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是一个被异能诅咒的人
太宰之前试探坂口安吾的时候, 顺便从他话语中不经意暴露出来的小线索推测出绫辻行人的地点,一家侦探所……他最初以为会很难找,直到他打听到有个名叫“绫辻侦探事务所”的建筑。
太宰觉得自己好像高估异能特务科了。
周围有监视,三人踩了个点就离开, 白日里太宰带着入出晓到处闲逛, 芥川摸不清他做什么,但几人倒是顺手集齐了东京的熊猫周边。
等到凌晨夜深人静的时候, 重新返回到侦探事务所, 芥川用罗生门缠在体育成绩只有2的入出晓身上, 三人利用光线和遮挡物成功混了进去。
室内那个人可比外面负责监控的特工要警觉很多, 绫辻行人从床上翻身起来,没有开灯, 眯起眼睛在昏暗的房间内看着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是谁?”
“看你们的表现, 不像小偷,是直接冲着我来的吧。”
侦探先生判断清晰斯条慢理, 一般人早就因为他的话而自乱阵脚, 但他唯一的失误就是没预料到这里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天然呆。
“没错!”
这种欢快的语气算什么鬼。
绫辻行人无言, 他穿鞋下床, 将遮光的窗帘拉到严严实实,然后打开灯, 并迅速判断出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直视入出晓,随口试探问道:“为了我的异能?”
“对!可以问下你的异能的名字和作用吗?”
太宰退后一步, 顺手将捣乱的芥川拽回来。
黑发鸢眼的少年津津有味开始看戏,无论经历过多少次,他都会因为入出晓这种交谈方式而感到震惊。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隐藏内心的现代社会, 遇到入出晓这样直截了当的笨蛋,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绫辻行人第一次见识过这种类型的人,他就和曾经的太宰差不多,抱着不知道怎么样的恶趣味心态,居然真的说出来了,“another,只要被我推理出真相的罪犯都会死于意外,无论世界各地,无论多么强大无解的异能者。”
很久没见太阳的青年肤色苍白,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
“异能特务科给我的代号是杀人侦探,可以扭曲物理和概念,能够弑神的特一级危险异能者。”
“特务科也见过神吗?”话题不知不觉就被他带歪了,入出晓表情严肃:“我见过两个!他们都很好相处,为什么要杀神?”
面对入出晓的质问,绫辻行人震惊了几秒钟,正常人不都会感到害怕吗,尤其是根据他的推测,这个家伙还是个无恶不作的黑手党吧。
半响,危险的杀人侦探才收拾好情绪,“……谁知道呢,我又没试过,反正能杀死那群满脑子金钱权势的蠢货。”
这么一场危机不知不觉就被海王化解了。
眼看着两人越聊越精神,太宰看准时机出场,插话道:“绫辻侦探,你的异能难道自己没办法控制?”
“我只能控制它发动,很简单,不满足我推理出真相的条件就可以,但无意中发动后的结局就不归我关了。”
虽然异能一直被特务科严密死守,但实际上政府中知道绫辻行人的家伙有很多,他一年前还参与过某个大型案件,也正是因为这个瞬间死了十七个凶手的案子,导致他被政府盯上并严格监视。
“那你现在能使用异能吗?”
来这里之前,太宰就做好了准备,他把纸条放在桌子上。
东京这座城市光鲜亮丽,但相对应的也有不少案件发生,那些警察焦头烂额的杀人案,少年只需要一点线索就能推出大概,自横滨远道而来的客人,在白天里到处闲逛,可不是为了玩耍。
绫辻行人在听到这个话题的一瞬间语气就冷下来,“能使用又怎样?”
“意外发生的多了也会引起特务科注意,更遑论我的异能虽然看似正常,但从概率上来看,发生这种结局的可能性小到为零。”
否则,又怎么能被称之为“意外”死亡。
这是个被诅咒的异能,只要发动就绝对无解,太宰的邀请让绫辻行人想起不愿回忆的往事。
青年有些厌倦了,他拿起桌面上多余的纸条,才发现底下还压着一根笔,全都拿起来,准备等下趁特工没来先摧毁证据,他可不想被戒备的等级再度提升。
太宰突然露出一个早有准备的微笑。
“如果我的能力,就是消除所有被我接触到的异能呢。”
“……”
空气刹那间就寂静下来。
芥川屏住呼吸,他还记得自己的责任,罗生门小心翼翼保护在入出晓身边。
男孩不自觉想到曾在擂钵街听国外游客讲到的故事,伊甸园里一条擅长使用诡计的毒蛇,引导亚当夏娃就此堕落,如果说太宰就是这样的人,那么绫辻行人也不遑多让。
就在这两个危险人物互相试探的时刻,芥川已经做好被特工发现的心理准备了,但他始料未及的是,入出晓居然拨开自己前面的罗生门。
潜意识不想入出晓受伤的芥川只来得及收回异能。
戴口罩的少年用清朗活力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绫辻侦探,不如你跟我们跑吧!”
芥川反应过来后,日常懵逼。
绫辻行人收回自己冰冷的眼眸,他打开纸条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关好灯,打开窗户,将房间里所有外来者蹭上的痕迹全都擦去抹除,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和特务科的某个人做了交易,不会离开…”
入出晓有些落寞,呆毛耷拉下来,“那我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太宰睁大眼睛。
晓,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不要随便和危险人物交朋友啊!
“不需要,”绫辻行人冷酷无情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我好心给你们三人提个醒,虽然监控摄像头全被我破坏了,但那群特工很麻烦,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不厌其烦地来查我在不在房间。”
“另外,”他顿了顿,把纸条和笔扔给太宰,“消除异能对我无效,只要你离开我一瞬间,意外死亡都会再次生效。”
这就是个摆脱不了的诅咒。
……
从绫辻行人打开的窗户离开,三人在路上居然完全没有碰到特工,太宰意味不明地啧了下:“看样子,我们的侦探先生也没想象中那么听话。”
入出晓在旁边,还记得避开下芥川,用超小声提醒道,“太宰,咱俩在港黑同样没少偷跑出去,似乎没有资格去说人家。”
“你污蔑人!”被拆台的黑发鸢眼少年振振有词:“我是正大光明走出去的,只不过他们太笨了,没抓到我而已。”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全都是太宰偷懒时用的借口吧。
完全说不过小伙伴的入出晓眨了眨眼,很快放弃这种没有意义的辩论,做个混吃躺赢的咸鱼,“我们这次任务没有完成,这样回去没关系吗。”
森鸥外想知道意外死亡的弱点,避开发动条件,但非常糟糕的是,就连绫辻行人自己都无法控制这个异能,除非让侦探先生推理失误——但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
先不说其他的,就先说流传在横滨和港口黑手党最广泛的一个传闻,森鸥外谋害先代首领后伪装成病情篡位。
无法隐藏,也无法干扰绫辻行人的判断。
这位杀人侦探先生,只需要稍微收集下情报,第二天横滨大半的组织就能收到森鸥外的葬礼请柬了。
对于这个看似无解的问题,太宰所给予的回答是——
“那就让绫辻行人不发动异能。”
太宰治会暗中引导别人达成目的,同样也会利用自己身上的优势完成任务。
“晓,你看这是什么~”少年缠着绷带的纤细手指夹着一张纸条,迅速打开,里面被太宰写了密密麻麻很多人的名字和罪证,交给警方,恐怕会瞬间就引起社会上的哗然大波。
但入出晓只注意到两个被圈起来的片假名。
合在一起,代表“是”的意思。
“绫辻行人的异能很厉害,可惜,和我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我好歹还有港黑做后盾,他只能被动承受,人身自由都被限制的差不多。”
太宰将纸条撕碎成拼不出来的样子,等远离侦探事务所好几条街之后,他这才抬手扔到垃圾桶。
他鸢色眼眸晦暗:“无论怎样想,他和港口黑手党合作都不算坏事吧。”
“……”
入出晓突然摸了下太宰的脑袋。
“喂!晓,你干什么!?”
太宰猛地一个激灵,向后跳着退两步,这次经历让他回忆起和入出晓刚见面的时候,原本阴谋家在暗中搞事的场景瞬间被破坏,路边有成年人被声音吸引过去,见此,对着三个活力十足的少年友善地笑了笑。
“说吧,这次你把我当成什么动物了?”十六岁的少年气鼓着还有婴儿肥的脸颊,开始兴师问罪:“不准说是猫!也不能说熊猫!”
“这倒没有,”入出晓比划了下两人的身高,有点惆怅道:“我就是感觉太宰你忽然高了好多,而我已经好久没变了。”
芥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在大街上对持。
“比身高你为什么要揉我脑袋!”
入出晓很诚恳:“因为我听过一个传闻,只要多摸摸头,那个人就会变矮。”
“这种传闻都是假的!”太宰瘪了瘪嘴,“你应该多听听我说话,比如用绳子勒死我,我会开心一辈子的。”
“可那样你不就死了吗?”
“正因为我死了,所以才会开心一辈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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