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身体的异常
齐小林今年25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此时的他，颇有点这个意思，倒不如说，血气旺盛得很上头。
通常来说，人类在面对生命威胁时，会变得呆傻，就是几头野兽，在自己面前攻击队友，也会害怕到手脚发软，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但齐小林这样的年轻人，总会莫名的正义感爆棚，面对危险时，反而越战越勇。
他刚一脚踢飞一只丧尸，还未等另外两只丧尸反应，又是反身一脚，甩在压着大腿的丧尸脸上，丧尸当场就往后倒下，紧接着一拳，狠狠砸在抱着手在啃食的，另一只丧尸头顶，一声清脆的骨头破裂，丧尸摇摇晃晃就倒下了。
他赶紧伸出手，关切的问道。
“起得来吗？”
在他伸手去拉地面那人时，两只丧尸又动了起来，凶猛的扑过来，他一惊，赶紧往后跳开，他还记得梅莉说过，丧尸的弱点时大脑，只有把脑髓破坏了，他们才能完全停止，原本这种太过于残忍的事，他是怎么样也下不去手，但是周围被引来的丧尸开始变多，再看地上那人，也只有喘气的力气了，想要救人，就必须要快速解决这几只。
就在他心里还在纠结的时候，丧尸又朝着他扑来，这次连墙上那只，拖着扭曲的肢体也咬来攻击他，一个人最大的障碍，不是在于环境或者其它一些外部因素，而在于他自己的内心，齐小林目前就处于这种情况，他无法突破心里的这种底线。
在行政楼门口的广场，当时的他能够肆无忌惮的大开杀戒，他很想找到那种，很像自己，却又不是自己的感觉，只有那样，他才觉得下手的不是自己。
丧尸到了眼前，齐小林还没下定决心，他只得不断躲闪，然后反击，即使将丧尸的手脚全打断，他们依然不会停下，仿佛永不停歇的野兽，他有些彷徨无措。
原本打算在一旁观察的梅莉，看不下去了，周围的丧尸也容不得她还有闲暇，她从车里，拿出车库带出的那支钢管，趁着齐小林正面吸引，她走到丧尸后面，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他们已经变成了怪物，婆婆妈妈的只会让你白丢性命，你怎么就不懂呢。”
她一边说着，对着丧尸的头颅，直接一棍子敲下，脑浆当场溅射到空中，也洒在齐小林的脸上，三只丧尸被解决了。
齐小林犯恶心似的，赶紧用手抹去脸上白花花的脑浆，然后跑到地上那人身边蹲下。
那人眼皮半掩着，脸上也一片灰白，嘴角不停的冒血，话都说不出了，已经是奄奄一息。
梅莉走到他身后，说道。
“这人没救了，你之前踢那只坐他腿上的丧尸时，那丧尸刚好用指甲勾住了他的肾脏，刚好全给他扯掉了。”
齐小林这才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这个人，他心里很愧疚，抱着那人的头，流着泪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
那人动了动手指，抓到齐小林的裤脚，嘴巴一张一张的，似乎在说话，声音很小，齐小林赶紧俯下身，去听他的话，他听到那人蚊子般的声音说。
“谢……谢……不怪……你……”
说完，手一松，就没气了。
在他还沉在痛苦之中时，梅莉从背后拉住他的后领，说道。
“现在不是你悲伤的时候，赶紧走。”
他抱着那人，哀求的说。
“是我害死了这人，我想把他带走。”
话刚说完，他的脑袋就挨了一拳，接着就是梅莉冰冷强硬的话语。
“我说的话难道你忘了，这人马上就要变丧尸了，你带走他也没用，”梅莉拖着他，一边走一边说，“再说，他也不是你害死的，你没必要为他的死感到难过，就算你把他救下来，他被丧尸咬了，迟早也会变成丧尸，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他被梅莉用力甩到了一旁，眼睁睁看着她，举起钢管，将那人的脑袋砸烂。
无论看多少次，他依然不习惯，梅莉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杀人，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这使他心里更加害怕谨慎。
梅莉处理完那人后，一把将齐小林扔到车里，一脚油门，撞飞堵在巷子入口的几只丧尸，冲了进去。
不多时，便分为三条路，中间的一条最狭小，也是最为老旧的，墙皮掉得差不多了，里面长着绿幽幽的杂草，有很多从墙底弯曲到墙顶的裂缝，路灯也是从这开始变得稀少，越往里走，光线越是微弱。
二人直接开进中间那条路，墙的外面，一排连着一排，单调又凌乱，挤在一起，全是老旧的房屋，开裂的围墙与结满蛛网的屋檐，和风吹日晒的痕迹，同围墙一样，都在阐述，这片地区存在的时间之久了。
梅莉一斜眼，看见齐小林沉着一张脸，显然还在为刚才那人的死感到自责，她鼻子动了动，说道。
“一副要死的样子，真难看，那人本来早就活不了了，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对了，他最后给你说了什么？”
齐小林本来心里就深深自责，又听梅莉数落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大声的喝道。
“别人都被你杀了，你难道就不感到愧疚？不感到心虚？不怕遭到报应？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真是个心狠……”
齐小林赶紧捂住了嘴巴，他看到梅莉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伸到位子底下，发出铛的一声，下一秒就拿出钢管，他冷静了下来，不然少不了一顿毒打，接着消沉个脸说。
“他在死之前，不仅不怪我，还在感谢我，明明是我害他死的更快的。”
梅莉把钢管靠在中控台，淡淡的说道。
“他本来就该感谢你，要不是你，他还要遭受多少痛苦，你这是为他解脱，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梅莉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之前说过，你的身体很奇怪，你还记得吧？”见齐小林点头，她继续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我多想了，现在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就是很奇怪，在大楼里，你身受重伤，血流不止，还受到冲击，我原本以为，你就快要不行了，至少也要一天才能醒来……”
“我谢谢你奥，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差点就死了……”
他看到梅莉投来冰冷的目光，似乎不满意他打断自己的话，于是憋屈的闭上嘴，听梅莉继续说道。
“当时，你要是直接死了还好一点，半死不死留口气，我还得照看你。”
齐小林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忍住就发飙了。
什么叫直接死了还好一点，什么叫还得照看我，我那副样子，不全是你害的吗，怎么经过你说出口，就变成我的问题了。
他怒目圆睁，想要叱责她，可梅莉好像早知道他会愤怒，早就把脸转过来看着他，一对上梅莉冷彻到直削骨头的视线，再看见她旁边黑黝黝的钢管，又气呼呼的忍住了。
不过，他似乎看到梅莉的嘴角动了一下，虽然特别的轻微和隐蔽，但确实动了，像是在笑，他不确定，也许只是肌肉抽动了一下，这个面瘫的女人，想从脸上看出她的情绪，简直痴人说梦。
这次不管她说什么，齐小林都决定不再插嘴，忍着怒气听她说完，
梅莉嘴角动了一下后，没管他便自己说自己的。
“你一直吊着一口气，要是其他人，估计也就几分钟就会断了气，再一看，身上还被咬了几个缺口，看你没几分钟可活了，想着等你死了，再把你的脑袋敲碎，可没想到，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是睡着了，一会痛苦的呻吟，一会又舒服的睡下，更奇怪的是，你身上的血竟然开始凝固，一般来说，这种深度的伤口，血管已经断开了，血液不可能会自己停下来，除非是没血了，虽然你一脸惨白，但逐渐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问你，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吗？”
这么一问，齐小林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一开始，梅莉就说过，他身体有些奇怪，当时认为她就是个疯子，说的胡话，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他想了想，自己睡着时，做了一个梦，时间应该不会短，但看梅莉这奇怪的语气，肯定也不会太久，醒来时，又忘记看时间。
他想先看一眼手表，但那样就少了一种意味，他不确定的说道。
“六个小时？”
梅莉摇摇头，举起右手，伸出几根虽细长，却全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手。
齐小林注意到，她的手掌之间裹满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