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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这三天加一道菜,名为:念母哭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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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事吃席,应该是对逝者的一种追思,各方亲戚前来吊唁,总要吃饭的。

    同样丧事的席在一些古籍上被称作为:死别菜,表示对逝世人的一种尊重,讲究“有始有终”,不大办的话表示不孝。

    王川因为性格使然,不得不自己担当起了本该亲生儿子担当的重任。

    江寒也不知道他四个小舅子有多么的离谱,居然将人伦常情看的这么淡薄。

    一晃已经到了第二天。

    江寒和南哥几人,按照地点的指示,来到了王川丈母娘家的老宅。

    一栋破旧的二层阁楼,院子不大,围墙围起,经过门口的巷子时,江寒看到已经摆放好了不少花圈。

    再往里走便进了大门,入眼的是一张香台,几个披麻戴孝的家属正忙着接待到来的宾客。

    一抬眼,江寒便看见了王川正穿着孝衣,张罗挂着象征安魂的白幡。

    见到江寒走了过来,王川立马放下手里的事,小步走了过来。

    “等到了九点,吹唢呐的就来了,到时候该走的仪式很快,简单做吧,我也没什么心思把它办的更好。”

    “你那几个小舅子呢?怎么光见女人了,不见男人出来主事?”

    南哥挠了挠头问道,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家里没有儿子吗,自己母亲去世了也不出来露个面。

    谁知王川苦笑一声,欲言又止的说道:“那几个畜生啊,早来了,在里屋和宾客聊天呢。

    我丈母娘家比较特殊,老人四十岁时带着女儿二婚的,那几个儿子都不算亲生的,老头走的早,表面上虽然是兄弟姐妹,但实际感情没有多少。

    算了,不提这些事了。”

    王川尴尬的笑了笑,给江寒指了指后厨的方向。

    听他这么一说,江寒几人也简单的了解了一些内情。

    怎么说呢,似乎是底层人中喜闻乐见的事情,难怪感觉怪怪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先不管别人的家务事了,江寒他们是来做菜的,又不是体恤民情来的,所以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不大不小的厨房,需要张罗十桌子的菜,对于江寒他们来说,这个难度并不算大。

    比起给顾安老爷子做的寿席,已经容易多了。

    白事吃什么菜,江寒自然也是有菜单的。

    凉拌酱牛肉、素炒黑木耳、糖拌莲藕、毛烫大火腿、笋丁糖醋鱼、瓦罐烧鸡整只、铁锅红烧猪蹄、紫菜蛋花汤。

    另外还有当季青菜两份,分别配腊肉和猪肉炒,再加梅干菜扣肉、芝麻圆、酥炸小鱼、清香蒸排骨。

    乍一看,都是些简单的菜,实际上,确实也是简单的菜。

    由于费用有限,这已经是江寒能够搭配出来不错的菜肴。

    就算同情王川,也不能让自己亏本不是。

    此时外面的唢呐声已经响了起来,哀乐阵阵,这种白事的气氛很快拉满。

    不过江寒却听到一阵说笑声从旁边屋子传了出来,紧接着,便看见四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后厨。

    “几个师傅,菜做的好点啊,今天有重要客人要来,一定不能怠慢哈。”

    “老三,过几天你订车的时候带上二哥,妈留下的钱你可不要乱花,起码得留点结婚用。”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大龄男人。

    “行了,二哥,妈给大姐留了二十五万,我才二十三万块,够什么用?她当亲闺女的就该和姐夫担大梁。”

    一个平头青年不满的说道。

    “行了,老人刚刚过世,你们几个注意点,不要太大声了。”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扁头帽沉声说道。

    “嘿,大哥得了便宜就卖乖,拿最多了,妈活着的时候你半年都不去见一次。”

    “少说点,走,去外面,客人都来了。”

    几人闲聊完,便你推我搡的出了厨房,看的宋念雪都目瞪口呆。

    “什么德行?老妈去世了跟没事人一样,豆豆要是长大后这幅样子,我把钱全捐了都不留。”

    谁说不是呢?

    南哥拉着脸无言以对。

    听说王川的丈母娘是突然去世的,平时一直都是他的老婆亲自照顾,但这次走的快,人还没到医院就咽气了,不过也算没经历太多的痛苦。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算不上喜丧。

    所谓喜丧,是指逝者如果高寿,又在无病无灾中突然离开。

    即老人走得安顺、自然,家人对于亲人这样一个死法,内心里也会感到高兴,这种情况,通常会被称为喜丧,亲人认为这是好事情。

    否则的话,在丧礼上说说笑笑,是极为不尊重和礼貌的行为。

    羊有跪乳之恩,鸟有反哺之情,人如果都无法做到像动物这样懂得感恩母爱,那连畜生都比不上。

    江寒正忙着切菜,扫了一眼院子里,宾客们都在陆续的到来,但这种气氛却显得格外让人无法理解。

    很多人似乎都没意识到这是白事,热情的打着招呼,相互攀谈哈哈大笑聊着天,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宾客和主家不熟悉的份上还情有可原。

    但当家做主的几个儿子也跟着毫无羞耻之心,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南哥,去让老鸦运些舂菜过来。”

    “舂菜?什么菜,我咋没听过?”南哥一时有些发愣,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江寒平淡的说道:“老鸦知道,打给他吧。”

    舂菜,并不是指一种蔬菜,而是云南景颇人擅长做的一种料理,俗话说:“舂筒不响,吃饭不香”。

    景颇人把鱼腥草、苦练子果等药用食物和丰富的各种香料、调料及经烧烤后的鱼、虾、鳝等放在竹筒里用木锤舂制,制成风味效果,也就成为了舂菜。

    舂在《说文解字》中为:“舂,捣粟也”。

    造字本义是指双手持杵,捣搓臼中的谷物,使谷物脱皮去壳。

    在农耕文明时代,人们用石碓使谷物破碎或去壳的过程都统称为“舂”,这种传统的手工加工方式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及其重要的角色。

    但是,到了景颇人的字典里,似乎这个字已经由最早的本意演变成了一种烹调食物的独特方式。

    上次江寒让老鸦带回来的食材里,就有这种舂菜干,今天本来没想过用上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寒想在这样的丧事场合,让前来的宾客们都尝尝。

    “这三天加一道菜,名为:念母哭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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