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阴云4
“一个人在窘境时如果能遇到帮助自己的人，他会记一辈子的。”
“所以你打算用他？”
“现在也没这个打算，不过有人总比没有强。”
“说的也是。”
两个人正在咬耳朵，晶晶端着一个托盘就走了进来。
“成爷，这是我们这儿的最好的酒了，还有这瓶，我请您。”
“那我就谢谢晶晶姐了，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我就不了，你们喝吧，我还有事儿要忙。”
“那就不打扰你了晶晶姐，别忘了给我找人。”
“瞧我这记性，放心吧成爷，马上给您安排。”
“好嘞晶晶姐。”
“直接问她问不出来吗？”
成语安翻了个白眼，“如果她要是什么都没说，就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了，我说顾齐思你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没有，这是头一次。”
“这个晶晶呢原名叫胡静，家里也就是种地的，父母都是农民，她十六岁就进城打工了，做过饭店服务员，做过扫地的，最后还是这儿的领导看她长的好看会来事儿才把她带进来的，她在这儿一晚上赚到的钱是她爹妈辛辛苦苦种一年地才能赚到的钱，她才不会因为想配合我们调查把饭碗丢了呢。”
成语安给自己和顾齐思面前的酒杯都倒了一杯水。
“我还真的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以前都是拿着警官证进去就说，警察办案，配合调查。”
“你那套在普通地方可以，在这种地方，这些人最不怕的就是警察。”成语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尝尝。”
“你别喝多了。”
“不会，我酒量很好。”
晶晶的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屋子里就站了不少的人。
“成爷，你看哪个你喜欢，今晚就让她陪你。”
“齐思，你觉得呢？”
顾齐思眯着眼睛审视着面前的这些小姑娘，目光突然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他抬起手指了指，“就你吧。”
被他指到的女孩儿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脸上都是欣喜。
“是我吗？谢谢老板。”
“没想到我们顾队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啊，跟你前女友不太像啊。”成语安小声在顾齐思耳边说。
顾齐思没理他，只是往前靠了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我就选那个吧。”成语安也选了一个，剩下的人都被带了出去。
“成爷，那好好玩儿。”
“晶晶姐，今晚的消费划我的卡。”
“放心吧成爷，给您安排的妥当。”
晶晶出去关上了门，屋里就只剩下五个人。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小宇对吧。”门口的男人突然一怔，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顾齐思。
“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出去吧，在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好的老板。”小宇连忙出去把门带上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老板怎么称呼？”被顾齐思选中的女生坐在顾齐思旁边，上身止不住的往顾齐思身上蹭，手上也忙着给顾齐思倒了一杯酒。
“我姓顾。”
“顾老板，您喝酒。”
“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您叫我小杨就行了，今年21了。”
顾齐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三年了。”
“三年？那岂不是刚成年就来了。”成语安也开了口。
“是啊，干我们这行的不就吃青春饭吗，岁数大了客人就会挑三拣四的，我们这已经算是岁数比较大了，所以最近都没什么活，真正火的是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些多，小杨立刻改变了话题。
“两位老板是做什么的？”
“岁数大有岁数大的好处，毕竟我就喜欢经验丰富的。”成语安挑了挑眉。
“您想不想唱点儿什么，您点的这个小媛是我们这儿唱歌最好听的了。”
“小媛。”顾齐思念着这个名字。
“很不错的名字。”成语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小姑娘。
“哈哈哈哈，您过奖了。”那个叫小媛的女生笑了笑，不过看得出来，她并不像小杨那么高兴。
“你好像兴致不高啊，有什么事儿吗？”
“啊没有没有。”小媛把果盘拿的进了一些，然后就端端正正的坐在成语安旁边一声不吭。
“喝点儿？”顾齐思在空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给了小杨。
“诶老顾，之前欠你钱那个你抓没抓到呢？”成语安不露痕迹的开口问，顾齐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哎呀没有呢，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张秋死到哪里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子费了那么大劲儿都没找到他，几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
顾齐思喝了一口酒，成语安明显的感觉到，在张秋名字出来的那一瞬间，身边这个叫小媛的女生身体抖了一下。
“听说他不是有个女朋友吗，好像就在这个星潮工作啊。”
“谁知道哪个是他女朋友啊。”
“诶，你们在这儿工作了这么久，知不知道你们这儿谁的男朋友叫张秋啊。”
“这我们哪儿知道啊，而且一般做我们这行的不好找男朋友。”
“这倒也是。”顾齐思点了点头。
“你这边这个小美女挺矜持的哈，一直也不说话。”
顾齐思拍了拍成语安。
“哎呀，矜持点儿也挺好的，我就喜欢这样的。”
“哈哈哈哈哈，那我先带着人走了，成爷好好享受？”顾齐思站起身，冲着成语安挑了挑眉。
“诶你过来一下。”成语安也站了起来，搂过顾齐思，两个人走到旁边去。
“这个给你。”成语安给了顾齐思一张卡。
顾齐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让晶晶姐再给你开一个房间？”
“我觉得可以哈哈哈哈哈。”
“小宇，小宇。”成语安喊了两声，门口的男人敲敲门之后走了进来。
“去找晶晶姐，给这个爷再开一间。”
“好的。”
不一会儿晶晶姐就带着一张房卡走了进来。
“成爷，那我先带着这个爷上去了，您一会儿再来？”
“我不着急，相比于在床上，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更能了解的透彻一些。”
晶晶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然后就带着顾齐思和小杨一起上去了。
“这个房卡就交给您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谢谢了。”
顾齐思一打开门就把房卡扔在了床上。
“不开灯吗老板。”
“不开，我喜欢黑。”
“明白了老板。”那女人开始脱衣服，刚解开扣子，手就被顾齐思控制住了。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刘媛媛认识吗？”
“认，认识，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小媛。”
果然没错，顾齐思暗暗庆幸成语安的好运气，一点就点到了刘媛媛。
“刘媛媛有一个男朋友知不知道？”
“知，知道，不过不叫什么张秋，而是叫屠四。”
“屠四？是干嘛的？”
“就是镇里一个杀猪的，不过听说他家也挺有钱的，好像本来他爸妈有几间房子，这里面拆迁了，分了好几百万呢。”
“好几百万？”
“是啊是啊，对于你们这种大老板好几百万肯定不算啥，但是对于我们这种人，好几百万够活一辈子了。”
“他俩在一起多久了？”
“这我不知道，不过得有一两年了吧。”
“一两年了。”顾齐思想了想。
“哎呦老板，你怎么一直在提小媛啊。”
“行了，这张卡给你，今晚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老板大气，放心，今天这事儿我会烂在肚子里，一句话也不会说出去。”
“聪明。”顾齐思点了点头。
“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再走。”
“没问题老板。”女人上前一步，在顾齐思衣服兜里塞了什么。
“以后有事情随时联系我。”
“放心宝贝，以后有事儿第一个就联系你。”顾齐思在女人脸上摸了一下就开门出去了。
顾齐思先走出了星潮，他靠在车边抽烟。
另一边，顾齐思和小杨走了之后，成语安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女人。
“别装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吧。”
“我不知道张秋去哪儿了，你问我也是白问。”
“我没想问你张秋去哪儿了，因为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只是想问你。”成语安突然拉进他和刘媛媛的距离。
“你知不知道是谁杀死的张秋。”
一听这话，刘媛媛止不住的开始浑身战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死了？张秋死了？”
“你不知道他死了？今天警方刚发现了他的尸体，死了都已经一年多了。”
“你别开玩笑了，今天警方才发现的尸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别质疑我。”成语安喝了一口酒。
“我能自由的进出这个星潮，而且你也看到了你们领班的晶晶对我的态度，你就应该知道我在遂宁肯定有一些自己的势力，想知道一些警方的消息并不困难。”
“我不知道他死了，我也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说说。”
“我们两个是婚外情，他在青龙帮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是有一次他们老大请他们来这儿玩儿我们才认识的。”
刘媛媛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我可以喝一口吗？”
成语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媛媛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当时不知道他有家室，他对我很好，舍得给我花钱，经常来这儿点我，还花大价钱给我买了个房子，他甚至说让我不要工作了，以后他养我。”刘媛媛又喝了一口酒。
“当时我一度以为他真的爱我，我终于可以结束这种漂泊的生活有个稳定的家，可是后来。”刘媛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她又一次忍不住浑身发抖。
“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他非要带我去一个他说他的兄弟开发的新的度假村，我就跟着他去了，本来当时并没有什么问题，直到第二天凌晨，我突然被一些声音惊醒，一睁眼发现他不在我身边，我就顺着声音的来源找，直到走到一个地下室。”
刘媛媛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那是个很大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有个很大的架子，我很害怕，我不敢仔细的看，但是我依稀能看到上面躺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的叫声很惨，真的很惨，满地都是血，我害怕。”
刘媛媛抱住自己的头。
成语安没说话，只是又到了一杯酒给刘媛媛。
“在那之后我就有意无意的疏远他，每次看到他的脸，我就能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女生凄惨的叫声。”
成语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是哪个度假村还记得吗？”
“就是最近刚刚开业的柯莱度假村，前段时间我们组织大家一起去那边团建，我还告病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去。”
“好我知道了。”成语安点点头，然后掏出了一张名片，“再想到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
刘媛媛接过名片，名片上没有什么，背面只有一个红色的菱形，正面是一个大写的c和一串电话号。
“你是……”
“嘘。”成语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知道就行了，以后再想到什么随时联系我。”
“好。”刘媛媛点点头。
“很感谢你今天的配合。”成语安掏出支票本，随手写了个十万撕下来递给刘媛媛。
“希望你会忘记今晚的事情。”
“我会的。”
成语安说完突然靠近刘媛媛，然后把她的衣服撕了个大口子。
“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我是从你的屋子里出去的，总要装作激烈一些不是吗？
刘媛媛明白了成语安的意思，她把头发弄乱，然后在顾齐思的衣服领子上亲了一下，随后把自己的口红擦乱。
“很聪明的女孩子。”成语安眼里的赞赏非常的明显。
“那我走了，有事儿联系。”
成语安开门走了出去，走到小宇的面前的时候看了一眼高高大大的人。
小宇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成语安突然抬头看他，他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