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症状污染者
在柳随风的引导下，陈涵华被一个陌生的男护士推上了救护车，这辆救护车是经过定制的，窗户都不透光，完全封闭，既看不见驾驶室，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那个男护士和柳随风跟着陈涵华一起上了救护车。
在车上，看不见外面的风景，不知道要去哪里，陈涵华总有一种被绑架的既视感。
“柳医生，这是去哪儿啊？”
柳随风回答道：“我们是去魔都人民医院的分院，那些设备对环境要求很高，原来的医院建设满足不了设备的要求，所以安置在条件更优越的分院了。”
“分院？”陈涵华从来没有听说魔都人民医院有什么分院。
“哦，我忘了，我们分院是不对外开放的，专供内部使用，所以保密级很高，你没听说过很正常，到时候你可要听我们安排，不能随便乱走，”柳随风半是提醒半是恐吓。
陈涵华是经历过生死大恐怖和突获超能力惊喜的人了，自然不会那么简单被唬住，接着问道。
“保密级别那么高，我来这边检查真的好吗？”
出乎他的意料，柳随风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明了缘由。
“你受伤的情况，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所以不需要有所隐瞒，”柳随风微笑着盯着陈涵华说。
“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伤害，只是一个检查而已，完全无害，而且这对你也有好处，谁知道经历过那样的事，你有没有什么常规检查无法察觉的后遗症呢？”
柳随风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话语里似乎意有所指。
柳随风预判了陈涵华的预判。
陈涵华只能把快到嘴边的，会不会被解剖研究之类的愚蠢问题，咽了回去。
一路无话，不知道开了多久，七拐八转的。
“到了！”柳随风突然说。
救护车停了下来，然后车外传来了轻微的对话声。
不久后，车子又重新启动了。
之后大概是行驶了几百米，又经过了一个陡峭的下坡，缓缓开了一小会儿，车子才彻底停了下来，后面的车门也打了开来。
下车的时候，陈涵华不免瞅了一眼柳随风。
真不知道完全封闭的车厢，柳随风是怎么知道车子行驶到哪儿的？
难道他经常来这里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陈涵华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下车的地方是一个很小的，有些破旧的地下停车场，大概只有十来个车位的样子，此时没有任何一辆其他车辆停在这里。
只有救护车停靠的地方，车厢正对的地方有一架崭新的电梯。
如果不是这个电梯，陈涵华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一个因为无良开发商跑路，所以烂尾荒废的地下停车场。
柳随风径直走到电梯门口，在电梯旁的仪器上按了一下手印，电梯门立马就打开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男护士继续一言不发地推着陈涵华进了电梯。
三个人在电梯里，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
然后只听电梯“嗡”的一声，就感觉电梯向下快速坠落。
要不是很快电梯就减慢下行的速度，转为平行左右移动，陈涵华都以为这电梯是失事了，吓得他背后出了冷汗。
向左向右移动了一会儿，等到电梯停止，电梯门打开，陈涵华已经来到了一片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方方正正的房间，单调的白色主色调，到处都是不明觉厉的仪器。
还有十来个等候已久，翘首以盼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
到了这个时候，陈涵华当然没有说不的权利了。只能乖乖当起了提线木偶，接受所谓的身体检查。
这个检查远比陈涵华想的要折磨，十八层地狱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除了常规的体检项目外，还有专业运动员才会经历的各项体能测试，每项测试都恨不得把他完全压榨出潜力。
测试完，陈涵华几近透支，沾上床倒头就睡。
睡醒了就安排吃各种营养餐，然后接着测试，反复多次，他几乎分不清是醒着，还是在梦里了。
另外还有许多让他无法理解的测试，比如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冥想。
还有被指挥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鼻子去闻和用嘴去吃一些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中间穿插着回答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测试题。数量繁多，翻来覆去，变着花样的问题，让他分不清有些问题他到底是回答过还是没有回答过，甚至记不清自己到底回答了些什么。
整个人经历了一场从头发丝到脚指甲，从肉体到灵魂的巨大洗练后，陈涵华才终于被放了回去，乘着同样的救护车，被同样的人护送，回到了自己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的白色病床。
那一刻，他从未觉得，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是那么的好闻。
而令陈涵华惊讶的是，明明是那么的疲惫不堪重负的状态，在回到魔都人民医院睡了一觉后，他的身体状态就完全恢复了，精神奕奕，容光焕发，似乎比检查前还要健康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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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检查基地里，柳随风换了一身休闲西装，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大屏幕里滚动的报告。
“身体污染发展情况……h-0，超凡能力未检出……”
“精神污染情况……s-0，精神状态正常……”
“传播情况，m-0，无传播现象发生……”
“检查初步判断为无症状污染者……”
“行动科相关报告……a+级接触者……”
“数据库检索……全球无相似案例……”
“评估行动科相关报告……评估：可信……”
“综合判断：h-x……s-x……m-x……”
“姓名：陈涵华……建议长期监视……高度危险……”
“档案加密……”
柳随风沉默着看完了所有的结果，然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真有意思，非完全免疫者，经过a+级接触，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他平静无波的眼神都亮了。
他死死盯着陈涵华的大头照，喃喃自语：“你到底藏着什么我看不到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