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忠心耿耿
颜鸢看了一眼红袖
“如果我说，我离开王府只是因为不喜欢王府而不是因为什么云公子，你信吗？”
“我信！”
红袖再次斩钉截铁地回答，让颜鸢伤心一晚上的心缓和了很多。
颜鸢忍不住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小姐！”
红袖回答的理所当然，倒是让颜鸢不会了。她觉得好笑道
“因为我是小姐，所以你信？”
“是啊！”
红袖觉得理所当然，说着又给颜鸢敷上。
颜鸢沉声了会才道：“可是我离不开王府！这四方天地将我困的死死的，我连王府的大门都走不出去。”
红袖道：“小姐真的想要离开一个地方，怎么都是有办法的，以前在将军府都困不住小姐，更别说在王府了。”
颜鸢听红袖的话，脑海中突然灵光一动。
对啊，曾经的颜鸢到底是怎么从颜家出去的呢？
颜家都知道颜鸢曾经把家里闹得不可开交，那么为什么颜鸢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颜将军府后面就是操练场，府上更有常驻的士兵，她又是如何走出颜府的大门和那个云公子私会并私奔的呢？
颜鸢想了一下，套话道
“我清醒过来后，很多以前的事情都忘了，红袖，你跟我说说我以前是怎么从颜家出去的吧！”
红袖嗯了一声，将很多年前的颜鸢展在了现在颜鸢的面前。
听完后，颜鸢久久都没说话。
刚来王府的时候，对于颜鸢的事情都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同时还有曾经颜鸢的记忆也很清晰。
可是随着楚青青来到这具身体的时间越久后，脑海中关于颜鸢的记忆都开始慢慢淡化。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颜鸢确实没想起来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而自己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事情，也被自己的认知所模糊了。
比如颜鸢小的时候，文武双全的武。
她以为就是出生在将军府，玩过府上的刀啊棍啊什么的，反正闻名总是比眼见要厉害些的。
但是没想到以前的颜鸢是真的有武功在身上的。
她三岁会骑马，五岁就能马上扛大刀。
每年颜将军府上都会举行小小的比试，算是磨一磨军中将士的刀。颜鸢八岁的时候就能战倒一片，虽说有相让的成分，但那个时候十岁的颜松却是连马都才刚刚学会。
九岁的时候，颜展将军将她带到郊外大营去比试，却在赛马这一项上一骑绝尘。
颜鸢少时性格跳脱，又被宠爱着长大，出来一次，竟然想跑远看看，这才遇到了在江湖上行走的云公子。
为了见他，颜鸢每每于夜晚让红袖和绿云打掩护，自己则躲掉颜府哨岗的检察，或翻墙，或挖洞，或蒙骗，每次都能成功出去。
被发现后，还被颜修狠狠打了一顿，但是越是阻拦越是反抗。
无论颜展将军将府上的防备布置的如何滴水不漏，颜鸢总是能有办法逃出去，以至于后来发展到跟他私奔！都没拦住颜鸢。
若不是颜鸢回来后就傻了，根本困不住她。
想到上次回颜家的时候，颜久就曾经训斥过维护自己的颜松，说的就是那件事情。
颜鸢当时并没在意，如今回想起来，倒是理解了为何在面对已经清醒的自己时，会那么忌惮。
她这么厉害的吗？
可惜当时的颜鸢都是独自出去，连红袖也不知道当年的颜鸢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这也是颜鸢闯下大祸后，红袖和绿云没有被打死还一起被陪嫁到王府的原因吧。
红袖说完后还斩钉截铁地说道
“所以小姐想要离开王府，根本不需要从王府的大门出去！”
颜鸢很谢谢红袖对自己的盲目自信，可是她现在不是颜鸢啊。
论脑子耍不过柳然，论武功奈不住萧玄。
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有武功？
要不哪天找萧玄试试手？
颜鸢忽然想到了红袖，冬雪曾说红袖也是有武功在身上的。
何不让她跟自己切磋切磋？
颜鸢正想着的时候，红袖将颜鸢眼前的帕子给拿开了，颜鸢感觉眼睛好了许多，睁开眼睛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红袖露出来的一截手腕，只见那里有一道很深的疤。
颜鸢下意识地就抓住了红袖的手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红袖想要抽回去，凡是却被颜鸢给牢牢抓住，颜鸢刚想用力将她拽过来看看，就见红袖疼的龇牙咧嘴。
颜鸢立即就松开了手
“我不拉你，你自己掀开给我看看！”
“小姐！”
“听话！”
红袖面上虽然十分不想，却又无法违逆颜鸢的要求，只好将自己的袖子捋了上去，随即颜鸢就看到红袖的两个胳膊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口，很多都是一条一条的，最新的上面还在流着血水，将衣服都给染红了。
饶是颜鸢知道红袖所嫁的人对她不好，也没想到会这么折磨她。
“他干的？”
红袖嗫嚅道：“都有！”
一个都有，让颜鸢的心里被狠狠刺了一下。
红袖被打发出去后，不知道被送给了多少个人，而这个都有，可见是知她无依无靠，身份低贱，故而给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打骂时更是无所顾忌。
绿云不就是这样死的吗？
想到这里，颜鸢心像是被猛然揪了一把似的。
她内心中忽然有些不确信起来。
自己把红袖给找了回来，若是不能护她周全，再被卖出去的话，又会是什么下场？
之前她虽然也受折磨，至少有个安身的地方，若是跟着自己，不仅受到折磨，连安身的地方都没有，那自己的罪过岂不是更大了？
受过伤害的人若是本以为得到的救赎是更大伤害，会怎么样？
颜鸢有些不确信，小心道
“红袖，要不我让二哥给你找个好人家吧，我如今身在王府，虽然清醒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无人无钱，恐怕以后的日子还是会自身难保。”
红袖摇了摇头道：“小姐如今清醒了，便是死，红袖也要跟在小姐身边。”
“你不怕吗？”
“不怕！”
“若是我又傻了呢？”
“那我也陪在小姐身边”
“不怕再被柳然送出去吗？”
“只要红袖没死，就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