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谈
“主菜来喽！”
男子双手端着一碟热气腾腾的糖醋鱼。
诱人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调动着人的味蕾。
说着，男子小跑着冲回食堂，又端来了两碟菜。
一碟椒盐排骨和一碟香菇青菜。
“大功告成！”
男子累的满头是汗，此时正在深舒一口气。
“老洪，我来的时候，可没这么丰盛。”
小胖子望着桌上的菜，内心升起了一丝嫉妒，
但同时也眼冒星光，口水马上都要流出来了。
嘴上那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啊。
“别别，您别计较，
照您那样来的频率，这样弄我可是要破产的。”
男子故意用奇怪的声调打趣道。
“好了，接下来，可以尝尝我真正的手艺了。
这些菜，想在现在这个世界上吃到，可是不容易的。”
随后，男子又拿来了碗筷，将它们具摆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怎么样，我跟你说了这里是饭店吧，
看老洪这熟练的动作，肯定是经常来人吃饭的啊。”
小胖子在晗耳边说道。
“等等，我好像又忘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男子刚坐下，就又站起身来，走向房间的一处角落。
那里有一个柜子。
一段嘈乱的声响后，男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红酒。
“我可不喝酒。”小胖子说道。
“也没让你喝，我自个儿喝。”
男子说着，望了望坐在一旁的晗。
“我……也不喝。”
……
饭桌上，小胖子在一旁蒙头吃着饭菜，满嘴油光。
晗坐在那儿，每一道菜都尝了一下，
同时又时不时瞥了一眼男子的红色短袖。
那上面的印花已经褪去了一半，看不清原来的形状。
是一件很老旧的短袖。
“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是未成年吧，看来刚刚是不应该叫你喝酒的。”
“你看我的样子很年轻吗？”
“是的。”
“哦，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年。”
“看样子你应该是全都忘了。”
男子为表示尴尬地笑了笑。
“忘记了是件好事，
丢掉一些东西，才能有新的开始。”
“对啊，要把不好的回忆和想法全都忘掉。
像我一样，活一天是一天，工作一天是一天，
过得不要太快活。”
小胖子在一旁附和道。
因为嘴里嚼着食物，他说话的时候口齿不清。
再配上他那长辈般的说教话语，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你不是还有记忆吗？
你现在是要开始自我代入了吗？
哈哈！”
晗嘲讽道，不禁笑了出来。
男子也在一边笑了出来。
“没看出来，你也是个当演员的料啊。”
男子挑逗道。
“谁是演员啊！
唉，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说，有时候，我也要主动忘记一些事，
人生在世，我也是人啊。
别看我现在挺快乐的，
我也是有过烦恼的！”
“烦恼是爬楼梯吗？”
“哈哈！”
这下子，一旁的两人一同笑出了声来。
“不过话说回来，”
晗夹了一片香菇塞入嘴中，转头对着男子说道
“你觉得我是演员吗？”
“哈哈，没有啊。”
男子慌张地回答道。
“那么，你是在说你自己是演员吗？”
晗用故作平淡的语气追问道。
“啊……
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的。
我是个厨子啊，跟演员这个职业根本不搭边啊。”
男子尝试模糊话题。
“其实是这样的。
在你们来之前不久，这里来了一对夫妻，两个人都是这儿的演员。
专门演舞台剧的那种。
说话很带有戏剧性。
听到老朱讲话，我还以为他是和那对演员同处一个剧组呢。”
男子解释道，又尴尬地笑了笑。
“哦，没事，我只是比较好奇。”
“其实说真的，我倒觉得你像是个演员。”
“哪有哪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厨师而已，哪有什么演技啊。
表演可是要天赋的。
对了，老朱，听说你们住进了街对面的那家旧公寓里，是这么回事吗？”
男子急忙转移了话题，看上去是很害怕晗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像演员。
“对啊，我们刚搬进去不久，什么家具都还没添呢。”
“哦。是这样啊。”
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想提醒下你们。
估计你们还不知道。
那家公寓晚上过了十一点可是不开门的。”
“啊？你怎么没告诉我？”
晗质问一旁的小胖子。
“什么告诉你啊。我也是刚知道的。
我之前又不是住在那里的！”
小胖子显得有些不高兴了，好像自己也被耍了一样。
“不知道很正常，毕竟是刚去那里住的人嘛。
我这还是听之前住在那里的朋友说的。
原因是小区公寓的物业费不够，
只够招值白班的保安。
一到晚上，为了安全起见，就会把所有的大门都关上。”
男子解释道，同时往嘴里灌了一口红酒。
一股酸涩味冲刷着味蕾。
“原来是这样啊， 倒是也挺符合这样的公寓的。”
晗望见男子的脸颊泛起了微红。
“你要不要也尝一点？
虽说看上去挺年轻的，
但给人的感觉，倒像是个成年人。”
男子发觉晗正在盯着自己。
“其实我这里的红酒，酒精含量倒没有那么大。
以后多见面你就会发现，我每顿饭都要喝上它个半瓶。
你们也发现了，
大秋天的，都快入冬了，我却还穿着一件短袖。
看上去好像我很耐冻。
其实，这都是因为我体内的红酒在发挥作用，
要知道，酒精消化可是会挥发热量的。
而且，红酒也有着润血通气的作用。”
说着，他尝试性地用手背抵了抵酒瓶，朝晗所在的方向挪动了几下。
“原来酒这么养生啊，我以前还不知道呢。"
晗望了望男子手背前的酒瓶，里面还剩下三分之二左右的液体。
“我还没尝过酒是什么味道呢，
既然您这么热情，那我也不好拒绝。”
晗轻松地答应了。
他接过红酒瓶，拿到面前。
屋顶温馨的灯光照在瓶身，折射出耀眼的亮光。
瓶内的液体呈现出洋红色。
他将瓶口倾斜，里面的液体顺着玻璃瓶口，流入了自己的杯中。
直接满上了。
瓶内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液体。
“看来你是酒量不小啊，还没尝呢，就直接满上了。
等会可别醉得不省人事哦。
小心在人面前闹大了，出了丑相。”
男子在一旁笑道，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毕竟，酒后吐真言。
接下来的交谈，说不定会很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