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有理论说，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就是中午12点到2点，但在这个还没有正式进入盛夏的时节，只是吹着风扇就能拥有足够的凉爽。
在某局某小楼内的某一层办公室内，老耿正吹着他的桌面小电扇，抱怨着怎么还没开始开空调，今年的天气未免太热了些的时候，他手机的锁屏消息提示跳跃了起来。
老耿没有点开便能看见上面的联系人是谁，他瞬间知道对面这老小子是为着什么来的了，怀着一种有所预料的心情解锁打开了消息界面。
【扫帚不扫垃圾不吃鱼：太过分了！白瞎了那么多顿饭的交情，你居然都不提前提醒我的吗？我还以为是个普通后台空降兵来交接呢！】
老梗一瞅，也不觉得热了，咧嘴一笑调出输入键盘就开始打字。
【人无少年哏赳赳：这位同志麻烦严肃点，严格意义上来说，如果我通知了你的话可算是违规的啊。】
【扫帚不扫垃圾不吃鱼：？？？？？】
【扫帚不扫垃圾不吃鱼：你可别吓唬我啊，这算什么违规啊？】
嘿，这老小子，老耿瞬间明白这人还是啥都不知道呢。
【人无少年哏赳赳：不是吧鱼哥，你听见大佬名字的时候没觉得有那么一丝丝耳熟吗？】
【人无少年哏赳赳：鱼哥，你没前途了，虽然你在基层和我一样混后勤，但是你们这些人不是全国就那么点人数，你这都能反应不过来？】
【人无少年哏赳赳：不和你多瞎扯了，你要还反应不过来兄弟也没办法了，我要开始为人民服务了。】
窗边的光线还是太亮了，亮得手机屏幕暗沉沉的，老余盯着屏幕上这最后一段话只觉得眼睛都被太阳晃花了，不自在的调整了一下扫帚的姿势，试图用小猫咪可怜巴巴的小身板挡住自己庞大的手机。
这货什么意思？
老余陷入了沉思，听他这话自己应该在听到名字的时候就一下子反应过来？
姓庄的？
这小伙子看着也不到三十，顶天了二十四、五出头，换成大学生也才刚毕业两三年呢，不过自己这种人，这个年纪如果是在一线的话，虽说还早但要退也说的过去。
而看他这股子身形气势就知道和自己这种在基层干辅助的不一样，十有八九动过真格的。
想到这，老余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吧？姓庄？
虽然年纪对得上，但是没听说过那人已经退了啊！
这下老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好奇的小眼神了，忍不住瞟了又瞟，直瞟到庄不渝看完了资料站起身。
老余连忙也跟着站起来，问道：“怎么样，资料没问题吧？其实本来这套流程都很熟悉了，数据值到了纳入检测的程度后就对比过了人员，理论上从一开始出现的时间和每天波动时段的对比，再经过筛选人口变动的数据，基本都能锁定人员的。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筛选出来的对象都接触过了却没有找到，这才要麻烦你们多走一趟。”
庄不渝客气地点头回道：“记录基本没有什么问题，我这边再看一边也只是为了避免漏洞。不耽误的话，我们这边再看一下仪器吧？”
老余这才放了心，忙说不碍事不碍事，带着对方看了一圈仪器后，目送着对方拿着加密拷贝的资料走了。
等对方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后，他也顾不上对着门恋恋不舍嚎叫的扫帚，立刻光明正大地掏出自己的手机。
他今天必要确认自己的猜想，耿垃圾要是不给个明确回复，他那顿馄饨是想都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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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不渝拿着资料回到了学校给自己联络好的落脚处，是个党校内的小酒店。这种小酒店基本都是国营，安全且方便，一般供给党校培训需求，是他这种特殊人员下脚的好地方。
他进了房间，先用精神力扫荡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坐下来打开笔记本插入秘钥解锁，然后仔细地将资料导入。
资料很多，加上各种加密解密程序，机器花了点时间才彻底打开。接着庄不渝点开隐藏的特殊软件，将筛选条件中的年龄改掉，瞬间页面上的名单就出现了变化。
事情其实并不是特别复杂，他刚刚在办事处的时候就大概有数了，换成其他人来可能也只是多花点时间多做点筛查，脑子转个弯就能想通的事。
只不过可能是自己刚准备要对接转业，学校那边可能也是头一遭来个地区负责人，估计也想让两边有个适应过程，所以才拜托自己前往学校的路途中半路接手一下这事。
只是如果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恐怕也算是首个特殊“病例”了。
虽然自己这类人的数量很少，但因为特殊性，所以检测的手段随着科技发展也越来越先进。
哪怕刚刚觉醒了的孩子会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出于自保的潜意识用精神力隐藏自己的能量波动，但还是个能力没有成熟也没有经过仔细训练的人，只是出于本能的运用并不能逃过现在越来越厉害的检测。
现在各地通用的仪器哪怕还不能直接精确锁定，但也基本都能将范围缩小到某个小区的程度，遇上能力并不是特别强的甚至可以锁定到是哪栋楼。
再通过对精神力能量波动的移动和时间记录，对比人员的行程迁移变化，基本都能很快锁定对象。
通过隐秘到本人可能都没察觉的实际接触确认无误后，再将其纳入保护范围。
这一套流程正如那个本地区的负责人所说，已经是很规范化很熟悉的一套流程了。
这次的情况麻烦就麻烦在觉醒的小孩能力很强，强到像个怪兽般不合理，一整个街区都被他的精神力或者能力笼罩，无法更近一步的缩小地区范围。
本来这样也就是人员名单多几页，通过接触排查的工作量大一点的事，但奇怪的是符合年龄的小孩筛了又筛查了又查，最后实在没法了，甚至还安排了各中小学的体检轮了一遍，楞是没找出人。
他们这种觉醒了的人少且规律，全部都是在10岁到14岁前后觉醒出的特殊能力。
不过虽然这个时期看似和青少年的发育期关系很大，但目前还没有发现觉醒和青春期有真正的联系，现在看来只是时间有所重合。
最起码发育期有可能较晚，18岁乃至20岁才真正发育的人也不少，可觉醒的人能力或强或弱花样百出，但一定都会在14岁前觉醒。
不过目前看来，第一个特例要出现了。
庄不渝想到这特殊情况要打的报告恐怕得非常之详尽也不由得头疼一下，这种特例事件可没有范例模板可以乾坤大挪移了。
查看能力波动的时段的时候庄不渝就注意到，这股刚觉醒的精神力虽然使整个街区在他这种特殊的人眼里宛如置身于大雾中一样，在精神力意味的视觉中，到处都是朦朦胧胧蒙着一层纱一样的雾气，使得完全无法分辨，连时段的峰值差距都暧昧不清。
但庄不渝到了这里后还是通过精神力感觉到了一丝什么，在接触了仪器的后，他又通过自己的能力放大了其中的一些感触。
其中最引他注意的就是凌晨时段和白天的落差，除去礼拜六晚上和礼拜天一整天，其他日子在白天时，也就是现在，他敏锐的感觉到现在的精神力看似还笼罩在这里，但更像是一种空巢的掩护。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凌晨是这个觉醒的孩子在家睡觉的可能性很高，而在减负的大环境下，是怎么样的孩子一整个礼拜只有礼拜六的晚上和礼拜天的白天才能在家呢？
庄不渝想了想，一个可能性最高，那就是高中生，尤其是高三生。
以这个为思路，重新调取筛选出了一份高中生的名单，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核实自己的猜测了。
这恐怕要忙上好几天，鉴于这个还没暴露的小孩显示出来的足以控制一个街区的强大潜力，庄不渝觉得可能附件只有自己能遮掩好自己的精神力悄悄靠近确认了，而想到一个人的工作效率，那可真是可想而知的要抓紧时间了。
而这忙忙碌碌的几天，无疑正是全国各个高三莘莘学子即将迎来人生最重要的一刻之一，那就是堪称一分万人斩，一题见人一题见鬼神的高考。
周贡虽然已经不在意高考，但却同样因为末世时限将近，整个人心理压力爆棚。这两天连去早餐摊子加餐的兴致也没了，都是老老实实吃完家里的就觉得足够了。
他心知，一方面家里加大饭量是真的，另一方面进一步受到心理因素影响，本身就在逐渐恢复正常的胃口更是大跨步往正常标准线冲刺。不管他暗地里多少次安抚自己，但就像洪水无法硬堵一样，他的防线也是再三被压力兵临城下。
因为主人本身的精神状态不好，所以那些缥缈闪烁的雾气也俨然开始躁动起来，夜间悄然充盈一整个街区的雾气连旋涡都旋转的快了几分。全靠潜意识本能发动的防线不再像之前那么严密。
这无疑方便了进一步缩小范畴乃至确认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