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获悉，午夜大厦
说到这一点，众人有些疑惑，纷纷看向李朝喜。
只有搭档知道猫腻，抿唇不语。
李朝喜沉默。
小女孩一笑，帮他解释：“因为我们这片地方，是法外之地。在被你们放弃之后，一些能够约束平民的规章制度，在这里不成立。”
既然没有规章。
那就没有权利和义务。
“也是因此，我可以什么都不说。”
李朝喜叹了口气。
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这法子行不通。所以他在跟夏慈宜碇几人描述任务的时候，才说夏慈宜碇几人才是关键。
他看向夏慈宜碇，眼里的意思非常明显：
交给你了。
夏慈宜碇：……
作为拥有公信力的李朝喜两人，都没办法说服小女孩，夏慈宜碇觉得自己也没多大的希望。
但他想着，还是努力一下吧。
“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要见她，也是真的想结束这一切。”
既然规则无法让小女孩妥协的话，那就只能打亲情牌了。
夏慈宜碇拍了拍萧嘉的肩膀，说道：“因为外面的变故，我的好朋友跟他的亲人分开了，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他又摸了摸珠珠的头：“这个孩子的所有家人以及朋友，都在这场灾祸里遇难了，她唯一依赖的人，只有我。”
他又看向佟柏欣。
“因为这场混乱，带来了太多的悲剧和遗憾。有些人愿意奉献她的一切，来结束这场骚乱。我这么说，有点道德绑架，但你是我们唯一的消息渠道。如果想要结束末日，她可能是最大的希望了。”
小女孩静静地看着他。
视线又扫过那三个被他提及的家伙，最终落在佟柏欣的身上。
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跟李朝喜有些相像，却更为锋利尖锐。小女孩似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某种情绪。
她咬了咬牙。
“我不告诉你，并不是因为我不想结束这一切。”
“而是凭你们的力量，可能找不到她。”
对方的态度，有所松动。
夏慈宜碇再接再厉。
“我们会努力去找的！”
小女孩见他坚持，便说：
“她在城市中心的一栋大厦里。”
“午夜大厦。”
那间大厦本属于官方，但最后却被一个坏蛋霸占了。
“在末日爆发之后，那里形成了可怕的旋涡。”
“但凡接近的人，都无法出来。”
“你们要去找她的话，就去那里找吧。”
她一直在那附近停留。
说到最后，女孩目光沉沉地看向众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但能不能找到她，最终还是要看你们的实力。那个地方……”
“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夏慈宜碇还想问什么，站在女孩肩膀上的乌鸦，却嘎嘎大叫起来。
原本在周围院墙上安静站着的乌鸦，也纷纷起哄，粗砺尖锐的鸣叫，让众人耳朵生疼。
这明显是赶人的意思了。
李朝喜拉了拉夏慈宜碇，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外走。
走出了铺子之后，乌鸦恢复了安静。
它们在墙头排排站，见夏慈宜碇等人准备上车，就像是安心了般，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偶尔打个滚，或者给身边的小伙伴挠挠痒。
珠珠突然觉得它们很可爱。
车子很结实，只有几个弹孔凹痕，还能开。
夏慈宜碇坐上去。
搭档眉头一皱。
“我肚子有点难受。”
“偏偏这个时候？”萧嘉的视线扫过那些乌鸦，“你想在哪儿解决？”
搭档的视线扫过那间铺子。
“我去问问吧。”
“哎？”
李朝喜闻言，也要下车，跟搭档一起去。
搭档将他推了回来，面无表情的说：“会很臭。”
李朝喜：……
众人：……
搭档走到铺子前的空地时，乌鸦们再次警觉，直勾勾盯着他，见他靠近铺子，便嘎嘎乱叫。
搭档的脚步一顿，向着铺子后方走去。
这下，乌鸦倒是没有叫了。
“他为什么往后走？”李朝喜问。
佟柏欣回答：“像这种单独的小商店，背后一般会有一个外置的厕所。他大概猜测，厕所在商店的后面。”
萧嘉有些不信：“真的吗？”
夏慈宜碇耸了耸肩，说道：“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如果没有厕所，搭档肯定会出来。
搭档没有出来。
小商店的后面也不是厕所。
但他也不是来方便的。
他掏出香烟，打亮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一墙之隔。
小女孩依旧坐在展柜上，背靠着架子。
“好久不见啊，小筮哥哥。”
“嗯。”
“时间好像还没有过去半年，但你真的大变样啊。我第一时间，居然都没有认出来。”
其匪筮的嘴角扯了扯：“如果能被你认出来，岂不是伪装失败？”
小女孩咯咯笑了两声。
“虽然但是，你现在的搭档，跟你以前有几分相像呢。”
而你自己。
也变得有些像杜警官了。
“大概就是因此，我们才合得来吧。”搭档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结束了闲聊，“浪浪真的进入那栋大厦了？她不是早已脱离了mn，为什么要回去？”
“她又不是第一次进去了。”小女孩说，“至于mn，在被人利用干净又被清除之后，总会有所遗漏。”
每场战斗，必有疏漏。
“得到什么信息了吗？”
小女孩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守门人有多么强。”
你们还曾经并肩作战。
那么强的人，在变成诡异之后，只会更难缠。
搭档默然。
“你以这样的身份，进入官方的内部，是杨姐姐的计划么？”小女孩问。
“不是。”搭档摇头。
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就不想再继续跟官方打交道了，甚至搬到了别的城市。但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又驱使着他成为了与之相关的职业人员，却没料到，本该抛在身后的噩梦却紧跟而来，甚至变成了所有人的恶魇。
让他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最早被卷入漩涡的那群人，自然也注定无法逃开。
厄运和诡异，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追踪、偷袭，一刻不停，就等在他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咬断他的咽喉。
但他在那人死去前曾发誓，一定好好活着。
带着前辈的那一份。
活得长长久久！
香烟燃尽。
将烟蒂扔在地上，其匪筮狠狠踩灭。
他说：“我该回去了。”
坐在香火铺子的女孩微微偏头。
“虽然有用的信息没有，但杨姐姐说，现在涡的状态变得有些异常，如果再用曾经的方法，说不定能将那些涡全部消灭。”
搭档的指尖微微一顿，声音有些发颤：“真的吗？”
“但是代价会很大吧。”小女孩叹气，“如果杜警官没有死，而结束这一切的办法，是要他的生命，你愿意吗？”
其匪筮沉默。
当然是不愿意。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小女孩便知道他的选择是什么。
“现在也一样。”
“那你认为他会吗？”
他们都没有明说，这个ta是谁，但他们都知道，这个ta是谁。
“试试看吧。”小女孩道，“这个城市封锁不了太久。”
很多人的家和产业都在这里。
是他们努力了一辈子才得到的幸福。
官方的驱赶和封锁，能持续几个月，却没办法持续几年。
只希望在官方再也压制不住的时候，能结束。
即便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也想要结束这一切。
搭档离开后墙，走入了阳光中。
走向了他的新伙伴们。
萧嘉的脑袋伸出车外，朝搭档笑：“你是没找到，还是拉完了？”
搭档板着脸，说：“解决完了。”
萧嘉惊疑：“擦啊，你肠胃是不是有点太好了？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吧？就解决完毕？”
夏慈宜碇怼他：“谁都跟你一样，一蹲蹲半小时？”
佟柏欣不想知道这些细节，可大概是被这两个痞子带歪了，忍不住吐槽：“蹲时间太长，会长痔疮。”
珠珠一脸嫌弃：“咦——能不能聊点别的，好恶心。”
萧嘉却不觉得：“五谷轮回之道，人之常情。你以为你喜欢的那些小明星网红，他们不用吃饭上厕所的么？”
“在我心里他们就是不需要！”珠珠嘴倔。
李朝喜看着他们吵闹，嘴角上翘。
搭档一脸不忍直视地样子，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只是握着小本子和笔的手，却微微放松，嘴角轻轻扯了扯。
中午一点。
众人出了濡村后，在路边停车，补充了点碳水。
李朝喜在看地图。
“午夜大厦、午夜大厦……找到了，在这。”
夏慈宜碇凑过来看。
“嗯。下个地点，就是这里了。”
休息完毕。
再次出发。
城市被封锁了几个月。
但街道上垃圾遍布、杂草丛生，就像小助手刚刚颁布末日通知时那样脏乱，但现在，他们城市的秩序在逐渐恢复，有志愿者定时定量送菜倒垃圾扫地。
这里却依旧如被抛弃了一样。
路上别说车辆了，就连人影也看不到一个。
大概因为缺少了乌鸦，看起来比濡村还要破落。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夏慈宜碇却也不敢开的太快。
萧嘉在手机上，查找有关午夜大厦的信息。
他念着百科：“这栋大厦，据说是一个有钱的富商投资建立的，用途是给一些新小型企业前期使用。”
虽然叫做大厦，但其实只有四层，占地面积也不是很广。
“最新一批入住进这间大厦的企业，似乎是个直播公司。符号挺别致的，看起来像两个字母。好像是……mn？”
萧嘉这么说着。
“看起来这个直播公司不温不火嘛，反正我是没听说过，应该赚不了什么大钱。”
李朝喜和搭档对视一眼。
“那间公司表面上在做直播。”
听到李朝喜的话，众人的视线集聚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开头，说明这家公司一定有猫腻。
李朝喜咳了咳。
“我之前不是说过，对付这些征兆，主要靠一些隐世家族。但建立这些家族的初代人。就算有多么坚强的理念，后代多少也会生出异性，导致这些家族并不能延续太长的时间。”
众人点头。
这也是他们一直比较困惑的点。
“一开始科技还不算发达的时候，教育的任务主要落在长辈的身上。那些后辈也比较听话，能够贯彻一直以来的理念。但是近些年因为科技的发展，大家的视野被开拓，越来越多的后辈，开始追求自身的意义，脱离世家。”
“这就导致，隐世家族的人力不足。”
萧嘉打了个响指。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