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党校办培训班的消息, 暂时只有小部分知道，市
这次
有企业领导干部的，重点国企在全国大概有一千家。
每期培训班预计招收一百, 预计会用三年左右的时间，完成
务轮训。
与以往相比, 这一届
格外积极。
这两天, 李副市接待了好几个毛遂自荐的企业领导。
狄思科已经是第五个申请首批参加培训班的了。
这其实很好理解。
以往的培训都是市里组织的常规培训班，培训地点通常在市委党校。
这次却是中央党校首次办针国有企业领导干部的培训班, 含金量直线飙升。
且根据李副市多年的经验，最初一两期的培训班往往是水平最高的。
之后的培训班会渐渐变成常规培训, 还很有可能被转去地党校。
狄思科虽清楚其中的弯弯绕, 但他是什么都懂的愣头青, 先接受培训, 就可以先进步呀！
他想到自己只是个二把手，第一批培训恐怕轮到他, 沉吟片刻就说：“领导, 我腾飞这两年发展挺快, 但随之来的问题也，培训班是专门针国企干部的, 我挺想去跟其他大型国企的同仁交流一下，顺便跟党校的专家教授取取经。我腾飞想发展的心情太迫切了, 无论是我, 还是马援朝董事，让我先去一个吧！”
李副市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毛遂自荐还肯把其他带的。
他在心中称奇的同时，又有些了。
狄思科是马援朝亲自引援去腾飞的, 当初为了挖这个狄总，马援朝闹出的动静小。
由于狄思科太年轻, 市领导也为此争论过一番。
目前看来，当初的任命还算是正确的。
且从狄思科今天的表现也能看出，腾飞公司的班子比较团结。
现在国企改革面临的挑战太大了，市领导最怕碰见四种班子。
一是年龄结构偏大的老班子；
二是期局面的懒班子；
三是经常闹团结的散班子；
还有就是有腐化问题的烂班子。
像腾飞这一二把手团结起来，一心搞发展，尽快带领企业突出重围的班子，是他非常乐于看到的。
最起码能让市里省心呀！
至于很多担心的一言堂问题，李副市并介怀。
腾飞的领导班子里，除了狄思科，几乎都是从本单位成起来的，几个副总各有各的山头。
马援朝和狄思科要是真能搞起来一言堂，他还要高看二一眼呢。
“你腾飞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市里分到的首批培训名额有限，需要进行统筹安排，你回去等通知吧。”
李副市交代完，就喝了口茶，端茶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狄思科的屁股却沉跟秤砣似的，稳稳地坐在领导面。
“李市，我今天过来，还想跟您汇报一下腾飞职工医院改革的问题。”
李副市放下茶杯问：“你腾飞的职工医院怎么了？”
“腾飞虽没能挂牌市，但我也想效仿市公司，精力放在主业，把副业渐渐从企业剥离，轻装阵。”
李副市会意，这个想法错，但实施起来难度小。
国企办社会，是说着玩的，职工医院也是国企职工福利的重要一环，你想把医院从企业剥离出去，无异于抽筋剥骨，用市里说什么，单单职工那一关就好过！
只狄思科继续道：“腾飞原本有意职工医院转让出去，过这个提议在职代会没有被通过。”
果出所料，李副市问：“那你今天过来，是有其他办法了？”
“有一个尝试的向，具体能能成，还看市里的意思。”
李副市饶有兴趣道：“哦，那你先说说你的思路吧。”
狄思科缓声道：“职代会职工代表领导层提出了两点要求，一是要保证医护员的国企职工身份变，二是要保证职工的医疗待遇变。只第一点，就把我转让医院的路子堵死了。所以，我目光从转让，转移到合作。”
嗯，李副市在心里默默点头，腾飞的领导班子愿意在医疗问题花大力气整改，还挺出乎他意料的。
以前也是没想整顿国企医院，但是一旦面职工的大规模抵触，事情通常就了了之了。
“我腾飞职工医院的优势很明显，有门诊也有住院部，甚至还有手术室，医疗设备比较齐全，药品种类也很丰富，中药西药都有。与此同时，劣势也比较突出，就是管理落后，员冗杂，医护员的技能水平参差齐，才流失也比较严重。”
李副市中肯评价：“大多数企业办的医院都存在这的问题，你腾飞的情况还算错的，最起码有一些明显优势。”
“，所以我想利用职工医院的优势，吸引知名医疗机构与我合作，形成优势互补。”狄思科笑道，“腾飞最近联系了好几家医院，目前正在接触的是北京医科大附属医院，他有丰富的医疗才资源，也有丰富的医院管理经验，这正是我职工医院急需的。”
“医大那边也正有建设分院，增加教医院的算，我觉双还是有机会合作的。”
李副市拧眉沉思了一阵，“你算以什么形式合作？”
“我腾飞的案是，保留腾飞职工医院的所有权，转让经营权，以后职工医院的管理经营由医大负责，腾飞再插手。”
“这种办法能持续几年？要是合作终止了，你职工医院算怎么办？”
“可以先合作三年或五年，在合作期间，腾飞再向职工医院增添设备，新增医疗设备全由医大出资，设备所有权也是他的。三五年下来，医大职工医院的投入应该也算了，合同终止后，可以继续续约，或是医大以设备入股，职工医院进行股份制改革。”
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狄思科现在别无他求，只要让腾飞年年往医院贴钱，或是贴钱，他就知足了。
至于医疗收益分红什么的，那干脆想也要想。
一是职工医院很难盈利，二是即使盈利了，那收益也归医院和公司，作为非营利医院，除了员工资和医院提留，其他都要交。
所以，腾飞愿意把医院经营权拱手相让，只求别再往里面倒贴了。
李副市默默琢磨腾飞的这个思路，一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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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秘书却敲门进来提醒：“领导，再有二十分钟就要出发了。”
李副市回过神来问：“外面还有多同志在等候？”
“还有三位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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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让大家先回去吧，有急事的下午来，没急事的，你另外给他安排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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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口中应承着，退出办公室之前，下意识瞟向狄思科，心里猜测着这位狄总跟老板说了些什么，怎么占用了这么时间，甚至连后面的安排都推了！
李副市愿意给狄思科时间，当是他的谈话内容能够吸引自己。
腾飞职工医院的改革，涉及最近的两个热点问题。
一个是医疗改革，另一个是给国企减负，靠改革加快分离国企办社会的职能。
尤其是第二点，最新一期的内参着重提到了这个问题。
腾飞提出的这套改革办法很新颖，也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企业。
如果能改好，其他国企的职工医院改革，也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这只是你腾飞自己的想法，医科大那边是怎么看的？”李副市问。
“医大有意向跟腾飞坐下来谈谈，但校领导说，医大附属医院的建设要符合市里的统一规划，我腾飞到了市里的许可后，他才愿意跟腾飞详谈。”
“嗯，他说的也没错。市里在医疗机构的建设，确实有统一安排。”
狄思科觉领导的口风似乎有松动的迹象，就试探着说：“李市，其实腾飞跟医大的合作，并影响市里的整体规划。腾飞职工医院是现成的，即使与医大合作了，也只是梳理医院内部的管理和事，顶多会给医院换个名字，并是新建一家大型医院。”
“我职工医院的床位只有到两百张，距离三甲医院要求的超过501张床位，还有很大差距。医大明显想要建设一家三甲医院。”
家的实力俗，可能止步于腾飞的这家职工医院，肯定还会建设新医院的。
只过，新建医院需要很时间，从规划到投入使用，说需要两年时间，腾飞可以借着现成医院的优势，个时间差，先跟医大合作。
李副市他絮絮叨叨地介绍了一大堆双合作的好处。
连他区里医疗水平低于全市平均水平，希望市领导也多关心关心郊区医疗发展的话都说出来了。
“市，我职工医院发展好，但能让本企业职工享受到更好的医疗条件，同时也能辐射到周边社区，成为一个区域医疗中心……”
看到秘书再次进门提醒了，李副市站起身，软硬地回了句，“大话别说太满，你先跟医大接触试试吧，有了大致框架以后，拿到市里来讨论一下。”
医疗设备会有折旧费，非常好作价，职工医院资产核算也有个漫的过程，在此期间，任何一点满都可能让双欢散，所以合作谈崩的概率也是很大的。
狄思科心中一喜。
这就是同意了吧？
能有这个结果就算错了，先去跟医大谈谈，市里要是案满意，腾飞还有亲娘呢。
实在行就请部领导跟市领导交涉。
能甩脱一个包袱，部里也是乐见其成的。
腾飞公司很快就组织了与北京医科大相关领导的会面。
过，马援朝和狄思科只在第一次座谈的时候出面了，之后就把工作完全放手给了翁佩云负责。
在双谈判的过程中，腾飞这边会涉及大量的财务问题，让翁佩云出面正合适。
“狄总，让我负责谈判没问题，但是，咱这边的底线是什么，你事先跟我说清楚吧？”翁佩云追来了狄思科的办公室。
“底线就是腾飞再往职工医院补贴经费呗。”
“那恐怕有点难，医院院区和现有设备的所有权归咱腾飞，那维修护理费用也由腾飞负责。”
狄思科想了想说：“那要就这，现有设备的所有权和维修费用都归腾飞，医大以后采购的设备，归他自己，维修费用也归他。说白了，就是咱各管各的。”
他又补充说：“翁总，这是底线啊，咱谈的时候最好能让医大所有维护费都包了。”
甭管是设备维护费还是医院院区维修建设费，他真是一个子儿都想掏了。
想想去年的账单，他就眼前发花。
翁佩云觉他这个要求纯属做梦，家医大也是傻子，咋可能连院区维护都包了！
过，现在多说无益，问清楚情况以后，就气势汹汹地回了办公室，算与手大战三百回合了！
狄思科好了前哨，后续工作交出去就彻底撒手管了。
翁佩云的工作能力没问题，如果连都谈下来，那把自己换去也未必能成。
狄思科心情错，下班回家的时候，在胡同口买了两把烤串，算回家跟媳妇一起喝个小酒。
，他刚进院门就瞧见大哥和四哥站在院子里知在商量什么。
“大哥，你自己来的啊？”狄思科晃了晃塑料袋说，“这是闻着味儿啦？正好咱哥几个一起喝点。”
四哥摆摆手说：“大哥都快愁死了，哪有心情喝酒……”
“怎么了？”
四哥叹气说：“彬彬填的高考志愿，跟咱之前商量好的一，老师电话跟大哥二次确认的时候，才发现出了问题。”
“他填了哪里？”狄思科也收起了脸的笑。
他和四哥是家里唯二的大生，四哥还在清华当老师，报考工作也有一定了解。
所以，大侄子彬彬的高考志愿，是在他俩的指导下填报的。
关乎侄子一辈子的大事，两个叔叔谁也没推脱，冒着承担风险的责任，帮侄子填了志愿。
时下的高考生要先填报志愿，后参加考试。
因此，填报志愿这一步就非常关键。
报太高会给考生带来心理压力，一旦临场发挥失常，那就是落榜的节奏。
报太低也会让很多优秀的考生，错失重点的机会。
填报志愿的时候，通常会参考一模和二模的成绩。
但彬彬两次模拟考试的成绩相差悬殊，二模比一模高了七十多分。
超常发挥了。
狄思科和四哥参考彬彬历次考试的成绩，以及他自己的兴趣爱好，帮他选择了体育类高校的教育和新闻志愿。
彬彬有体育特，还有比赛成绩，录取时可以有体育加分。
这也算是中和了孩子和家的想法。
彬彬毕业以后，要么当体育老师，要么当体育新闻记。
都算是体面职业。
努努力还有可能捧铁饭碗。
当时孩子和大嫂都挺满意，怎么突就变卦了？
大哥心烦地搓了一把脸说：“他自己把志愿全改成军校和师范校了。”
北京的考生报考本地校有一定优势，所以老四老五帮他填报的校基本是北京本地的大。
可是彬彬自己报的志愿却全国各地的都有，他军校了解，但他问过老师了，那所军校在南昌呢！
狄思科勾了勾手指问：“他的志愿表拿回来了吗？”
“嗯。”四哥表格递给他。
狄思科认真看过志愿表以后，与四哥交换一个眼神，双双在心里叹气。
彬彬报的校，是军校就是师范，这两类校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免费的。
那孩子恐怕是知道了家里的难处，想给大哥大嫂减轻点负担。
“哥，你跟彬彬聊过了吗？”
大哥挫败地点点头。
“我说让他把志愿改回去，家里有钱供他念书，即使信任爹妈，还有他奶奶和叔叔呢，哪个也能让他没书读。”
狄思科用肯定的语气说：“彬彬想改。”
“嗯，他说想去读军校，他身体素质好，成绩也还行，毕业以后去部队当军官，一辈子都用愁了，他妈脸也有光。”
狄思科又瞅了一眼彬彬自己填的志愿，军校被他直接跳过去了。
军校要经过体检和政审，文化课成绩也没有加分，并是轻易就能被录取的。
他主要看的是彬彬在师范类校选择的专业。
都是体育专业。
看来这孩子还算糊涂，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大嫂知道了吗？”
“知道，老师最始就是给你嫂子的电话。”大哥说，“我俩都没考过大，懂报考的事，彬彬自己改的这几个校起来也还行。我俩现在求别的，管他报哪所校，只要能考就行了。”
狄思科没再多说什么，叫大哥四哥一起出门，车去了太平里胡同。
彬彬正在家里复习，见到四叔和五叔来了，脸显过一丝被抓包的自在。
讷讷地叫了就立在那里等待挨训。
两位叔叔都没训他，孩子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再正常过。
四哥自己就是个死心眼又很有主意的，此只问道：“你是真的想参军，还是为了用交费，给家里省钱，才报考的军校？”
彬彬老实地回答：“都有。”
四哥沉默好半晌，才嗯了一声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你后悔就行。”
彬彬默默颔首。
狄思科本来想说什么，可是见他这副蔫头耷脑的子，由提醒：“彬彬，你一旦被军校录取，享受了国家给军校生的福利待遇，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责任和义务是均等的。你明白吗？”
“明白。”
狄思科嗤笑一声说：“我看你还太明白。你现在是两耳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外面的世界知之甚。你眼前的这一亩三分地是和平的，但更远的地并太平。前两个月，国家在东南沿海陈兵数十万，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彬彬出神地着，没点头也没摇头。
“远的说，就说最近市里的第二次严，大街整天哇啦哇啦有警车呼啸，武警部队也是要参与战斗的，有战斗就有流血有牺牲。这些事你考虑过么，你敢干么？”
彬彬的回答还算实诚，“军校是有训练么，我现在敢，等我练一练就敢了。”
运动员是个十分枯燥的职业，他连运动员的日常训练都能熬下来，军校里的训练想来也难倒他。
狄思科在他与自己齐平的肩膀拍了拍说：“你有心理准备就好，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选择报考军校的，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进了部队就没有退缩的余地了，别当了逃兵。”
彬彬郑重地说了声“好”。
“行了，”狄思科在他头毛摸了一把，“军校也是什么都要的，你还未必能考呢，考场好好发挥，能考个师范大也错。”
彬彬的体育特加分在军校那里好使，全凭文化课成绩说话。
就他这猫一天狗一天的成绩，还真一定能考。
彬彬有点狡黠地笑了笑，“我选了一个去年在北京录取分数最低的，嘿嘿。”
分数太高的军校他敢报，他军校没什么了解，感觉都差多，就填了一个分数相比较低的陆军院。
四哥推着他进屋，“臭小子回屋习去吧，我跟你五叔再帮你看看志愿，总找个兜底的校，别让你落了榜！”
彬彬重新露出笑脸，欢快地诶了一声。
狄思科和四哥研究了一下彬彬的志愿表，又给老师了电话，询问几所校的情况。
连夜帮他填了一份更稳妥的志愿，让他带去校交了。
彬彬改了志愿的事，几个大都没声张。
家里的大多数都跟大哥大嫂差多，高考填报志愿一知半解。
说了也是徒惹大家担心。
家里有了老四这个屡试第的先例在，郭美凤只关心孩子考没考大。
并在乎经过如何。
在等待送彬彬去考场的日子里，狄思科也迎来了一个喜讯。
作为腾飞公司的主要领导，他被选拔去参加中央党校办的重点国有企业领导干部进修班了！
按理说，这个机会落在马援朝这位一把手身的几率更大。
过，马援朝去年在市委党校参加过为期三个月的国企干部培训班。
距离结业还到一年，这次的培训名额自就给了狄思科。
党校的培训名额非常紧俏，全国平均下来，每个省只有三五个。
首都是大型国企扎堆的城市，名额相多一些，但也有为此抢破了头。
消息灵通的管歧珍当天就给他了电话。
“狄总，恭喜入选啊！”管歧珍虽羡慕，但也知道第一批培训没的事。
食品公司规模小，但算重点企业，只能争取明年去培训了。
“哈哈，谢谢谢谢！”狄思科客气道谢。
“说这次的名单里，一共只有两个正处级干部，”管歧珍调侃道，“狄总，你说老实话，是是找领导走后门儿了？”
狄思科哪能承认呀，连忙说：“没有的事，我这是沾了我董事的光，腾飞发展还行，领导给了一个培训名额，董事能去，才轮到我的。”
管歧珍也觉这种名额是走后门能讨来的，了句玩笑就提醒道：“你这一届的培训班里好像有特大型企业的部级领导，这可能是咱唯一能跟这种级别的领导同班习的机会。过，家的秘书跟咱是一个级别的，你到时候可悠着点，别被家相中了，弄去当了秘书！”
狄思科：“……”
他会小心的。
老狄家这边，说爸爸要去了，双胞胎陪即小的嘟嘟姐姐挑选文具的时候，也给爸爸买了一个文具盒。
“爸爸，我买的这个文具盒，花了弟弟的零花钱，图案是我挑选的，选了好久呢！”狄嘀嘀做出一副语重心的子说，“爸爸，你去校的时候，带着我送你的文具盒，一定要好好习呀！”
盯着手中这只带有花仙子图案的粉色软包文具盒，狄思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彻底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