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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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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时。

    抵达法场,他跳下囚车。

    心头忽然想着那日南公公的交代,说什么好生瞧瞧?

    他又对上囚车,见那人斜视自己。被束缚住的手摩擦了下鼻子,坐相慵懒。两腿随意一摆。囚服血迹斑斑还余鲜红。明明是一张大哥的脸,怎么举手投足如此怪异。

    一句话都不同自己说,往日大哥谆谆教诲,恨不得拧着他耳朵一天说道上八百遍。

    上前两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又瞧上几遍。

    他趁着人不注意伸手拍人两下脸,那人发怒顶着枷项朝他撞来,他立刻伸回手。危险被囚车挡下。

    那人又嗯哼哼,站了起来猛踹囚车。呲牙咧嘴全然不顾形象,实难将此人同往日风姿如风的大哥联想。

    他手心泛汗,成拳一拧。二话不说的伸手摘掉额头白布,连带腰间的也赶紧扯了下来。

    忍着想再上囚车好好教训下眼前人,叫他敢对自己无礼。仔细想想又再作罢。

    他下一刻就飞奔至监斩台,取过令箭飞扬一甩。

    高扬一声:“斩立决!”

    令箭落地,斩刀高举,任由囚犯呜呼挣扎。一刀而落,喷溅四处。凝汇成浆。

    隆钟作响,尘埃落定。竹野潇潇,顺风扬。骏马鞭策踏泥浆;马蹄哒哒,鞍上君子后首一望。

    暂别京都,来日为期。

    那日狱中人言,声声绕耳。

    “表兄此行一路凶险,曦念每每想来惶恐难安。忧思再三,实难开口。但,此行功在千秋!愿表兄幸不辱命,为陛下好好看看这大晋河山,一路所见所闻都皆为陛下记下。表兄的这双眼睛亦是陛下的眼睛……曦念在此先行谢过表兄,望表兄务必、安然无恙!曦念与陛下在京恭贺表兄荣归……”

    郁长骕叩谢皇恩,果断而道:“微臣愿为陛下马首是瞻,来日为期定不辱命!”

    楚曦念万般不舍,连日担忧。她没有想过他会拒绝的结果,他忠肝义胆,身怀抱负。若非遭此横祸,背负重罪。他自可坦坦荡荡,定不会因此自责难堪。

    “微臣此去遥遥无期,再难真面留京示人。那女子因我凄惨至此,恳请皇贵妃代劳将人厚葬,来日而归,我自会去她墓前请罪。”

    楚曦念连连点头,心中祈求他一路平安。

    “驾、驾、驾…”他举起马鞭一遍一遍落下,马蹄声不断远去。

    卷起一路风,挽起满地枫叶。

    _______

    肖淑仪深觉百般不适,咬着筷子,见着几步远外圆桌上独自用膳的夜璟崶。再瞧瞧自己面前矮几上的几道小蝶。

    也不是嫌弃这菜色,就是觉得古怪。

    这皇上每次都这般客客气气,同桌用膳都叫他嫌弃自己。那为何来此,这皇贵妃失宠就失宠,他大可以待自己太极宫,来她这摆什么架子。

    也不知今夜可留宿,往日他一旁看折子,她再内也睡得不踏实。

    她悄然叹气,这皇贵妃也真是的,犯得着为个中郎将顶撞皇上嘛!

    “什么人呀。”肖淑仪小声嘀咕,却不知另一头夜璟崶耳蜗一动若不其实伸出筷子。

    落日熔金,奇景更迭

    “皇上今夜要来?”突如其来的南潦,再同传着此话。

    平地一声雷起,柳清清强扯嘴角笑着。啼笑两难干脆转身背对他,嘴里默声咒骂两句。

    眼皮掀底,摆摆手算是应允了。

    日以沉西,月至首顶。窗棂探月,一手拂扇。身卧贵妃椅,旁又添春夕摇扇驱燥。上头哒哒响动,春夕感到莫名抬头瞧了几眼。

    房梁依旧,只听瓦片作响。挠头不解,低眼瞬间又见窗棂外黑影一闪而过。正欲转头同楚曦念说道,她已睁眼,眉间一蹙。

    夜璟崶双脚轻盈一落地,甩开折扇立再人前。

    春夕立刻起身行礼,颅中晕乎。这皇上这几日来得莫名其妙,也没南公公传报。就‘嗖’的一声,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夜璟崶不语,示意春夕下去。

    眼前朝思之人,背对着自己。仅余嫩色诃子裙,藕臂连着肩颈暴露在外。柔纱随意搭在手肘,玉足依旧如常不将鞋袜。入秋有些时日了,她还是这么贪凉。

    贵妃椅窄小,他还是将身子挤兑贴近人。一阵芳香沁鼻,她身上余热同他怀里热火相融。楚曦念顿时燥得慌,有些不悦他这般硬生贴近自己。

    夜璟崶见她额上密汗,摊着扇子为他轻轻摇动。

    “陛下今夜不是要去柳淑仪那不是。”

    月光皎洁侵染她玉洁,眼瞧藕臂细腻柔滑,那颈窝至面前的莹润,厉害得勾人。

    不由升起欲念,此处虽狭窄,两股热流交织得叫人升起歹念。

    夜璟崶痴迷得朝她颈后扑出,落下一吻才道:“我哪一夜不在你这。”

    楚曦念没好气,闷热易燥。就是觉得有些吃味,虽说晓得他没宠幸何人,可就是莫名不满,身燥气大罢。

    “你起开,贴着难受。”

    夜璟崶不乐意,就问着:“嫌我?我可没沾她们身上的味。”

    她是没闻到,她懒得解释。斜了一眼。

    夜璟崶发觉她的胆子可真是大了,都敢使唤他,还敢再面前摆起脸色了。扇子一合,握紧人莹腰,朝着她小脸一连几口。不轻不重,惹得楚曦念敲起团扇打去。

    “你走开,寻你柳淑仪去。”

    夜璟崶哭笑不得:“哪门子的醋,叫你这般吃上了?不是教我这么做的?我还学错了?”

    这几日里,可是她自己说着,未免旁人生疑,叫他这几日去别处,假意宠幸那几个闲着的。这郁家出了事,她这个皇贵妃还得宠着总是说不过去的。

    楚曦念撇撇嘴,她以为碰巧遇事搪塞搪塞他,好让自己清闲几日,哪里料得他半夜偷摸的跑来,大门不走,竟不走寻常路。

    一身武学本事,徒用来飞檐走壁了。

    “我看陛下还是雨露均沾下罢。”她闷气开口。

    夜璟崶无奈,捏了捏人小脸,道:“我要是真去了,你还不得埋怨死我。”

    楚曦念抿唇一笑,晓得量他也不敢。

    见她笑了,夜璟崶又道:“带你去个地方。”

    楚曦念摇了摇头:“不去。”她乏了,实在不想动。

    夜璟崶诱惑着人:“去瞧瞧,有趣的。”

    还是没将她打起兴趣,道:“不去!”

    夜璟崶依旧不死心:“真不去?”

    楚曦念有些烦躁:“我才不去!”

    夜璟崶见她真没想去,可又觉得不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朝着人耳霸道同人说:“由不得你。”

    说着起身,给人取来外衣披上扶着人就气。

    楚曦念半推半就的,又不甘愿:“我不去!陛下!”

    “听话,随我瞧瞧去。”

    楚曦念微怒:“夜君行!”

    夜璟崶反笑:“为夫在!”将人打横抱起朝门外去。

    越过门槛,三步一蹬悬空而其,一阵凉风迎面清透舒爽,缓解她不少燥热之感。身落屋檐,夜璟崶示意她抬头望去。

    星海无暇映眸,高低屋檐寸寸光。微风挽发解忧愁,楚曦念抱紧他颈脖。抬头星月触手可及。

    她展颜,夜璟崶心满意足朝她脑袋厮磨,下一刻蹬腿一跃而起,三两下越过几座屋檐。

    在当落下屋檐一处,夜璟崶将她放下。

    伸出一指作噤,楚曦念点头回应。

    扶着人娇躯,前行两步。缓缓将人扶着蹲下。

    楚曦念勉强站稳,实在没能同他一般如常。

    夜璟崶取开一块瓦片,可够一人向内探查。

    他示意楚曦念低头,楚曦念半信半疑探区脑袋,整个身子都还被他保护在怀里。

    向内而探,才发觉这不是柳淑仪内寝嘛,仔细瞧里头二人围着桌品酒。一人是柳淑仪,另外一个人,楚曦念费了点劲才将人看清。

    当看清猛然捂嘴,朝着夜璟崶看去。

    夜璟崶见她吃惊不已,拉着她另一只手朝自己脸上摸去,还让她捏了捏自己。

    楚曦念可算松了一口气,她安心的又探了去。

    里头那人同夜璟崶长得一模一样,连身量大小都雷同。下意识的她都分不清眼前人和里头人谁才是。方才确认,她心安了。

    只见柳清清一下子酒昏了过去,那男子将人抱起朝着床榻而去。楚曦念不由皱眉,他自己不亲自侍寝,就叫人…

    她正想问个明白,就又见那个男子将人放下后,便转身回到圆凳上做好,从胸前取出白绫掩目。

    胸前忽然多了一把剑,就挺立身子抱剑。老实坐在那里一动不懂。

    而榻上的人,自各撕扯衣物,发出嗯哼娇声,那人半点不为所动,背对着床榻任由柳清清莫名的折腾在床上翻滚。

    楚曦念这下明白了,原来如此…

    是什么神药,能叫女子自己…

    夜璟崶朝她耳朵小声道:“非礼勿视也。”

    楚曦念一羞:“我也是女子,你才看不得。”好在只够她一人可见。

    夜璟崶二话不说,先将瓦片归为。揉进人腰起身一跃离去。

    根本不给楚曦念回神的机会,片刻二人便回道了关雎宫。

    楚曦念自己折腾的从她怀里下来,顿时好奇:“给她吃了什么?莫不是春…”

    短时羞于开口,心下觉得吃了这药不是得同男子鱼水才可以吗,应当不是吧…

    夜璟崶知道她好奇,开口为她解释:“这你得问问江弟,是他研制。我也只知此药有催情之效,也含制幻之物。也不知他加了什么佐料,能令人第二日疲惫不堪犹如行了一夜鱼水之欢的乏力。”

    楚曦念有些怀疑,这江公子瞧着坦荡的人,怎么会研制这种东西。定是眼前人自己有这般之需,许是逼着人干的。

    楚曦念笑了笑,眉眼带羞。

    夜璟崶凑近,低声:“这会晓得我是有多为你守身如玉了罢。”

    抿嘴忍着笑意,侧过身子。如此看来,前世他是如此这般。这倒是叫她不知如何是好,守身如玉四个字叫她难为情。

    揣摩着说什么好,一时惊诧不已。他带自己如此唯一,她连想都不敢想。前世若是早知如此,她也不会平白吃了那么些年的闷醋。

    想到这胸口发闷,来了气。作势轻哼,没打算同他怄气。

    见她要走,夜璟崶轻轻将她拉回,又在她耳边讨嫌:“我可不管,今夜咋们怎么个玩法?”

    楚曦念不负他所望,眉眼一瞥,羞愤团扇掩面而道:“你是憋满了火,都朝我这发了!”

    见她又羞又怒,夜璟崶更来了兴趣,一手从后揉紧人腰。一手摇扇为她降燥。在她耳边故意吹了一口气,挑逗与人。

    啄了一口,在耳边蛊惑:“爱妃榻上请。”

    楚曦念更羞了,眉间拧紧。耳边又听着人得意的发笑。

    月落日出,天刚亮堂。

    关雎宫外候着江讪,春夕疑惑上前搭话:“江公子,您怎么起一大早来了?”

    江讪拱手:“奉皇上之命,来给皇贵妃诊脉。”

    来得突然,春夕呆住。这几日也没见娘娘说道身子不爽。也不知为何,就先迎着人入内。

    楚曦念见着也纳闷,不过伸了手。也不耽误什么时辰,由着了。

    江讪落帕搭脉,片刻后:“娘娘这几日可是胸闷气短,易怒烦闷。”

    楚曦念点头回应,又接着说:“时常觉得乏力。”

    江讪叠好锦帕,她也说完了话,随道:“娘娘这几日肝火过旺,肝郁气滞;肝主气机,调节情绪之能,娘娘心有郁结致血瘀,因而易怒乏闷。这几日加之是过度纵欲,乏力过劳。娘娘多加宽心,不可气盛过忧,也不可过喜。应当平稳心性好生调理,往日不可贪…”

    话以至此,江讪觉得点到为止便可。

    楚曦念晓得了,收回手。就连着夏诗和春夕都听懂了,低了头。

    “此话劳烦江公子同陛下禀明去罢。”楚曦念羞矣,端茶缓解。

    江讪点头,准备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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