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综英美世界第十一天
纽约, 斯塔克大厦。
托尼·斯塔克低头仔细地检修着他的战甲。
“sir，露台上有一只白鹤想见你。”贾维斯的声音忽然响起，但言语间竟显得有些迟疑。
“一只白鹤……想见我？”托尼·斯塔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 狐疑地问，“你中病毒了吗？贾维斯。”
“我已经自检过了, 答案是没有。”贾维斯平静地说, “sir, 也许我需要一个更深入的检查。”
“好吧, 让我看看。”托尼·斯塔克一通操作, 调出了露台上的监控，投影出来。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身姿优雅的鹤, 栖息在露台上，微微偏头，深棕色的眼睛仿佛能够透过监控与托尼·斯塔克对视似的。
“哇哦, 这就是你说的那只想见我的白鹤？纽约的生态环境有这么好吗？真是个漂亮的小家伙, 我想养它。”托尼·斯塔克的神情带着些许惊叹, 他笑着说，“贾维斯，看看我名下有没有动物园，没有的话尽快联系最近的一家替我买下来。”
“sir, 我恐怕你养不了它。”贾维斯说。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它是来找我的吗？”托尼·斯塔克打量着监控中的白鹤，焦糖色的眼睛里中流露出几分思索的神情。
是错觉吗？刚才说起动物园的时候，这只鹤好像瞪了他一眼。
“sir，我没有开玩笑。”贾维斯认真解释, “这只白鹤会说话, 它亲口告诉我想要见你一面。”
“我猜你的幽默系统一定出了问题。”托尼·斯塔克没当回事, “或许你的确需要一个更深入的检查。”
“我很乐意，sir，但它的确会说话，你可以自己听。”贾维斯说。
监控镜头下，白鹤尖而长的喙微微张合，吐出清亮的少年音：“斯塔克先生，请问，可以放我进来了吗？”
“……恶作剧？提前录制的声音？你该不会配合别人整蛊我吧？贾维斯。”托尼·斯塔克有点怀疑人生。
“sir，我没有那样的程序设定。”贾维斯平静地说。
“这个时候你反倒像个人工智能了。”托尼·斯塔克挑了挑眉，颇感兴趣地盯着白鹤的投影，“好吧，放它进来。不，不是它，或许我应该说他。他是个男孩，没错吧？”
白影掠过，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白鹤就出现在托尼·斯塔克面前。
“你的判断没错，斯塔克先生。”白鹤矜持地说，然后不疾不徐地用长喙理了理自己雪白的羽毛，姿态优雅闲适。
……等等，这该死的本能。
白鹤忍住捂脸的冲动，有点尴尬地缓缓停下了梳理羽毛的动作。
他自顾自地尴尬着，但在托尼·斯塔克看来，白鹤一举一动都显得分外从容不迫。
“哇哦，我看到了什么？一只会说话的小白鹤。”托尼·斯塔克眨了眨眼，忍不住凑近了白鹤，环绕着他，细细打量，啧啧称奇，忽然有些兴奋起来，“贾维斯，刚才他的速度，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sir。”贾维斯说，“经过数据对比，他的速度跟超人不相上下。”
“所以，十倍音速以上？”托尼·斯塔克疯狂心动。
这么说来，白鹤完全可以像超人那样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随叫随到，如果能够拐到手……
……就再也不用羡慕老蝙蝠那边的正义联盟有超人和闪电侠这两个速度型救场王了。
托尼·斯塔克这么想着，忍不住扬起了一个骄傲的笑脸：“小家伙，你来找我一定是想要一个饲主吧？说真的，你的眼光不错，斯塔克是你最好的选择。我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营养团队和造型团队――斯塔克特聘专业团队，而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偶尔帮忙把一些人送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怎么样？”
营养团队也就算了，造型团队是什么鬼？我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白鹤而已，为什么要给我这种需要上T台走秀的时尚模特级别的待遇？
……等等，我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地顺着他的思路开始考虑起来了？
有毒吧？斯塔克这个男人绝对有毒吧？
本来还以为口吐人言的白鹤会更令人信服，结果却被误以为是主动上门求包养的，这样的脑回路，不愧是斯塔克。
白鹤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果断地化为人形：“……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想我并不需要饲主。”
小少年白衣飘飘，模样俊俏可爱，犹如仙童。
“原来你是人啊。”托尼·斯塔克吓了一跳，然后颇感兴趣地追问，“变种人？还是外星人？”
“特殊能量波动，无法解析。”贾维斯尽职尽责地播报着。
“看来不是变种人。”托尼·斯塔克做出判断，“所以，你是外星人？”
“不，我不是外星人。”白鹤否定了托尼·斯塔克的猜测，“我是白鹤童子，来自东方神话《封神演义》。”
“真有趣，我才认识了一位北欧神话中的雷神朋友，没多久又遇到了一只东方神话中的小白鹤。”托尼·斯塔克不置可否地吩咐贾维斯寻找资料，“贾维斯，搜索《封神演义》和白鹤童子。”
“神话《封神演义》，以姜子牙辅佐武王伐纣的中国历史为背景，描写了周朝与殷商的对抗以及与阐教、截教诸仙斗智斗勇、斩将封神的故事，包含了大量民间传说和神话。在《封神演义》中，白鹤童子是随侍在元始天尊身边的仙童，同时也是南极仙翁的弟子，元始天尊的徒孙，深受元始天尊宠爱。白鹤童子主要事迹：随南极仙翁破截教十绝阵之中的红沙阵，杀张绍天君；投掷三宝玉如意杀截教三霄中的琼霄仙子。”
托尼·斯塔克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着白鹤：“认真的吗？你看起来根本就还是个孩子，东方神话世界的斗争这么激烈的吗？太夸张了吧？居然到了需要孩子上战场杀人的地步……”
“斯塔克先生，我只是看起来比较显小。”白鹤无奈地解释，“真要算起来，我的年纪可比美国的历史长得多了。至于斗争，唔，这解释起来很复杂，但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况且，尽管我杀了他们，但他们并没有迎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不过是真灵上了封神榜，没有从前那么自由。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从此以后都要为别人打工，每天打卡上班，固定岗位，听从吩咐调遣，全年无休，而且基本没有晋升渠道……”
白鹤忽然顿住。
坦白说，他本来还想好好解释一下，结果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貌似上封神榜这件事听起来比单纯地被杀死还要可怕？
照这样说，琼霄那边的剧本岂不是也可以理解为007社畜的反抗之路？
……啊这，怎么说呢？就还挺惨的。
托尼·斯塔克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露出了一个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在开玩笑吗？现在资本家都不敢这么剥削员工了。”
“真的吗？我不信。”走神中的白鹤下意识地杠了一句。
托尼·斯塔克一噎，想到某些资本家的嘴脸，他眼神飘忽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至少斯塔克工业的福利待遇在全美国都是顶尖水平。”
……等等，话题为什么不知不觉间跑偏到资本主义社会的福利体系上去了？
白鹤有点无奈：“……斯塔克先生，我真的不是来找你应聘的。”
“那可真是遗憾。”托尼·斯塔克挑了挑眉，笑着说，“说真的，其实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摸摸鱼，划划水，难道不快乐吗？
白鹤无视了托尼·斯塔克的后半句话，礼貌地微笑着表明来意：“我来纽约是为了找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为了守株待兔，等待那位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女神。知更鸟告诉我，它们曾经见过一个驾驭着白色飞鸟的人类女性，听见她嘴里念叨着斯塔克的名字。我猜测那就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想在你这里待一段时间，等她过来。”
“……等等，‘念叨着斯塔克的名字’？让我想想……”托尼·斯塔克努力回忆，然后故作镇定倒了杯酒，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应该没有招惹过东方的女神吧？别告诉我她跟我的父亲有什么关系，我的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如果是情债的话，可没有什么父债子偿的说法。”
……该说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花花公子吗？为什么会这么自然而然地想到感情纠纷？还有，霍华德要是知道你这么想他，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吧？
白鹤无语：“请放心好了，斯塔克先生。无论是你，还是你的父亲，都跟她没有关系。”
“你能确定吗？”托尼·斯塔克警惕地问。
……大可不必把警惕心用在这种地方。
“我确定。”白鹤冷静地说，“因为她身上根本没有红线，即使有，也会被她自己斩断。”
托尼·斯塔克稍微放松了一点，忍不住感慨：“听起来，这位女神似乎有点不近人情。所以，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白鹤神情古怪地说：“大概是因为某个平行世界的你成了很厉害的法师？”
“我就知道，平行世界果然存在。不过，没想到我居然还有魔法天赋？”托尼·斯塔克摸了摸下巴，笑容逐渐得意起来，“果然，天才的斯塔克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