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探查真相
“哦？”
苏婉拍了拍手，准备拿一个新的橘子剥，林绿韵直接将剥好的果肉递到她手里。
林绿韵温柔的看着苏婉，又拿起一个新的橘子剥了起来。
“阿娘，你别光剥给我啊，你自己也吃啊。”苏婉看着林绿韵被汁水染黄的指甲有些心疼。
“阿娘不喜欢吃橘子。”林绿韵笑笑，眼底满是宠溺。
“沈二公子已经找到了抓药的药房，那边的伙计说是看见一个姑娘去买了药。”喜儿继续说下去，“人已经扣下了。”
苏婉点点头，“沈二公子办事效率真高，比我预想的要快呢。”
苏婉轻轻的晃动摇椅，悠悠的摇晃起来。
十二姨娘已经坐稳胎了，怎么会摔一下就流产？
她阿娘抬为平妻的消息刚传出去，七姨娘就巴巴的设什么芙蓉宴，还特别邀请了怀孕的十二姨娘。
恰巧十二姨娘还在宴会上出了意外，还是她阿娘推的，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在这样的时候谁不怀疑这其中有蹊跷？只是秋竹跳反，将她阿娘出手的可信度变得高了起来。众人也就不去计较那一点不对劲了。
“这些人，真是耐不住性子。”苏婉不由得感叹。
“这府中向来如此。”林绿韵笑笑，她似乎也并不为自己如今的处境所着急。
有苏婉在，她很安心。
禁足什么的，也早就习惯了。
“喜儿，帮我准备马车，就说我要出府买点家乡的东西带走。”苏婉擦了擦手。
苏婉离开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了，不同于苏姝，她要出府十分的自由，并没有什么人拦着。
苏长云也并不管她。
苏婉的马车来到了市集处，她和喜儿下车装模作样的挑挑拣拣买了些东西就拐进了她和沈自深约定好的地方。
等苏婉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约定的地方时，沈自深已经带着随从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人在哪。”苏婉也不和沈自深啰嗦。
沈自深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带着个药房的伙计进来。
“这便是济安堂的伙计。”沈自深指着刚进来的人说，“你不必害怕，只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是。”
沈自深打开手中的折扇，苏婉白了他一眼，秋天都快要过去了，还拿着扇子扇风。
这些文人，还真是奇怪。
“姑娘要问些什么？”伙计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在场的人。
“我家姑娘想知道苏府是谁去的济安堂拿药，什么时候拿的？拿的什么？有何作用？”还未等苏婉开口，喜儿就一股脑的全问了出来。
真是个好样的的喜儿，苏婉向喜儿投去赞赏的目光。
“回姑娘，来拿药的人确实是苏府的装扮，但具体是谁小人就不知道了。”
那伙计如实的回答，“在药堂拿的是附子，说是府中有姨娘身虚体疲，药方之中差一味附子。”
“若是和安胎药同服呢？”苏婉想起杜妈妈从胡云秋院中拿的药渣子，杜妈妈当时就说安胎药有问题。
之前她让杜妈妈去查胡云秋的饮食，并没有查出些什么东西。
后来就注意到了安胎药，查的时候才知道安胎药经手的人太多了，但这之中最可疑的是春水。
“附子有孕的女子是万万用不得的，否则会有滑胎之险。”伙计还是如实回答，“若是安胎药中加入了附子，可就不是做安胎只用了。”
而是用于滑胎。
“好的，我知道了。”苏婉给了喜儿一个眼神。
“今日之事”喜儿将手中的银钱交给那伙计。
“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姑娘少爷的。”伙计连声道谢，这点规矩他还是知道的，有些大家族里的事情不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可以过问的。
“等等。”在伙计即将离开的时候，沈自深叫住了他。
“可有什么不妥？”苏婉一脸的疑问。
“你可记得来拿药的女子有什么特征？”沈自深补充了一个问题。
“个子不高，是苏府丫鬟打扮，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裳，但我记得那个女子身上的衣服布料似乎要好些。”伙计歪着头想了想，“记起来了，有人叫她什么春水？”
沈自深示意伙计可疑离开了。
等伙计走之后，沈自深看向苏婉，等着她的反应。
苏婉其实已经猜到是谁了，所以才没问，但是又不忍心打破沈自深所谓的成就感。
“沈二公子真是思虑周全。”苏婉咧着嘴笑笑。
办芙蓉宴的是七姨娘，指认她阿娘故意谋害的是七姨娘身边的春水，指认她阿娘和沈眠私相授受的秋竹曾经也是七姨娘屋里的人。
而且在芙蓉宴之前，七姨娘还换掉了院子里容易让人摔倒的砖石，换上了带有青苔的砖石。
事发当天是下过雨的，在雨水的浸润下，带有青苔的砖石更为湿滑，也更容易让人摔倒。
这一切都明白清晰的指向隐木院的七姨娘。
可是苏婉想不通的是，七姨娘为何要如此明显的去布这个局。
七姨娘不是会使出这种手段的人，她最多和十姨娘一样，动动嘴皮子。
七姨娘是四姑娘苏嬉和五姑娘苏嫦的生母，幼年时苏嫦夭折，苏嬉去年在赵家难产而死，这只是一位可怜的母亲罢了。
如果真的是七姨娘的话，这一切也太明显了吧。
排除掉七姨娘，那还能有谁呢。
那么问题就出现在春水身上，春水是第一个站出来指认她阿娘的人。
春水指认的时候，七姨娘好像并不知情，她说出的只是她眼睛看见的。
如果是春水，她一个下人陷害她阿娘的动机又是什么？如果不是春水，那么春水的背后又是谁呢？
苏婉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虽然胸有成竹可以为自己的阿娘洗清嫌疑，但是她就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算了，先不想了。
苏婉见完沈自深之后天色还早，便又拉着喜儿逛起街来。
沈自深不着急回去，也陪着主仆二人逛了起来。
苏婉在自己体内的时候见过叶苏逛过各种各样的市集，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有趣，如今自己亲自体验了多次，她还是喜欢这种逛市集的感觉。
富阳城不是很大，街上的市集所卖的东西倒是琳琅满目，看的苏婉眼花，拉着喜儿到处采买了许多小东西。
“沈二公子，给你。”在糖人铺的时候，苏婉要了俩糖人。
沈自深看着递过来的糖人，一些愣神。他以为是她和喜儿一人一个，没想到有一个是给自己的。
上次被苏婉这样毫无保留的分享东西还是叶苏还没离开的时候。
苏婉看着自己递出去的手也有些懵，她拿到糖人的时候下意识就递给了沈自深。
她见过太多次叶苏和沈自深的坦荡相处了，刚刚那一瞬她以为是叶苏还没离开，她只能透过自己的眼睛去看东西的时候。
可是她完了她现在是苏婉，这个身体的实际控制者。身体的记忆却还在叶苏还在的时候。
苏婉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手里的糖人，打算把手收回来将东西递给喜儿。
没想到苏婉还没动呢，沈自深就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接过了糖人，然后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很甜。”沈自深细细的品味嘴里的糖屑。
苏婉本来就有些尴尬，伸出去递糖人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没有收回来，又看见沈自深咬了一口她递过去的糖人，就更加尴尬了。
“咳咳咳。”苏婉假装咳嗽，拉着喜儿去逛旁边的摊子。
沈自深拿着糖人，眼角带笑，又递到嘴边咬了一口，确实很甜，甜到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