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沈玉寒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在其他人都不知道黄谦是个怎样的人的情况下，其他人都已经默认了“是因为你来了所以才把黄谦给挤走了”这个说法，而且不少人已经明确的表示了对自己的反感。
其中大多数还是女生。沈玉寒心想自己也不是性别歧视，只是班里女生多，班干部和课代表基本上除了戴裳之外都是女生，女生小群体之间倒是团结的很，只是今天一天各种消息通知或者收发作业自己或多或少的都有被忽略。
女生真是脑残起来就没边了！不，人，不，是个生物脑残起来就很烦！沈玉寒心里这么想，不脑残的时候一切都好说，脑残的时候真是没药救！烦死了！
像栾杳玉或者江思柔那种有脑子的多好。
“课代表我没有报纸。”在晚上语文晚自习，语文课代表发完报纸后，沈玉寒淡淡地举起了手。
“啊，我忘记了，我以为黄谦走了我们班就是24个人了，我在办公室点报纸的时候就只点了24份，现在也没有多的了，这怎么办呢？”语文课代表站在教室前面满脸苦恼的样子。
“沈玉寒本来也不是我们班的，只是转学进来了而已。”底下有女生这么说。
“要不你自己去语文组办公室找找有没有多出来的报纸吧？可能别的班会少点一份，然后就能多出来一份？”
沈玉寒挺无奈的，心想来了这些日子我连语文组办公室在哪都没记住怎么去找，曾几何时去办公室什么的都是黄谦带自己去的。
现在想想都有点恍如隔世。
“都安静！”江思柔站起来，走过去把自己的那份报纸给沈玉寒，“我的先给你吧，刚好我要去一趟语文老师办公室，要是有多的报纸那就归我了。”
“小江你！”语文课代表有点急，“那万一没有呢？明天老师上课要用这份报纸的啊！”
“那沈玉寒就不需要了吗？”江思柔站在沈玉寒边上，微微提了一点声音，“本来少点了报纸就是你的问题吧？既然你自己不想去办公室解决因为你自己失误而造成的后果，那我帮你解决还不够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语文课代表被说的有点急了，脸都红了，“哎呀你愿意的话那你就去吧！你明天没有报纸别来找我！”
“我没事，你拿着吧。”沈玉寒想把报纸还给江思柔，被对方拒绝了。
“我去办公室找找吧。”
“我和你一起吧。”顺便看看高二语文办公室在哪，下次出现这种情况自己去找就好，沈玉寒心里叹气，这么想着和江思柔一起出去了。
“语文组就在这里了。”江思柔带着沈玉寒来了三楼，指了指办公室，“我进去找就好，你在门外就行。”
“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沈玉寒有点纳闷，但江思柔已经进去了，并且把门给掩上了。
“哟，小江啊，你怎么来了？这节晚自习已经开始了吧？”里面有个女老师，看见江思柔进去对她打招呼。
“啊，老师好，我们班课代表刚刚来点报纸的时候少点了一张，我来帮她找找。”江思柔声音温柔的回答，“齐老师你知道刚刚放报纸的地方在哪吗？”
“少点报纸了啊？那可没有多的了啊，我刚刚看着报纸都没了，就把地方给收拾了。”齐老师有点惊讶，“是你没有报纸吗？”
“对，传报纸的时候我和我同桌都不在，是前排同学帮我们留的报纸，结果只留了一份报纸，课代表说明天老师上课要用这份报纸呢。”
沈玉寒在墙外听着江思柔在里面信口开河，十分震惊，心想你这么说你同桌和前排同学真的好吗？而且你怎么这么的会演？而且为何如此熟练？
“哎哟，那怎么办呢？你们明天就要用啊？”齐老师顿了顿，沈玉寒猜可能是里面江思柔在装可怜感动了老师，“我这里倒是有一份，我是打算明天晚上让他们做，后天讲的，要不你先拿去用，后天再还给我，等我讲完课我再还给你？”
“可以吗？”里面江思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惊喜，“那真是太谢谢老师了！”
“没事，记得让你们课代表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谢谢齐老师，我明天上完课就给您送回来！”江思柔接过齐老师的报纸就窜了出来。
“你说的找报纸，就是刷脸？”沈玉寒跟着江思柔上楼，犹豫了一下开口问。
“嗯……其实原来也没想着刷脸吧，只是没想到报纸真的都被领完了。”江思柔眼睛亮亮的，“本来如果齐老师不在的话我直接拿我们语文老师的那份就行，齐老师在的话我也很愿意去她那里刷刷脸。”
骗人的吧，沈玉寒低眉，他有听过黄谦闲谈说江思柔能记得高二每个班每天晚上的值班老师，虽然不知道她记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大概是脑子空余的地方太多了？但是她来办公室应该就是直接去找里面那位齐老师刷脸拿报纸的。
毕竟如果是去拿语文老师那份的话，没必要一开始就让自己在门外。
沈玉寒叹气，心想自己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有什么用呢？还是多想想怎么安稳度过以后的日子吧。
晚上放学回家，上楼梯时沈玉寒听到栾杳玉突然开口说话，“学校允许学生自己提出转班，不需要原班级的人同意，只需要要去的班级的老师和学生有一半以上同意就可以。”
“你什么意思？”沈玉寒愣了愣，这话是什么意思还用的着问吗？但是比起这个，栾杳玉说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她已经知道自己今天在班里受到排挤了，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2班的女生说出去的吗？这种事情应该是属于家丑不可外扬之类的吧，直接说给外人听的话也未免太蠢了点吧。
“2班女生有几个是关系户，闲得没事干，今天去厕所回回都能听见她们在谈论你，5楼剩下两个体育班的女生应该都知道你现在受排挤了。”栾杳玉在门口换鞋，声音平淡，“我们班女生回班也会谈一点，我估计现在5楼其他班的人都知道黄谦走了，你受排挤了。”
“……那黄谦拿了你镯子这事儿是不是其他班的也知道了？”
“是，要不说2班有几个女生闲的没事干，智商不高也就算了情商也不高，学习成绩搞不上去，想学别人校园欺凌却不知道自己蠢得可以，能拉帮结派也只是因为2班女生没有更强硬的。”栾杳玉声音冷淡的评价，“2班整体班风和成绩上不去就是因为有那么几个女生，也真不是我嫌弃她们，主要是随便从4班5班挑几个体育生换掉她们，2班整体成绩就能上去一大截，至少人家也知道专心搞成绩。成天不知道好好学习，脑子里不知道填了些什么东西，集体荣誉感用在了没用的地方，居然想把级部第三赶出班里，是嫌2班平均分被1班超的不够多吗？”
“这样的吗……”沈玉寒俯身换鞋，心想姐姐你这么的评价你的同性同学真的好吗？而且您这发言未免有些太激进和功利。
虽然说得好像是有点道理的。
不过2班居然有人是靠关系进来的？呃，黄谦好像之前有提到过……好像上次月考的成绩单上最后几名都是女生，而且总排名已经是级部后边的了，和班里前面的几个人的年级排名有明显的几百名的断层。他原来还好奇过怎么能差出这么大的名次，如果是关系户的话那成绩差一点也能理解了。
不，不能这么想，关系户的成绩也不是都不好的……求生欲还是要拉满的。
“来1班吧。”栾杳玉看了看沈玉寒，对方因为她这句话换鞋的动作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下说，“1班永远不缺人。”
沈玉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被人邀请去别的班，怎么都感觉很梦幻。
虽然自己现在的遭遇已经不正常了。
“不是我的提议，是我们班一群女生和男生知道你被2班人排挤之后，也知道我和你住一个小区，就来找我，想让你来1班，不然我也没兴趣管你。”栾杳玉站在那里还是很平淡的说，“其实你怎么样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但是我是看着2班一些人不顺眼很久了。”
“呃……”沈玉寒被对方的耿直搞得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想姐姐你平时看起来也不像是这种人啊，犹豫了一下回答，“你们班的人，也很喜欢管闲事啊。”
“不，换一下脸，如果你长了黄谦那样的脸，成绩是黄谦那样，2班的女生也会像现在这样对你，但是我们班的人不一定会不会这样对你。但是你长得好看，成绩也好，你如果要换班的话，很少有人会拒绝的。”
“我长得好看？”我长得也就一般吧，沈玉寒心里纳闷，心想你们1班的人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听起来怎么这么的功利。
“我们班有几个女生，是颜狗，从你来的第一天，就是你和你妈跟着主任在教学楼闲逛的那天，她们就注意到你了，说什么‘每天都板着脸严肃的样子很可爱’。”栾杳玉按了按眉心，想了想那几个女生，也是天真烂漫的要死，“而且自从知道我们住一个小区之后，几乎天天都来找我，让我劝你换班，今晚晚自习课间和放学，我被缠的都出不了教室。”
“这种事情，自己来找我说也行啊。”沈玉寒眉毛舒展了一点，心想颜狗这个词从姐姐您的嘴里念出来还真是挺让人惊讶的，而且自己也没有每天都板着脸啊，每天都是照完镜子笑着出去的啊，想到这里他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了一下，“我再看看吧，要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我会转班的。”
“嗯。”栾杳玉指纹解锁开了门之后就直接进了门没再去理沈玉寒。
沈玉寒站在门口那里低着头看自己的鞋，陷入沉思。
虽然听栾杳玉说转班说的那么轻松，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应该不简单的吧？而且自己才刚刚差不多把2班的人脸认了个全，刚想着能进一步融入到2班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情，自己也真是惨。
而且要是去1班的话，就要和栾杳玉一个班了，很担心对方会不会因为自己和她呼吸的都是一个教室里的空气而生气。
“怎么站在这里不进门啊？”沈玉寒被突然打开门的妈妈吓了一跳，“你这个时间还没回家妈妈很担心的啊。”
“啊，我刚刚和栾杳玉聊了一下。”沈玉寒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房门，看着身上披着一件薄外套的妈妈，心里叹气，然后微微扯了扯嘴角，“没事的，栾杳玉和段闻钟和我一起的，不会有问题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想去对门敲门问问你怎么还没回来。”妈妈把沈玉寒拉进门里，“站在门口想什么呢？赶紧洗漱上床睡觉啊。”
“栾杳玉和我说了个学校有意思的规定，我就走了神。”沈玉寒推着妈妈把妈妈推进了主卧，“睡觉吧妈妈，没事的。”
把妈妈推到床上之后，和爸爸妈妈说了晚安，沈玉寒走出主卧之后眼神黯淡，一切都会没事的，会吧？
“他小学不是在日本上的吗？日本那种国家，能教什么好的啊？”
“对啊，感觉日本人很恶心啊。”
“感觉日本高中生很猥琐啊。”
“对，日本人就很猥琐。”
“日本文化也感觉很恶心啊。”
“他们国家的产品也很不靠谱，感觉没有韩国的好用。”
第二天早上，沈玉寒站在教室门口听到里面几个女生的谈论，站在门外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你们对我有意见可以，怎么直接上升到这个层面了？我就在那上了两年学，怎么就直接和它挂钩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说出这种话很过分啊！这种话就是放在思想选择题里绝对是错误的存在吧！虽然如果不和自己相关的话，那这些话就……
沈玉寒慢慢走进教室，谈论的声音明显就小了很多，他抬眼了看了看刚刚那几个声音的来源，嚯，没记错的话这几位前几天还在教室里拿出一堆日本的化妆品讨论它们比国内和韩国的好在哪里，而且其中有一个还说过自己从小到大只用日本的化妆品……
沈玉寒在心里大骂，你们要是讨厌我也就算了，但是说出那种话的同时，有本事做到啊！你这种做法对心理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他还有脸来学校啊？黄谦都被他挤走了。”
“你小点声，会被听见的……”
“本来就是，黄谦本来在咱班待的好好的，他一来，就让黄谦去偷栾班长的东西，不是他的错还能是黄谦的错？”
沈玉寒选择无视这些人的话了，如果不是觉得把黄谦当时说的话公布出来感觉对不起黄谦，但毕竟人家已经走了，左右还是给人家留点活路吧，虽然他真的很想把当时自己录的音在全校广播一下。
但是又仔细一想，有没有录音应该也不重要，毕竟她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那还是让她们说出来比较好，免得憋坏了。
这么一想自己真是好人呢，真是很会替别人着想啊，沈玉寒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呢。
王尔德说过，世上只有一件事比被人议论更糟糕了，那就是没有人议论你。至少现在还有人议论自己是吧，还不算最糟糕的对吧？
沈玉寒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抬头恰好看到两个班的班主任一起路过了2班前门，他慢慢的走到后门，等着他们两个走到后门。
“嗯？沈玉寒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罗老师看着沈玉寒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他们两个的样子。
“嗯……老师我昨天听说一个有意思的事。”沈玉寒跟着两个老师来到走廊窗边，“就是学校规定是可以随便换班的对吧？”
“对，怎么了？”罗老师早起的心情向来不错，以至于钱老师眉头已经皱成川字了，他还是没反应过来沈玉寒说这话的意思。
“你想去哪个班？”钱老师心直口快，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还在自己乐呵的罗老师，帮沈玉寒免去了很多话。
“您看1班可以吗？”沈玉寒很诚恳的看着钱老师。
他昨晚想了想，换班这件事有个比较纠结的就是自己应该先找哪个班主任，纠结的一大原因是这两个老师都是自己的任课老师以后都是会见面的。如果是先找钱老师，那会不会显得自己很不尊重自己2班的班主任，显得自己已经去意已决，太有主见；如果是先找罗老师，那会不会显得自己觉得钱老师很没用，很不尊重钱老师，所以才会先找自己的班主任，也会显得自己没什么主见，这种事情还要去和自己的班主任商量，虽然说本来确实应该商量的吧……
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趁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去找他们，这真是一个蠢方法呢。
“你要换班？为什么？！”钱老师还没说话，罗老师终于脑子归位了，抓着沈玉寒的肩膀晃了晃，“是怎么了？觉得教室的位置不好吗？”
“你冷静一下。”钱老师把罗老师往后拽。
到底是什么人会觉得教室位置不好才会换班的啊，沈玉寒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然后让钱老师把自己和罗老师分开了。
罗老师盯着沈玉寒看了一会，然后转身抱住钱老师，在对方怀里痛哭，“老师我真是太没用了啊！不光班里的成绩比不过1班，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好苗子怎么也要走啊！”
沈玉寒被班主任的这一行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心想你老师您是还没睡醒吗怎么有这种表现？我还没哭呢您哭什么！
“老师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这个可能不怪你。”钱老师安抚着抱住自己的人，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沈玉寒，“你确定你要换班？”沈玉寒眼神坚定的点点头后，他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我会让栾杳玉在1班组织投票的，你们班主任最近压力有点大。”
“呃，好吧，这个是能看出来。”沈玉寒是真没想到班主任会整这么一出，后退了几步后，才正常走回教室。
“小栾啊！”钱老师叫住刚从教室出来的栾杳玉，“过来过来！”
“这，这是什么？什么情况？”栾杳玉看着抱住自己班主任痛哭的人，“罗老师终于疯了吗？”
“你这是什么风凉话？”钱老师气得笑了一下，“沈玉寒刚刚过来说他要换班，你去班里组织一下投票。”然后他看了看抱住自己不停在自说自话的罗老师，对方现在听不进去什么话了，然后抬头对栾杳玉挤挤眼，“第一节课是我的，可以多花点时间，投票前多花点时间说点好话再去找级部主任让他来做见证。能拐进一个级部第二算我们捡了天大的便宜。”
“好的，我明白。”栾杳玉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挺惊讶沈玉寒居然大清早上就来找班主任提换班的事，但是她感觉就算她不说什么，班里也有足够的人数会让沈玉寒进来。
“我带着小罗先去他办公室，有什么事你看着办吧。”
“明白明白。”栾杳玉在心里为罗老师惋惜，对方压力也很大啊，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是没睡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