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臭豆腐作坊
周府中堂。
一番寒暄过后，我们开始了解周老爷失踪的始末。
为啥还要寒暄？
这点我也不清楚，看周府等人对少爷的态度，不难看得出他们很重视少爷的到来。
是对少爷的尊重？
估计不是，应该是对少爷背后，也就是柯老爷的尊重，这也难怪，用现代的话说，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当你拥有足够的资本时，让痛哭中的人笑出声来也不是难事，这就是所谓的“钱上十万可通神”，也就是蝙蝠侠说的“钞能力”。
“那么各位，话归正题，周老爷是几时失踪的。”
少爷开始提问了，我似乎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光。
周祈福看了看周夫人，得到对方的颔首。
“回柯少爷话，那天，半个月前，也就是3月初三那天晚上，老爷正常用完膳，然后回自己卧室休息，第二天就不知所踪了。”
“当时用膳的都有谁？”少爷继续问道
“就老爷一个。”周夫人抢着回答。
不说让周祈福说嘛，你急啥？
“哦，那夫人您跟显兄当时不在家吗？”
“不，不是的，自从几年前老爷开始茹素礼佛后就单独用膳，而且我们也分房了。”
分房？这是在撇清关系吗？
“哦，那失踪当晚就只有管家一人？”
“是的。那天我和显儿都没有见过老爷。”
周夫人的回答让人有种奇怪的感觉，特别的眼神中有一丝别扭。只是暂时还不确定是什么的别扭。
“为啥呢？同一屋檐下，可以一天不见面？”少爷似乎也察觉了其中的问题。
“回柯少爷话，其实那阵子老爷突然提出要翻新后院的作坊，基本上从早到晚都待在作坊里，而且翻新工作基本上都是老爷亲力亲为，我们都不让靠近。”
又一个抢话的。作为一个管家，这种抢话行为不会有点奇怪吗？看来这个管家问题也很大。
另外一个身为一家之主，而且还是地方首富，亲力亲为翻新作坊，这不奇怪嘛？
少爷先是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看似在思考，这个少爷还是蛮靠谱的，至少比毛利小五郎靠谱。
“作坊？”少爷放下茶杯，不解的问。
“柯少爷有所不知，我家老爷未发迹之前是靠卖臭豆腐为生的，后来发迹之后还对自己做臭豆腐那段时光很是怀念，整天说人不可忘本，还在后院建了个小作坊，平日无事就在那里做臭豆腐自己吃，因为我们都接受不了那股味道，平日压根不会靠近那里。”周夫人的回答不算离谱，可是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那一丝别扭。
是什么呢？
对了，她笑了。她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笑意。
一个丈夫失踪的妻子，眼神中却流露出了笑意，这是啥情况？
看来这个周夫人不简单啊！
“所以……失踪当天他一直在作坊内？”
“是的，而且待到很晚，所以我们都没见到他。”周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明显了。
“那么你就是唯一一个见过周老爷的呢？”少爷转过头看着周祈福。
“是……是的。”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去那个作坊看看吧。”
对！也许那里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奇怪，这次交谈中有个人——周显一直一言不发，是自身性格所致，还是另有别情？
看来这个周府比我们想象中还复杂。
“这味道真够呛！”少爷捂着嘴巴说。
这是周府后院，小作坊前。
周府的后院并不像记忆中柯府那边江南庭院的风格，一切很简约，但又不失韵味，就是那个作坊，真的好煞风景。
我开始有点明白为啥周府其他人都很少来这里。
这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
周府三人，除了管家因为职责所在，不得不陪我们前来，其他两个都以各种缘由借口回避。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有其他原因，看来是我想多了。
这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这是臭豆腐该有的臭味嘛？
对于我这种穿越来的人，真无法辨认，因为原时空的臭豆腐都是用各种添加剂制作的，早就没了古法制作的精髓，是不是古代的臭豆腐真的就是这种味道？
少爷用随身手帕捂着嘴巴，跟我对视了一下，示意管家周祈福开门。
周祈福有点错愕，估计没想到我们会想进去。
“柯少爷，这里面除了几口泡豆腐的坛子，小的已经看多好几次了，周老爷不可能在里面，真的需要进去吗？”
“怎么了？进不得？是不是里面有啥不方便让我们知道的秘密？”少爷瞬间来了精神，也是，如果周祈福不来上这一句，我们还真不太在意这个臭气冲天的地方，现在反而勾起我们的兴趣。
“不，不，只是个作坊，没啥秘密的，小的只是担心里面的味道会冲撞到柯少爷而已。”周祈福紧张的解释。
“没事，开吧！”
“是，小的这就开门。”
作坊内。
正如周祈福说的，作坊内跟外面区别很大，已经有些破旧了，而且到处弥漫着比外面还要浓郁的臭味，角落处摆放着几口泡臭豆腐的坛子，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忍着恶臭，打开其中一个坛子，差点被熏晕。这种坛子口很小，整体上窄下宽，像一个放大版的酒坛，里面泡满了深灰色的豆腐块，其他没啥特别，还以为会像其他推理电影一样，坛里放着铺满马赛克的东西。
我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整个作坊，除了破旧的墙壁，和几口坛子，真没啥奇怪的。
等等，破旧？
我立马看向少爷，少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我点了点头。
“周兄，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有劳您指教指教。”周祈福比我年长，这样称呼应该没有不妥。
“指教不敢，陈兄，您问就是。”周祈福的情商真不是一般的高，对于同是下人的我也是客气有加。
“您之前说周老爷失踪前在翻新作坊，可这样子，不像有翻新过啊，这……？”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老爷当时让人购买了一些生石灰，然后说要翻新作坊，具体翻新哪里，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细问。”
“生石灰？哪里翻新需要用到生石灰呢？”少爷不解的看向我。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你们古代人翻新房子，你看我这个现代人干啥。
生石灰能干嘛呢？
对了，防潮！很多包装食品里都有生石灰干燥剂。哪里需要防潮呢？地板！只有地板需要防潮。
我细细的观察了地板。
地板铺的是大块红地砖，已经因长时间使用布满了污垢，可就在角落处，有几块砖上有几个印子。
这是什么印子呢？
应该是上面长期放着重物的所形成的印子，足足有12块，每一块都有个近似扇形的印子，那是什么印子呢？
得找到原本放在上面的东西。
扇形，12块。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