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线索重现

    林克诚见着何丽华走进房子后，开车离开了别墅区。他将车停在一个宽阔的马路边，熄灭汽车发动机，静静地坐着。他回想着今天跟何丽华见面时的场景，每个细节都在他脑海里重复出现多次。他终于感觉到他面对的何丽华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虽然她善良诚恳，但绝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有着敏锐的判断力，又有着坚强的忍耐力；不会轻易否定别人，又能考虑别人的感受；她表现出来的忧伤又不太像是对失去父亲的忧伤，更像是有一个希望而不可得的失落；她明确说她总觉得她的父亲时时处处在身边，不像是精神异常的表现，也不像是编造的故事。如果她仅仅是一个没有自我判断力的富家大小姐，那么她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会非常低。但是现在看来，何丽华与一般同龄女孩相比有着异乎寻常的思维逻辑。她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有感而发，而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看似轻描淡写地说话，却能精确地把控着话语权。林克诚甚至在想着，自己是不是看见如此美丽的女孩子，让自己在一开始就失去的谈话的主动权，完全被这个女孩子吸引了也说不好。想到这里，林克诚笑了起来，这是在嘲笑自己呀，如果不是因为调查需要，他连认识这个女孩子的机会都不会有。这样的女孩子本应天上有，怎可在人间亵玩。现在就因为这种不单纯的交往目的，即使有幸获得这个女孩的好感，林克诚也感觉自己的罪恶。

    想到这里，林克诚开始回顾整个案情的经过和所有的细节。何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个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真正熟知，却总是能给女儿很多爱的人，没有其他人能真正了解他，却有着惊人的能力，所有与他相关的事情都是如此神秘。何丽华说她能感觉到处处有他的存在，这除了因何丽华知道案情中有76个何辉的存在，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情给她的感觉？76个何辉一直没有被追踪到任何线索，在如此严密地监控之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绝不可能与她进行接触。如果排除这个可能，那么其他的事情又是什么呢？何丽华又说在她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如果是过度悲伤产生的幻觉是最有可能的，但恐袭事件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玄乎，难道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呢？林克诚觉得困倦了，在车外悠悠的风声催眠下，慢慢陷入昏沉沉的睡意之中。

    恐袭、逃跑路线、黑箱、2816房间、记忆移植、76个何辉、量子计算机、两万一千年、重启、一个声音这些关键词以及相关联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林克诚昏昏沉沉的脑海中不断翻涌不断重复。记忆移植，脑电波，一个声音林克诚突然惊醒过来。“是啦，何辉的记忆移植是用脑电波的读取技术，然后再用某种方式重现，拥有智能化，他再用脑电波传递给何丽华一些信息。”林克诚想到了这一层，虽然他知道这可能已经超出了现有的科技水平，但这种解释看上去非常合理，只需要解决其中两个问题点：一个是智能化水平需要多高才能达到类似于人脑的思考方式；二是脑电波是否可以直接传递给其他人并让其他人感知到他想要表达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