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杀不死，就放置
“所以这个直播公司，表面上是带货直播，但其实相当于一个雇佣平台，雇佣一些门外汉来解决这些征兆，是不是？”
李朝喜点头。
“差不多是这样的。”
众人安静了一会儿。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些世家利用直播平台来让不知道真相的人参与到灵异事件当中，可以算是利用信息差，带给了那些人危险。
做法有点险恶。
甚至可以说坑人。
可是看了这么多资料之后，他们也明白，正是因为这些人将征兆提前解决了，才一直延后了末日的产生，直到一个多月前。
这一代本该解决征兆的继承人死亡。
末日真正爆发。
正是因为这些隐世家族和这些不明真相的人。
可以说正是有了这些人，才能延续几千年的安宁。
他们能够活下来并且长这么大，都算是得利者。而获得了好处，又去说人家做得不对，就有种“端碗吃肉，吃完骂娘”的感觉。
所以他们都不好说出口。
也都纷纷陷入了沉默。
到了李朝喜指着的地方，众人只看见一栋并不算特别高的建筑。
整个建筑方方正正，建得没什么特色。从门外看，只能看到一扇旋转大门，和两个关着的玻璃门。
几人陆续下车。
李朝喜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周围，确定道：“就是这里。”
萧嘉打头阵。
佟柏欣和夏慈宜碇紧跟其后。
之后是珠珠和李朝喜。
搭档断后。
旋转玻璃门的主要用途，是截断客源，让客人缓慢进入，有利于人员管理。但这样的玻璃门也十分容易截断队伍，所以夏慈宜碇首选两边的玻璃门。
但是推不开。
萧嘉见他折腾了一会儿，推了推旋转门。
能推动。
但要分散所有人？
夏慈宜碇咧嘴一笑。
玻璃门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
“砰——哗啦！”
如果没办法打开的话，可以直接敲碎。
萧嘉瞅了夏慈宜碇一眼。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所有人都挤进那个旋转门的一个隔断里，慢慢前进呢。”
夏慈宜碇回答：“两边的门都打不开，只有旋转门给开。总觉得有什么陷阱，还是避开那里比较好。”
萧嘉点头。
说得也是啊。
众人陆续进入午夜大厦的大厅。
一楼的大厅敞亮，地面铺着红色的地毯，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原本颜色鲜艳的地毯上盖着一层灰色。
是灰尘的颜色。
大厅的右边，是标了mn两个大字母的白色接待台。接待台的边角上，有金色的雕饰，看起来低调奢华。
在台子的两边还有两颗松树，大概取“迎客松”的意思，万年长青。即便这座城市已经封锁了这么多天，这两盆高大的植物依旧绿油油的，充满生机。
大厅的左边，放着几组沙发，应该是等候区。等候区的一个角落里，是个小吧台，有各种瓶瓶罐罐酒水饮料，还有点心糖果，看起来妥帖且人性化。
不过，时间太久远了。
饮料酒水大多都坏了，隔着很远就能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台子和等候区的后面，是落地窗。
他们背后的大门正对着的，是一条很宽敞的楼梯。
楼梯到转角的部分，分为两条延伸到二楼，并以环抱之姿，将一楼大厅包住了。这楼梯的样式，跟民国时期的军阀别墅一样，奢侈华丽。
珠珠紧贴着佟柏欣。
萧嘉疑惑：“这大厅看起来，不像是办公大楼该有的大厅。”
反而像是……
“高级餐厅或者宾馆。”佟柏欣搭上了他的话。
众人没有吭声，但也是一样的感觉。
夏慈宜碇的视线，落在那奢华的楼梯之上。
二楼的转角平台比较宽，那里放了一个柜子，紧挨着柜子的，是一个红丝绒坐垫的靠背椅。
柜子和椅子之上，正对大门墙上，挂了一幅肖像画。
画像上的女人穿着民国时代的旗袍，怀里抱着一把琵琶。这画面明明是静止的，但在众人耳中，却不知为何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唱歌声。
萧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问道：“你们听见了吗？”
众人点头。
在他们寻找着声音来源的时候，却陡然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大厅喧嚣了起来。
众人环视四周。
他们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人影穿梭在四周。
那些人影像是在举行宴会，拿着都酒杯，攀谈谈笑，觥筹交错，杯光酒影，纸醉金迷。
再看那些人影的衣着打扮。
似乎身在民国。
“看那！”
珠珠叫了一声，手指指向二楼的转角。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二楼转角，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她坐在高背椅上，怀里抱着琵琶，眉目低垂，涂着口红的双唇微张，那隐隐约约的歌声，便从她的口中倾泻而出。
而她头顶上方的肖像画里。
空无一物。
她像是察觉到了众人的视线，微微抬眸。
剪水双眸，温软多情。
轻轻一眨眼，似乎就能将人的魂魄勾去。
夏慈宜碇恍惚了一瞬。
再定神时，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画舫上。
他穿着不合身的旗袍，怀里抱着一只琵琶，嘴里不受控制地，唱出婉转哀怨的歌声。而他的面前，酩酊大醉的文人雅客聚在一起，对着他指指点点，放声大笑。
夏慈宜碇：……
这诡域也是牛的。
强制他女装。
他甩了甩脑袋。
不对。
这不是诡域，而是他看到的过往。
回神的瞬间，琵琶清冽缠绵的声音荡漾开来，和女人悠然婉转的歌声，融合在一起。
那些本该隐隐绰绰看不清身形的人影，逐渐变得凝实。
珠珠甚至因为惊吓，将一个侍者的酒水打翻。
侍者皱眉看向珠珠，说了一声：“小孩子不要乱跑。”
而后大概觉得珠珠的衣着奇怪，皱眉打量了半天，大概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个乞丐小孩丢出去。
而站在佟柏欣旁边的一个男人，视线淫邪地扫过她裸露的双臂以及脖子，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一把抓住了佟柏欣的手腕。
“穿得这么暴露，是不是……嗷！”
他还没来得及将一番经典说辞说出来，斜刺里便有一把长刀，将那人的手直接砍断。
男人捂着断掉的手腕，如同杀猪般嚎叫起来。
原本沉浸在美人佳酿中的宾客们，纷纷回神，看向萧嘉以及他身后的佟柏欣和珠珠，眼里充满了厌恶和抗拒。
之后，在李朝喜和夏慈宜碇的眼中，他们三个的身形逐渐变小，并不是年龄减短的那种变小，而是整个人如同被放进ps里选定边框，随意缩放了那般，不过眨眼的时间，就从一个成人的大小，缩到不及一米五。
夏慈宜碇悚然一惊。
“这个歌姬诡，是个a级！”
而他想找寻那只歌姬诡的身影时，却发现原本站在二楼拐角的歌姬诡，不知何时消失了身影。
无法看见对方，他便捉摸不透对方的过往和因果……
李朝喜摸向自己的武装腰带，从那些小包里抓出一大把粉末，洒向周围，然后如同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指着楼梯下方的一片阴影。
“在那里。”
夏慈宜碇正想拔刀，却有另外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追逐而去。
属于冷兵器的冰冷寒光一闪而过，便听见一道凄厉的惨嚎声。
“啊啊啊啊——”
原本凝实的宴会场景，虚弱了几分，人影变得虚幻。
被缩小了身形的萧嘉三个也停止了继续变小。萧嘉满腔都是怒火，飞快甩出了五号车厢，将那道惨嚎着逃跑的诡异，装进了车厢里。
宴会场景彻底消失。
众人喘息着。
萧嘉的脸色微微发白。
夏慈宜碇知道，这是因为只有c级的五号车厢，没办法长时间控制住a级诡异。而想要压制对方，萧嘉会消耗极大的能量。
萧嘉瞅他：“办法？”
夏慈宜碇掏了掏武装腰带，将灵雾弹拿了出来。
李朝喜：“就是有没有可能，你能想到一些不这么费钱的方法？”
夏慈宜碇瞅着他。
“既然有更直接的办法，为什么不用呢？”
“因为你会被调查？”
李朝喜露出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你别逗他。”萧嘉说，“我快坚持不住了。”
“其实很简单嘛。”
“既然很简单的话，我就放开它了。”
“别啊。”夏慈宜碇道，“我说的简单，是因为对你而言，非常简单。”
萧嘉瞅他：？
“我记得你能同时使用两种能力吧。”
“所以呢？”
这么问的时候，萧嘉大概知道他想用的方法是什么了。
“你觉得蜘蛛侠怎么样？”
“很不错。”萧嘉一笑。
几分钟之后。
美艳漂亮的歌妓诡，被蜘蛛丝层层包裹，像一个巨大的茧子一样，在地上蠕动不止。而且为了防止它再次使用力量，他们将诡异的嘴巴缠了好几圈，又将它跟琵琶分开。
为了以防万一。
萧嘉还将缠了蜘蛛丝的琵琶，丢在了一楼的房顶。
午夜大厦的建造者很豪气。
一楼大厅的高度，在五米左右。
按照歌姬诡现在浑身缠满蜘蛛丝，怎么也挣脱不了的状况，想要爬上顶部去拿琵琶，估计有点困难。
众人把没办法杀死、但也无法再反抗的诡异丢在了地上，然后顺着楼梯向二楼行去。
夏慈宜碇瞅着搭档。
“你也觉醒了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他记错了，李朝喜曾经说过，自己的搭档没有任何的能力，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