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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母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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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复听着沈碧云的录音,她讲得可是有详有略,声情并茂,我加入一点想象力,她就成了悲情女主。。

    最后一段她提到4月份就见了我的母亲,两人可谓不欢而散,5月份她再次约了母亲,依然没有谈妥。

    而她提到的5月见我母亲的日期正好是母亲遭遇车祸的那一天。

    母亲是上午十点出的车祸,当天是静默期。母亲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虽然北苑小区四面的围栏都被拆出可以供行人钻入钻出的小口子,但不是情非得已,母亲绝不会违反规定。

    那么沈碧云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反反复复找母亲是因为高伊人的病要找我移植骨髓吗?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两人谈不妥的问题是什么?母亲是怕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沈碧云会不会因为问题谈不妥恼羞成怒地开车撞向母亲

    四月份沈碧云找过母亲一次,那时我刚刚订完婚,眼见母亲神色总是不安,莫非不是因为林平的事,而是因为我的身世

    母亲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遇到沈碧云出现这么大的事,按说她一定要写在日记里的,可是她2022年的日记到底哪里去了?

    ……

    我满脑子都是各种问题,感觉结集了能出《十万个为什么》。

    母亲去世了,日记没有或者找不到,沈碧云可能会解开我的部分疑惑,可是我不想见她。

    不过听完沈碧云的语音,我虽然不会认她做母亲也不想见她,但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我曾经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层,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了,我开了手机,刚刚开了一会就有电话,我接了起来。

    “小黛黛,猜猜我是谁?”电话那边传来欢快的声音。

    我迟疑着,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和记忆中的人对不上号。

    “我是惠迎春呀,你把我忘了”电话那边的人发出嗔怪的声音。

    “迎春呀,好久不见,你的声音越发甜美了。”我夸赞了她一句,来弥补自己没有想起她的过失。

    “黛黛,明天有空没?咱们一起吃个饭,我有点事情要请教你。”惠迎春说。

    “好啊,你约时间和地点,我最近放假休息。”我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高兴一点,但是母亲去世后我很难高兴起来。

    “那咱们约在明天晚上,我订好饭馆通知你。”惠迎春依然兴致很高。

    “嗯,我出行得坐公交,怕晚上回来晚倒车不方便,你定在8路公交站附近可以吗?”我说。

    “你放心,我开车接送你,正好练一练手。”她说。

    我们又聊了一会,惠迎春说她现在在h大中文系读研究生,暑假回来在b市日报社临时实习。她下班后来接我,我们一起出去。

    挂了电话,我努力搜索着惠迎春与我的交集,记得她是我刚刚上高中的同学。

    那时文理还没分班,我、辉志、秦朗还有她都是同学。我对她印象最深的是她个子不高,眼睛有点小,而且还有狐臭。

    那时她可能因为长相的问题或者是自身有狐臭的缺陷,说话声音总是很小,像今天这样爽朗而热情地喊我“小黛黛”好像从来没有过。

    那时她坐在我和秦朗前面,喜欢转过头找我俩说话,她就是被秦朗怼的众多女生之一。我们同学也就两个月,期中考试后分了文理,她学文,就去了文科重点班,我们依然在原来的班级。

    不过高中时候起始班级的同学在校园里见了也会打招呼,后来大家也基本互加了qq或者微信,时不时看看对方的空间或者朋友圈,算起来我们并不陌生。

    b市没有双一流大学,我们当年的那个班同学后来基本都去了外地上大学,寒暑假偶尔也会聚一聚,感觉高中时候的友谊特别纯粹。

    我一向人际关系简单,和同学来往很少,但也参加过两三次同学聚会。

    有一次聚会记不清哪个同学说起惠迎春,说她高中时就去做了狐臭彻底根除手术,上了大学又去整容,现在和以前判若两人。

    只是不知道惠迎春怎么想起来联系我,见面再说吧。

    第二天惠迎春如约开车将来接我,她要按照我发的位置导航来,我在路边等着。

    现在是晚上六点,b城的8月晚上八点左右太阳才迟迟谢幕,我在等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但大地依然能感受到它的余威。

    我穿着一件黑色半袖t血衫,右边的袖子上别着一枚绣着“孝”字的章。下身穿白色七分裤,脚上着白色运动鞋,扎着高马尾。

    我这样的装扮好几次进学校都被新换的保安拦下来,说学生必须穿校服。

    每次我都得向他们解释我是学校的老师,有一次保安甚至等来一个老师求证后才放我进去。

    我正在发愣时,一辆车停在身边,是一辆大众polo,近来我研究各种车,凡是过往的车我都能准确说出它的品牌和车型,这在之前是不敢想象的。

    车上走下一位女子,一身红裙,像烈火一般。裙摆很大,从车上下来时,她优雅地转了一下身子,裙子划出一个弧度,扇起一阵凉风。

    女子烫着大波浪,染成棕红色,长发飘飘,戴着墨镜,露出挺直的鼻梁和时下流行的嘟嘟红唇。

    我以为是惠迎春呢,盯着多看了几眼,看到不是后赶紧收回了目光,这样直勾勾盯着别人看不太礼貌。

    我刚刚收会目光,女子扭着细腰就走到我身边,她和我差不多一样高。

    她突然在我肩膀上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跳起来。

    她哈哈大笑,边摘掉墨镜边说:“是我,不认识了?”

    好嘛,竟然真是惠迎春,她果然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就连摘下眼镜露出来的眼睛都比高中时要大。

    如果不是我和她有约,恐怕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我也认不出她。

    “你还是高中时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她感慨道,我听不出语气中是褒义还是贬义。

    “你们这些天生丽质的姑娘就是好,省得每天琢磨着怎么让自己变得更美。”她笑着接着说。

    “你变化太大了,我差点没认出来,真是越来越美了。”我发自内心地夸赞。

    她笑着说:“女大十八变嘛!不过你家可是真远,踩刹车踩得我脚疼,我换一双鞋咱们再走。”

    她说着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双运动鞋换上,我这才看清楚她换下来的那双鞋鞋跟最低8厘米。

    运动鞋一换,人就塌下去一块,长裙也撑不起来了,看来一双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我心里想着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惠迎春人变美了,变自信了,声音也清脆了。一路上多半时间她在说话,我听着。

    “我的这辆车是家里替下来的,我爸说我在读研期间家里就不给买车了。我妈说我在改变自己形象方面钱花得老鼻子了,威胁说以后出嫁不给我准备嫁妆。”惠迎春看似诉苦实则炫耀地说,听在我的耳朵里觉得有爸爸妈妈真好。

    “寒假时,我本来想把腿拉长10厘米,但我爸妈都反对,只得作罢。”她有点失落地说。

    “可是,腿怎么拉长呀?”我是一名理科生,我调动自己各种知识也想不出来怎么能把腿拉长,还是10厘米。

    “打断,重接呀!”惠迎春说得特别轻松,我听着腿都疼了一下。

    “你怎么还是一幅在学校时的样子,除了学习,啥也不知道,徐老师。”她怪强怪调地说。

    “好吧,我承认自己被时代的年轻人抛弃了。”我笑着说。

    我俩说笑着车就停在了一家日式料理店门口。“这儿怎么样”惠迎春边停车边说。

    我抬头看了看,店面还算雅致,上面写着“无一居酒屋”。

    “你们年轻人决定,你知道我对美食的了解不会比美妆更多。”我开玩笑说,但说得也是实情,和辉志约会时我俩选的菜馆多半是中式的,很少去日式酒馆。

    惠迎春擂了我一拳说:“走,徐老先生!”她又换回了高跟鞋,走得铿锵有力,裙摆像开了一朵大红花,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摩登而快乐的研究生了。

    想当初高中入学时,我俩虽然是同班,但是我们中考分数相差快60分。

    b市高中教学资源相对均衡,各个区都有一两所重点高中,重点多了突出的就少,不管政府怎么监管,抢生源大战从未停止过,各个学校都希望能抢到几个尖子生来提高高考成绩的高分段人数。

    我是被抢的那一个,当初b市一中花了三万元,又给我母亲介绍了一份幼儿园的工作,才把我挖到。

    而惠迎春是自然分班去的,她的成绩在尖尖班是垫底的,后来也因为学不懂物理去了文科班”。

    想到这些我不禁笑了笑,觉得自己也有过高光时刻。

    不过现在看到惠迎春由丑小鸭变身白天鹅,我是由衷的高兴,我们都在按照自己设定的人生路成长。

    “无一居酒屋”内部装饰得充满了日式风情,雅间也相对私密,可能因为不是周末,人并不多。

    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隔间坐下,惠迎春拿着菜单,熟门熟路地点了“海草”“炸章鱼小丸子”“烤鲅鱼”“鳗鱼风情卷”,又要了一个“步步高刺身拼盘”。

    她把菜单递给我,我没有接,“就咱俩的量,估计也差不多了,如果你觉得不够,就把你觉得好吃的给我加1份。”我说。

    “亲爱的,你真好养活,谁娶了你可是太有福了。”她打趣说。

    “哎,我听同学们说,你和林辉志订婚了,什么时候办宴席这疫情不完全控制住,不敢定日子吧?”惠迎春问。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平静地说。我和辉志分手虽然没有官宣,但也用不着瞒着别人。

    “啊!为什么”她夸张地说,严重影响嘟嘟嘴的美观效果。

    “嗯,处着处着觉得合不来,就分开了。”我没有详细说。

    “哦,那也是,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合得来,合不来就好聚好散。”惠迎春倒也没有穷追原因。

    “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除了我们老同学好久不见聚一聚,还有就是想和你打听打听秦朗的消息。”惠迎春隔着上菜的服务员对我说。

    “秦朗他怎么了?”我一下子有点紧张。

    “不是他怎么了,是我怎么了。我们初中就是一个班,他就是我的男神,只是那时候我是一只丑小鸭,也不敢表白,后来我们文理分班后我们分开了,但我一直惦记着他。”她说着嘟了嘟自己的嘴。

    “大学时我也交过男朋友,但总是不自觉地拿他们和秦朗比,比来比去觉得还是放不下秦朗。”惠迎春真是和之前判若两人,想当初她每次和秦朗说话都羞答答的,现在谈起自己的感情神态自若。

    “前一段时间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北京回了b城,走的那天晚上几个同学聚会,我也去了。小黛黛,你不知道他越长越迷人,我后来和他微信表白了,他一直没回复我。”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惠迎春的表情变来变去。

    “你看戏呀,叫你来是商量该怎么办嘛,你们不是同桌好几年,你说一说他的一些情况,我好展开攻势。”惠迎春跃跃欲试。

    我算了算,惠迎春见秦朗的那次应该是他回来参加我母亲葬礼的时候。

    想起母亲,我就黯然神伤,刚刚的打闹嬉笑也掩盖不了失落。

    “你倒是给出出主意呀!”惠迎春催促。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他有什么弱点可以攻,一直不是他攻击别人吗,总爱捉弄女同学,把人家批得体无完肤。”我真心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才是男子的魅力呀,哎呀,你不懂。你就说说他爱吃什么或者爱听什么音乐,总之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

    我思考了一会,什么也没想起来,只好说:“那时候虽然坐同桌,但光顾学习了,你要问他哪个类型的题不会解,我保不准能想起来,其他是真不记得了。”

    惠迎春有点失望,不过她接了个电话很快就高兴起来了。

    “您进来吧,我们就在进门左手第二个雅间里。”惠迎春说着,拿着电话出去迎接。

    很快她领进来一个女人,是沈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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