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交易
赵彻强撑自己的身体，想坐起来，但疼痛的感却不能让他坐起身。
“没事，就躺着吧。”老人亲切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古封怎么样了。”赵彻在恢复一些知觉之后，就询问取了古封的情况。
“你说的是你身边这个小伙子吧？没事的，他在你的另一边。说来奇怪他的身体好像比你好很多，但却没苏醒。”
听了老人的话，赵彻努力转身，朝着自己背后的方向看去，而在他背后，古封正躺在床上。
整个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但好在通过观察他起伏的胸膛，赵彻知道古封的生命安全暂时是没问题了，而他醒不过来可能和他的异能有关。
想到，现在的古封安全了，他也舒缓了一口气。经历了这些，现在他已经把他当做好兄弟看待了。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赵彻转扭回头，看着面前这个老者，通过灵儿的关系，他已经有了些猜测，这可能就是灵儿所说的爷爷。
“我是灵儿的爷爷，她说她好像跟你们提起过我。我叫赵方伯”
“是的，她曾经跟我们提起过您。我叫赵彻。”
说话的时候，赵彻也终于有了闲暇的功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发现老者的身体上下已经覆盖上了许多的杂草，还长出了一些树根状的东西。甚至连皮肤都变成了墨绿色，很像是一个树人。
老者也注意到了赵彻的眼光，但他却没有抗拒，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你也好奇我现在的这副模样对吧？没关系，正常的人类在见到我的时候，几乎都会露出和你一样的反应。”
“这里还有其他的正常人类？”赵彻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的，但是我是在荒野之中见到他们的，他们的人数不算太多，基本都是一些拾荒者。”
“他们也和我一样吗？”联想到这荒野中的其他人类，赵彻不由得感到了更深的好奇。
“不一样，由于荒野的原因，他们几乎都蓬头垢面，身上还有许多的疾病，残疾的人，和饿的只剩下皮包骨的人占了大多数，大多数人身上还沾染了辐射，长着奇怪的瘤子，或是多出了一只手，一只脚。”老者轻声的说道，而后问了句和赵彻有关的问题：“我猜你们一定来自一个大聚集地，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背包。”
听到老者这样说，赵彻的眼神，有些寒芒闪过，但却被他隐藏的很好，老者并没有发现。
“当然我没有打开您的背包，但是光看它表面的做工，就知道它一定来自一个具有强大工业实力的聚集地。否则凭借人工不可能做出这样优质的产品。”
老者之后再次说道，他似乎没有打算让客人生出嫌疑的心，非常注重与赵彻两人的关系。
听到老人的回答，赵彻的心头也舒缓了一些，甚至暗叹自己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到这些，他就不由得有些悲伤起来，他知道这是自己融入末世之中了，他融入了这种环境。
但很快，他又释怀了，毕竟在这样的世界之中保持警惕性才能够活下去。
“不算是。”赵彻思考了一番还是给出了真诚的回答，毕竟二人的身份只是逃犯而已，但那包确实飞堡中货真价实的工业制品。
但对方也不算猜错，赵彻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古封生活在大型飞堡中，都算的上大型聚集地。
“这些都没关系，我看得出您受过良好的教育。”老者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是想同您做一个交易。”
“交易？”赵彻有些诧异。
“是的，您说的没错，就是想同你做一个交易。”
老者此刻正拿着一个碗，往里面倒着一些东西，似乎在调配着什么药水，他一边调配药水，一边对赵彻沉定的说道，那话语中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话语。
“您说说看。”对老人做出这一副架势，他颇有一番好奇心，也好奇对方要做什么交易。
“其实这件事我应该和您的同伴一起说的，但我觉得可以先给您讲述一下，到时候您的同伴醒来也有思考的时间。”
老者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他还在持续的捣碎着碗中的药，他把这一碗中的药水倒入一个罐子之中，送到火堆旁煎煮。
“这件事儿还同灵儿有关。想必灵儿已经告诉了你们他的名字。”老者强调了一次两人都默认的事情。
“是的，没错。”
“我想把灵儿托付给你们，让你们带走。而我会提供能治疗你们伤势的东西，还有一份地图。”
老者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彻的独眼，那昏黄的眼，就如一口干枯的老泉，但老泉地一些井水，而且由于这井水，反而使得这一口老泉更加的明亮。
面对这样的眼睛，赵彻知道自己很难在他面前撒什么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思考了一下对方的意图，虽然赵彻能猜到原因，但他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为什么您要这么做？”躺着的赵彻眼睛，一直停留在这个正在煎煮东西的虫草老人身上。
“我猜你们来自大型的聚集地，而且您的谈吐举止让我想到了末日发生以前。当时的人们很多人都像您这样说话，谈吐优雅得体，而那时的礼仪课也是这样教授的。
由此我判断出，您一定来自一个大型的聚集地。而在那样的地方，孩子们生存无疑会简单的许多。而我的时间不多了。”
眼前的老人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事实，但话语中却包含了一种伟大而朴素的情感。
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答应他，但就他还没说话的时候，灵儿已经眼里泛起泪花，来到老人身边抱着他的手，呜咽的说道：
“爷～爷！我…不…要离开你。”她第一次没有用咿呀咿呀。
“灵儿，爷爷的话你要会听，每个人都会离开的，爷爷只能陪伴你最近这一段时间了，人就像白云会飘来就会飘走的，但爷爷会一直在，只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老人把灵儿抱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像以前那样，他话语温暖却又悲戚，久久在回荡在石窟里。
而赵彻也从老人眼中，发现了那抹流露出的不舍。
赵彻看着这一幅场景，心里闪过了许多的念头。老人的身体已经变异扭曲的，就如同干枯的老树，除了人形，和脸上的皮肤，其他地方已经和冬虫夏草一样。
如果是正常人见到这幅场景，心里自然少不了恐惧的感觉。
但此刻的赵彻，能从这一对爷孙身上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温情。面对这样的情景赵彻的内心也不由变得悲伤起来。
女孩依然在老人的怀中哭个不停，而赵彻则躺在床上，观察着这一切。
古封则躺在他的右边。
他决定，等古封醒来，如果古封也同意的话，那他们就带着灵儿一同前往古封所说的红叶原区域。
虽然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根据古封所说的，那边应当会有正常的社会环境。
念及于此，赵彻认为当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恢复自己和古封身上的伤势。
而这一切，完全寄托在了自己的面板上了。这是二人唯一的依靠，也是解决当前困境的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