出家人,前日正值在七王府中诵经、看到了自外面押进七王府后的那几个人,他们……唔,一共是五男一女吧!”

    白尔壮一想道:“不错,正是他们,老禅师,你知道他们被押在王府何处”

    大和尚道:“先说说,你是来干啥的”

    “救人!”

    “你们来了多少人”

    “就我一人。”

    大和尚不再多问,他立刻右掌推出,沉声道:“小施主,接老衲一掌。”

    有一股劲急的掌风直往白尔壮胸前扫去,白尔壮不由出掌去接,两掌接实,就听砰的一声,白尔壮立刻被老和尚的掌力震得背贴着墙直噎气。

    老和尚逼上一步,他并指疾出,接着又是一招儿。

    白尔壮一个急旋身,正面过来的时候,手中已多了支铜管,他沉吼:“住手!”

    老和尚一见忙低吼:“暗器”

    白尔壮道:“而且是无药可救的暗器。”

    大和尚道:“小施主,你大概只是凭恃者手上的暗器吧是不是”

    白尔壮道:“挡我者死!”

    大和尚笑笑,道:“七王府卫士有两百人之多,他们个个为他们老王爷被杀而气愤不已,你此刻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救不了那些人。”

    白尔壮道:“所以我在黑夜才来。”

    大和尚道:“听贫僧的劝告,无把握别去送死。”

    白尔壮道:“在下抱必死决心。”

    大和尚道:“却是无谓的牺牲。”

    白尔壮道:“那是在下的事,大师好意,在下心领了,大师请让路。”

    大和尚道:“有勇无谋是蛮干,有勇有谋方成事。小友,你师父是谁”

    白尔壮道:“大师,恕在下已无心情在此耗下去。大师如果真的助我,请告诉在下,被抓来的几人,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大和尚道:“小施主执意要去,也只有看你的造化了。只不过按一般而论,被抓的人可能被关在后面下人们住的地方,小施主去试一试,如果不行,千万别逞强。”

    白尔壮闻言,立刻收起暗器,双手抱拳一礼道:“多谢大师善意,容在下以后报答了。”

    他不等大和尚再说什么,双肩晃动间,人已跃上房顶,左右方向认定之后,便往七王府后面跃去。

    大和尚喃喃地道:“轻功不错,内功心法稍差。”他顿了一下,又道:“年轻人不畏死,汉人是真有望了,哈哈……”

    大和尚刚欲飞身上房而归,忽然又是一团人影自头上闪过,而且是十分灵巧的身法。

    大和尚一惊这就要出手去拦,他不能吼叫,夜深人静声音传得远,帮不了忙反而害了人家。

    大和尚拔身而上,但等他跃上房一看,呵!哪还有什么人影。

    大和尚以为自己眼花了,直摇头,却也喃喃地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老衲尚未老到眼花耳聋的时候。”

    有一女犯未受伤,但女犯此时不在后小院子里那几间小屋中。

    女犯当然是花牡丹了。

    那花牡丹此刻也在受大罪,她被几个七王府的女力士抱在柴房洗了身,还验了身。

    洗身是洗澡,验身干什么

    她们验身有一套,也是不为汉人知道的秘术。

    也不管如何验,反正是已经验过了,证明这花牡丹还是一个姑娘。

    然而此刻却是大难将要临头了,因为花牡丹仍是姑娘之身的话已传入二王爷忽必月的耳朵里去了。

    二王爷只一听,便发出一阵冷笑,他还猛拍巴掌道:“好,好啊!”

    适时,方管事奔进来了。

    忽必月一看到方管事,便对方管事道:“快去办,把那女子送到我的书房,不可走漏消息。”

    方管事道:“二王爷,大王爷那里怎么办”

    淡淡一笑,忽必月道:“他现在当主祭,少说也得三更天,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快去为我安排。”

    方管事只得退出房去。

    方管事知道这三位王爷的感情,三个人是面和心离不合作,只要看一看忽必日的手段便明白了。

    忽必日不顾一切的来个一网打尽,看上去他是为弟而策划,也一举而成功,但骨子里却又是另一回事。

    忽必日是想来个借刀杀人,除掉忽必亮,似这样的做法,他以为敌人必会杀了忽必亮的。

    这样的阴谋,利与权的争夺,在当权的朝臣中不少发生。

    锦绣帐铺设在一张大铜床上,青皮绳子四边绑,几个大力女子把花牡丹绑在四支铜柱上,花牡丹再是叫也没声音,因为她的嘴巴被一个女力士的大巴掌用力地捂住了。

    花牡丹当然明白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是什么了,她等那个捂她口鼻的女力士把手移开,便尖声叫骂道:“你们这些恶狼,你们不会得好死。”

    “哈……”几个女力士笑开了怀,还有个走上去摸摸花牡丹,笑道:“你们看,多白嫩呀!真美极了。”

    另一人呵呵一声道:“不美早就被狗咬了,还会留她到现在"

    两个女力士正说着,忽听得外面脚步声传来。

    先是门外面方管事的声音道:“里面的好了吗”

    有个女力士两步跨到房门外,笑道:“好了,好了,你方管事将功折罪,要不要进去验一验,看一看妥当不妥当,别叫二王爷不高兴。”

    方管事道:“你叫我进去”

    “是呀!看看妥不妥呀!”

    方管事急忙摇手道:“不,不,不可以。二王爷要的女人,我不敢偷看。”

    女力士还在笑,忽听房中的花牡丹大叫:“姓方的,你这狗娘养的畜生,我饶不了你!”

    方管事嘿嘿笑道:“姑娘,你如果好生把二王爷侍候舒服了,要是你再玩奸施诈,嘿……只怕立刻便把你拖后院喂狗。”

    花牡丹大叫:“我不怕,你们把我拉去喂狗吧!否则我会杀光你们!”

    她在此时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想想曾经以钱老的那种倒阳粉令忽必亮两次落空,但如今她什么也没有,叫她如何再拿对付忽必亮的手段来对付忽必月

    忽必月在大亭中见到这花牡丹,他的心中便起了恶念头。

    那方管事守在二王爷忽必月的书房外,不时地发出吃吃的笑声来。

    没多久,只见从正厅的后廊转出忽必月来了。

    这忽必月全身便装,十分得意地往他的书房中走来,而且似乎口中还正在吹着口哨。

    人在得意的时候,便是这么个样儿。

    方管事一见二王爷驾到,立刻奔迎上去,笑容满面地道:“禀二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二王爷进去。”

    “哈……,哈……”

    他笑着把手一挥道:“守在附近,哪个敢在外面看,两只眼睛挖一只!”

    方管事笑道:“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走近五十步以内,属下就守在这里。”

    忽必月叱道:“你也不能在这里,五十步以外面朝外,别叫我发现你们!”

    “是,是!”

    方管事把手一挥,自己当先往远处走去,他边走边数着他走了几步。

    就听他“一、二、三、四、五……”的一直数到五十,而且越数声音越大。

    为什么要越数声音越大那当然是叫二王爷忽必月听到他已经在五十步以外了。

    忽必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身推门而入。

    二王爷忽必月并不急于走入他的书房内室,他站在门外看了看院子,然后轻轻一笑,返身把书房的门掩上,就听咔的一声响,门后的门闩也插上了。

    就见他缓缓地推开内室的门,人却站在那儿看着他的大铜床,当然,他目光也射在一床锦被上。

    那锦被是黄缎面,王室的被子差不多都是金黄色。

    忽必月一把抓起锦被,他立刻眼睛睁大了。

    花牡丹双目怒睁,愤怒之色难以形容。

    “你想干啥”

    忽必月吃吃一笑,他坐在铜床沿上,先是看看横陈在床上的净白玉体,缓缓地,他用手去抚摸着花牡丹的面颊,猛一用力,冷叱道:“干什么还用多问吗你说我把你放在这儿要干什么”

    花牡丹叫道:“不要脸,快放开我!”

    忽必月道:“只要你一旦出了这屋子,你就死定了。”

    花牡丹挣扎地道:“我情愿去死!”

    花牡丹既急又气,她挣扎,手腕与脚裸也几乎流出血来了。

    “你这江湖女子,竟然还是个姑娘,实在令本王大吃一惊。”

    花牡丹发了疯地叫道:“不!拿开你的脏手,我要杀了你!”

    “有刺客!”

    这一声刺客二字,令书房中的忽必月大吃一惊,这也正扫了忽必月的兴。

    只见这位二王子脸色也变了,火气也转换了。

    欲火化为怒火,匆匆又穿好衣衫袍服,拉起锦被抛在花牡丹的身上。

    忽必月愤怒地道:“待本王抓住刺客之后,再来与你算帐!”

    他正往门边走去,还差半步呢,突然那门砰的一声自外被人一脚踢开了。

    忽必月反应奇快,立刻暴闪左侧,同时伸右手推出一掌,大吼道:“什么人”

    “砰!”

    那个高大的黑影出拳迎上,在双方的一闪一迎间,黑影并未能冲进屋内,显然他的力道还差一些。

    忽必月一声冷笑叱道:“又来一个送死的。”

    只不过一个旋身,忽必月手中已多了一把弯刀在挥杀,凶悍地直往门外扑来。

    他出掌而对方出拳,仍把对方阻于门外,他立刻雄心大起,以为来人不过平平,是以挥刀便杀了出来。

    忽必月刚把话说完,弯刀已交叉劈出十一刀,对方那高大的身子却也动作敏捷地左闪右躲,忽听一声:“娘的!你死吧!

    他吧字一出,右手疾扬间,微闻咔的一声响,那忽必月人正在跃起中,等到发觉不对,左边肩背之上立刻一阵麻痛,知道自己中了暗器。

    他是在自己家中挨了暗器,这光景他绝不能恋战,斜劈一刀抽身便往大厅那面奔去。

    忽必月边奔边叫:“捉刺客呀!”

    忽必月往大厅狂奔,身后还听得有冷笑声。

    那是高大黑影发出来的,只见他一头冲入书房中,只三两步便拨开内室的门扑进去了。

    这高大的黑影先是一怔,因为他只见到大铜床上仅有一张乱七八糟的黄缎被子而未见人。

    他正欲回身走,忽听床上有人叫:“放开我!”

    呵!这人一听,立刻奔到大床前面来,他一把掀起被子,往下看,于是——

    他大吼一声:“畜生!”

    嘈的拔出腰间尖刀,再把暗器铜管插回去,就见他疾挥刀把四条绳子割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去抱那正吃惊发呆的花牡丹。

    当她身上的被子被这大汉掀开时,花牡丹就在发愣,不知如何开口了。

    如今见他要抱,立刻叫道:“我的衣衫!”

    这大汉正是白尔壮,他在听到花牡丹的尖叫声之后,便又放下赤裸的花牡丹道:“你快穿衣服,我到外面阻他们。”

    花牡丹的动作快,三把两把穿上衣裤,她四下里看看,见墙上有一把剑,她拔剑对白尔壮道:“谢谢,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差一点被糟蹋了。”

    这是白尔壮更爱听的一句话,他笑了。

    花牡丹道:“快往外冲,不可恋战,他们的人太多了,高手如云啊!”

    白尔壮一听,忙问道:“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花牡丹道:“我很好,快由原路往外冲!”

    白尔壮道:“跟我来。”

    这二人疾往围墙那面跑,大厅后廊已有两条人影奔迎上来

    了,其中一人暴叱:“哪里逃!”

    只要看这二人的身法,便知道是高手。

    花牡丹斜刺里被拦住,她挥剑便刺,只见来人一声冷哼,出手便去夺剑。

    花牡丹一声冷笑,剑身忽然偏锋,生切敌人来手,只这么一招儿,便听得敌人啊地叫了一声,疾收他的手。

    另一边,白尔壮与那人只两个照面,他不忘花牡丹的交待,猛地扬了一下铜管,就听那人哎呀一声往后便倒下去,想是白尔壮的毒针打中他的面了。

    另一人听得同伴喊叫,急闪后退,不料花牡丹的轻功在他之上,剑尖已扎中这人的右膝上,这人疼得也是一声大叫。

    便在这时候,一群弓箭手过来了。

    有人大叫:“快!在那边!”

    花牡丹一见,急叫白尔壮:“快走!”

    白尔壮见花牡丹已上了墙,一排利箭射过来,他当然不敢稍停,拔身便往墙上跃去。

    白尔壮的单足刚点在墙头上,又是一排利箭射来,白尔壮反手疾拨,但觉肩头一痛,他知道中箭了。

    白尔壮中箭不吭声,推着花牡丹,二人便落在墙外面了,花牡丹急急地叫着:“快!快走!”

    他二人只不过刚走十几丈远,墙头上又见两个人跃上去,两人正欲飞身去追赶,冷古丁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风袭来,这二人还未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已被这股锐利的劲风又击落在院内。

    这二人立时吃了一惊,知道必有能人在暗中插手,但二人此刻心浮气躁,只能在那里噎大气。

    又见四个黑衣大汉伙同十几名王府的弓箭手奔过来了。

    就听一人大吼:“人呢”

    受内伤的二人中,有一个大叫道:“小心墙外有埋伏!”

    就这么一句话,立刻几个欲往墙头跃去的黑衣大汉被震住其中一人急问道:“什么埋伏”

    “出手如电,掌风足以窒人鼻息,有摧枯拉朽之势。”

    有个莽汉大怒:“老子不信邪!”他挥动手上弯刀,拔身便上了墙头,只见他左看右瞧低头四望,立刻吼道:“哪里有什么能人哪”

    于是,又跃上去五个黑衣大汉,他们正是七王府中的武士。

    有人急问:“往哪个方向逃了”

    被掌风击落的一人道:“往左,往左边逃了!”

    “快追呀!”

    五个黑衣武士便相继往左边黑巷追去。

    七王府今夜不太平,前面做法事,后面出事情,只见有四只恶犬狂吼着扑向一个行动快捷的黑影。

    四只恶犬扑得急,但那人的身法更怪异,黑影游走在四只恶犬之中忽地洒出一把东西来,就闻一阵焦臭味飘来,当先的两只恶犬已似无力地往地上萎缩下去,随之另外两只恶犬也嗥叫着往地上倒去,等到有两个持刀的人奔来,四只恶犬的犬身上面正流出一道道血水,敢情就要化了似的。

    来的两人也吃了一惊,一人挥刀便上,另一人立刻奔到养狗房中。于是,他把其余十二只恶犬全放了出来。

    这人还大叫道:“咬!咬!”

    原是十分有把握的制住来人,一个人以刀牵制,另一个人去放出所有恶犬扑上去咬,来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抵抗。

    不料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回事,只见这十二只恶犬急扑而来,在听到地上的两只垂死恶犬的哀鸣后,呵,它们吓得反而后退不迭。

    这些恶犬也怕死,当看到同伴的惨死之况,当然会闪避开来,只是驯狗的人不信邪,大叫着:“咬!咬!”

    恶犬不但不咬,反而仰颈长吠起来了,因为它们的那四只同伴已只剩下了一堆毛皮,连骨头也好像快要消失了。

    这光景便是驯狗的人看了也吃惊,吓得他拔腿便往前面奔跑,边跑还边叫着:“不好了,有刺客呀!好厉害啊!”

    就在这时候,与黑影对杀的人忽地一个旋身,他欲抱住那黑影,但就在他快沾上黑影的时候,忽见一团雾状东西洒来,他就是无法闪开了。

    于是,他身上开始有雾飘飞,随之又听得这人一声厉嗥,手松抛刀,返身未走上两步,便开始往地上瘫坐下去了。

    就在这时,忽听附近室中传来微弱的声音道:“外面是谁呀”

    “如土!”

    黑影开口了,不错,正是那药魔女白凤仙来了。

    白凤仙这么一声叫,屋内的人精神也为之一振,回应道:“哎呀!是凤仙啊!”

    白凤仙拔身接近窗前,她一掌打碎窗子,呵!只见在一盏灯的照亮中,钱如土与四鼠真凄惨,每个人的双腿都是血肉模糊。

    每个人又被铁镣扣在墙边上,想逃,那比登天还难!

    白凤仙这就要去救钱如土,她尖声道:“如土,如土,如土啊!你好惨哪!”

    钱如土立刻大声问:“凤仙,你们来了多少人都还有谁”

    白凤仙道:“我得到消息便来了,我要救你,快,我可以背你走。”

    一边的申屠仁也加上一句:“钱老,你快出去,咱们四人不怕死,能救则救,不能救咱们兄弟也不会有所抱怨的,你老要先出去。”

    钱如土道:“咋出去”

    他抖抖腿上的铁链,对凤仙道:“再说只有你一人前来,七王府的人马如今全在府中,你如何能躲过他们的包围你快走,听我的话,快走!”

    白凤仙道:“我是来救你的,救不了你我就不走。咱二人的年纪加起来也快一百三十了吧!死也不算短命人,就死在这儿我也心甘。”

    钱如土急得大叫:“凤仙呀!你我死不怕,但死了对大局有啥好处你听我的话快走!”

    白凤仙道:“我不管什么大局,我只要你!”

    钱如土急道:“凤仙,我拜托你快为我去办一件事情,拜托,拜托啦!”

    “何事,快说!”

    “去洪洞找那来如风,那个王八蛋把我老人家找下山,他却再也不露面了,快去找他。”

    “我走了谁来救你”

    钱如土道:“来小子救我,而且他只要一听到我老人家被人捉到这里,他必来。”

    白凤仙道:“他有本事救你吗”

    “有,肯定有。”

    面猛然传来大吼声:“弓箭手,快包围,绝不能放走此人。”

    钱如土也听到了,大叫:“凤仙,我的祖奶奶,你还不快走。”

    白凤仙一见这光景,人是无法救了,立刻拔身飘落在屋脊,有人大叫:“在那儿,上房顶了。”

    嗖的一排利箭射来,白凤仙一声冷哼,双掌疾拍,已把三支利箭打落在房上,一个云里翻便消失在后墙外面。

    “追,快追!”

    这声音是忽必日发出来的,他正在主祭,听到后面传来有刺客的喊叫声,当即拔身往后便走。

    忽必日走到第五进大院,正遇上二弟忽必月中了毒针奔过来,忽必日火大了,忙叫七王府的先生替二弟治毒伤,再把弓箭手叫来。

    这时候快三更天了。他召集来了弓箭手,另一面的几个武士却去追拿白尔壮与花牡丹去了。

    忽必日还以为刺客走了,不料那个后院驯狗师神色惊慌地跑来,忽必日一听后院也出事,立刻便急奔到后大院。

    忽必日率弓箭手到了后大院,正是白凤仙登上房脊之时,他见出手不及,便叫放箭。

    白凤仙可不怕这几支箭,双臂箕张,人已飞出七王府,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当然是钱如土。

    而钱如土却叫她去找那来如风。

    七王府中闹刺客,直到快五更天,几个追白尔壮与花牡丹的武士才泄气地回来了,这才渐趋平静下来。

    那忽必日见逃去了花牡丹,立刻火大了。

    忽必日先把受了伤的方管事找来,未开口走上去,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叱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还有何话可说"

    言下之意欲杀方管事了。

    方管事见苗头不对,双膝跪地道:“王爷,跑了一个女的,咱们还关着五个人,他们誓必会来救人,咱们加强防守,机会一到,便可一网打尽!”

    忽必日叱道:“谁都知道要加强防守,还用得着你多口!滚!”

    方管事如逢大赦一般,叩个响头起身便走。

    驯狗的人奔上前道:“王爷,来人不知用的什么东西,好歹毒呀!除了四只忠犬已化水而死,老成也成一滩血水了。”

    原来同白凤仙动手的人姓成。

    忽必日双目一厉道:“好可恶啊!咱们把这笔帐算在那几个人犯的身上去,跟我来!”

    于是,一共七个大汉持刀来到囚房门口,那忽必日见窗子已被掌力震碎,他站在破窗前嘿嘿冷笑起来。

    屋内的钱如土与申屠仁、石虎、毛勇、丁大海五个人全听到了。

    窗外的忽必日冷冷地道:“刚才来的是什么人快说!”

    钱如土道:“刚才来的不是你爷爷便是你奶奶!”

    “嘿……本王不怕你泼,本王很有办法对付泼皮人物,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钱如土道:“你是一头猪吗”

    忽必日咬牙道:“这头猪就叫你难过了,老狗!”

    钱如土道:“如今天下大乱,江湖上卧虎藏龙,他们早已动了拼命之心,一心要杀掉你们。你小子问我来者何人,我告诉你,来的是一名义士,一位英雄,也是千千万万义士中的一个,只不过我还未问出他的名字,你小子便带人来了。”

    他当然不会把白凤仙说出来,钱如土不傻,他如果说出认识来人,紧接着便是追问来人的住处、下落,哪条道上的,问个没完没了,还得为此挨打。

    然而,忽必日是个有心机之人,他只是冷笑不已。

    于是,一条乌皮鞭交在这忽必日的手中,就见他先是在窗外抽着鞭,鞭声叭叭响中,他一步步地走入囚房中,灯光下,他的双目早已赤红了。

    忽必日先是问道:“不是你们的人,妈拉巴子的,他会前来救你们”

    钱如土道:“信不信由你。”

    “叭!”

    “啊!”

    这一鞭打得钱如土也忍不住叫了起来,因为这一鞭正打在他老人家的双腿上。那些地方已被狗咬得血糊淋漓才不流血,如今又是一鞭抽上,他当然痛得呼叫。

    申屠仁急叫:“老爷子,你老少说两句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叭!”

    “哎哟!”

    这是忽必日的回头鞭,正抽打在申屠仁两腿上,申屠仁当然更叫痛,但随之一声骂:“王八蛋!”

    忽必日当然也火大了,他连着七鞭狂抽,于是,申屠仁便疼昏了过去。

    丁大海大叫:“老大,老大!”

    他见申屠仁毫无反应,立刻冲着忽必日大骂:“狗日的,你抽老子好了。”

    忽必日发狂了,不但抽打丁大海,便是毛勇、石虎二人他也抽打起来了。

    那石虎也是怒骂不停。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喊,忽必日又是一连十几鞭抽过去,全都到了石虎一人身上。

    忽必日别的地方不抽打,尽往每人的两腿上打,而且抽得鲜血直流,连鞭子也带起血渍飞溅。

    终于,忽必日停下手来,他也不再逼问,大步走出囚房,有几个大汉迎上来。

    “没追上”

    “来人太快了,眨眼便不见了。”

    忽必日道:“把弓箭手调一组来,日夜埋伏在四周,哼!看他们有天大的本事,叫他们来吧!”

    匆必日走到几滩血迹前,他皱起浓眉沉声道:“这是个善于用毒的家伙,我相信他还会再来。”

    他顿了一下,又道:“可恶!今夜的两个人都善用毒,这会是谁”

    他当然不知道白凤仙和白尔壮,因为白凤仙隐居在土窑三十五年未再踏入江湖,便是他老子七老王爷,也未听说过有白凤仙这个女子。

    只不过忽必日听说花牡丹已逃走,心中那股愤怒,几乎想杀人。

    当他听说花牡丹还是个姑娘时,初时他还不敢相信,但经那几个女子的细说之后,他更是难忍胸中之气,心想他的二弟想先一步吃甜头,太不顾兄弟之义了,若论先后,也应是他先动手吧!

    忽必日不但气,更是烦,这一夜他就没有睡好。

    白尔壮十分高兴,因为他不管什么水里火里有多危险,还是把他的心目中的仙女花牡丹救出来了。

    花牡丹未受伤害,如果花牡丹与钱如土他们几个人一样,被人打得难以站起来,他只怕也无能为力了。

    已经奔出太原城五六里远了,就听花牡丹叫道:“别再跑了,后面没追兵了。”

    正在跑的白尔壮立刻停下来道:“牡丹姑娘,你……”

    花牡丹道:“咱们去哪儿”

    白尔壮道:“去找我干娘,咱们需从长计议。”

    其实他应早已知道白凤仙也会来的,只可惜母子二人未曾在七王府中会合上。

    花牡丹道:“回去!我要找那忽必亮算帐,我要先杀了这小子!"

    白尔壮道:“你杀了这小子,以后拿什么去换人质”

    花牡丹道:“被抓的那些人是难以逃出来了,忽必日与忽必月这两个兄弟根本就不打算救回他们小弟。”

    白尔壮道:“不可能吧”

    花牡丹道:“非常可能,要不然,那忽必日也不会抓住钱老他们,便立刻把他们打得两腿血淋淋的。”

    白尔壮道:“好像是姑娘说得对。”

    花牡丹道:“走,回你们窑洞去,我有办法证明忽必日不打算救回忽必亮了。”

    白尔壮此刻当然听花牡丹的话。

    白尔壮一心要争取到花牡丹,他可以为花牡丹上刀山下油锅。

    如今花牡丹要回去整治那忽必亮,他当然是同意,而且立刻往黄土高坡方向奔去。

    这一路,花牡丹就未再发一言,但她的心中却很乱,她心中想的是来如声,因为她在苦难中,脑筋里只有一个来如声。

    花牡丹心中也不自在,为什么救自己的偏是这个刚认识不久的白尔壮,而不是来如声。

    又为什么自己是在光赤裸身的情况下,由白尔壮出手救下自己,这难道会是命吗

    花牡丹心想也许这是缘分

    这二人心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不开口,一路上,便也走得很快,过午不久便到了阳曲附近。

    这时候白尔壮对花牡丹道:“咱们去阳曲镇上先买些吃的喝的带回去,家中的粮食不多了。”

    花牡丹点点头。

    这二人并未走入阳曲城,就在城外办吃的,他们装满一袋由白尔壮背在肩头上,花牡丹仍是腼腆未说话,就好像小媳妇似的跟着丈夫赶集回来了。

    花牡丹想到最后,她觉得自己仍然怀念着来如声,当然,在她看到这白尔壮之后,多少还带着几分歉意的痛苦。

    白尔壮就快与花牡丹往土坡崖上去了,那辆鸡公车却仍然停在短草丛中未动过。

    花牡丹一见鸡公车,气得上前踢了一脚。

    白尔壮道:“牡丹姑娘,你想好如何对付忽必亮那小子了吗"

    “早想好了。”

    “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吗”

    花牡丹道:“割个耳朵送到七王府,那忽必日如果放人,证明他一心为小弟。忽必日如果不放人,哼!证明他根本就不打算救他的小兄弟。”

    白尔壮道:“那又能证明他什么”

    花牡丹道:“证明他残暴,证明他同他的老爹一样,一心要消灭反元的英雄义士。”

    白尔壮点头道:“值得一试,咱们走!”

    二人立刻并肩往土坡上奔去。

    哗啦啦一阵开锁声,白尔壮当先推开窑门探头看,不由得微微点点头,然后回过头对花牡丹道:“这小子睡着了。”

    花牡丹随之走进去,她站在忽必亮的身边,双目一瞪,宛如看到了他的两个兄长忽必日与忽必月似的,伸手便是两个嘴巴,打得忽必亮口吐鲜血。

    忽必亮睁开眼一看,他并未叫,反而笑了。

    白尔壮道:“他此刻是个傻瓜,不辨好歹的可怜虫,你打他,他是不会知道的,他也不认得咱们。”

    花牡丹道:“取一羊皮小袋,我削下这小子的耳朵!”

    忽必亮还在傻笑,不知灾祸将要临头。

    白尔壮立刻奔入房中,找一个薄薄的羊皮小袋出来,他笑问花牡丹:“牡丹姑娘,够大了吧”

    “嗯。”花牡丹拔出剑来。

    花牡丹不是使剑的,她与来如声几人都是用一根铁棒,可早已被七王府的人抢去了。

    花牡丹还是在情急之下,在忽必月的书房墙壁上顺手抓下的这把剑。

    只见她剑尖指着忽必亮,沉声道:“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要怨就怨你的两个兄长不管你的死活而整得我们几个人受大罪。"

    只见忽必亮眨着迷惘的两只眼,他听不懂花牡丹在说些什么。

    花牡丹又怎知这忽必亮自服了药魔女白凤仙的药之后,早已变得不知饭香屁臭了。

    花牡丹见白尔壮手上拿了个纸包,她收剑问道:“喂!那是啥”

    白尔壮道:“你要削下这小子的耳朵,总得为他涂点止血药吧,要不然他什么也不知道,一身的血都会流光,那还不如杀了他送个人头过去。”

    花牡丹道:“我不打算叫他死,他不但价值十万两银子,而且钱老他们还在七王府中呢!”

    白尔壮道:“所以我得为他涂上止血药。”

    花牡丹听了白尔壮的解释,也觉有理,她点了一下头道:“白兄,你以为先削哪一只”

    白尔壮道:“牡丹姑娘,你随意吧!”他匆匆打开了药包,准备为忽必亮涂药。

    花牡丹原先是下不了手的,尤其是对这个不会还手的傻瓜,但当她想着钱老他们所受的那种罪,怒火中烧手腕一翻而下,那么快便把忽必亮的一只耳朵削了下来。

    忽必亮还在傻笑,他还不知道自己少了一只耳朵,也许花牡丹出剑快的缘故,忽必亮毫不知疼痛。

    白尔壮立刻把一包止血药为忽必亮涂上去,随手把那只割下来的耳朵装在羊皮小袋中。

    花牡丹接过羊皮小袋道:“我设法把这只耳朵送到七王府去,你在此地等着你干娘回来,我还要和她老人家商量救人之事。”

    白尔壮道:“不,我同你一起去,我干娘必是在我走后也去了太原。她的心中如今只装了一个钱老,听说钱老被抓,她会不顾一切的!”

    花牡丹道:“这小子咋办”

    白尔壮道:“有吃的就行,他是不会逃走的。”

    牡丹点点头道:“也好,两人一块儿去,至少也有个照应。”

    她这里急着要走,白尔壮笑笑。

    花牡丹一怔道:“你笑啥”

    。白尔壮道:“就从半夜到此刻,你我二人只顾拼搏,连口水也没喝过,咱们不吃不喝不歇不睡,再赶往太原城去,不到太原就已累倒了,还能有何作为”

    花牡丹也是心急气躁,如今经白尔壮一提醒,便顿觉又饥又累,忍不住直点头。

    白尔壮立刻弄吃的,他原本也天天为他干娘弄吃的,如今更是他表现的好时机。

    白尔壮拿出他的绝活,虽然来不及下河捉几条鲜鱼,但有买回来的羊肉、鸡腿、油酥饼,白尔壮只熬一锅小米粥便齐全了。

    花牡丹这些天奔波,既担惊又受怕,如今这算是顿可口的一餐饭了,顿觉好吃。

    她边吃边笑问:“你咋不吃”

    白尔壮道:“我看你吃!”

    花牡丹笑道:“一起吃吧!”

    “不!你吃过了去睡觉后我再吃。”

    花牡丹心中一动,当然是感动,忍不住道:“白兄,我对你的关心,实在感动啊!”

    白尔壮道:“我要你快乐,我要你一辈子都快乐!”

    花牡丹心中开始担心了。

    她心中明白,白尔壮一心在追求她,只要让自己快乐,那他当然更快乐。

    花牡丹又想着:“来如声与白尔壮两人是不大相同的,白尔壮十分细心体贴,而来如声却是粗莽而不在乎小节,但将这二人放在一起作比较,她还是喜欢来如声。

    来如声与她在一起,二人非常坦然,不虚,要抱便抱,要吻便吻,好像都是自然流露。

    人们如果在一起都这么的坦然无私,真情流露,这境界就太美好了,好得天上的仙女会偷跑下来。

    只可惜这世界并非那么一回事,这世界太可怕了,当然,这不能怨天,只能怪人,是人们自己在争斗、在仇视、在闹事。

    君不见江湖之上有多少人为名利而六亲不认呀!

    花牡丹和来如声在一起就不会有那种感觉,他们坦然得便是别小堪四人也觉是应该的。

    如今花牡丹面对着白尔壮,二人之间除了应有的客气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花牡丹如今只不过增加一项心理上负担,她被白尔壮救出了七王府,是白尔壮冒死救她出来的。

    白尔壮已看了她的身子,在那个时代里,她几乎应是白尔壮的人了,这能不算是她心理上的负担吗

    花牡丹也不再推辞,她独自一人尽快地吃喝着,白尔壮看得很高兴,他几乎拍巴掌叫好了。

    花牡丹也看得出来白尔壮内心的激动,她还真怕白尔壮趁此时而向她索求些什么。

    只不过花牡丹也想好了应对之法。

    吃饱了,花牡丹笑对白尔壮道:“你吃吧!我先去睡一觉!”

    白尔壮道:“快去睡吧,我已为你把棉被铺好了,你尽可放心睡一觉。”

    花牡丹道:“我睡觉最怕有人惊扰。”她手指着正傻愣着的忽必亮。

    她明指忽必亮,实乃提醒白尔壮,我睡觉你不能对我动粗。

    白尔壮一笑道:“放心,这小子不会有所行动的,我能对付他。”

    花牡丹道:“别再拴他了。”

    白尔壮道:“要拴!”

    花牡丹道:“他已够受的了。”

    白尔壮道:“我还要睡呀!如果他一旦醒来,对咱二人就不利了。"

    他看看傻呆着的忽必亮,又道:“拴起来以防万一,拴起来,我们才能安心地睡大觉。”

    花牡丹惊道:“你说啥我们”

    白尔壮哈哈一笑,道:“花姑娘休得误会,我睡我的床,你放心好啦!”

    他边吃边又道:“花姑娘,我以君子之心,为争取你站到我这一边来,下流的手段我是不会使出来的,我要同那来如声一较高下,而且我也充满了信心。”

    花牡丹一听放心了。

    她转身往自己曾住过的洞室走去,到了门口还回眸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君子嘛!”

    她旋身入内去了,而白尔壮的面色立变。

    他为什么会变实则花牡丹那临去一笑,令他的元神飞向了云霄。

    白尔壮有些食不知滋味的样子,入口的美食,令他如同嚼蜡,白尔壮喃喃地道:“她……什么意思”

    白尔壮睡在床上辗转好一阵子,他还是再一次起来了。

    如同上一回一样,他就站在花牡丹的炕前边。

    白尔壮这是第七次进来了。

    他悄悄地走进来,目不转精睛地看着炕上沉睡的花牡丹,更像上一回似的,他的手几次未敢摸下去。

    花牡丹原是难以沉睡,但听了白尔壮要以君子风度,同来如声一较高下,她才会放心地睡着了。

    她发出微微的鼾声,便证明她实在太累了。

    白尔壮不敢动粗,他慢慢回身,再一次走回自己的炕上去

    便在这时候,附近传来了碎步声。

    这声音绝不是忽必亮发出来的,因为忽必亮早已被他拴牢了,想跑是不可能的。

    白尔壮听得十分清楚,那是人的足音。

    于是,白尔壮不出声,他等着要看是什么人来了。

    白尔壮也以为,也许他与花牡丹被人暗中跟踪了,也许是小路尽头的那辆鸡公车引起了人们的怀疑因此找来了。

    白尔壮的手中握着铜管,因为他不打算叫来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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