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条件
“喂？”
铃声没有响太久，电话便被左玲玲接起。
“玲玲姐，是我。”
“你等等，我去窗边看一下。”
“窗边？看什么？”
“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显示出左玲玲掩不住的咯咯笑声。
而章池却没兴趣开玩笑。
人命关天。
“我找你……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说说看。”
“我想借点钱。”
“多少？”
“十万。”
听筒那边的女声沉默下来。
章池心里也有些忐忑，这通电话拨出去，本来也不是能确定百分百成功。
而自己选择左玲玲，却没有选择师姐。
一是因为时差问题，不想再一次吵醒她。
二是因为，以师姐的性子，一定会刨根究底，问发生了什么。
这样一来，自己隐藏身份的事情必然会暴露。
迫不得已，他才拨打了左玲玲的电话号码。
但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章池并不能肯定左玲玲会答应这笔借款。
“可以。”
左玲玲在半晌后给出了两个字的答复，如章池料想一般。
她没有问这笔钱的用途。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个礼拜星期天的晚上，陪我一晚上。”
左玲玲轻笑一声，令人遐想无边。
章池思索一阵，衡量之后选择了同意。
和左玲玲这些天的相处，让章池确认她不是一个坏心肠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一定不会要求自己做些杀人放火的无厘头事件。
付出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换一条性命。
值得。
电话刚挂断没多久，手机短信便提示现金到账。
两人飞速回到医院，办理好各种手续。
很快，便安排了急救手术。
无人的走廊。
刘小窗双膝一弯，就要朝章池跪下。
章池眼疾手快，上前拖住他。
“立哥，谢谢你。”
“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今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会向西。”
“我刘小窗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章池淡淡一笑。
“怎么说得这么严重。”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既然你认我是兄弟，我们之间互相帮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一番对话说得刘小窗感激涕零。
他早已在心底认定，无论如何，池立今后都是自己的大哥。
经过一番抢救，老人总算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但仍需要住院观察。
这也是为什么后续开销极大的原因。
不过有了这一笔钱，暂时可以放心一阵。
第二天是周四。
前一天还在面试的章池和刘小窗就被赶着上班了。
说是上班，其实也算是岗前培训。
除了两人，还有其他的四个新人一起。
章池注意到，其中一人，正是昨天在人堆里想要和李润攀关系的瘦弱青年。
六人站成一排，手中捧着刚发的制服。
李润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防御棍。
趾高气昂地说，“今天起，你们就是宏明大厦的一员了。”
“不要以为保安是什么小角色。”
“出入大厦的人员管理啊，领导的安危啊，各种危险的预防啊，等等等等……”
“都是要靠我们才行的！”
瘦弱青年附和着点头，“对，对，李哥说的真好！”
有人捧着，李润更觉良好，脸上两颊泛着油光，满意地笑笑。
一顿激情澎湃地演说过后，剩下的时间便可以自由活动。
按李润的说法，今天主要是让他们熟悉工作内容。
六人带着自己的制服回到安排的宿舍。
是传统的六人寝，上床下桌，配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当然，隔壁几个寝室也住了其他的工作人员。
不过现在是上班时间，其他宿舍的大门都紧紧关闭着。
瘦弱青年率先开口。
“我叫孙凯，和李哥是老乡，以后都是同事了，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于是大家都简单说了下自己的名字。
轮到章池时，他也如法炮制般，道。
“池立，刚进城打工没多久……”
话还没说完，孙凯便一屁股蹦起来，指着章池说。
“我认识你！”
章池心下一惊。
自己脸上的易容皮没有仿造这一说。
也就意味着，自己现在这张脸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而和“池立”聊过天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他并不记得里面有孙凯的名字。
“辛总提过你的名字！”
孙凯补充道。
“辛总？”
“是啊，辛小春！辛总！”
“你不会不认识吧？”
章池愣了会儿，想起来，在自己面试的时候，确实和辛小春有过一面之缘。
“我去面试的时候辛总也在呢！”
孙凯解释道。
“你别说，美女就是美女啊，一般的词语都形容不了！”
“我刚进去要和李哥说说话。”
“辛总就说，‘刚刚面试的池立看起来力气不错，人品也还算过得去‘。”
“池立，可不就是你嘛！”
章池心下了然，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辛小春会让自己留下来。
看来面试之前，在走廊搬走过道里石桌时的动作，被她看到了。
孙凯就着兴奋劲还在说，“后来我偷偷看了辛总好几眼，那个胸……”
一众人围了上去。
像左玲玲和辛小春这样的董事会高层。
一般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因此，能听到她们消息的机会非常少。
此刻，孙凯说的绘声绘色，一下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
就连刘小窗也不例外。
但章池显然没有这个兴趣。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刚认识一天的室友，走出了宿舍。
倒也不是说章池对女人不感兴趣。
他只是对孙凯口中描绘的场景不感兴趣。
刚走出宿舍楼外。
辛小春的脸就出现在章池的视野内。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此时的辛小春换下了高跟鞋，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
紧身运动衣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呈现出来。
肩上背着一个网球运动包，高高束起的马尾在行走过程中一摇一晃。
章池临时起意，跟了上去。
这样做并不是没有理由。
虽然周谷蓝说了那天潜入别墅的人她会自己处理。
但章池明白，周谷蓝这样说只是为了避免他参与进来受到伤害。
他只想证明给周谷蓝看。
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男人。
一路跟随着眼前辛小春的步伐，章池来到了综合场馆的门口。
只见辛小春在网球场内拿出包里的网球拍，朝另一边挥了挥手。
定睛看去，两边站着的，竟是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