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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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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功夫过去,易朗起身穿戴,将锦被遮挡秦舒娘身体,打开房门。

    洛云杉问候一声:“易先生。”

    他点头出了房门,门未关上,洛云杉入内掩上房门。低着头向着屏风而去。

    轻声开口免惊扰人:“苑主。”

    屏风后,床榻之上,传来洛娘微弱的声音:“洛娘来啦。”

    紧接着道:“你若又是来同我念叨辞行之事,那就大可不必多言。”

    “承蒙苑主厚爱,洛娘感激不尽。”

    秦舒娘有些不悦,她就是在舍不得她,若她当真弃自己而去,倒不如顺了大长公主的意。

    “洛娘从前思虑不周,阿柔已经走了我也了无牵挂,从前想离开这里只是希望阿柔能作回寻常女子,将来嫁人生子美满姻缘。”

    秦舒娘听着,眉头舒展,也不作声静静的听她说着。

    “如今洛娘孤身一人又能去哪呢?”洛云杉问着,略有哽咽。

    秦舒娘软了心,到底是自己带在身边养的孩子。倒是叫她升起了为母心。出声轻柔哄着:“你这孩子啊。你除了在我这,还能上哪去。”

    “安然那孩子走得可怜,如今犯人伏法。你也安心了,往后好好的在春风苑罢。外头险恶,哪里是你这姑娘家能懂的。”她微叹气,一片苦心。

    倒是不知几分真几分假的。

    不过洛云杉明白,情分是有的。只是或许不多,自己对她而言还是最为价值,有些东西她找不到旁人也没由她来办的安心。

    洛云杉抽泣两声,西郊桥头会面郁长鈌,他提议叫她依旧待在春风苑为好。若是离了春风苑,她恐有性命之忧。

    毕竟她是阿柔的亲姐姐,王之韫这样的为人,还有他口中的大长公主也就是王之韫的生母,没准会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她赶尽杀绝。

    为今之计倒不如留在春风苑,苑主那几分挂念的情谊还会是她最好的保护。而真正将安然置于死地之分还逍遥法外,就藏匿春风苑。

    如此来看,稳住苑主,继续取得她的信任。留在春风苑为上上策。

    “洛娘明白了,今后会为苑主尽心尽力。”

    听着那几声隐隐的泣声,还极力隐忍,又伤心又不敢肆意发作。秦舒娘心里知道,洛娘是心死了。

    一下子失去最后的希望,她是承受了不少打击,没了指望,这心也定了。

    早知如此,还如让安然早些去了,也省得被王之韫那杂碎淫辱致死。

    安然孩子就是不比洛娘沉稳伶俐,又不是习武的料子。性子太软难以教化,这么多个人里头,还是洛娘更得她心。

    不喜她自有想法,总是妄想逍遥自在日子,可偏偏她自有决断的心思才造就她处事分明自有变法。

    如今她又能省去一块心头病了,她闭眼歇下,方才劳累。

    洛娘懂事,不便打搅,悄然离去。

    ……

    嫣然口吐鲜血,琵琶弦上染鲜血,琴音顿住,王之韫烦闷睁眼,见嫣然缓缓的倒下,他猛然挺身。

    活生生的人突然的就倒在面前,他还在想如何引她外出寻机会下手。

    是谁!居然敢在他面前杀人。

    房门忽然的被打开,走来的男子披头散发。面容施粉阴气几两,身后跟着苑卫。易朗小步上前,瞧着嫣然死透的模样。

    见榻上的王之韫狐疑的望着他,他笑着开口:“王公子受惊了,奉苑主之命,来替王公子斩草除根。”

    他见过这个男人,在后院小楼里。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也不太记得。王之韫懒得打理,闭了眼。

    易朗:“把人抬出去。”

    苑卫上前将人托起,一人一边胳膊,粗暴的拖行。

    王之韫出声:“等等。”

    他不紧不慢的起身,注视着嫣然胸前大片的血渍,唇边血为干。

    走向架边,利落的拔剑。一道剑光闪烁在眸里,他甩了两下,缓缓的走向嫣然。

    他不放心,剑柄拍了两下人脸。她没有任何反应,剑尖慢慢由下划去。对上心口处。

    王之韫居高临下,毫不犹疑的穿透心脏,血水由着剑柄滴落地上,很快的又是一片血泊。

    就如当日安然一样,深红一片。血花慢慢的绽放,格外好看,他用力的抽出。

    摩擦声,同那鲜血淋漓的‘滴答’声。他愉悦安心,阖眼仰头嘁笑一声。

    又将剑甩在地上,飘然转身。握起矮几上的酒壶灌入侯中。

    不屑的一眼见那鲜血朝着他这头弥漫而来,顿时又觉得无趣。

    已经太久没有什么事物能叫他振奋的了,实在无趣。

    明日赶回扬州,前往禹州,瞧瞧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他气焰之甚,甩出酒壶,酒水不容血水,楚河汉界。

    易朗紧盯着地上,毫无任何感知。

    耳朵里听着他盛人之语:“替我多谢苑主。”

    他想,许是母亲从中周旋。请动那春风苑主了结他心头之事。

    “王公子客气。”易朗示意苑卫二人将人拖走。“稍后命人为王公子整顿居所。”

    “不急。”王之韫见那血水还有越界之势,来了玩心。

    他罢手驱人,易朗也不想久留这满屋血腥之地。

    ________

    “那他会派徐世兄跟随?”楚曦念摘下最后一株簪花,丝发垂落。

    身后的夜璟崶来回踱步,似心头还旁算些什么。听她一问,他才回神:“此人疑心得多,思虑也多。以他之性,定会派着徐鄑闰而去。”

    “他这般疑心多思之人,应当也会派身旁心腹而去,也叫他安心不是。”楚曦念起身向他走去。

    夜璟崶摇摇头,不以为意:“他这几日定是想了千百种法子,最后他还是会派徐鄑闰而去。”

    “此话怎解。”

    “他多疑自是不尽信我同徐鄑闰生有嫌隙,毕竟好歹也是我钦点探花郎。或许还在想我将徐鄑闰任命工部侍郎,不过是我一时之举,来日或许还当重用。我让徐鄑闰不受他收拢,为了以防徐鄑闰来日得势不得他所控,千载难逢的机会派他出使,若是借机让他把事办砸了,这官运可就断送在这了。”

    “他也料准徐师兄处事棘手,怕无需他暗处下手,也能如他意。”楚曦念明白了。

    “在不成,徐鄑闰就作回一幌子,真派一个专长的人去,还麻烦着呢。”

    他只怕此刻心想徐鄑闰油盐不进不如早日除害,若真此行有何闪失,只怕是已经想好了口径,将来还得泼他一盆脏水。

    毕竟是他这个皇帝,要把这不专长工部执事之人放在工部侍郎的位置上。

    到底是坐着工部侍郎的位置,他不去谁又有资格去?

    若是派他身边得力的人去,权大责大,他身为工部尚书难辞其咎。

    “可徐世兄到底不专长工部兴建水利之事,你叫他出使又是何意呢?”

    “他是不专长工部,可他自有变法赈灾啊,难不成你以为王之韫真有其能耐?”

    楚曦念展颜,恍然大悟,她真是迷糊了,居然没想到这么一层。徐世兄才是那个肩负赈灾重任之人。

    王之韫若想回朝,自然会独占功劳。他那样的人,自然不懂百姓之苦,又怎会体恤众生疾苦,而徐世兄就不一样了。

    这招真是妙极了。

    夜璟崶揽人入怀,身手磕了磕她脑袋瓜子:“想什么想糊涂了?”

    楚曦念身手敲打,就被人擒住了手。

    倒是没生气“我在想那叫洛云杉的女子。”

    “想她作甚?”夜璟崶不喜她这几日忧心的模样,倒叫他这几日心头暗暗不悦。原来想在想女子。

    可这想来作甚?

    “杀嫣然暂保一命,有你二表兄她自是命大,有何可叫你担心。”见她眉间微拧,满面忧愁。她心思倒是越来越多了,尽担心些没丁点重事。

    “她妹妹死得凄惨,如今孤身一人倒是叫人怪心疼她的。”她从二表兄那得知些许事,大理寺堂前见她隐忍哭泣,默默一旁流泪。

    唯一至亲身死,她还当着面探查其妹残身。等同在她心头剜刀,那日若是听人言,不必瞧了该有多好。她从头至尾都不便透露二人亲缘关系,必然有所苦衷。

    纳妾之事也为同她商议,实属礼教不周。恐她误会此举有羞辱之意。也不知二表兄可有同人解释一二。

    “自有郁长鈌护着,你若担心,倒不如想着今后如何说服你舅父。嗯?”夜璟崶眉羽一挑。

    楚曦念看着他,片刻就会意了。

    她眉间加深,他若是不提,她也就漠视权当曲解。如今他这么一提,倒是叫她更忧心了。

    这二表兄说起这洛姑娘,眼中光芒四射,深怕人瞧不清他心思。

    他们自是没嫌弃人家洛姑娘出身,只是舅父那就不知道了…

    “我还是不想这档子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洛姑娘,还长二表兄三岁,见识不浅。还指不定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呢。

    “这不就对了,你寻思人家心思作甚,你到不如寻思寻思我。”

    夜璟崶心头醋意加深,平日里也没见她多忧虑忧虑他,怎就不花心思用来思念他呢,尽想无用之事。

    “你有什么好寻思的?”楚曦念嘀咕。

    夜璟崶满脸写尽了不悦,放开了手朝着另一边走去。

    “你怎么就跟我置气上了。”

    “念儿,你这些日子着实把我放轻了些。”夜璟崶五味杂陈,背对着人。

    楚曦念掩嘴巧笑,走近人。

    将藏于袖中的同心结取出,伸去手,缓缓的将它系在他腰处。

    夜璟崶感知,瞅了一眼她手中物,目光又盯在她眉眼处。

    烛光相映显她无尽温情,眸中那丝情意绵绵。他看得痴,任由她的手在腰间摆弄。

    顶上的乌发柔润发亮,来日同她白发若倾覆当如何?

    ‘许卿绾簪至雪倾覆’此句尽如他之愿。

    “念儿。”

    楚曦念将同心结系好,整他衣领。目光由下至上回望他,一声“君行”

    将夜璟崶心丝丝牵动,他伸出两手揽她腰腹。

    “卿念、卿念、卿念……”

    他声声耳边低唤,感心动耳。

    夜璟崶不断收紧,将她牢牢拥在怀中,在她耳鬓厮磨。眸光深邃意重,眼低含着隔着江海山河遥遥赶来的思念。大手盖住她的后首,将她埋入怀中。

    他又生出莫名的心境,不经意湿润了眼眶。这股心绪来得越来越频繁,比过去还要浓烈。更令他惧怕,害怕弹指一瞬所有的美好便在眼前消散。

    “君行。”楚曦念清晰的感到他的颤抖,挣脱了些,抬头望他。

    “念儿、”

    “你怎么了?”楚曦念抚摸他面容。

    那凤眼烈火灼灼,腰间一紧,连带着肩颈打颤的一缩。一瞬间他勾起了嘴角,她身软。

    她从他眸中探知,只需一眼就知他意图。

    她气息无法同他那般平稳如常,那欲念爬上云霄之时,她身下狠狠的一缩。身体里不知名的因素不断的扩张,将她所有心绪吞没。

    她软靠在他胸膛,任由他打横抱起自己,红晕爬满双颊,入床榻之时,那纱幔轻然垂落,她伸出一指,滑动他颈间凸起,那滚动了两下。

    他还在她耳边轻笑出声,耳边酥麻。

    …

    他摸索自己身前,从上至下,每一个指头都在她舒适地厮磨。总能轻巧的挑起她动情,用那布满情念的眸子,将勿念之火透过眸孔洒满。

    她的指甲冰凉的刮在他颈间,那迷离还藏着惑人的欲丝。

    将他挑逗,他干了唇。气息已乱,那手间的动作都跟着乱了。

    榻上乱作,

    …

    皆是她搅乱。

    …

    “念儿…”他咽了一口唾沫,双唇在她面颊贴紧数下,一点点的试探她底线。

    “…”热烈至颈。

    ……

    “停、下…”

    她喘气闷哼一声,他没有手软,而是不断击溃她的五感。

    他这次同之前不同了,从前他不会这么得寸进尺…

    后颈的手离去,换来了软枕。

    他闲出那只手,指骨慢慢在她脸上厮磨至下,她阵阵发颤,扬起了脑袋。

    “念儿…”在她耳边低吟。

    “不…你停下…”

    他果真停了,

    身体放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香汗淋漓

    湿露的指尖划过她额间,他换了一只手捧起她的脸。

    吻住她早已寂寞已久的唇瓣。

    甘霖解他干涩,那灵尖柔软似是挣脱,又有欲拒还迎之意,他扣紧她后首,抵死交缠。

    在她迷乱之际,将她占有。

    她娇吟尽数被他吞没,他放开,舔舐在她面颊。耳边倾听她一声一声叫唤。

    “念儿,卿念,爱妃…”

    “崶朗…”她咽下一声闷哼,动情呼唤:“陛下、”

    声入,激起他所有痴迷心绪,他忍不住,实在叫他忍不住…

    楚曦念捂去嘴的手,被她狠狠按在榻上,她只能咬唇强忍。

    “念儿,我的妻…我的一切都应当是你的…”

    楚曦念破音长吟,耳边粗喘声断续。

    登去极乐之境,两世细数,从未如这次般激烈。这一世循循渐进而来,她知他前世多有隐忍,他极少说这般羞煞人的话,平日是那君子坐怀不乱,这次情话藏意,她尽然晓得深意,埋在他胸膛羞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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