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阴云8
“你儿子现在在哪儿？”顾齐思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身为一个母亲你会不知道你儿子在哪儿？”
“顾齐思你来一下。”正在卧室里搜查的成语安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顾齐思站起身走进了卧室。
“怎么了？”
“你看这个衣柜里只有男士的衣服，没有女款的衣服，我找遍了两个卧室也没找到一件女人的衣服，是不是这个女的根本就不在这儿住。”
顾齐思听了成语安的话，也开始打量起柜子里的衣服。
“确实如此，那她为什么在这儿呢？”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就是她不住在这儿，她的儿子也不住在这儿，她只是来这儿为了什么目的；第二种情况就是她儿子的确住在这儿，但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她儿子现在不在家，或许她也想弄清楚她儿子在哪里。”
“或者她现在知道儿子在哪儿，而有些人要求她做一些事情来确保她儿子的安全。”
“没错。”
“从我刚才问她儿子的时候她的反应，我更倾向于她知道儿子的下落，而有些人要求她做什么事情。”
顾齐思想了想，“我刚才就让黄澜去查这屋的业主和这个女人的儿子了。”
“这女的挺胆小的，应该不会跟贩毒的事情扯上关系，但是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个就等着我们去查了，她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有昨天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倒地去了哪儿。”
“头儿。”黄澜此时走了进来。
“查的怎么样？”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猜猜这个屋子的房主是谁。”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是程艳艳。”
“程艳艳是谁呀？”
“嗷对，没告诉你，柔柔姐查到了楼下那个没有头的女生就是程艳艳。”
“那这个女人跟程艳艳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们查了这个女的的身份证，她叫邓婉萍，她有一个儿子叫杨成，在遂宁高中念书。”
“她儿子能找到吗？”
“我们给她儿子的班主任打了电话，说已经一周多没有去上过课了。”
“行我知道了，你再去查一查这个杨成的下落，找找他最后出现在哪儿，看看有没有沿路的监控把他拍了下来。”
“那这事儿我交给马钰了，电脑是他的强项。”
“你不说我都忘了，马钰那小子呢？”
“最近林局新官上任好像要整什么未结案子的电子档案库，马钰去帮忙了。”
“自己队的案子忙的脚打后脑勺的，他去帮别人去了？”
“那我去跟他说，让他先把咱们这儿的事儿查完再去管别的。”
顾齐思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吧。
“又发现了什么吗？”顾齐思走到成语安身边。
“还没有，我想跟她聊聊。”
“去吧。”
成语安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女人明明应该只有四十几岁，但是看着非常的苍老。
“我们来聊聊杨成吧。”顾齐思毫无预兆的提出了这个名字，他也明显的发现女人身体一抖，然后把头低下去。
“他现在在哪儿你应该知道吧。”
女人没有说话。
“他吸毒你应该也知道吧。”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
“我猜他现在应该很危险，有人告诉你为他们做事你的儿子就能活，但是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都是绑架了你儿子的人，你能相信他们吗？你能相信他们会放了你儿子吗？”成语安的话不紧不慢，配上他特有的嗓音，即使内容很让人着急，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一种不急不缓的感觉。
“你没有别的办法，想让你儿子活，你只有跟警方合作才有可能。”
女人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算了，你不说就算了，反正对于我们来说你这也只是个小案子，相比于楼下的案子，你这个简直不值一提。”成语安站起身掸了掸衣服。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这瓶k粉我们会交给隔壁缉毒大队，他们会派人过来给你做检查的。”
“那我们走吧。”顾齐思也从卧室里走出来，一行人就这么出了门。
“头儿，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黄澜有些不甘心。
“没办法，她什么都不说，摆明了不想跟警方合作，我再怎么说也是一样的，但是她会说的，不过不是现在。”
“你怎么确定她就一定会说？”
“因为她算是比较聪敏的人，等到那边给她的她认为没有办法确定她和她儿子的安全的时候，她就会过来找我们的。”
“你应该派人看着点儿。”
“我知道，黄澜去买点儿吃的吧，饿死了，总不能天天连轴转一点儿东西不吃。”
“下次出现场我一定得把马钰带上，他不在，这些跑腿的活儿竟然都要我来做。”
“你赶紧去吧，锻炼一下。”
“我谢谢你。”
“啊对了。”黄澜走出去几步又转过头。
“语安你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不吃萝卜，如果你要是买包子不要给我买萝卜馅的。”
“ok没问题。”说完黄澜就走了。
“怎么还挑食？”
“相比于其他的富二代我已经算很不错了好不好。”
“确实，是个比较好养的富二代。”
成语安坐在台阶上撩了撩头发，他掀起刘海，露出精致的眉眼，然后打开瓶子喝了一大口水。
“你这露额头不是挺好看的吗，干嘛要整个那么厚的刘海遮住额头？”
“怎么？刑警队大队长现在也要管人家留什么发型？”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
两个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直到楼上有人下楼要路过他俩，顾齐思率先起身让出了一条路给人过。
“你们是负责二楼那个案子的警察同志吧。”
“是。”
“我跟你们说啊，这家可吓人了。”一个老奶奶拉着顾齐思的手说。
“怎么吓人了？”
“他们家总会有各种很奇怪的声音。”
“比如呢？”
“大概两年前吧，就是两年前的这个月，他们家搬过来三口人，看起来应该是爸爸妈妈和儿子，那个儿子得有十五六岁了，但是他爸爸妈妈把他看的这个紧啊，有一次我想问问他儿子在哪儿上学，是不是跟我小孙子一个学校，好让他俩一起上学有个照应，结果我刚和那个小孩儿说了一句话，他妈妈就把他拽进去了，让我不要再接近他儿子。”
“那他妈妈是这个女人吗？”成语安从手机里翻出一张邓婉萍的照片。
“不是她，比她年轻还好看。”
“那男人是他吗？”顾齐思找出了一张张秋的照片。
“诶对对对，那个男人就是他。”
“那一会儿我们派画像专家过来，您能不能想的起来那个妈妈和儿子长什么样？”
“当然可以了，别看我岁数大，脑袋还是挺好使的。”
“那太好了。”
“我还没跟你们说完呢警察同志，后来我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这家人，直到两个月以后吧，这个男人就往家里带了个漂亮姑娘，年轻得很。”
“应该是刘媛媛。”
“然后从那以后，这个家里就经常会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有一次我刚从隔壁楼女儿家里回来，迎面就撞上了那家的男人搂着那个姑娘就走了，但是当我上到二楼的时候发现他家的门是开着的，不过当时我没多想，觉得可能就是两个人下去买什么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所以才没关门，然后我十分钟以后又下了楼想去跳广场舞，我就听见那个屋里有动静，但是等我下了楼之后又碰到了那个男人和那个姑娘，后来我跟我家老头子说，也许是人家有客人，我也就没多想。”
“但是后来，我经常能听见这个屋子里传出各种尖叫声，这是个老楼隔音不好，所以谁家要是有点儿大的声音大家基本上都能听得见，他家经常会有各种男人或者女人的尖叫，叫的撕心裂肺的，可吓人了。”
“那您没报过警吗？”
“这有什么可报警的？而且万一这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我们岁数大了也不懂，也不好多说什么。”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他家有问题，有一次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去他家敲门问能不能小点儿声，门没开，但是门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对不起打扰了，我就回家了，后来就没有再听过那种声音了。”
“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前年冬天的时候，十一月十二月的样子吧。”
“好我们知道了，谢谢您的配合，您住在哪儿啊，我们下午派人去找您。”
“我住五楼，他们正对着的楼上。”
“好的谢谢您。”
“那我去跳广场舞了。”
“您慢点儿。”
等人走了之后，两人才重新坐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他们本来带着那些女生回这里，但是因为折磨人时发出的惨叫声音太大了，被邻居发现了，所以他们选择了改变阵地。”
“可是问题在于，那个奶奶住在五楼，而且上了岁数的人耳朵不太好使，但是她也能听到二楼的惨叫声，为什么住在三楼四楼和他隔壁的人听不见呢？”
“三楼的两个房子都是空的，之前去敲门没人应门，五楼那个奶奶家之前敲门也是没人，对面那户人家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人特别拽，好像谁欠他钱一样。”
“这不应该啊，对门发生了凶杀案，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都应该是害怕，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警察好尽早破案吗。”
“没错，我也觉得很反常，所以让手下的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查到什么。”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说说。”
“有没有可能这栋楼的人都有一些问题，他们互相包庇，这些房子的主人给他们提供临时的住所，他们为那个人办事。”
“你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五楼的那个爷爷奶奶就很多余不是吗。”
“是也不是，如果这栋楼都是那种年轻的人才有问题，像这种老旧小区，楼里有一些岁数大的人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这个地方不靠近学校，不靠近商场，但是旁边有个很大的公园，适合老年人养老，一般年轻人买房子租房子也不会选择这个位置，而且老年人作息时间很稳定，一般都是早睡早起，而且眼神和听力都不好使，即使见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也不一定会当回事儿。”
顾齐思点点头，两个人正在说着，黄澜拎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吃饭了吃饭了。”
“买了不少啊。”
“这么多人，那不都得吃早饭。”
“哎呦，我这刚出来就有饭吃了。”郑成浩从案发现场走了出来。
“来来来，大家都吃嗷，我们队长请客。”
“耶耶耶，谢谢顾队，谢谢顾队。”
顾齐思点了点头，心里在滴血，本来只是想买这三个人的早饭，谁知道黄澜大手一挥，把整个队的都包了。
成语安看明白了顾齐思的小心思，他笑着拍了一下顾齐思的肩膀。
“谢谢顾队。”
“语安，这个特地给你买的。”黄澜给了成语安一杯牛奶。
“为什么我们都是白开水，而他的是牛奶？”
“这话让你问的，你们和人家能一样吗？你看看人家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给你们喝白开水就已经很不错了。”
“黄澜的嘴嘴最近真是越来越损了，老顾，你怎么带的你的手下？”
“我的手下？”顾齐思抬了抬手里的水瓶子，“你看看这是我的手下吗？她马上就要成为成语安的手下了。”
“谢谢黄澜姐。”
“不用谢，不用谢，赶紧吃吧！”
“成宇安咬了一口黄澜递过来的包子，是牛肉馅的。”
“我们的为什么就是萝卜馅的？他怎么是牛肉馅的？”
“语安不吃萝卜，所以他的是牛肉馅儿的。”
“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给我也买一个牛肉馅的吗？”郑成浩有些委屈。
“你吃萝卜就够了，吃牛肉浪费。”
几个人正在聊着天，突然，顾齐思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头儿，我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