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静慈宫热闹,这太后正困乏之际,被告知王之韫同司徒佳窈行苟且,一个机灵的清醒。吓得面若死灰。
这俞亲太妃来时还不紧不慢,心想这皇帝又来使唤她了。知晓真相,更是差点气背过去。
这先祖英灵,可谓是全给这寿安母子败得彻底。
嘉妃跪殿,皇后寿安在侧。太后同俞亲老太妃高坐殿中。
而夜璟崶甚怒为由,暂避此事。
“你真是会给自己找自在。”楚曦念打趣。
这后宫是由着俞亲老太妃同太后出面,司徒佳窈也会据实所诉。就是大长公主在巧言善辩。也招架不住太皇太妃和太后。
夜璟崶当然机灵着,这一屋子女人。他要在恐怕也说不上话罢。
退避此事,少演些戏码。捞个清闲。
“你当真她不会有事?”楚曦念不由担心司徒佳窈,大逆不道的死罪。
前世自己可就是因这等罪而死的。
夜璟崶背对着她,立于窗棂处。本想回她一句‘她到底还是御史大夫司徒青云之女。’
但是耍脾气,依旧不理会她。
楚曦念也不恼,看着人背影一副跟她较真,同她赌气的模样。回来就杵在那,一句话也不先吭一声。整得就等她哄似的。
爱搭不理,罢了。谁稀罕似的。
楚曦念轻哼,转身离开,寻思着召春夕夏诗伺候沐浴更衣。
夜璟崶听着没动静,转身空荡荡。他哀怨的小模样,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见那远去的背影,气鼓鼓的。
她就这样了?
……
老太妃同太后双双扶额,这司徒佳窈供认不讳,控诉王之韫强辱自己,最后一时大意坏了身孕。
滑胎那次得皇上开恩,准母亲入宫探望,惶恐他日性命之忧。将此事一一告知,寻求双亲救助。
“荒谬,简直可笑。我儿经年游历在外。何时归京?又如何入的皇宫?嘉妃你倒是同本宫说个一二。”寿安怒道。
“臣妾不知他何时候归京,也更不知如何入宫。只知重阳前月有余他突入臣妾的池瑶宫,将臣妾强辱,本宁死不从,奈何无力反击。只敢默声忍受…”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是真难受之深,痛苦万分。许是悔恨。
“重阳前月…”王灵书心尖猛的一跳,这日子正是兄长携她凤令,扮成小公公的模样入宫的时候。
虽然不记得确切时日,可王灵书已全然信服。兄长借着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为由,重阳前月赶回京都一见,她本想求请太后出宫,可兄长信上多次相拒,说是她出宫多有不便,也不愿被人知晓他回京。
她一时糊涂,命汝春偷送凤令蒙骗守卫军,将兄长携入后宫。
没有料到,兄妹短短一聚,兄长却借此放下弥天大罪。
“你不知,居然胆敢污蔑皇亲,你可知本宫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你的命。”寿安稳住时局,说到底还是无凭无据。
纵然她在说个花来,老太妃也不能听之任之。
“臣妾所诉皆是属实,臣妾母族为大晋朝建功立业,先祖是大晋开国功臣,祖父更是辅佐高祖安定明堂,高祖元后还是臣妾的亲姑奶奶,贤明天下无人不知。先帝的元后也更是臣妾的表姨母!乃忠义侯府嫡女。”
她出生高门,论宗族名望后宫妃嫔没有一个能同她相提并论。
她生来本就是站在高处俯视众生,若非先太子早逝,哪有她王家得势的份。纵然如今她王家霸道,若要杀她,还得问问司徒家答不答应。
“司徒家世代忠良,代代位及人臣。臣妾生于司徒望族自小沐仁浴义,得以熏陶成性。莫敢忘先祖英烈,受训高祖元后贤德,若非歹人无道,更欺我司徒家至此,更非因王之韫此人毫无人性,在外屡犯恶行,臣妾宁可做一辈子的哑巴,也不敢将这丢尽司徒家颜面之事,据实相告于太皇太妃。”
老太妃大受震撼,司徒一族正如司徒佳窈所诉,如此一来,当真是皇家愧对司徒满族忠烈。这高祖元后待自己亲厚,待后妃也更是贤良。
司徒佳窈幼年更是常住宫廷,侍奉嘉义为伴。宫规礼教不在话下,司徒家嫡女端庄秀慧。
她确信她十分,加之她本就不喜寿安那两个孩子。
王之韫所犯这还只是其中一桩,老太妃实属气得咬牙切齿。
寿安被堵得一时难辨,王灵书又在身后拉住她。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阻止她不要再开口。她忽然惊觉此事不简单。
王灵书不敢当即据实相告,怕自己说了。就真的坐实兄长。她还试图为王之韫辩解,或许其中还另有隐情呢。她不相信兄长会是这样的人。
太后听得实难将此消化,头疼剧烈。
“来啊,将嘉妃送回池瑶宫,好生照料。”老太妃见着嘉妃动气之盛,这煞白的小脸。些许不忍,旁的也无需在意。她伤了身子,还是回去歇着好。
“慢,太皇太妃此事还未有定夺,我儿还在天牢里。”寿安一想到此刻王之韫深陷牢狱,她乱了分寸,言语无序。
老太妃冷不丁的翻了一个白眼,唇角暗暗抽动,不屑的说着:“就是有了定论,你那宝贝儿子,也还得在牢里呆着。”
一语命中,寿安得她提醒,她忽然想到还有些事比起收拾这司徒佳窈还要的十万火急。她必须得快些出宫。
想到这,她慌忙大步流星而去。旁的王灵书匆匆行礼跟着一同去了。
“没规矩。”早知寿安就是如此,老太妃还是不满。
一旁的太后扶着扶手,揉着颞颥。
“荒唐至极”
……
“都退下。”夜璟崶入内。
夏诗春夕麻利的退下。
楚曦念湿润的秀发贴脸,趴在池沿壁上。水珠从指尖落下,纱帐轻轻,水雾漫漫。
面颊粉润般般入目,朱唇透润,藕臂纤纤。秀色可餐之际,夜璟崶毫不客气俯下身子,在她合眼上落下一吻。
睫毛颤动了一下,疑惑人不见醒。他蹲下身子,在旁坐下。两眼盯着人家直瞧,池水暖热,些许闷,他摊扇,轻轻煽动。
他方才就是想耍耍脾气,让她哄哄自己。哪里料她直接懒得打理自己。他今日着实气的,男子那独占之欲叫他抓狂了些,不喜她抛头露面,试想她如何能引得王之韫乖乖而来,知晓视其药物所致。
可就是那说不清紧张之感和那强烈私欲作祟。
他想独独拥有她,不想她被任何人窥视。
他指尖轻轻伸去触碰人鼻尖,小心流畅的勾人小鼻。她生得好,这柳叶眉细长韵美,长睫卷翘,她这双杏眼百媚涟漪。
他凑过去,在人耳,将声音压到最低:“念儿。”
传情入耳,楚曦念唇瓣一抿,也不装了。
睁开了眼,入目眼帘就是那张颠倒众生相。她抬起脑袋摆正。
洋嗔:“你不是不理我嘛,怎么又来我跟前了。”
她一手托着颞颥,一手伸去挫人胸膛。
夜璟崶赶忙握住,台阶来了,可得赶紧下去。
“哪敢,你这坏脾气我可不敢不理你。”
这一听,忙抽回手。夜璟崶拉着不放,继而说道:“别别别,这事我先发的脾气,为夫给你赔个不是,嗯?”
楚曦念娇哼,昂扬起脑袋:“怎么个赔法?”
“你记着,回头想着了,在同我说。”夜璟崶说着,将手中的扇子朝着一处干净地丢去。
下一刻马不停蹄的起身脱下衣衫,意图明确,他着里衣直接入了水。
将人小腰一握,撩起她长发:“我先给你沐发,当作其一的赔法。”
这缕缕长发,浸水飘浮,光泽盈盈。
他动作这般快,叫她还能说些什么。
楚曦念背过身子,将长发向他。夜璟崶五指缓缓从她头顶滑下,将一头秀发一一捋顺。头顶酥麻,一下又惹得后背痒丝丝的。
也不知他有意还是无意,故意撩拨人一般。
后背热流涌抱,他的胸膛贴紧。楚曦念紧张得手扶池壁,咬着唇,面颊红透。
耳边热乎乎,他低声:“我再给你沐身…
楚曦念脑袋嗡嗡,脸颊至耳灼热。身前被人握住,她颤抖,只是那么几下,她就败下阵,瘫软在人怀,任由被他欺凌。
他伺候得仔细,哪里也没落下。被抬起那刻,她以为他真是要了。
神情失色,这水里…
“想什么呢?我就是给你洗仔细些。”
她一颗心提起又落下半截,紧张得咽下一口。
手搭在他手臂,怕他胡来。
“嗯突然感受异样,她忍不住一唤,赶紧伸手捂住。
“怎了?”夜璟崶明知故问。
她脑袋向后抬去,又羞又气:“你在乱来,就给我出去。”
“哪乱来?嗯?”他脑袋埋入她颈窝,一把手在人身前挑逗。
她身子更加娇软,这副身躯每次都不争气得先服软。
实诚得紧。
“念儿,女子也理当享情欲。你每次又羞又娇,你叫我怎么不心痒。”他望着池水涟涟,波光抖动,凤眼柔情。同她认真说道。
楚曦念好气,怪起她不是,也未免牵强。
“你哪一次不是逼的我…
那每每将她的羞耻心磨尽,直至她主动求合。
夜璟崶安分了手,两手环绕她小腰:“哪一次你没动情?嗯~”
此话说得无以反驳,她赌气一问:“我要是不羞不娇,你这心就不痒了?”
这倒是将夜璟崶给难住了,费解她如何不羞不娇呢?
“可话说回来,你同我露个底。你就没想过?”夜璟崶反问,注视着她眉眼微动。紧紧盯着,见着她斜眼瞧瞧自己,又看去别处。
紧抿的唇瓣,半天不开口。
“嗯?”夜璟崶蹭了蹭她。手指一勾抹下她耳鬓水珠。
楚曦念唇齿张张合合,最后勉强挤出:“想过”
夜璟崶说:“那你何须憋着,自可来我跟前同我说。”
“你当真我脸皮似墙厚,天下哪有女子这般的。”楚曦念羞怒,怒中带羞,羞中带怨。
心绪叫自己捉摸不清,天下应当是没有女子,可又凭何不能呢?
她别过脸,盯着水波久久出神。
她心绪低迷,他下意识就感知。
他双手紧了紧,蹭了蹭人道:“古有言‘行周公之礼,敦睦夫妇之伦’以训物欲之节,婚配七礼以表卿之敬意。我道人故有落俗贪欢,男欲极重,女欲应也。夫妻双双何故旁人,闺房之趣以敬为先,心有灵犀两两而惜,可登极乐之境。”
她身子发热,他将‘极乐之境’说得暖昧又缠绵,叫她又羞又莫名喜意。
她也道是男子欲极之盛,就如他从前如今也是。女子欲念天然有之,不过是被自古而来礼教所压制。
男女纵然不可重私欲,可女子生来多自抑,男子多纵情。
“我听江弟说,这女子要是憋坏了,可是会伤身子的。”夜璟崶又道,说得格外叫人信服。
可楚曦念顷刻间垮了脸,回头恶狠狠蹬她:“我都没来得及憋上,你都叫人满足了,还伤什么身啊。”
这话气冲冲的就跑出来了,话音刚落,夜璟崶故作愣头青的模样,把人瞧得更羞了。
楚曦念下意识察觉自己言多语失。
她气鼓鼓的低下头,脚底在水底拍打了两下。惹得夜璟崶直发笑。
还得憋着些,不然可得叫她气背过去。
“身量见长了,明日我命下,让尚宫局为你量体裁衣。”夜璟崶拥紧人,怀中人见长了。
楚曦念听着也没应声,倒是问起旁的:“你真不想同别人,尝新颖。”
“我意于夫妻,同妻而欢方为周礼。旁人我不知道,可我晓得我自己。”
他不懂旁人怎想,如何会意。可他阅周礼而感;至妻敬,担其责,尊夫妇之道;修身克欲,洁身克己。
他不愿留恋后宫女子,于她们多数不敬。叫她们为此争风吃醋实乃欺人,又知她们用着残忍肮脏的手段遵循着所为存法,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他是极致克己之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可若非晓得只同她行周礼,她当真不知他如此精明自抑。
他为君王,享天下礼待。可所思所想皆是仁义至言,楚曦念不由感动。
“念儿,夫之欲,妻有责担。余生为夫就请爱妻多多指教。”夜璟崶贪婪的将人拥得紧紧的,鼻尖嗅着她鬓发,凑近她一点点的试探。
“陛下”痒嗖嗖的,楚曦念轻唤,他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