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终究只是旁观者
看着她这样,帝辛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公主为什么难过?”
温缱绻抬眸深呼吸,笑着道,“我不难过。”
没有什么难过的人和事情,她不会哭泣,不会难过,在可以活着的情况下尽力的活着,这便够了。
别人的一切,再好也与她无关。
“以后,本王看望公主都会给公主带来包子的。”
“是吗,多谢。”
“那公主曾经真的有因为这包子哭泣过吗?”
“以前在那里有过,现在从未有过。”
“是吗”
他的声音,说着这句话,有些迷惘,连带着他的目光,仿佛在追溯着什么,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昨天的事情如何了。”啃了两口,温缱绻咳嗽了两声,余光扫过莘埖楼想起昨天的事情,开口询问道。
帝辛见她咳嗽,便从桌下的格子拿出了一壶水,嘴里不咸不淡道,“公主其实是想询问那位公主的事情为何没有闹大吧。”
温缱绻一本正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尴尬道,“有那么明显?”
见状,帝辛叹息了一声,“公主放心,那位确实来头不小,是皇后之女,差点就被侵犯了,只不过公主怕自己名誉受损,让本王不要告诉陛下,本王去此公主并不是臣的主要目的。”
“所以你就没有管这件事情,那君华和齐庄的女儿齐婵呢?”真的是很现实的一个人。
帝辛在她说完这句话,有些意味不明,却还是告诉了她,“君小公子已经走了,今日恐怕已经启程了,至于那个女子也回去了。”
“这么顺利?不应该啊。”温缱绻轻声的呢喃。
声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帝辛的耳朵里,那张妖孽精致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深思,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虽说昨日确实惊动了将军府的人,可看到是他时,没有一个人拦住他的去路,君华也提前将人带出来。
当然,这些他也没有必要和她说。
“公主还是担心自己吧,如今陛下知道你在言王府邸住了一宿,公主还是想想如何交代吧。”
“他是怎么知道的。”
“本王怎么会知道呢。”
“你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把我一个人丢在那棵树那里,自己回去了,再说了,我之所以被你的丈夫盯上,也是因为你啊,不然我怎么可能去了一趟言王府就被人记上了。”
她现在会这个样子,和眼前这个人有很大的关系吧。
然而在她说丈夫的时候,帝辛浑身的气场又那么片刻变得弑杀,很快又被他自己平复了。
帝辛无辜的说道,“是吗?本王这次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公主不要误会本王。”
她真的是信了他的邪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帝辛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公主,你的手越过了自己的杯子,端起了本王的杯子,凉茶可还解渴。”
温缱绻傻眼了,僵硬的转头看着他,声音像个机器人似的说道,“你说什么”
“算了,公主不嫌弃就好。”那副勉为其难为你好的神情,让她的心感觉到了痛。
又像是记起了什么,对方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公主身体为何如此亏损,恐怕公主也不会说其原由给本王,不过本王这里有瓶养身的丹药,公主拿去当糖吃吧。”
温缱绻看着他的脸,一瞬目光落到他白皙的手上,唇轻轻勾起,“不用了,多谢,我还是相信生死有命,更何况任何人都救不了我。”
见她不收,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收回手,只不过那隐隐破土而出的不悦,让他强行压了下去。
“王爷,到宫门口了,只不过多泽公公也在。”
帝辛皱眉,“本王知道了。”
“我先走了,多谢你送我一程。”
说着温缱绻就要出去,却被帝辛一把拉住了,“本王也要将你亲手交给陛下,好歹也是陛下让本王来的。”
温缱绻停驻打量了他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妥,只是笑着淡淡的说道,“也好。”
下了马车,多泽见到没有梳妆的温缱绻,急忙上前,“公主啊,陛下十分生气,快随我去见陛下吧。”
“好。”
“只是这”多泽指了指她的头发。
温缱绻垂眸,抬手从腰间拿起自己昨天的发簪,将头发挽成一个丸子头,用发簪固定,随后又对他道,“这样可以吗?多泽。”
“走吧。”勉强是可以看了,其余的暂时不要计较了,当务之急是陛下那边要紧。
走了几步,多泽看向帝辛,“王爷,这也是要见陛下,刚好有事情与你相谈。”
帝辛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便走快些吧。”
闻言,多泽也不恼他的态度,笑眯眯的带路着。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轩辕殿,白惊鸣也在轩辕殿的书房处理着奏折,门缓缓被推开,多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温缱绻和帝辛互相看了一眼,大步走了进去,温缱绻没有跪地,直接抬手和大臣一般行礼道,“叩见父皇。”
帝辛,“微臣叩见陛下,按陛下吩咐,公主已经带回。”
白惊鸣没有回答,手上依旧拿着奏折审阅,直到多泽端着茶水壶和茶水杯进来,他才缓缓抬眸,视线落到帝辛身上,“你先退到一旁。”
默默的,帝辛如他所说退到一旁,耳边传来了白惊鸣的质问声,“缱绻,朕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只不过父皇,你如此信不过儿臣,儿臣即便记得又能如何?”
上面轻哼,“你倒是能说,怎么现在这模样,看着不像他对你极好。”
“父皇急召,儿臣不敢怠慢。”
“朕倒是看你敢的很,身为公主连皇宫都不回了,昨天竟然私自决定替人扛罪,私下约见言王,这每一条都是重罪,你知不知道。”白惊鸣不咸不淡,语气里却充满了威压,一字一句都提醒着对方。
温缱绻淡然而立,声音清脆而洪亮,乌黑的眸子冷而坚定,勾唇浅浅的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不信臣,臣百口难辩,君忌惮于臣,臣亦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