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重大发现
他们是昨夜两点左右到家的，岁离上床时特意看了时间，三点零五分。
脑袋刚沾上枕头他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正午，孟闲川就躺在他身旁，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眉眼间尽是疲惫，显然他一直守在他身边。
岁离稍稍动了动，他就睁开了眼，第一时间看向他，“师父饿吗？”
岁离半张脸盖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扑闪扑闪，“有一点，你没有休息吗？”
孟闲川摇摇头，“我睡了一会，睡够了就醒来了，楼下做好了饭菜，热一下就能吃。”
岁离爬起来坐着，因睡姿不对，宽大的t恤被搓得凌乱不堪，大半个肩头都露了出来，偏偏这人不自知，还在乐呵呵跟他聊天。
“晚上就转夜班了，你不好好休息，又要熬一个整夜，年轻人身体好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虽然知道你是想好好照顾我，但前提是要保证好自己的健康，否则你病倒了，我也会很难过的。”
孟闲川的目光一直落在岁离洁□□致的锁骨上，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脑海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待会儿我们还要去浮沱村吗？”
不过是随口一问，岁离却认真思考了起来，“先去幽冥殿找圆圆问一下那缕气息的情况，之后再做打算。”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长袖卫衣，背对着孟闲川，手一抬，再一勾，身上的t恤就被他剥了下去，甩进柜子里。
孟闲川一扭头就看见他削瘦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中。
岁离低着头套衣服，后背凸出的骨头性感且迷人，一动便扯到两排肩胛骨，许是这幽冥最美丽的景色。
孟闲川无法隐藏自己的情感，只得落荒而逃，一直跑到了楼下，才敢喘着粗气大声呼吸。
他懊恼地垂下了头，恰好跟身下的鼓包来了一个对视。
正是热血青年，哪能没有欲望，而挑起欲望之火的人，还在楼上哼着歌。
孟闲川挫败地钻进了一楼的厕所，迅速反锁之后又关上了窗户，放下窗帘，独自享受被快感淹没的乐事。
吃午饭时，孟闲川装得若无其事，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眉眼间的疲倦一扫而光，面色红润有光泽，比岁离这个睡了好几个小时的人还要精神。
岁离却没注意，一心只想快点吃完找到玺渊了解情况，于是他大口扒完了最后的饭菜，还没咽下去就匆匆忙忙出门，腮帮子鼓起老大，话说得模糊不清。
孟闲川特意拿了一大瓶水，适当时就拧开递到他面前。
岁离用眼神表示感谢，终于在走到城门口时把饭菜全部吞了下去。
“噎死我了，要是这次没有任何线索，我就要崩溃了。”
“不会的，一定能有结果。”
这话是事实，因为他们到达殿内时，玺渊正高兴得前后踱步，等待他们的到来。
“查到了！”
一看到岁离，他连基本礼仪都不顾了，大手一揽便环住了岁离，笑容比墙上挂着的红日初升图还要灿烂。
岁离刚咽下一口饭，感觉哽在胸口处，眼下却忽略了这种难受感，跟着他欢呼起来。
两个活了几百年的人，在这一刻高兴得像个孩子。
“听我说，那缕气息已经查出来了，是很强的诅咒之力，我们无法追溯到施咒者是谁，但是能知道施咒地点，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抓到真凶。”
岁离喜形于色，“那个阵法还需要查一下，我去书阁看看古籍。”
孟闲川也想一起去，但被刚来的海月叫住了。
“小孟留下来和我徒弟一起练习练习吧。”
他看向他身后的墨归，后者正在学习第一阶段，期待地望着他，等他一同练习。
孟闲川答应了下来，眼睁睁看着玺渊跟岁离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一出大殿，玺渊就扬起扇子神秘兮兮瞥他好几眼，搞得岁离一脸懵逼。
“有屁就放。”
玺渊捶了他一下，“你这师父当得也太不合格了吧！你知道这个周五是什么日子吗？”
岁离漫不经心，“什么日子，你大姨妈来了？”
玺渊：“……”
“是你徒弟的生日啊！”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后者明显一愣，而后皱起眉，“真的假的？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玺渊一听就知道他又想歪了，翻了个白眼吐槽，“我在资料上看见的啊，而且小孟之前不是说过马上要二十了嘛，你怎么一点也不上心，亏人家那么照顾你。”
岁离从未听孟闲川提起过自己的生日，他也没去询问，没想到就是这几天了。
他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行，爹知道了。”
玺渊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你想好送什么礼物了？”
“保密！”
得，就是没想好呗，玺渊还不了解他！
岁离懒得理他，一头栽进书阁里翻阅起来。
玺渊一边捧着书翻找，一边扇风问道：“两道交换活动的报名日期下来了，就在下个周一，你家小孟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次再也躲不过去了，岁离只好实话实说，“我没告诉他，但他自己心里有数，明天我再去问问他，看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他不想去，你也要尊重他的意愿，不能强迫人家。”
“嘁，我又不是那种人，催得紧也只是因为这个活动对小孟真的好，话说那孩子是不是有点太依赖你了，他到底把你当成家人还是其他的？”
岁离不明所以，“什么其他的，当然是家人啊。”
他说完之后就跑去另一个书架翻书了，显然不想再跟他聊下去，玺渊无奈摇头，他想起刚刚撇到孟闲川看岁离的眼神，满满的占有欲，哪是家人那么简单。
两人翻遍了书阁里的古籍也没找到那符阵的相关记载，但岁离的感觉不会有错，他绝对在哪看到过那个符阵，只是记不起来了，很令人难受。
玺渊安慰他还有其他出路，不一定非要跟这个符阵死磕。
岁离觉得有道理，当即决定要去施咒地点检查检查。
本想让他好好休息，自己派其他人跟异管局合作调查，没成想岁离兴致勃勃要参与，拦都拦不住，只好由他去了。
说到底，这件事跟他也有一定关系，他还是当年的主要参与人，没有什么比亲身经历还要真实。
岁离在大殿内找到孟闲川，同时跟墨归寒暄了几句。
“小墨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帅气逼人啊！”
墨归害羞挠头，他本身就是猫咪亡魂，来到幽冥后吸取了鬼气的滋养，当然精神。
“谢谢。”
他不是容易害羞的人，但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岁离，他显得格外拘谨。
岁离看见他脸红，便还想再逗他两句，却被一旁的孟闲川拉开了。
“师父，这个地方我不太会，您能教教我吗？”
他最近开始学习第三阶段的咒语，进度相当快，多半不需要岁离操心，令岁离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现在他主动提问，让本就自我怀疑的岁离信心满满，看嘛，自己还是有用的。
他详细讲解了一遍，孟闲川听得认真，最后尝试了一遍，完全成功。
岁离惊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吝啬夸奖，“我就知道你最棒了。”
孟闲川虚心接受，顺便把话题带到了其他地方，岁离完全被他带偏乐呵呵就跟着出去了，全然忘记自己刚刚准备调侃墨归几句。
而墨归，呆呆站在原地，仿佛被抛弃的小猫，可怜巴巴的，连海月都看不下去了，随口解释道：“那孩子对他师父的占有欲简直可怕。”
这边，岁离正在看显示器上的地址，孟闲川瞟了一眼后脱口而出，“中央公园的摩天大厦。”
岁离挑了挑眉，“熟？”
孟闲川羞涩一笑，“这栋楼是我舅舅的。”
岁离：“……”
可恶的有钱人！
“不过对方选在这里施咒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舅舅这栋楼，可能要遭殃了。”
孟闲川满不在意，“没关系，他还有好多栋。”
岁离：“……”
我就不该操这个心！
两人来到顶楼，这里风景宜人，整座城市踩在脚底，能俯瞰一切，仿佛真正的神，而底下的人是那么渺小，宛如忙碌的蚂蚁，轻易就能碾死。
岁离忽然理解对方为什么会选在这里了。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当世界被你踩在脚底，你就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战胜了世界，以对方自负的性格，我想他选在这里，是为了享受操控人命的快感与权利带来的肆意。”
楼顶的风肆虐狂行，吹得岁离脸颊生疼，他唤出鬼精灵检查起来很快就有了发现。
楼顶之上，竟是一个血阵！
画阵摆阵都有讲究，这其中涉及到的所有东西都重要无比，通常根据摆阵人的实力来决定阵法最终发出的威力。
而实力不够的人，就会走一些歪门邪道，利用邪气怨气来让阵法的威力变大，这血阵，就是常见的邪阵。
而这阵摆的模样，岁离就在之前还见过——正是密室中他昏迷时身下躺着的阵。
只不过这血阵的走势更为畅通顺利，看上去是练习了很多遍的结果。
“这是什么阵？”
岁离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但绝对不是好阵。”
他说完就唤出鬼精灵去找寻阵法的阵眼，看样子，催动阵法的东西正是那缕气息。
血阵的存在更是证明了殭魂咒的施咒者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他还要靠血阵作为媒介来使用诅咒之力，真够拉胯的。
岁离向孟闲川说明了情况，“对方肯定没想到他们的气息会被魏晚秋吞下，这个血阵画出来并非易事，所以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摧毁，看样子还会再来，我们只需要设下监视，守株待兔即可。”
孟闲川也猜到了岁离的计划，对此没有异议，反正岁离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时间还早，咱来聊聊正事，想必你也猜到了，就是关于交换生活动的，过去这么久了，你想好了吗？”
这是目前为止孟闲川最不想面对的话题，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地逃避，最后避无可避，走投无路，只能迎难而上。
“我还不知道，师父希望我去吗？”岁离坐在一个较高的台子上，居高临下望着他，对上她闪烁着光芒的双眼，劝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岁离深深叹了口气，“站在正常师父的角度上来看，我当然希望你去，毕竟这是对你有益的事；但站在你家人的角度，我私心不想让你去。”
孟闲川的心跳再次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仿佛一万头小鹿在他心中乱撞，而这一系列感觉，都是岁离带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