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就是缘分啊!
19点09分
手术室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叫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17岁……”
……
“我先走出去了,儿子还在外面等我呢。”
“嗯”
“嗯”
“不用值班的,都早点回家吧。”
……
温严平睁开眼睛,呼吸了一口气——开车回家。
周心安带着温亓回家后,随手拿了换洗的衣服就把他推去浴室洗澡。
温亓就这样笔直的站在花洒下面……
回忆,害怕,发抖,热水从头顶贯穿身体,就像一杯95度的热水浇到一块和自己手掌大小的实心冰球上,起不到融化的作用,但浇上的每一杯都会让其产生一点一点的变化。
终于热水淋完了温亓身上的每一个“点”他才真正从僵硬的状态恢复回来,这个过程也清楚的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做“一点、一点、的痛”。
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面刷牙,用手背碰了一下微烫的额头,看着被水雾盖满的镜子里的自己。
不久,眼睛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被镜子照应的抽风机上,他并没有开,被外面刮起的风吹动了。
温亓洗澡的时候,周心安随手看了一下他脱下来的羽绒外套,发现外套末端湿的都可以拧出水来,连里面的绒也湿了个透,袖口有很多泥巴。
随后就开始了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犯“职业病”,拉链齿轮卡有一条很短的细发,尾部有着很明显的烧焦痕迹,和一丝丝烧焦的味道……
温严平手里拎着一打印着文字的a4纸和车钥匙,从到家,再进家,站在犯“职业病”的周法医的侧后方。
半眯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用没有拿东西的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后背:“你回家了。”
周心安没有理他,而是直接找到温亓的书包到快来看,翻到了她之前放进去的创可贴,数了数,发现多少了十多个,突然心一跳。她马上把温亓叫了出来:“小亓,小亓……”
温亓听到她的叫喊没有回应,而是往自己的通红的脸上冲了一把冷水,再用手掌揉了揉两边的苹果肌,这苹果肌的通红度就像是幼儿园朗诵团里的那种“红屁股”。
他双手垂下的从浴室走到周心安旁边,温严平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随着周心安的目光看向温亓。
周心安硬生生的把不安的心跳声吞下,站起来,拿起一条干燥的毛巾给他擦拭头发问:“你今天怎么一个人走在西景大桥的的公路上啊?”
温亓揉了揉眼睛:“以前坐车也是这条路。”
温严平到茶几给俩人倒了一杯温水。
周心安停了停手部动作:“所以这条路是很危险的,全都是60到80的车速!你还撑着伞。如果有大货车车速70从你身边经过,你就会直接被抽走的!!”
温严平捉住周心安的双手,把一杯温水送到她冰冷的手边。拿下搭在温亓肩膀上的毛巾:“你今天怎么比平常来医院晚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到医院?”
温亓停顿了一下:“等贺叶琳。”
温严平还没有回上话,周心安又突然问:“你受伤了吗?”
“没有。”
“那个创可贴怎么少了这么多?”
“叶琳受伤了。”
平安夫妇两人面面相觑,周心安把温亓拉到自己旁边:“她受伤了?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真的是平安夫妇俩个人遇到最多问题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张没有复印完的a4纸一样,有一点没一点,废纸一张。
温亓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贺叶琳从来没有和他提过大概。周心安着急的快要跳起来了,温严平在一旁按着她,问温亓:“你放学后走到贺叶琳学校是几点啊?”
温亓用大拇指刮了刮食指的指纹:“5点左右。”
温严平从卧室拿去一台手机给温亓:“明天我和你妈妈5点会到贺叶琳的学校门口接你们,你把这台手机放到书包里面,如果有什么事就在这个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到我或者你妈妈的电话号码打给我们,知道吗?”
温亓接过手机点了点头。
今天,温亓没有到温严平那,所以晚饭也没有吃,但他全然没有胃口,就喝了一点周心安热的牛奶就去睡觉了。
睡前,周心安握着双手:“其实我还有要问的……”
温严平把文件放到床头柜上:“我们明天下午就请假吧,你可以请吗?”
“我和同事说一声,换班。”
温严平坐在床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现在小亓慌慌张张的,现在又这么晚了,你再问下去说他还这么睡觉了。等明天见到贺叶琳这孩子,我们再单独的和她沟通一下。”
凌晨,周心安看了一眼小亓后,又回到了床上。
14号
今天一大早,平安夫妇就被各自的电话催到了工作单位上。
6点38分,温亓啃着面包,张口哈出的气雾漂浮在空中,喝了一口每天早上周心安给他准备的纸盒牛奶,走在上学的路上。
由于昨天下了一场大雨,现在路面上都是一滩一滩的积水,刮起的风吹在人脸上也凉飕飕的,冻得温亓缩手缩脚的。
因为小学和初中是在同一个学校里面,在加上前面不远处就是高中部了,所以现在的人流量大部分都是学生,只有一小部分是上班、下班或者“回家”的人。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在背后拉了一下温亓的帽子,接着耳边传来女声:“你怎么站在角落?自行……”
还没有等她说完,温亓就吓的脖子和肩膀一缩,转动僵硬的头部和她对视。
那个女生迟疑了两秒后:“不好意思啊小朋友!认错人了。”
温亓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红灯变绿灯的后,他和那个女生一起走过了对面,走着走着他们就拉开了宽距。
走到对面时,有一个男孩单脚撑着自行车,双手稳稳地扶着车头,停在路灯下,可惜穿的像一只狗熊。
所以这个场景特别像是一个“收破烂”的未成年人,而不是一个骑车上学的学生。
不知不觉中,温亓被那“狗熊的背影”戳中了笑意,嘴角浅浅的往上翘了翘。
在他快要移开眼睛时,发现刚刚认错人的女生,停在了那个男孩的背影前推了他一把。
瞬间觉得那人有点瞎,缩了缩脖子,继续往学校的路走。
15点12分,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天空出现的雷暴现象,从天而降的雨水,拍打在二楼围栏的铁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下冰雹一样。
因为这电闪雷鸣的天气,老师们不敢开电脑,连手机也离得远远的,所以下午的课几乎都是自习。
16点39分,阴雨绵绵的天气笼罩了这座城市。
坐在温亓后面的男生用笔头戳了一下他的后背,小声说道:“温亓,你看这是下雪了吧?”
温亓把头转向窗前,看着这雪雨交加的天气,双手忽然抖了一下。随后听到一阵响声,声音不算很响,但班里的同学都不约而同的发出讨论的声音。
老师下意识的走到门口左右看两眼后,回到班里维持秩序。温亓停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挂在教室墙上的钟。
害怕天气越来越恶劣,学校决定提前放学了。这次温亓决定走进贺叶琳的学校里面找她,但走到门口的那一刻,他停住脚步了。
这无疑就是在做一场心理斗争,心里每一秒就在喊一声贺叶琳的名字,仿佛喊的每一声,就代表一个问题一样。
“我问什么走进去?”
“我会受伤吗?”
“他们为什么会怎么做?”
“贺叶琳……?”
这所学校的保安也因为这种零下几度的天气,没有在保安室里面。
温亓撑着伞站在校门口旁边,冬得他面红耳赤,十个手指头的关节都僵硬了,但他还是低着头一丝不动,伞上的雪多的都快滑落了。
在这静寂的雪地上,被突然走来的一个人打破了,他朝温亓扔了一个雪球,接着,下一个恰好打到了温亓的脸上。
他的伞落在了地下,用僵硬的双手拍打着脸部、衣服上的雪,这时温亓才感觉到冷,很冷……
在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后面有一只手在拉他的衣帽,衣服上冰冷的拉链触碰到脖子皮肤那一刻是疼痛的。
温亓伸出左手,尝试着把抓住自己衣帽的手拿开,可惜在指尖刚触碰到的一瞬间,抓住自己衣帽的手松开了,而自己则被重重地摔在了一条渠道下面。
站在上面的人往温亓扔雪,脸、头发,都沾上了不少的雪,些还从脖子进到了身体里面,这已经是水了,在与皮肤接触的那一刻就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温亓僵痛的双手撑着地面,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结果又被其中的一个人一脚踢了回去。这时,温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肩上书包拿下,朝他们扔了过去。
过了几秒,温亓的书包被其中一个人一脚朝他头部踢了回去,另一个人又拿起书包往他砸去,这次,书包是重重地落在了他脖子以及胸口周围。
“¥还想砸我!”
“又矮又丑,肯定又是一个没有人要垃圾。”
“你们这种人恶心的人,哪来的回哪去啊。”
“要是有什么病,就这样跑出来,恶不恶心。”
温亓坐在渠道下面,咽了咽口水,润一下沙哑的喉咙。在他们“说话”的缝隙中,把放在书包侧边的保温瓶拿出来拧开,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站起来泼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保温瓶的水已经放了一上午,不算特别的热,就是这么一泼有点伤脸。
那个人在啊啊大叫的时候,温亓连水杯和书包也没有管,就这样直径的往前跑,但在他跑的过程中才发现,这是哪?为什么完全不认识?!
恐慌瞬间就上来了,在跑的过程中,温亓从裤子的口袋拿出昨天温严平给他的手机,拨通了存在通讯录中排在第个的电话号码,接通的是周心安。
“小亓,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啊?我和你爸爸这边的路出了车祸,堵死了,你现在在哪啊?”
温亓躲到了一栋大楼后面靠着,一只手扶着额头,弯腰咳了两声:“你们现在过来……我不知道我在哪……被人拉到这里。”
周心安听到电话这边的声音,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反复地询问温亓的现状。
手机一直保持着放在耳边,但听到地却是周围吵杂的声音和鸣笛的警车、救护车。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在哪?
大路堵死了,车前后也开不了,还下着雪。
温严平下车去帮忙了。
温亓出事了……
这些声音环绕在她耳边好几十秒后,慌慌张张地在驾驶位找到温严平的手机,随即从车上下来。
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越过横纵交错停车的车辆,往警戒线边走。
“老温!”
温严平单脚蹲在地面上,直到周心安叫到第三声才反应过来,他把手上的东西给了旁边的护士,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肘关节弯曲手掌向上摊开,直径走向周心安。
由于是从“请假变上班”的所以没有穿白大褂。
“怎么了?”
在他还没有走到周心安前面时,就看见她指着自己手机屏幕说:“手机定位,我去找小亓。”弯腰把车钥匙放到地面上,“
等一下你把车开回去。”然后转身离开,逐渐消失在了温严平的视野中。
温严平把钥匙捡起放到裤子口袋里,不知道为啥,看到周心安奔跑的背景,就会让温严平想起她考公务员是的一些事——
“一到冬天就感冒、发烧,你是小时候少打了几针疫苗吧。”
“北方人能不能体谅一下南方人啊!”
“每年的国考基本是在年底和年初,你这样是还想明年再来嘛?!”
“去年是个意外……”
“从现在起,每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到楼下跑步。”
周心安一只手吊着瓶,头上戴着羽绒服的帽子,听到这句话打了个冷颤,用额头使劲蹭着温严平的肩膀“你还是给我打针疫苗吧。”
无奈的温严平深吸了一口气,用食指刮了刮她正在吊瓶的手背:“我今年就实习了姐!你还没有考上公务员?!说好的‘上半辈子我管,下半辈子你管呢?’”
“你不考博吗?”
“不要岔开话题。”
“……跑就跑。”
……
“温医生被困在车里的伤者救出来了。”
“嗯,我马上过来。”
温亓把电话挂断后,接着打给了警察,但由于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所以并没有说出具体位置,只是大概说了贺叶琳学校门口附近的位置。
他很害怕,很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报警时说的“原因”都是说的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的。
到最后说的最清楚就是那句“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我不认得路了,你们快点把我带走!离开这里!我不想在这里!我想离开,害怕,很冷……何…睿……”
脚步声越来越近,身体就抖得越来越厉害,连手机也拿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很痛,鼻子呼吸不过来,手腕很痛,喉咙每发出一声,就痛一次,舌头也不怎么听使唤。
但还是心里还是很想把那个名字叫出来的,这种执着真的很奇妙,也搞不清楚,是想“他来”还是想“去他那”?
与此同时,耳边还有一些尖叫声,但明明在场有5个人,但好像就只有他一人听到了。旁边的男生把他的手机抢了过去,说着:“妈的,让你大叫,还用热水泼我,信不信我让他掐死你。”
掐他的人放开了手,旁边的人走了上来,他拿着软管,管口朝向温亓:“把水龙头打开。”
管口的水开始喷到鼻子,然后再灌满全身。鼻子也从刚开始的酸变成了冷,现在是痛,眼角的泪水和冰冷的自来水相融。
刚开始还会用手挣扎几下,但没多久他就放弃了,随即就是失去了意识。
可明明已经失去意识了,为什么还是可以感觉到痛,死亡难道不是一种解脱吗?
是的,死亡是,可痛不是。
咳——咳——
咳——咳——
一个女护士按了床头的按铃,边走边叫:“温医师!温医师……”
温严平走进病房,把摘下口罩,一阵急促的声音传到温亓耳边:“小亓?!”
温亓刚刚醒来视觉模糊、听觉模糊,仿佛和这个世界有着某种空间隔阂一般,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在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在看了看周围,5秒……8秒……
感知才慢慢恢复正常,就连痛觉也一步一步地刺激着身体的神经线。
温亓哑声地咳嗽着,眼睛的红血丝也特别的明显。
温严平轻轻地拍了怕的背部,递了杯水给他:“喝点水。”
温亓接过水杯,两口就喝光了,然后用手拍打了两下太阳穴周围,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问道:“贺叶琳呢?”
温严平靠在隔壁的边,叹了一口气:“除了殴打伤、烫伤,就是脖子上的刀伤,处理好之后就被警局叫去问话了。”
温亓用一只手大拇指的指甲,刮着另一手指的皮肤,听到回答后,他就没在说话了 ,而是一直低着头。
最后还是温严平开了口:“走吧,你也要去。”
在下车之前温严平向温亓问一句话:“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你吗?”
温亓想了足足5秒,而在这5秒里,回放的全是和那些人相关的画面和对话,哪怕看不清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脸:“不知道。”
在问讯过程中,温严平一直坐在旁边,但他的态度一直是沉默的,而温亓这是有问必答。
恰恰相反的是,“那些人很有理,全程在辩解”,辩解的用词也是采用了“法律”、“道德”、“无罪”、“年龄”、“公正”等一系列“正义的思想和文明的语言”。
可这些并不受“人”所用,更讽刺的是,坐在旁边的戴红领巾学生,还坐在旁边点头微笑。
无奈之下,平安夫妇只能先让两个小孩出去,在外面等着,但贺叶琳因为伤口问题被女警带回医院了。
温亓一个人坐在长型铁椅上,安静得旁边的昆虫飞过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果然刚这样想右耳边就传来了一个人地声音。
这声音的音色明显不是小学生,温亓还没来得及往后看,那人就开口轻声加挑衅的语气地问道:“还真是多亏了你的神经病,和三个月前被我砸了的监控。我说就怎么你这种全身是病的人还有人领养,原来是碰巧碰到了一个母爱泛滥没处发泄的人,而你就是一个被人遗弃的东西。”
“被人遗弃”这四个字被温亓听到了耳朵里,完全就在把存储丙烷钢瓶的仓库库温调到28度。
努力试着把“库温调低”的温亓直接站起来,压抑着一口气:“你连一个旁观者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发表言论。”
面对的人前一秒是震惊,后面就是直接走向打了他一拳,这一拳,让温亓直接整一个人都倒趴在了铁椅上。
“你这神经病,放在动物园都会影响生意。没人要的东西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你什么不想想,如果你的对不上那夫妻俩人是胃口,现在会出现在这。”随后那个人捉起温亓的头发,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我劝你家拿了钱就忘了这件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库温调低”是不可能调低了,温亓头部一抽、一撞,把那个人的右手臂给撞脱臼了,让那个人摸着手臂嗷嗷直叫。
温亓站起来一拳打在他脸上,用着自己嗓子能到达的最高的音量叫道:“你去死吧,你死了我还用怕你吗?”
那个人趁温亓不注意,死死的卡住他脖子:“我今年就升高中了,耽误了,我家里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我和那些小学鸡一样吗?!被你家吓一吓,就道歉认错,啊!再说了我去进去了,还会有其他人进去,大不了两三年也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会让你连警察都看不见!”
温亓一直在挣扎,眼睛也被憋得流下了泪水,就在这一刻,一个满脸灰尘的男人上前阻止了。
男人放下夹在腋窝下,那有黑又脏的东西,把温亓扶到铁椅上,对那个人喊道:“你干嘛?!”
那个人扶着脱臼的手臂淡定地说:“他把我手臂撞脱臼了,我只在是推开他而已。”
男人用粗糙且有些烫红的手指,轻揉着温亓脖上的红痕,对那个人冷冰冰地说:“把人推开需要掐脖子?这里是警局有监控的,你……”
“小亓!”周心安小跑着过来,温严平也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听到这一声,三人齐齐回头,男人拿着他的东西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在温严平旁边的警察。
周心安还没问温亓怎么了,那个人到先对他的监护人说:“他把我手臂撞脱臼了。”
也许是想到了刚刚那男人的话,接着说:“我问他能不能接受赔偿,不要告我,然后他就把我的手给撞脱臼了。”
一个未成年的短发女孩,接着他的话:“你看我说了一开始就是他和……那姓贺的一起放学回家,我们走在前,然后他突然发病撞倒了我们,我的手指关节就是怎么受伤的。又有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认为姓贺说的是真的,而我们说的是假的。”
“我再说一次,精神疾病不是神经病,而且也对社会造不成威胁,只是会影响身心健康鹤成长发育。”
周心安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强调这件事,但对方就一直咬着这漏洞不放,再加上监控不足,现在还当着小孩对面怎么说。
但周心安想着让两方都好看一些,就一直忍着,可对方就是不领情,看到有证据漏洞就往死里钻。
在刚询问的过程中听对方的意思,竟然连赔偿费用的想省一半,简直是无赖中的老赖。
对方的监护人马上回怼周心安:“身心不健康就会影响到社会,而且他又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知道他以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说不定是想着你家的遗产拼命讨好你呢?”
这句话是一定难听的,周心安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要把他们吃掉。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之所以不说话,没有任何动作是因为温严平,他一直在背后十指紧扣地握住周心安的手。
温严平手上的青筋也逐渐变得明显,青筋的突起也让他手腕上的旧伤疤变得明显,凑近看这是一个牙印。
在这些对话的过程中,男人并没有看热闹,而是给温亓倒了一杯接一杯的温水,还问他痛不痛,但温亓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喝着水杯中的水。
男人在看着他的过程中还咪咪地微笑,对话的声音截止,有一位警察拍了一下那男人叫:“余队,我们先去吧。”
“嗯。”
回答完警察,转头对温亓说:“小朋友回家记得用热毛巾捂一下脖子,作用会舒服一些……还有其他伤”
最后对他要找的警察说,“我刚刚过来看见了他,死死地掐着这小朋友的脖子,那怕没有监控,但我看见了。收养家庭最直接、简单的关系就是‘我需要,我给予你需要。’法律一直在不让这句话被玷污,道德也一样。”
余队走后,我温严平把车钥匙给周心安,让她带温亓去吃一点东西。
他在走之前也只是对警察说了几句话:“没有监控就找目击者、旁观者和勘察发生地,病症这些问题我只接受法律说的,验伤赔偿也必须是按照司法鉴定的证明。不接受协调,孩子的证词我也只接受和拿出“有证据”,包括我方,而且我的起诉会加上一条侮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