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与庆老爷子的对话
石牛的死去，杨稷内心波澜滔天，抱起石牛离开了教堂的石室，不过杨稷发现虽然教堂承受那么大的冲击，但是金睛火猿催动的生成元炁之种的井和魔晶居然没受到波及，可惜他没心情去关注这个，只是默默的走出了这个地方。西门广阔的平原此刻变成暂时的救助站，杨稷不舍的将石牛放进棺椁，庆楼此刻也在一个棺椁旁难过，杨稷知道这一定是石鳌老爷子，虽然不愿意接受，但此刻也由于过分伤感变得淡然了。
“不要太过忧伤，灾难总算过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他们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难受。”庆楼早就看到了杨稷，对于杨稷的难受看在眼里，他对于石鳌的离去也是很难受，但是还是出言安慰杨稷。
庆楼的话叫醒了伤悲的杨稷，收拾好心情的杨稷立马想起石牛临终的话，接下来会很艰难，看样子自己不能这样下去，自己得为后面可能的危机做准备，收拾好情绪对于庆楼老爷子回复到：“老爷子，您放心，我有把握。”
看到杨稷的情绪有所收敛，也放心多了，于是说到：“你能这样我放心多了，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懂事打的孩子。”
看着打算离开的庆楼老爷子，杨稷也不知道该说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对着已经转过身的庆楼老爷子说到：“老爷子，我想请您讲讲石墨镇的故事。”
庆楼老爷子听到杨稷的话，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身一脸诧异的看着杨稷这张脸，这张娃娃脸，一阵时间后严肃的问杨稷：“你真的想知道？”
看到庆楼的样子，杨稷知道老爷子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这事他心里很明白，于是坚定的点点头回答到：“我答应了石大叔，所以请您放心。”
庆楼看到神情坚定的杨稷，心中十分安慰，不过也在眼色中看到了一些愧疚，于是说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时间说。”
说话间两人看到悲伤的石升和石平两兄弟，两人分别扶住悲伤的二人并安慰，不过两兄弟也算看惯了生死的人的，在杨稷两人安抚下很快收拾好心情，四人为石鳌和石牛盖上了棺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地方已经没有空地了，棺椁和白麻布盖上了死去的勇士，这是一场惨胜，太多的伤者和死人了。而且很多人尸骨无存，都被炁兽吞进了肚子，胜利虽然让人不再恐惧，但是失去战友和亲人的悲痛布满每个石墨镇人的脸上，他们因为见到活着的亲人而高兴流泪，因为看见死去的亲人嚎啕大哭，原野上随处可见这两幅景象。
杨翎是走在避难队伍的最前面，当看到依然活着的杨稷，小丫头眼中闪出了泪花，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一个健步就冲入杨稷的怀中，看到杨稷痛苦的表情才下地。她这次关切的察看杨稷身上，然后扯着杨稷的衣角，模样十分可爱。
“哥！我好想你，也好害怕，害怕见不到你。”杨翎看到杨稷的第一句话，也是不断说的话。
杨稷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除了不断揉小丫头的头，就是喃喃的回答知道了，此刻他的心是暖的，自己最关心爱护的人是安全的，自己努力的一切也就值得，也清楚自己跟这个世界的关联也越来越强。看着远处石鳌和石牛的棺椁，再看看杨翎小丫头，最后看看冒着浓烟的石墨镇，杨稷原本悲伤的神情逐渐坚定了，眼神已经比此刻的阳光要亮。
在粱城军队的协助下石墨镇这次的伤亡数据统计出来了，八百战士就剩下三百人，基本都是练炁的战士，其中伤残有一半，后天境强者死了三人，石鳌老爷子和圣教的两名副主教，五十多名化境强者死了一半，石牛是其中职位最高，能力最强的。守备队就剩下那个嘴贫的李老二，守备队精英队化境就剩下五人，练炁的就剩下二十多人，其中穆奎还被咬断了一条腿，他的武者路基本断了。杨稷成为了当前守备队最高的长官，也是精神领袖，这次的战斗不是杨稷改变战术，可能牺牲更大。炁兽的尸体清点后，震惊了所有人，消灭了五头金角炁猪王，那头金角炁猪皇也被诛杀，一头碧眼金雕，三头银月魔炁狼，五头巨牙战象，余下化境以下炁兽五千头，逃走的是大量的血炁鸦和金炁雕空中炁兽，地上的炁兽预估就五百头左右，其中防御高的狂暴炁犀居多，其次就是剑角炁猪，魔炁狼所剩无几。这样的战损比是在没有高出对方太多战力的情况获得，实属一比十二，是石墨镇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的功绩可以算是大家拼命的结果，也是杨稷改变战术带来的，尤其是破城后的安排，直接让非战斗人员无伤撤离。看到这些数据杨稷依然开心不起来，这次兽潮早就有所预料，但是粱城的军队来的时间太长了，基本赶在这边战力消耗殆尽才到，尤其是守备队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
晚饭后杨稷跟庆楼老爷子就潜出了营地，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住了，杨稷也没过多客套直接问到：“老爷子您看到战损了吧！我需要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看到杨稷那模样，庆楼老爷子也知道石牛把石墨镇和石村托付给他了，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对杨稷回复到：“这件事要讲就很长，我就挑重点的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和庆海家里媳妇儿暗杀她女儿的事吧，我不在粱城待着去石村，你觉得两者有联系么？”
“对！庆海是在保护我，不希望我出事，因为我是他仅剩的亲叔叔。”庆楼说道，然后接着问到：“你知道这次兽潮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
“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好奇，元炁之种是核心原因，那么为何石墨镇镇守那么薄弱，而且护城大阵为何不修复。”杨稷也开始串联前后信息在想。
整理了一下嗓子的庆楼继续说到：“那是因为百里家要削弱庆家的实力，原来的守备队也是全员练炁，都是庆家的子弟兵或者属家的战士，石村就是一个属家。你来的时候守备队基本都是普通人了吧，因为每次战斗圣教或者支援总是卡着点来，守备队基本都被消耗的很惨，然后只能补充普通人，从来不补充练炁的战士。”
“那庆城主不会不知道吧！”杨稷问到。
“没办法！自从我们庆家与百里家联姻，我们家实力就被蚕食，庆海由于一次捕猎炁兽受了重伤，作为夫人的百里妍心理所应当接手粱城的事务，庆海的掌控力量就越来越弱了，庆家本家的力量也就被不断被打压拉拢，导致现在唯一站在庆海背后的就我们那个先天巅峰的大长老了。这也是为何现在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针对庆海，但是庆海的子嗣和亲叔叔的我就被迫害了，上次要是没你帮忙，估计庆海的唯一血脉就断绝了。”庆楼老爷子一脸忧伤。
对于这个杨稷是有所预料的，只不过没想到那么严重，于是问到：“既然那样为何石墨镇还派自己的死忠镇守，直接放弃就好，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对于杨稷这个问法庆楼有点不理解，不过还是耐心解释：“两个原因，第一、石墨镇虽然在对抗中被削弱了，但是还是保留一些力量，不然庆家损伤的更快，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第二、石村离不开石墨镇，因为一旦没了守备队的收入，石村就没粮食了，也无法换到其他物资。”
一句句的话刺痛了杨稷，庆楼跟石村那么紧密，居然在说起牺牲会那么随意，不过转念一想，这里只是比原始社会好点的奴隶社会文明，可能在向封建文明过度，人命对于贵族如同草芥，不认同但能理解，于是问到：“你们为何不选择放弃坚守，打不过投降嘛。”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庆海，他牺牲那么多真的值得么？他告诉我，我们庆家毕竟是皇族的分家，得有气节，我们不能违背祖宗对教廷的意愿。”庆楼也是有点伤感，自己作为皇室血脉沦落如此。
杨稷听完这个回答手心不由得沁出细汗，这事背后还有那么多的故事，虽然有点复杂，但是毕竟石村只是一个属家，还有操作的空间，没必要搅进去太深，随着这次事件，石村也会脱离漩涡中心，于是再问到：“你是不是要离开石村了？”
看着远远的霞光，庆楼也沉默良久，然后缓缓的回答到：“我很喜欢石村，在哪里也待了五年了，石鳌从来没有当我是主人，我感受到了朋友的乐趣。但是这次过后，我应该回不去了，就算回去我也无法面对那帮后生的家眷。”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秋末的夜幕总是明亮的，山林间的晚风带着寒气吹拂这座悲伤的镇子，四处的帐篷组建起简易的营地，中间最大的帐篷此刻灯火通明，所有的武者化境上的都齐聚在帐中，此刻就杨稷尤为扎眼，他是这群人中最靠近中心位置的，境界也是最低的，一个练炁九阶的武者。
百里惠城站定后看向身边的杨稷，很高傲的说到：“这个没到化境的小孩怎么可以到帅帐里，他是谁？”
“他是守备队副队长杨稷，是这次战斗的功臣。”杨稷刚想回答，杵着拐杖的穆奎抢先说到。
“哦！”百里惠城不屑的看了一眼穆奎。然后看了看大帐四周的众人后说到：“从现在开始石墨镇一应事宜归我百里惠城接管，诸位听令。”
杨稷看着这个应该是先天的高手有着天然的讨厌，此刻毕竟对方代表的是粱城的最高长官，自己还是得先顺从。
“百里长歌！”
“到”百里长歌上前一步行礼喊道。
“由于石牛队长战死，石墨镇守备队正式由你代管，节制守备队所辖治安队和精英队，负责日后重建工作。”
“是”百里长歌行礼站回原来的位置。
“圣殿殿主，陈亭。”
“到”教堂殿主上前一步行礼喊道。
“你带领石墨镇分殿部众负责一切灾后救助工作，以及天明后的防疫管理工作，灾后重建工作。”
“是”陈亭行礼站回原来的位置。
“粱城军事主官李昊。”
“到”一个黝黑的汉子上前一步行礼喊道。
“你负责将战死的英灵今夜送走，集体立碑祭奠，将化境以上强者葬于北山林地，与历年兽潮的英雄同眠。”
“是”李昊行礼站回原来的位置。
“粱城后勤主官百里钦。”
“到”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上前一步行礼喊道。
“你负责收拢炁兽，将有价值的部分收走后就地焚烧。”
“是”百里钦行礼站回原来的位置。
“后续抚恤工作由圣教石墨镇分殿负责，全部按照惯例处理。”在几道任命结束后百里惠城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