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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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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玄只觉得一场好笑。

    到头来,人人都是聪明人,唯独自己是被蒙在虎皮鼓里的傻子。

    他怒又想狂笑,最后都敛作一声冷哼。

    王昭芸哭得一双眼睛再流不出泪来,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废了,往后的日子也不知落在何处,双目失神地盯着地毯发怔。

    冷不丁听到上首冷然的话语。

    谢玄:“起吧,别跪着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地转头,“殿下,是饶过妾身了吗?”

    做什么梦呢?

    谢玄剔她一眼,“律法言明,欺君之罪当诛九族。你觉得能饶过去嘛?”

    亏得他那时以为她是救命恩人,偷听到东宫有人下黑手时候,还担心她也被算计。

    一想到自己为了不叫她遭人谋算,甚至筹谋心思在人前假装同她疏远又同别人亲近,怒气又涌上眼底。

    “你还是跪着吧。”

    刚断了的哭声,又呜呜咽咽地响起。

    这一次不仅带着愁苦自己归宿的肝肠寸断,还有牵连家族的后悔莫及。

    一直到将近天亮,听到外间有平旦(快五点)的报子,糊涂了一夜的脑子终于有了着落。

    他沉了一口气,睁开眼看向地上的人,而后

    “”

    他有些不敢相信,都这般境地,这人心大到还能睡得着?!

    被叫醒的王昭芸比他还委屈,“妾身哭的太久,真的熬不住了~~~”

    料是她自己也放弃了,猜太子心意已难以挽回,索性破罐子破摔,听到叫起的吩咐,跟个小王八似的,苦哈哈地趴在榻上。

    谢玄懒得看她,口渴想要倒杯水,扭头一看,连茶盏带茶壶都被自己摔了粉碎,平息了一夜的怒气又腾腾地烧起来。

    一脚将小几子踹翻在地上,小几子又撞在落地矮架子上,连带着架子摔倒不说,绿斑驳鎏金彩瓷花瓶轰然落地,咣地摔了粉碎。

    屋子里一顿噼里啪啦地巨响声,守了一夜的嬷嬷被惊地险些原地跳起,她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小宫女,这一晚上前后动静,可不是好征兆呀。

    奈何想起身上前,却被廊下守着的带刀侍卫再一次拦住,“太子有令,无召不可入内,凡擅闯者,格杀勿论。”

    嬷嬷讪讪地退到一侧,只求里面的小主子能机灵些,可别说错话呀。

    里面的太子妃不仅全部招了,还火上浇油,在她看来此事算不得什么,已经磋磨她一个晚上,太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被响动惊地一缩身子,气性也上头了,拉着干哑的喉咙喊起来,“你摔什么呀?这都是我从家带来的,摔了,照十倍银子赔来。”

    谢玄:“你说什么?”

    撕破脸了也好,省得自己憋屈。

    王昭芸扭头瞪他,“你一个掖庭下等宫人生出的庶子能坐到如今太子的位置,凭你自己不成?莫不说哄了你,我王家就是杀了陆霜云,你又能如何?”

    “我父亲是中朝宰相,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我是关陇王家唯一的嫡女,能嫁给你,是你死了的娘在天有灵,求了多少神仙才有的。你不贴心敬重我就算了,哼叫你伺候我都是应该的!”

    谢玄不怒反笑,“说完了?这话是你父亲同你说的?”

    是家中的姨娘在她出嫁那日念叨几句。

    王昭芸不应声。

    “这话若是传到兴庆宫,你知道会怎么样嘛?”

    “最快的刀是司礼监,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将你们王家上下杀个精光。这是圣上急怒时的手段。”

    “若是想要彻查,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处并案审理,你父亲要脱官取簪,锒铛入狱,你母亲和所有女眷也要进掖庭宫。你瞧不上掖庭宫,若是我不保你,你也是掖庭宫的下场。”

    “这只是最开始,查不查全看心意,若是懒得发作你们,最好是贬做庶民流配边疆,一个不着,那就是满门问斩。”

    越听王昭芸抖得越厉害,嘴上过瘾了,直到这时才畏惧起来。一想到如今锦绣日子全被自己作没了,顿时慌神,“你你不敢父亲说你地位不稳,要靠王家扶持的”

    她连忙捂住嘴巴,生怕再说出要命的话。

    谢玄踱步到她跟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孤的确需要你王家扶持”不等她欢喜,又道:“可死了你一个骗子,不愁再迎娶一个王家女做姻亲。太子妃,你敢同孤赌一场嘛?”

    王昭芸顿时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

    她不敢赌。

    昨日太后寿宴,母亲传了父亲的话,王家已经站在太子身后,若是自己再不获宠,便要家中庶出的妹妹进东宫做助力。

    要是太子将自己说的话告诉父亲,她肯定是要被放弃的。或许一怒之下,一碗汤药要了自己小命,好给妹妹腾位置。

    亲生的又怎么样?父亲眼中只有权位和家族声势,何时在意她这个女儿?

    唯一能救自己的,便是

    看她几番神情挣扎,最后眼神发亮盯着自己,谢玄猛地掐住她下颌,他不想听她再说任何一句话了,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她,“知道谁能救你了吗?”

    王昭芸叫他面上扭曲的样子吓得扑簌簌点眼泪,呜呜点头。

    “孤警告你,昨日的事情若是你身边的人传到了王家或是哪里,孤第一件事就是要了你的小命。太子妃便再也不会是你。懂了吗?”

    泪人连忙点头。

    将她甩回榻上,谢玄随意拈起一块小碎片,有点点红色落在精心铺好的床榻之间,向外人昭明昨夜恩爱。

    踏出屋外,对上外间好奇猜疑的神色,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来,“太子妃年少体弱,请太医来好好瞧瞧吧。白日好好歇着,孤今晚还要再来。”

    宫婢嬷嬷只觉心头一寒,惊慌跪地恭送太子。

    只等人刚走,嬷嬷一马当先,冲进里间。

    见屋中狼藉一片,满地碎片,床榻上太子妃鬓发散乱,背趴在床上,双腿大叉开,衣衫揉皱脏污,整个人栽在枕头间不知是死是活。

    “我的天爷呀,快,快叫太医”

    身后惊呼‘太医’的声音层出不穷,谢玄冷着一张脸,一身的凛冽和阴沉,“去宜秋宫。”

    内侍应喏,眼神示意腿快的人快去传话接驾,心思一边分在里边哄闹的各种声音,另一边叮嘱轿撵齐备。

    心里哀呼:太子原是这样暴戾的性情呀。这可苦了伺候的各位小主了。

    他脚步不停,偷眼瞄瞄闭眼的太子,见他面上乍青乍白,一时说不清是怒还是憋闷——闹腾了太子妃一晚上都没尽兴,还要再去宜秋宫寻云良娣这变态不是一日两日了吧?

    他为马上接驾的良娣心里默哀!

    /

    云良娣此时也起身了

    因为昨夜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大雾散尽,有真相浮于水面。

    秋露一脸欢喜地端了一碗长寿面来,小嘴里不停念叨着‘福寿安康’、‘长命百岁’的贺词。

    陆霜云笑着谢谢她记挂,吩咐给伺候的人赏,慢条斯理地挑了面条吃着,神思放空回忆昨日的梦境:

    ——恍惚又回到被人押着带到柴房的时候

    视线中各色人物像是百戏里的角儿,面戴描红抹绿、张牙舞爪的傩具,一会儿眼前清明,可以看清是在栖琅阁的回廊中,一会儿又眼前糊涂,分辨不出到底要去哪里。

    好半晌才迟钝地想明白,那一日被带走,是有人在茶水里下了药。

    就像是有一层透明无声的膜隔着那边的动静,梦里的她好似一个旁观者,走马观花地看尽自己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谢玄换了一身玄黑色衣衫,看到自己担惊受怕地目送他离去,又看着一队甲胄加身,杀气满满的侍卫拥着太子妃闯入院中。

    原来在她昏迷过去后,整个栖琅阁的人,不管是伺候洒扫还是掌事内侍和姑姑,都被斩杀殆尽。

    不,有一个没有死。

    她看见元喜了。

    看她惊慌失措地跑回了住处,拽着另一个宫女的手又是哭又是磕头地说了很久,然后将那个宫女从一处暗门小径上推出去,自己将兵甲侍卫吸引到别处去。

    直觉让她下意识地追着那个逃跑的宫女。

    东西六宫都乱了,人人都在跑,在叫。有宫女、太监,也有杀红了眼见人就砍的兵卒,遍地狼藉和鲜红。

    她晃地醒悟过来——这一天正是谢玄起兵,发动宫变的日子。

    她认出那个跑出来的人是谁了。

    双福。和元喜住在一个屋子,后来一直做着火使宫人。

    她觉得双福真是可怜。

    满宫城都在杀人,她一个记名的宫女能跑去哪里?太子妃铁了心要杀自己,太子对自己也没什么情分,栖琅阁伺候的一个也活不了。

    不过是徒劳挣扎。

    怜悯之时又有一丝小小的期盼,希望她能跑出去。

    宫门大乱,不走玄武等重兵把守的宫门,有些角门未必没有生机。

    可看她跑,怎么越来越往里了?

    是害怕,一时失了方向?到兴庆宫不是送命嘛?

    兴庆宫是天子处所,兵变最先开始的地方呀。

    双福真是晕头了

    她眼睁睁看着她迈入兴庆宫宫门的高门槛,看着她扬起手中的一只玉钗子,喊了什么,紧接着被兵卒带到了正殿。

    乾元帝已经命绝,太子谢玄正听四方汇报,听闻有东宫宫人到,挥退众人,要双福进来回话。

    不知在哪里沾了一身血的双福跌撞进内殿——

    直到这时,像是有灵窍被打通,早前只闻自己呼吸声的静谧如潮水褪去般消失,转眼又如潮水涌来,各种声音铺天盖地地冲入耳朵。

    其中最响亮的双福尖锐的哽咽喊声——

    “殿下,快去东宫救良娣,太子妃娘娘要杀云良娣!”

    梦中鼻头一酸,陆霜云红了眼眶。

    可怜的傻姑娘,一路拼死拼活,原来是为了赶来报信,救自己一命吗?

    可她又怎知道,太子同太子妃早已暗中互通,情深意笃,只怕此时太子妃下手就是笃定谢玄不会为自己出面。没准心里还松了一口气呢。

    果然,谢玄:“何人派你来扰乱军心?”

    双福将攥了一路的玉钗子递出去,“太子,求您信奴婢一回。奴婢是栖琅阁的元福,我家良娣此时已有危险,只等殿下您阻止太子妃娘娘。若是奴婢扯谎,必叫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好死。殿下,殿下,您快些救救良娣。”

    字字泣血,只叫人心生哀恸。

    谢玄终于变了脸色,看清递到手上的玉钗子是今早自己亲自簪在陆氏头上的那一个。

    一挥手叫过一个牙将来,亲自点了二十几人就要走。

    有僚属上前阻拦,“太子,圣上已经驾崩,此时最是安抚百官之心的时候,兴庆宫离不得您。”

    东宫侍讲明正抱拳,“殿下,东宫此刻人员混杂,内里不知卷了多少恶徒,此刻前去必有危险。”

    “太子三思!”

    “太子!三思啊!”

    劝诫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以身做墙拦在路上,不愿意退让半步。

    看着这样滑稽的场景,陆霜云讽刺地轻呵一声。

    真是好会作戏的一群人。

    先不说这群臣子,光是谢玄那张为自己担心、意欲亲往冒险的样子就叫她作呕!

    眼前一阵黑暗模糊,再看清光亮,才发现自己此时身在东宫栖琅阁正殿。

    太子,不,看他身上的明黄服饰,应该是叫他皇上了。

    谢玄正坐在自己常呆的长榻上,梅花小几一侧有一本拇指盖厚的书册,王昭芸站在他对面,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陆霜云:“”

    狗男女,她都死了,他们都不愿意给自己安生,竟然还有脸来自己的寝宫炫耀。

    她忍不住出声唾骂:“贱人!”

    下一瞬真的有骂声响彻屋内。

    陆霜云一惊,后知后觉才听出是外边有屋子外边有人在骂。

    她听了半晌,认出来是双福的声音。

    很快,屋中两人的一问一答将她全部心神吸引过去。

    谢玄:“栖琅阁上下连主子在内死了一共十九个,朕让人每日早中晚分三次,当着你脸面骂十九声贱人,你不生气嘛?”

    王氏跪地:“妾身有罪。陛下罚的好。”

    旁观的陆霜云一头雾水:这两人玩啥呢?

    ——

    “朕是个卑贱出身,要不是身在皇家,只怕配不上你这王氏嫡女的身份。早时不喜你,一有先皇的缘故,二有朕自己气量小的缘故。”

    “后来你哥哥说你早年曾救过朕,朕这才慢慢对你上心,却也不是有多喜欢你,不过是感激罢了。”

    “你揪着一件旧事不放,那朕索性说个明白,不叫你白死了。那年我还是个孩子,被内监们欺负也不是稀罕事,有人救我一条烂命,算不得什么。当时感激涕零,可这么多年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更何况那时候陆氏还是扮成了一个书童,难不成朕小时候还会喜欢一个男人?”

    “所以你狡辩称自己夺了陆氏的往事才有了恩宠,也对也不对。给你有恩,从来无宠。与你长相守,多是因为你这个姓氏罢了。”

    他是储君,儿女情长只是点缀,他的战场在朝堂,九五之尊,万人之上才是他心中所想。

    “你非要陆氏死,得给朕一个理由。”

    跪着的人慢慢站起身,坐在长榻另一侧露出一个苦笑,“陛下深谙杀人诛心的道理。明知臣妾杀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为的是求您一颗完整的心,可您偏偏挖了干净,真是好绝情。”

    好半晌,她才扭头,目光在这不大的内室中逡巡,“陆氏她配和我争嘛?陛下多年不愿临幸于我,说是起居注会有记录,先皇会不开心,司礼监会下手。那陆氏凭什么可以接连受宠怀胎?”

    眼神中渐渐有狰狞痛苦,王昭芸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怀胎又怎么样?她怀第一个,本宫能弄掉。她生第一个,本宫还是弄死了。陛下您不是知道是本宫下的手嘛,那时不也因为王家,最后饶了呢。”

    她笑地好痛快好放肆,尤其是看到皇帝眼中隐有痛色,只觉得好一个天道。

    王昭芸擦去眼角笑出的泪,忍不住摇摇头,“陛下您当日被拦在兴庆宫,没能救下陆氏,是不是要恨死臣妾了?可惜呀,不还是得忍着,忍了这十年吗?”

    十年?原来自己死了已经十年了。

    陆霜云怔然。

    “我觉得自己可怜,求了半辈子,原是找错了人。可如今一看,陆氏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她以为您爱她宠她,其实您只爱自己,爱权势地位,我们这些人,在您眼里,什么都不算。”

    王昭芸只觉得好讽刺好没劲,偏临死也不叫他痛快,“哦,臣妾说错了。陆氏直到临死前都以为您的恩宠都假的,是为了给本宫做挡箭牌,陆家灭门是给我们王家挡了灾。”

    一直没有动静的帝王终于肯给她一个眼神,声音低沉沙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昭芸轻移莲步,到了隐在暗处的人前,这时陆霜云才瞧见那里竟然还站着一个人,只烛光不曾落在那儿,旁人不以为意。

    暗处的那人端着一盘子,其上只有一只小小的樽。

    她看着王昭芸端了起来,满口饮尽,“陆氏就像臣妾这样喝了毒酒,臣妾看着她穿肠烂肚,蹲在她身边,悄悄儿地告诉她,殿下当年愿意宠她、爱她、给她孩子,都是作戏,是为了不叫人知道您心里的人其实是本宫。”

    有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她踉跄着坐到榻上,“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您没亲眼看到陆氏的那双眼睛,那时候只怕她恨毒了本宫,更是恨毒了陛下。快哉!哈哈”

    接连咳了好几口血,王氏终于撑不住瘫在小几上,手指无意碰到书册,闭上眼之前,终于看清书册上的那四个字。

    这一本书,终究是误了她一辈子呀。

    小几上的鲜血慢慢湮开,一大团,就在触到书册的前一瞬被一只大掌收到怀中。

    年近四十的帝王好似瞬间老了许多,满脸都是风霜之态,有太监进来,将皇帝搀起来,“陛下,奴已经唤了太医来,您”

    他一抬眼,正好瞧见一行清泪滑了下来,顿时低头不语。

    “这本书着人送到宝佛殿,烧给陆氏。”

    太监应是。

    “再唤荣王来,朕要立太子。”

    这一次是身后的影子回是。

    陆霜云就站在门侧,看他迈步出去,外间有秋风萧瑟,正是当年香消玉殒的时节,有风席卷,一恍惚,方才看到的泪痕已然不见。

    她被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烫地胸口发沉,只觉有重山压身难以喘息,再一睁眼,就见秋露一张紧张的小脸出现在视线中。

    秋露:“良娣,您方才发梦了,一直在喊殿下。奴婢怎么也叫不醒您”

    看她絮絮着去拿茶杯,陆霜云一摸,竟是满手湿意,原来早在梦中哭成了泪人。

    ——

    此时

    吃着一碗长寿面,依旧能感受到自己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和脉搏,陆霜云只能用‘南柯一梦’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正如梦中王昭芸所说,她的确恨毒了太子妃,也恨毒了太子。

    脑海中一时是王昭芸说谢玄谁都不爱,只爱权势地位,一时又闪过他面上有泪的画面。

    出神间,就见秋露急匆匆跑进来,“良娣,太子近侍方才传话,太子自宜春宫摆驾栖琅阁,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还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态重新见他。

    陆霜云发问:“怎么这时候过来?同内侍打听过了吗?”

    以往传话的来,乐得卖面子,总会说上一两句提点。

    这一次却不知为何,闭口不谈,只叫赶快准备着。

    秋露:“内侍不说,叫您快快预备着。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好事。”

    昨日才揭了太子妃的小马甲,谢玄就气冲冲地闯出去了。

    这是又叫人家给哄回来了?

    以前怎么也没看出谢玄是个蠢笨货?

    她心里腹诽,连忙起身穿衣,一边思忖着等会儿要说什么。

    毕竟昨夜南柯一梦,终于知道一切是太子妃的言语算计,只想叫她不得好死。

    重来一世,她一直视太子为仇人,这一晃神,猛地改变心态,还真挺为难。

    如此在门口等了半晌,久不见人来,有嬷嬷出去探问回来,“回良娣话,奴方才瞧着太子的轿撵已经过了宫道,小贵子正要迎上去,却见轿撵一转头,又走了。”

    “走了?”陆霜云反问。

    大清早折腾这一出为的什么呀?她苦思不解,索性撂开,反正自己现在也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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