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苏醒
“咿呀，咿呀，他们 怎么 样了爷爷？”
灵儿慢慢的声音从这里响起，在石室里回荡。
这是一间类似于，前面她带古封所去的那个石室，里面很是干燥，阴冷，除了光秃秃地岩壁外，只有左边靠近洞口位置的那履床被，证明这里有一点人气，但那被子也早就打上了补丁。
不过被子倒是洗的很白，洁白的被子和漆黑的岩石底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右边则是一些架子，上面有许多零散的小物件，有弓弩，有赵彻的所带的背包，还有一双白色的粗糙鞋子。
床上，赵彻和古封正并排躺在上面了，微弱起伏的胸膛，作为他们活的证据。
“他们的情况很好，没事的，来把这两个果子，榨成汁给他们喂下去。”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灵儿接过爷爷手中的两个果子，那果子的模样，就如同是晶莹剔透的玉石，通体无瑕，给人一种圣洁天然的感官。
灵儿把它们放入洗净的研磨碗中，把衣袖抹到手腕上，露出一修长但布满老茧的双手来，便快速研磨。
“这就是你前两天去见的那两个人吧。”
正在捣药的灵儿听到了爷爷的话语，心里顿时一紧，以往她也曾偷出了镇子，但被发现后，免不了要吃些教训。
有时候被打屁股也是正常的事，而这次自己居然不只出了镇子，还和同其他人碰面了。
灵儿想不到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训斥，她低下头默默地捶打研磨碗里的果子，弱弱地应了一句：“嗯。”
那微弱的声音就如同蚊子般大。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久久的在石室里回荡，但爷爷却不再说话了，她小心地抬起头，偷瞄爷爷，但爷爷却望着赵彻带来的包愣神了。
她也把目光转到那包上，除了方方正正好像没什么别的东西呀。
“以后，我不在身边了。你自己可要听话些，管好自己，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危险的东西。和爷爷说说，你怎么认识的他们。”
往日的训诫并没有到来，反倒是爷爷主动询问自己，认识两人的过程，灵儿的心不由得一松。
她捣药的节奏不由得变的欢快起来，细小但沧桑的手好像真的被附魔上了一对小蝴蝶，轻快的舞动。
“咿呀，咿呀，他 们……”
赵彻的意识在无助的漂流，他觉得自己好像飘过来，飘过去的，这四周全是各种水，想要逃脱却逃不掉，只能顺着水的心意在动。
这次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他能感到的只是永恒的宁静。
那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在母亲肚子里一样。
赵彻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他觉得就是这种感觉，他的思维变得很慢很慢，为了完成这一个思考，他觉得自己好像见证了从秦始皇东出一统天下，新中国成立，再到自己前世死亡之前。
在脑海中，他再度回顾他的人生，那天他没有复仇成功，反而落入了对方的手里，对方用尽各种手段，嘲弄、压迫、折磨。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他早已铭记于心，那是那个黑老大的脸。
赵彻用一把无形的刀，把他的相貌刻入自己的心脏，永不遗忘！但在刻完后，赵彻发现这张脸下还有许许多多的脸。
有那个推自己父亲的小混混、有黑老大的几个手下，还有盖瑞，还有石桥和其他的警卫。
所有人，从图中跳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围绕过来，对着他微笑，他们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微笑。
那种笑他见过，那是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面对此种情形，赵彻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挣脱绑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冲进人群中，挥舞拳头想把他们击碎，但拳头穿人而过，他惊愕的转过身来。
他们依然在微笑。
连续试了几次，赵彻还是无能为力，他瘫倒的躺在白茫茫的空间中，露出一只绝望的眼，盯着空间中的上层。
四周没有什么危险，他们只是盯着他笑，从不打扰他，他被围在其中，那些人用俯视的眼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慢慢地这些笑眼就布满了整个“天空”，看着这些笑脸，赵彻的嘴角也开始翘起一个弧度。
“冬瓜，快来，快来。”父母的形象出现在赵彻脑海中，赵彻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冬瓜，快来，快…”
“咔！”
无声的图像在快速的崩塌，而随后镜面的崩塌，里面响起了，无数凄厉的叫声，“啊啊啊啊啊！”一个个图像坍塌成黑色的影子。
它们飞快的扑向赵彻，撕扯赵彻的身体，但在上方，一道亮光已经传来。
很快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它的光芒从一粒米大小，快速的膨胀！
亮！太亮了！比太阳还亮！
赵彻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融化了一样，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凄厉，“啊！”
他在快速的越过一个空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穿越了许多地方。
“铛！”
一切化为虚无，他猛的张开了眼睛，而在他的面前，是一盏微弱的煤油灯，灯里还散发着难闻的树脂气息。
“你醒了？小伙子。”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人等后传来，赵彻也终于有功夫注意到油灯背后的人。
但一旦看清，他的心理就变得别扭起来，犹如被电击了一样，那是一张怎样的脸，他的脸就好像扭曲的树根，头上还长着一些杂草。
这很像是古封所说的虫草人，赵彻看着这张脸，心里先是闪过了不好的念头，但想到对方如果要做不好的事情，到现在也就做了，想到这些他的之后的心就安静下来。
“这是那里。”赵彻嘶哑着喉咙问道。
“咿呀，醒了，哥～哥。”熟悉的声音从赵彻的右边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彻侧头看去，一张稚嫩的笑脸映入他的右眼中，“灵儿？”
“咿呀。”灵儿温柔的声音在赵彻耳边继续响起。
“你感觉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老人在去到燃烧的火堆边，取来一点温水递给赵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