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情不由己最心酸
相拥而眠的宝言和家原其实都睡的很浅，尽管累的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彼此心里那份担心，是不能说也不敢说的顾虑。可以不管不顾的去做了，但是彼此心里，是那么的害怕，从未真正的能做到洒脱。
家原抱着宝言，他并不后悔这次的选择，太多次选择都后悔过，遗憾过，但是唯独这次，他选择的义无反顾。可是心里的担忧害怕一点没少过。如果宝言和自己真的回不去了，三个孩子的未来就真的成了孤儿了，没有爸爸妈妈呵护的一生会是什么样子？他此刻不敢想了，外婆，阿姨，奶奶，爷爷，叔叔，都能给他们生活的关心和照顾，钱也够他们花不完的花，但是谁能代替爸爸妈妈给他们来自于父母和家的温馨？为了其他人的万家灯火，自己一个人的家风雨飘摇了。明天给annie打电话吧，要是真有事情，三个孩子最适合的妈妈爸爸，还真的是annie和herry，起码那脸，可以让孩子觉得爸爸妈妈还在身边吧。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自己这一生没有亲生爸爸妈妈照顾长大，漂泊了半生才有了自己的家，本认为一世的幸福安稳，就那么渐行渐远了。他很担心爱原，就像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早慧而敏感，这孩子如果真没了他和宝言，后面的一生会不会是下一个自己呢？自己选择了爱情和婚姻的忠诚，可是唯独没选择父母该有的责任和承担，自己最爱也最恨的人 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是自己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把孩子孤苦无依的丢在了这个世上么？妈妈自杀的时候是否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留下的这个孤儿未来会怎么样？他恨死她的自私了，如今自己终于明白，情不由己的无奈了。没了宝言，他真的会痛不欲生，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不了，他也不会做这个选择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宝言，他舍不得她自己一路孤单，陪伴了一路，哪怕是黄泉路，他也愿意赴约了。不能这样悲观的，要活着，一定得活着回去的，不能让孩子的一生都成了悲剧，万万不能。家原皱了眉毛，在美国那么严重自己都扛过来了，呼吸都衰竭了也挺过来了啊。他一直都没跟宝言和家人说实话，这次他其实是九死一生的，先后出现了高烧，呼吸衰竭，失去意识等一系列情况，暴瘦只是一个结果而已，可是很奇怪的，自己后来居然就神奇的好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肯定是有问题的，他不该瞒着了，这也许很重要，关系到很多人，也关系到是否能够让孩子拥有爸妈的未来。
“老婆，老婆，你醒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家原轻轻的呼唤着宝言，尽管他心疼宝言的疲惫。“我没睡着，怎么了？老公，你难受了么？”宝言惊讶担忧的看着家原。她心揪着，最怕就是这个消息。宝言立马伸手去摸家原的头，没发烧啊。“老婆，我在美国的时候，sars其实很重的，已经出现了高烧，昏迷，心肺功能衰竭，呼吸衰竭等很多症状了”家原还没说完，“你说什么？曾家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之前那样的情况，你的身体虚弱的怎么能陪我进疫区呢，你不要命了，简直是胡闹，你有点什么情况都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你老婆了么”宝言又急又气，根本没给家原说话的机会。“我问过你， 怎么搞成这么瘦，你连我都隐瞒啊，你”宝言急得真哭了，她太难受了。“老婆，你别急啊，这一点不像冷静淡定的你啊。”家原从来没见过宝言如此没有章法的急切。“我淡定什么啊淡定，自己老公病危都不知道我还淡定 ，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别急，我都活了过来了啊，我没事儿了，现在身体虽然不比以前，但是各项指标也都是正常的，不是么？”家原搂着宝言，给她擦着眼泪。“你什么意思？”宝言冷静了下来。“我的症状，和你和孩子是不一样的，我的更像是这次香港和内地的sars状态，你觉得呢？”家原认真的看着宝言。“你是说，你现在好了，你应该是被治疗过？”宝言忽然清醒了过来。“我模模糊糊的被打过很多针，都不太记得了，但是后面就渐渐好了，虽然恢复的很慢，但是开始恢复。”家原努力回忆着。“家原，你确定你是被注射过什么，才缓解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说，如果你身上发生的是真实的，那么解开你为什么好，就能解开这次sars的解决办法了？”宝言整个都精神了。“我想也许是吧，所以我问你呢？我也不懂啊”家原懵懵懂懂的。“老公，起来，我给你抽血，做病毒分析比对”宝言彻底的精神了，抓住家原就爬起来干活了。
病毒序列比较分析，果然是如宝言猜测那样，宝言血液里面的病毒序列分析和家原的是不一样的病毒，家原是的病毒是变异后的。而尸体的病毒序列和家原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家原是得了sars并且痊愈了。而且家原身体里面出现了大量的病毒抗体，宝言自己的血液里面也有病毒抗体，抗体比对来看是一样的，只是浓度家原的是宝言的几百倍。宝言整个惊呆了，也就是说，她和家原对这个病应该是免疫了，而这种抗体可能就是关键。宝言对工作是十分严谨的，尤其是科学的事情，她很快就确定了实验去解答这个疑问，分别采了自己的血液，家原的血液，她俩混合血液，进行了抗体对照实验，把病毒在这三种血液里面进行培养。“老婆，这大概需要多久出结果啊？”家原关心的问着。
“最快要一周吧，如果真的有效果”。“如果真有效果会怎么样啊？”家原还是比较迷茫。“有效果，就可以从你的血液分离出抗体，去救人，但是？”宝言开始皱起眉头。“但是什么？”家原看着宝言。“你一个人能救几个啊，你的血是有数的，也不能抽干你啊。生物制剂和病毒免疫是需要有严格的临床和人体实验的流程的，最少也要3年的临床，等能生产了，都不知道死多少人了。”宝言依旧愁眉不展的。“唯一的，可能如果证实了，咱俩应该是安全的”宝言看着家原。“希望是吧，反正都这样了。”“”等结果吧，现在没结果之前你要严格保密知道么？我怕你有危险，你知道 么？“宝言紧张的看着家原，她开始担心他的安全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在没确定以前。“曾家原，我警告你，你必须给我管住你不靠谱的大嘴巴，除了我这个事情你谁都不能说知道么？”宝言非常严肃的看着家原。“好的，老婆，我本来就很听你的话呀，是不是？“家原心情好了很多，开始又贫嘴了。“老公，如果血液里面可以提取，那么体液里面是不是也应该含有抗体呢？”宝言开始思考。“你说的意思？”家原不理解宝言的意思，“我身体里的抗体和你的是一样的，但是这不能说明是我自己产生的啊，因为你的体液在我身体里，这两天我们做过，还都没带套啊”宝言皱着眉头。“你是说你的抗体可能来源于我，而不是你自己产生的？”家原理解了。“是，排除不了这个可能，除非去化验咱儿子的血液是否也有这个抗体，爱原的，但是总不能把咱儿子也弄来吧”宝言皱着眉头想着。“你想什么呢，这个坚决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家原一听就急了。“你喊什么喊啊，我是亲妈不是后妈，爱原不是我亲生的啊？你进来我都后悔死了，还能把儿子也拖进来？”宝言气的不行了。“哦，对不起，我就是急了”家原抱着宝言，他只是着急了。“我再采样一组你的体液测试抗体浓度吧，唾液，汗水，还有”宝言脸红的看着家原。“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听你的。”家原理解宝言的意思了。“今天测么？”家原问着宝言。“别今天了，你太累了，这都折腾到这个点了，咱俩休息吧，也不是一天两天解决的事情”宝言心疼的摸着家原的脸。“你糟了多少罪你都不告诉我啊，你真当我是你老婆么？”宝言语气第一次这样幽怨的。“又说傻话了，你不是我老婆谁是啊？问题是我告诉你除了让你担心的睡不着以外，没啥作用啊，只是今天想到这个事情我才决定说的，要不干嘛让你担心呢？”家原心疼看着宝言。“老公，你老这样，自己有啥事都不说，我有啥事你当天大的一样，你让我咋说你？”宝言抱住了家原。“我是男人，是你的依靠啊，我可不能随便倒的”家原认真的看着宝言。“老公，我后悔了，我不该回来，把你也带了进来，刚才我好害怕，我真的害怕咱俩出了事情，咱们三孩子咋办？我原本以为我自己要有问题，还有你这个爸爸陪着他们，结果你陪我了，孩子真的没爸爸妈妈，我不敢想了”宝言哭的抽泣了起来。“老婆，我刚才想的也是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是个不合格的爸爸，对咱们的孩子真的太不负责了，可是我没办法，陪着你还是陪着孩子，我永远都会选择前者”家原也哭了。“咱俩必须活着出去，老公，必须活着”宝言语气凄楚，但是态度坚决。“是的，都不可以有事，我们必须好好的”家原也这样坚决的语气。“老婆，休息吧，你太累了，别想其他的了”家原想抱宝言，发现已经没力气了。“别逞能了，你的腰啊，今天你搬运了那么多尸体，我心疼死了”宝言给家原揉着腰上的穴位。“老婆，咱睡吧，你这也累的不行了”家原心疼宝言，把她的手牵了过来。“你真的太逞能了，在我面前你老这样，一句实话不说，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咋想的，后悔死信你了”宝言看着家原，很无奈。“乖了，我以后乖，听你话拉，睡觉”家原搂着她，温柔的吻了吻，闭上了眼睛。宝言也是这累了，慢慢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