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理治疗去心病
一
李小雨从医院回到家里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把该带的东西都装进了双肩包。第二天早上，胡翠兰起床洗过脸准备做早饭，无意间扫了一眼女儿的房间，见门半掩着，从外面看进去，李小雨和往常一样摆弄着电脑。
胡翠兰做好饭摆到桌子上，招呼爷俩吃饭。李小雨走到饭桌前，见是馒头稀饭，盛了小半碗稀饭，坐下来低头吃了起来。
梁中经看了李小雨一眼说：“你昨天对牛耀龙有点过火，我有点看不下去。但是牛耀龙一点都没在乎，他一再说不应该不提前打招呼就随便来家里。我觉得这个人脾气好，很适合你。”
“你说过肖欢欢适合我。”李小雨不冷不热地顶了梁中经一句。
“你还记恨我。”梁中经摇摇头，“我承认肖欢欢的事是我看走了眼，但我是好心啊。我一直牵肠挂肚的惦记着你，你应该理解。”
“你别叨叨了，行不？”胡翠兰打断梁中经说，“我昨天都说过她了，她答应今晚上去见牛耀龙。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见面是一回事，关键是谈成。”梁中经看了李小雨一眼，“你都27了，别再挑了，也别再想潘纯良了。潘纯良他爸是堂堂的副市长，能让他儿子找你这个跳楼女？说死我都不相信！”
李小雨不愿意听父母说话，喝完半碗稀饭赶紧回自己的屋去了。
就在李小雨等着父母去上班时，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潘纯良，赶紧按了一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尖叫了一声：“哥——”叫完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你下楼！”潘纯良说，“我回来了，已经进了你们的小区。”
李小雨听后扔下手机赶紧跑到外屋，拉开门像疯了一样往楼下跑。梁中经和胡翠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了一下，也跟着下楼。
李小雨下到楼底，走到院子里，见一辆警车朝这边开过来。停车后，一个穿着公安服装的人打开车门朝李小雨喊了一声：“妹妹走过来，靠着哥哥！”
李小雨赶紧跑到潘纯良跟前，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大声哭了起来。
潘纯良把她的头扶正，用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别哭，有哥哥在你什么都别怕，哥哥什么事都能解决。”
接着，院里又进来一辆小车，在警车后面停住，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大喊：“纯良、小雨，你们俩真让我操心！”
来者正是潘纯良的母亲苏醒。两个人同时喊着“妈”走了过去。李小雨走到苏醒跟前抱住她，像孩子一样靠在她的怀里哭泣。苏醒搂着李小雨，用下巴抵着她的头说：“昨天我给你哥打电话，说你去北京。他听了可着急了，连夜赶了回来。”
梁中经和胡翠兰来到苏醒跟前，跟她打招呼。苏醒说：“昨天小雨去了我那里，交谈过程中，我发现她有焦虑症。你们就知道给她找对象，为什么不关心一下她的身体呢？她一个人去北京，你们也放心？”
“我不知道啊！”胡翠兰惊叫起来：“这丫头没跟我说。”
李小雨放开苏醒，走到潘纯良跟前，把头往他的胸上蹭了蹭，抬头扑闪着眼睛看着他：“哥，我不想跟那个人谈，想去北京躲一躲。哥，我想了你一宿都没合眼，一心盼着你回来。”
潘纯良捧着她的脸直视着她：“你想过没有？一宿都没合眼，开车必然打瞌睡，万一出了事岂不让我懊悔一辈子？”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流出了眼泪。
苏醒上前去点了一下潘纯良的脑门，又点了一下李小雨道：“臭儿子，臭丫头，你们俩真让我操心！纯良怕你提前走，开了一宿车，没回家就来了这儿，他不放心你，我不放心你们俩啊，我也一宿没睡好，早晨没顾上吃饭就过来了。你们俩让我这样操心，将来可怎么办啊？”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胡翠兰和梁中经都听出来了，也看出来了，这娘俩已经认小雨是自家人了。胡翠兰后悔起来，流着泪对苏醒说：“都怪我，是我傻啊，急着让小雨谈对象，差点害了我女儿。”
“妈——”李小雨朝胡翠兰喊一句：“我哥和苏主任都还没吃饭呢，赶紧做！吃西红柿打卤面，我擀面。”她说着拉上苏醒和潘纯良去楼口，准备上楼。
两个人也没客气，跟着李小雨一起走。胡翠兰发起愁来，对梁中经说：“肉吃没了，怎么办呢？去超市买，还不到开门的时间。”
潘纯良显然听到了胡翠兰的话，回过头说：“别买肉，我妈吃素。”
胡翠兰不再说什么，小跑着去前面开门。打开门后，让苏醒和潘纯良坐到沙发上，让梁中经和李小雨陪客人说话，自己去做饭。
“还是我做吧。”李小雨让胡翠兰坐，潘纯良看着李小雨说：“我俩一起做，我擀面条，你打卤。”
“你行吗？”李小雨笑着问。
“他行。”苏醒对李小雨说：“你哥可会做饭了，会炒好几个菜呢。”
“嘿嘿。”潘纯良看着李小雨笑了笑，“我今天要露一手，让你看看。”他说着脱掉警服，跟着李小雨一起去了厨房。
胡翠兰眼神一直追着潘纯良。她想哭，而且想大声地哭！她看到潘纯良跟李小雨一举一动都像两口子，是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唉，都怪自己老脑筋，认为自己的女儿攀不上人家，不断给她打背炮，是自己错了啊！
梁中经也懵了。潘纯良是公安局副局长啊，光来我家吃饭就能跟哥们儿吹三天。他还下架子进厨房亲自做饭，这件事如果说给哥们听，保证谁都不相信。
两口子傻傻地站在那儿正想着，苏醒坐到沙发上喊他俩坐，他俩才回过神来。梁中经坐下来，对苏醒说：“是我糊涂。有人给小雨介绍对象，我觉得门当户对就动了心。没经过小雨同意就把人领到了家里，还让他俩单独谈。小雨没办法了，只好偷偷去北京。要是你们不来，她走了我们都不知道。”
“你们两口子别拿过去的老眼光看问题。”苏醒说：“说实在话，婚姻不是门当也不是户对，而是缘分。千里有缘来相聚，无缘对面不相识。历史上有个穷姑娘叫刘玉娘，母亲死得早，父亲是行走乡间的土郎中，却嫁给了后唐皇帝，当了他的皇后。还有张丽华是穷人的女儿，嫁给了高官。像这样的例子很多，能说是门当户对吗？当然，富家女嫁给穷小子的例子也不少，都说明婚姻并非门当户对，而是缘。父母的愿望再好，但是孩子有他自己的缘分，你左右不了。”
苏醒正说着，潘纯良腰匝围裙，手里拿着勺子；李小雨身穿厨师工作服，头上戴着高高的白帽子，双双走到会客室。潘纯良一鞠躬：“各位女士们、先生们，饭菜准备齐了，请入席！”
“呵呵呵。”苏醒大笑起来道：“小雨，你这衣服和帽子，是从哪儿搞来的？”
“我自己买的。”李小雨说，“以前想应聘厨师，就买了这衣服。戴这样的帽子是为了避免头屑掉进饭菜里。”
“呵呵呵。”苏醒笑着点点头，招呼胡翠兰和梁中经说：“一起吃。”
胡翠兰说：“我俩吃过了，小雨没怎么吃，让她陪你们吧。”她说完和李小雨一起进厨房端饭菜。
二
胡翠兰走进厨房，见除了面条和卤子外，还炒了两个小菜，一个是素炒土豆丝，一个是素炒芹菜。她跟李小雨一起端出来摆到桌子上说：“你们头一次来家吃饭，吃得这么寒酸，真是不好意思。”
“菜是纯良炒的。”李小雨说，“本来想多炒几个，但是家里没菜了。”
李小雨的话让梁中经觉得不好意思，对潘纯良说：“不知道你们来，没准备。”
“这不挺好吗？”潘纯良解下围裙坐到桌子旁，“科学的说法，早晨要吃得清淡。”
胡翠兰往大家碗里夹面条。苏醒端起面条，拿起勺子往自己的碗浇点卤子掺和一下，吃一口：“哎呀，这卤子做得好，谁做的？”
“卤子是小雨做的，面条也是她擀的。”潘纯良说。
“纯良也会打卤，但他做的跟这相比，味道差了一截。你这卤子真好吃，怎么做的？”苏醒边吃边问李小雨。
李小雨说：“西红柿去皮切丁；鸡蛋打散。炒锅倒油爆香葱姜，然后加入西红柿翻炒，加入适量的清水，大火煮开加少许糖和盐，加入酱油和胡椒粉，继续煮两分钟后淋入水淀粉勾芡，淋入蛋液搅拌，滴上几滴香油，搅拌均匀关上火即可。要注意水淀粉勾芡不要太浓。”
“卤子里如果加点肉会更好吃。”胡翠兰站在一边说。
“牛肉要少吃。”潘纯良说，我办过一个案子，有个屠宰场杀牛的时候，用高压喷枪给牛注射明胶。明胶水是黏的，注进肉里发现不了，外观上很好看，但吃了害人。”
“猪肉也要少吃。”苏醒说，“我接触过一个病人，过去在屠宰场上过班，据她说，杀了猪发现有问题，就把有问题的地方切掉，剩余的照样卖。就是有问题的肉也舍不得扔，卖给小贩做熟食。”
“还有更可气的。”潘纯良说，“我接过一个报案，猪贩子到处收病死猪，每头猪100块，或者3元一斤，甚至打捞养殖户丢弃的病死猪，都变绿发黑了，还制成火腿肠和肉馅卖。”
“肉不好能看出来。”梁中经说。
“熟肉看不出来。”潘纯良说，“他们的做法是把病死的猪肉先漂白，用硝或硫酸钠溶液浸两天，这样不好的味道就基本闻不到了。做熟食的时候多加调料和酱油，吃起来根本发现不了。”
“现在猪肉的味道比过去差远了。”梁中经说，“我有个朋友在养猪场工作，他说十几斤重的小猪养到300斤，只需要六个月。喂的饲料里拌很多添加剂，猪吃了每天能长1斤多。长到三个月再添加另外一种添加剂，让猪除了吃就是睡。长到100斤的时候，还添加几样东西，添什么不敢说。他是养猪的，但从来不吃自己的猪肉。”
“鸡肉相对好一些。”胡翠兰说。
“鸡肉也要少吃。”潘纯良说，“我接触过养鸡场的人，现在养鸡都是高速饲养法。为了让鸡长得快，在饲料里面添加了很多化学药品，四十天的鸡就能长到4斤以上。养鸡场为了不让鸡死掉，注射预防针、荷尔蒙、抗生素等一直到宰杀。还有鸭子，正常来讲半年才能长大，现在两个多星期就长大了，都是催肥的。”
“一定要少给孩子吃肯德基。”苏醒说，“孩子吃了带激素的鸡肉不但好动，而且性早熟，有的女孩子才几岁就来了例假。现在的孩子发育都早，个子长得高，但是身体素质不行，跟接触激素有直接关系。
“其实肉吃多了没什么好处。肉里面含胆固醇较高，胆固醇进入血管中，会变成黏稠状的物质。在血管中日积月累，使血管变窄，压力加大。脑供血不足、高血压、冠状动脉硬化、糖尿病、结肠癌、直肠癌、乳腺癌、卵巢癌、肾功能退化等疾病，都与吃肉有关系。
“现在得癌症的人多。美国医药学会报道，得癌症的主要原因与肉食品检验不严格有关。美国有一篇报道，说一家人吃了不合格的肉，接二连三的得了癫痫。”
“吃素有好处。”潘纯良对李小雨说，“你看我妈，都55了，一根白头发都没有，人们说她也就40岁。她一直吃素，拒绝吃取自动物身上的任何食物，所以容颜一直保持得很好。”
“你都55啦？”梁中经惊叫起来，“小雨她妈才51岁，头发就白了一多半，眼角也出现了皱纹。你的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
“吃素！”苏醒看着胡翠兰，“吃素对女人有好处。我们医院很多医生都吃素。我有个同学跟我同岁，吃素比我早，并且吃各种有机蔬菜和水果，看上去跟三十多岁一样。
“不吃肉好处很多。按着医学理论，素食能净化血液，使皮肤变得白嫰，起到自然美容的作用。我接触一个满脸红疙瘩病人，她说她原来可漂亮了，结婚后跟老公一起大酒大肉，得了很多病。”
“专家说不吃肉缺乏营养。”胡翠兰说。
“不吃肉不会缺乏营养。”苏醒说，“你看世界最著名的中长跑之王卡尔·刘易斯，是一个忠实的素食者；还有获得世界散打轻量级冠军的权英哲，十次蝉联拳王称号的穆罕默德·阿里，400米栏跨栏王埃德温·摩西等运动健将都吃素，你认为他们缺乏营养吗？动物界也是如此，比如牛、马、大象、骆驼这些动物身体强壮，有耐力，能负重。鹿、羚羊等奔跑速度快，这些都是素食动物，你认为它们缺乏营养吗？
“我说这话的意思只是说吃素有好处，吃素或不吃素是个人的爱好，不能勉强。”
“我吃肉。”潘纯良说，“但我绝对不吃野生动物。2003年非典病毒肆虐全球，病毒的源头是菊头蝠等野生动物。很多野生动物都是病毒的中间宿主。
“我有个哥们爱吃野生动物，说吃了没事。我说你眼下没事，不代表将来没事。比如印度有一种毒鼠，冬天咬了人毒性不发作，但是春天打雷的时候，激活了病人血液中的毒素，往往发作身亡。吃野生动物的人，会在身体中积存下很多病毒，一定条件下很可能会发作。”
三个人边吃边说，不知不觉地把面条和菜全吃光了，只剩下一点卤子，也被潘纯良倒在碗里喝了。胡翠兰站在一边尴尬地说：“没吃饱，我再做一点吧？”
潘纯良说吃饱了。苏醒说：“我吃了两碗。平时吃不了这么多，是面条做得好，所以多吃了一些。”
潘纯良看着母亲说：“小雨经常失眠，能不能给她治一下？”
苏醒看着李小雨说：“住院吧？”
“我想今天就住院。”李小雨害怕父母再让她跟牛耀龙见面。
“你们两的意见呢？”苏醒问胡翠兰和梁中经：“住院不需要陪床，你们上自己的班。”
“住吧。”胡翠兰看着苏醒，“有你管着，我什么都放心。”
“好。”苏醒让李小雨带上住院费和该带的东西，坐她的车去医院。
走的时候，梁中经和胡翠兰送苏醒和潘纯良到楼下，眼瞅着李小雨上了苏醒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小区。梁中经看着车去的方向摇摇头，“我看出来了，苏主任特别疼小雨，潘局长也特别疼她。小雨你个臭丫头，居然让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和大医院的教授追着你来到我们家，我真想不到！”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牛耀龙吗？跟你说，我女儿晚上不跟你去喝咖啡了……哈哈，你别另外约时间了，以后也不跟你喝。我才知道我女儿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来了家里。……哈哈哈，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实话告诉你吧，小雨的男朋友不但你比不上，就是你们单位的领导都得靠边站，挂了！”
胡翠兰回到家里说：“我还是有点担心，万一潘纯良他爸……”
“你大可放心！”梁中经拍了一下刘翠兰，“男人能征服世界，女人能征服男人，何况苏主任是心理大夫，难道不能说服丈夫吗？你放心好了，咱们跟副市长的这门亲事，就算板上钉钉了。”
三
李小雨跟着苏醒到医院办了住院手续，住进了心理科病房。
当天下午苏醒就找李小雨谈话，“你失眠是心里有事放不下。”
“我没办法放下！”李小雨说，“我没跳楼自杀，但是怎么解释别人都不相信。我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心里特别苦恼。”
“我能理解。”苏醒说，“我跟纯良他爸说，自杀要有痛彻心扉的理由，李小雨没有。他爸反问我，‘她平白无故的去楼顶干什么？你能拿出证据证明她不是去跳楼吗？’问得我哑口无言。”
李小雨神色黯然道：“我求纯良用测谎仪测我，但他不同意。我每天都在想该怎么办才好，心里非常焦虑。”
“我有一个办法。”苏醒顿了一下，“催眠。”
“催眠是怎么回事？”李小雨问。
苏醒说：“催眠是西方国家心理医疗的普遍做法。方法是催眠师通过语言诱导，让患者进入类似于睡眠状态，查找产生疾病的原因。催眠不是让患者睡觉，而是通过诱导让人进入一种深度安宁的心理状态的方法。在这种状态下，人的第八识会调动起来，表达出清醒状态下无法表达的事情。假如用催眠疗法对你进行治疗，很容易查出来你为什么要去楼顶，是不是想跳楼自杀。”
“那我要求催眠，越早越好。”李小雨说。
“我已经有所考虑。”苏醒说，“现在跟你谈话，是催眠前的沟通。既然你同意，我会尽快安排处置方案。”
李小雨第二天上午接到通知，下午三点钟对她实施催眠治疗。
下午三点，李小雨被护士引进心理治疗室，坐在一个长条沙发上。她坐下来打量着治疗室，见沙发对面的墙上装有摄像头，下方是办公桌椅及录音录像设备等。
稍一会，苏醒和她的两个助手走进来，一个是护士长王菊，另一个人是护士孙晓霞。
苏醒让助手调试好录音录像设备，自己走到李小雨身边坐下来，跟她扯闲话。扯了一会儿拉着她站起来说：“你做一下深呼吸好吗？就是吸满一口气暂停一会儿，慢慢把气吐掉。这样做两次，身体会变得很柔软。”
李小雨按照苏醒的要求做了两次，苏醒问：“你是否感到了轻松？”李小雨答：“是。”苏醒让她继续放松，并让她闭上眼睛，用手轻轻地摇着她的头说：“你的全身松了，脖颈松了。你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会很快进入催眠状态。在催眠的过程中，你会感觉十分的舒服。”
苏醒这样说了几次，李小雨真的感觉轻松下来。接着，苏醒一手扶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轻轻按压她的头顶说：“你的眼睛开始沉重了，湿润了，头脑有点模糊。你感觉有点困倦，越来越困，越来越困，越来越困……”苏醒这样不停地说，李小雨身体开始晃动，而且越晃越明显，像是要往后倒。
苏醒接着说：“你就要进入催眠状态了。我从现在开始数数，从3倒数到1。当我数到1时，我会把手从你的头顶拿开。我的手一松你就会入睡。你别怕，我的另一只手会扶着你的腰，当你往后倒的时候，我会扶你坐下。你听着，我现在开始数了，3——2——1！”
苏醒数到“1”的时候，用权威的口气大喝一声：“睡！”与此同时松开了压在她头上的手，并且弹了一下手指。李小雨的身体当即往后倒，苏醒用手扶住她，让他坐在沙发上。同时轻轻地把她的双手往下拉，放在她的身体两侧，让她的头垂至胸前……
半个小时后，王菊和孙晓霞来到苏醒诊室，苏醒说：“李小雨催眠中说的话牵涉到他人隐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法律纠纷，要求你们务必对本次催眠内容进行保密，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包括被催眠者本人，你们能做到吗？”
“能。”王菊和孙晓燕同时回答。
苏醒看着孙晓霞道：“李小雨离开引导会很快进入正常的睡眠状态，睡到合适的时候自己会醒来。两个小时后你去治疗室看一下，如果她还在睡就把她叫醒，带她去病房。”
两个小时后孙晓霞去了心理治疗室，发现李小雨仍然低头坐在沙发上。她笑了一下掏出手机，放出歌曲贴近李小雨的耳朵，李小雨惊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她：“这是哪儿？”
“你忘啦？这是心理治疗室。”孙晓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