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伟大航路第十九天
就这样, 亚路嘉在本体的配合下，顺利地在雷德·佛斯号上完成了他的即兴表演――水晶球占卜，引起一片惊叹。
片刻过后, 贝克曼掐灭烟头, 打断了船员们让亚路嘉再来一个的起哄声，提醒道：“好了，别玩了，亚路嘉, 你还没有告诉我们的航海士你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诶？我没说吗？”亚路嘉神情一懵, 收起水晶球，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差点忘记了, 之前占卜过的，久作……就是拿尼加的好朋友，唔, 勉强也算是我的朋友啦, 不过那家伙跟拿尼加的关系更好……啊, 这不是重点，总之, 我占卜到他出现在一个白胡子巨人的船上，那艘船名叫莫比迪克号, 现在他们就在新世界。”
“莫比迪克号？”
“所以说，白胡子船上也有一个小恶魔？”
“没关系！他们船上只有一个, 我们这里有两个，比他们多一个，我们赢了！”
“……这有什么好攀比的啊喂！”
亚路嘉忍不住笑了起来，解释道：“你们误会了, 久作不是恶魔，他是人类。”
“恶魔也会和人类交朋友吗？”有人提问。
“为什么不呢？难道你们人类的交友准则里有‘不许和恶魔交朋友’这一条吗？”亚路嘉眨了眨眼，忽然扮了个鬼脸，“不好意思，恶魔没有交友准则，所以也不需要遵守交友准则！”
“……可恶，这个小恶魔长得太可爱了，感觉反驳她都像是犯罪一样……”
“就是说啊，即使是扮鬼脸也好可爱……”
“……等等，为什么我们还叫她小恶魔？按照得到船长证实的说法，她至少已经二十五岁以上了，二十五岁不算小了吧？”
“可是，她看起来好小只，明明就是个小孩子，还是超级可爱的那种……”
“没错，小恶魔实在是太可爱了，可爱到看一眼就完全忘记年龄什么的了……”
亚路嘉大受震撼。
……森先生，是你吗？你什么时候穿越的？爱丽丝酱有跟你一起吗？
亚路嘉在心里疯狂吐槽。
“你们在说什么啊？”亚路嘉局促地捂住脸，一边尴尬地用脚趾扣出五栋□□大楼，一边假装害羞，没话找话，“完全没有抓住重点好不好？”
“所以说，重点是什么？”
“……刚才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重点？”亚路嘉尬笑两声，“哈哈，当我没说……”
“你很有趣嘛，亚路嘉，找到你的朋友之后，要到我的船上来吗？”香克斯忍俊不禁地向亚路嘉发出邀请。
“……诶？”亚路嘉似乎没反应过来，神情有些茫然，下意识地反问道，“我不是已经在你的船上了吗？”
“哎呀，船长的意思是邀请你加入我们海贼团啦！”
“这样啊……”亚路嘉咬着手指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海贼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恶魔才是我的终身职业。”
香克斯被拒绝也不生气，反而爽朗地笑了起来：“看来你已经很清楚自己未来要踏上什么样的道路了，让我们来开宴会庆祝一下吧！”
“上一场宴会才刚结束，现在找借口开宴会一定会被船副教训的吧？”
“被小恶魔拒绝了，好逊啊船长……”
“好失望，还以为能拥有一个超级可爱的小恶魔吉祥物呢……”
“……等等，恶魔什么时候变成职业了？”
“喂喂，不要搞职业歧视啊，既然海贼都可以作为终身职业，恶魔为什么不可以呢？”亚路嘉大声反驳。
“这跟职业歧视没有关系吧？……等等，我们的话题什么时候跑偏到这里来了？”
“不如跟我们讲讲你的朋友吧？亚路嘉。”靠谱的船副贝克曼神态自若地忽略了不靠谱船长见缝插针的宴会诉求，看向亚路嘉，试图套话，“说起来，拿尼加呢？”
“拿尼加平时比较害羞，除非有人向她许愿，否则她很少会出来。”亚路嘉随口解释了一句，灰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期待，“不过，等找到久作之后，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出现。我们已经二十五年没见了。自从二十五年前意外来到这个世界，这二十五年里，我和拿尼加虽说一直待在拉夫德鲁没有离开过，但也从来没有放弃回去的念头，想不到还没等我们找到回去的办法，久作居然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如果不是占卜到久作身上的诅咒被触发了，我和拿尼加甚至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
在不少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贝克曼已经在脑子里迅速分析起来：既然是“意外来到这个世界”，也就是说，小恶魔极有可能来自异世界……所以异世界居然真的存在吗？如果恶魔是来自异世界，那么恶魔果实会不会也是异世界的产物？还有小恶魔提到的诅咒，在大海上，提到诅咒人们通常第一时间联想到恶魔果实――吃了恶魔果实的人将会被大海诅咒，而小恶魔能够感应到诅咒被触发，这是不是意味着小恶魔与恶魔果实的诅咒、甚至恶魔果实的来源有着某种关系？……
不得不说，聪明人总是格外擅长脑补，并且更倾向于相信他们自己脑补出来的信息。
就在贝克曼逐渐迪化的时候，其他人也很快反应过来。
“诅咒？”耶稣布半开玩笑地说，“别告诉我你们恶魔有诅咒朋友的习俗，那样的话，我恐怕需要慎重思考一下再决定要不要交一个恶魔朋友……
“才不是！”亚路嘉忍不住瞪了耶稣布一眼，看起来有点生气，“别的恶魔我不能保证，但是，我才不会对自己的朋友做这种事情！喂，警告你哦，就算你对恶魔有什么种族偏见，也不许拿朋友的事情开玩笑，我和拿尼加这么多年来就只有这一个朋友……”
“……居然只有一个朋友？！”
“好可怜啊……”
耶稣布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欺负小孩子的错觉，在船上伙伴们的眼神威逼下，老老实实地向小恶魔道歉：“对不起……”
亚路嘉似乎没想到耶稣布会向他道歉，愣了一下，才小声说：“……我也有错啦，明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结果还是反应过激，刚才还凶了你……总之，这次就算我们扯平了，下不为例哦。”
“……呜好可爱，她还会小小声说‘下不为例哦’，我的心脏都要融化了……”
“船长真是太没用了，就不能再坚持一下，争取把小恶魔拐上船吗？”
香克斯装作没听见，摸了摸下巴，神态自然地把话题拉了回去：“亚路嘉说的诅咒应该是关于恶魔果实的诅咒吧？”
贝克曼紧跟着问：“恶魔果实是异世界产物吗？”
“不是，都不是。”亚路嘉摇了摇头，向他们科普，“我的朋友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而是异能力者。恶魔果实是你们这个世界的本土产物，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诅咒来自大海，服下恶魔果实，收获能力的同时也得到诅咒，这就像是某种制约类的规则，这个规则是众所周知的，从一开始就摆在你们面前，是否愿意以被大海诅咒作为代价，得到想要的能力，选择权在于你们自己。这就像拿尼加的〖愿望交换〗一样，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很公平。”
说着，亚路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灰蓝色的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对比之下，异能力者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与恶魔果实能力者不同，异能力者的诅咒来自神明――那些傲慢、虚伪、令人作呕的神明。他们为了维护所谓平衡，根据自己的臆断，给那些天生具备特殊能力的人，施加了不同的诅咒――那种即使在恶魔看来都觉得超级过分的诅咒。比如，追逐自由的小丑――我知道他也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勉强算是我为数不多、比较熟悉的人，所以稍微关注了一下――他认为唯有掀开束缚了人们思想的头盖骨，投入死亡的怀抱，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然而，神明给了他‘不死’的诅咒。再比如，我的朋友，他讨厌自己的能力，不想被人称为‘活灾难’，然而，神明给了他最不公平的诅咒――无论他在哪里，只要提及神明，神明就会降下灾难……说真的，我有时候觉得，神明比恶魔更像是人们认知里的恶魔呢……”
船上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大部分船员脸上流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事实上，海贼世界的大多数人对于神明秉性恶劣这一点可谓是深信不疑，毕竟，这个世界自称神明的都是些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
因此，他们惊讶的不是神明居然这么恶劣，而是从神明的诅咒中侧面体现出的无所不能。
贝克曼陷入头脑风暴：异能力，就是在异世界与恶魔果实能力相对应的特殊能力体系吧？诅咒来自神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小恶魔口中的那个小丑应该是指“魔术小丑”果戈里，所谓起死回生居然不是夸大？连“不死”这种事情也能做到……
“难道说，无所不能的神明真的存在吗？”
“你们这个世界原本是不存在的，不过现在嘛……”亚路嘉瘪了瘪嘴，做了个想要呕吐的表情，然后伸出小手快速地扇动了几下，仿佛试图挥散某种气味，“噫，感觉整片大海都弥漫着那家伙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喜欢在海里睡觉啊，那家伙……”
“原来无所不能的神明也要睡觉啊……等等，之前我们都做过的那个梦，该不会是……”
“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现在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吗？！小恶魔说的可是整片大海啊！这已经可以算是异世界神明入侵了吧？！”
“入侵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夸张吧？那家伙应该也是不久前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亚路嘉试图反驳，“况且，比起其他神明，克……咳咳，不能随便提及神名，我暂时还不想被发现，毕竟我不是武斗派，只擅长占卜，拿尼加也只能为别人实现愿望，万一打起来，我们不是那家伙的对手……唔，这不是重点，总之，相比较于其他神明而言，那家伙还算好的，只是比较喜欢睡觉而已，虽然时不时无意识地释放出精神污染把一小部分陷入自己梦境中、灵感比较高的人变成狂信徒，但是也没有危险到入侵的程度……吧？”
亚路嘉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他悄咪咪地瞥了一眼系统整理出来的狂信徒名单，然后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
……完蛋了，神明好像真的要入侵海贼世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醒醒！那是你自己的马甲啊（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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