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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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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有些急了。

    关途这才拖长音调,慢条斯理地开口,“他说,你每次来月经的时候都会肚子痛,让我好好照顾你。”

    什么?

    月、月经?

    所以,外公特意把人叫到阳台上,是为了和他说这事?!

    程以静窘得不行,“……你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你外公就和我说了这个。”

    程以静:“……?!”

    啊啊啊,差点没被外公给气死!

    看她低着头,两条腿绷得笔直,脚趾都揪起来了,关途莫名有些想笑。

    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脚背上,片刻之后,他走到鞋架旁边拿了双拖鞋。

    程以静还在那边尴尬纠结,“啪”地一声,一双浅粉色的女式拖鞋落在她面前。

    是兔子造型的,毛茸茸的鞋面,上面还有两只长长的兔耳朵。

    程以静低着头,没动。

    关途也没强迫她穿上,放下拖鞋后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眸底兴味更浓。

    没想到,这姑娘这么不禁逗。

    他转了下腕表,再次慢悠悠开口,“所以,你每个月大概几号来月经?”

    语不惊人死不休。

    程以静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正打算穿拖鞋呢,闻言身子顿时就僵住了,脚踩在拖鞋上,许久没动。

    关途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得告诉我你来月经的时间,我才能照顾你啊,是不是?”

    啊,月经,月经,又是月经!

    程以静被这个词搞得都快崩溃了。

    这男人就不能换个优雅的说法吗?比如“姨妈”、“那个”、之类的,这样她听着也不会那么尴尬!

    程以静缓缓匀出一口气,慢吞吞把拖鞋套好,“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可是你外公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声音轻飘飘的,言语之间隐约还带了丝揶揄。

    这男人,是故意的吗?!

    程以静恼羞成怒,“腾”地从沙发站了起来,小脸通红,“你又没来过姨妈,怎么知道照顾人?!”

    这姑娘性格温和,脾气很好,结婚大半年,关途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生气的模样。

    嗯,也不全是生气,而是又气又窘,又尴尬。

    那表情,实在可爱极了。

    就像……

    低头,眸光落在茶几上,上面是她的画稿,画稿上一只白色的猫,正对着女巫张牙舞爪。

    嗯,就像画里的猫!

    关途突然很想逗她,“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程以静:“……”

    呵呵,是啊,忘了他可是有过“初恋女友”的人,这种事情他应该了如指掌吧?

    想到这里,程以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想骂人呐,可是又不敢。

    外婆说,在外人面前乱发脾气只会让自己丑态毕露。

    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

    当初是你自己说不干涉他的私生活的,你要说到做到,再说了,你有什么权利生气?

    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大堆心理建设,程以静才压下心头的怒意,走到茶几旁边收好画稿,转身上楼。

    关途坐在那里,看着她瞬间冰冷的小脸,无奈地勾了勾唇。

    怎么开个玩笑就生气了?

    现在的小姑娘,还真经不起撩。

    其实,薛礼并不是只说了这事,而是交代了些程以静的生活习惯,让关途注意一点。

    她痛经的事,也只是随口一提,一语带过。

    是关途故意逗她。

    程以静脸皮薄,又气又窘,躺在床上好久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她给薛礼打了个电话,问他昨天到底和关途说了什么。

    薛礼拎着水壶正在阳台上浇花,听她语气有些不高兴,连忙放下水壶,拧眉,“怎么?是不是关途说你什么了?”

    网上的事,是有学生和他说了,他才知道。

    几张捕风捉影的照片而已,压根就证明不了什么,他自然不会现信,可还是有些担心。

    所以才会特意和关途见面。

    可是在关途面前他又不好直说,只能拉家常般闲聊了两句,然后言语暗示,让关途多抽点时间陪程以静,别整天加班。

    态度和蔼,语气和悦,言语之间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他相信关途是聪明人,听得出来。

    这会儿听程以静的语气,他还以为两人因为这事儿吵架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所以才会多交代几句,再说了,关途也答应会好好照顾你的,怎么?难道转头就和你吵架了?”

    “没吵架。”程以静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只是怕你乱说话。”

    “你放心,外公知道该怎么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薛礼的话起了作用,那天之后,关途每天都会回桃源华庭,无论多晚。

    虽然他天天回来,可是两人碰面的次数不多。

    这男人似乎真的很忙,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经常都是程以静已经睡下了,他才回来,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已经走了。

    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他和高铭讲电话,才知道他近来在负责一个大项目。

    是关岭亲自交给他的,想锻炼一下他的能力。

    关途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那段时间他虽然天天回来,可和之前也就没啥区别。

    程以静依然一个人画画,看剧,吃外卖。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月,程以静把从出版社接的儿童绘本画好了,如期交稿。

    交完稿后,程以静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打算接下来专心画参展的画。

    因为是要送去参展的,程以静比较慎重。

    提笔之前先在脑中构思好了画面,还给陆南海打电话,了解画展的主题和方向,在群里和其他画家沟通。

    这天,她正在画画,手机响了,是唐竹清的电话。

    唐竹清说早上有学生给她送了些大闸蟹,晚上让阿姨做了,让她过去吃饭。

    程以静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已经傍晚了,出去没人看,她懒得化妆,随便涂了下面霜就出门了。

    到瞿安大学时已经是傍晚,校园里很热闹,篮球场里很多男生在打篮球。

    程以静倏地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她才读初中,几乎每天傍晚都会往篮球场跑,就为了能够看到关途。

    他平时就很帅,打球的时候就更帅了!

    每次他去打球,总是有一大群女生围在旁边看,争着给他递饮料。

    程以静才刚刚开始发育,瘦瘦小小一只,和那群女生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个小屁孩。

    当然了,她们也都当她是小孩,压根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一天,一个女生把一个粉红色的信封递给她,差她拿给关途,还说事成之后要给她买冰棒。

    语气倨傲。

    程以静气得不轻,嘴上答应了,转身就把信纸撕得粉碎。

    那女生气得哇哇大叫。

    纵是如此,也没人把她当成情敌,只当她是一个顽劣的小孩。

    谁能想到呢,这么小一个孩子,细胳膊细腿,看着跟个小学生似的,竟然也喜欢她们的男神?

    那时候,程以静很羡慕那些女生,身材高挑,纤腰长腿,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女性的气息。

    而她什么都没有。

    那段时间,她做梦都梦到自己已经长大。

    走过篮球场,再沿星月湖走一小段路就是映雪园。

    太阳已经下山,天空被霞光染红,余晖洒在楼前的凤凰树上,光影婆娑。

    程以静欢欣雀跃地上楼,一进门,就看到关途坐在沙发上。

    程以静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是我叫他过来的。”薛礼边泡功夫茶,边道,“那么多大闸蟹也吃不完,放着怕坏掉,我就叫大家过来一起吃了。”

    程以静心里有些懊恼。

    早知道会碰到关途,她就好好化一下妆了,这几天天气干燥,她都没好好做面膜,皮肤很不好!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有邻居过来,都是瞿安大学的教授,有的还带着他们的孙子孙女。

    孩子们跟程以静很熟了,看到她就扑过去拉住她的手,程以静很有耐心地陪他们玩。

    关途坐在旁边,看她搬了把小凳子坐在沙发前哄一个小女孩,头微微仰起,灯光从上面洒下来,照得她的眉眼异常温和。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瞳仁很亮。

    关途有些微的失神,收回视线,端起杯子喝茶。

    结果,手抖了下,杯子里的茶漾出来,洒在裤子上,湿了一片。

    他身上穿的是浅灰色的西装,被茶水濡湿后印迹很明显,而且还是在大腿处,挺尴尬的地方。

    幸好,大家都顾着聊天,也没人注意到,关途微微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起身,程以静突然凑了过来。

    “要不要去我房间?”

    暖暖的气息扫过他的脖子,往耳朵里钻,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关途心口控制不住地跳了跳,起身跟着她进了房间。

    程以静开了灯,让他在椅子上坐下,又从抽屉里找了个电吹风出来。

    “先用这个吹一下吧。”

    关途接了,“谢谢。”

    “要不要我帮你?”

    说完,程以静就后悔了,感觉有些尴尬。

    额,这话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

    看到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关途极轻微地勾了勾唇,“不用。”

    程以静把垂到鬓边的发丝拢到耳后,清了清喉咙,“要是有其他地方需要我帮忙吹,尽管说。”

    她的本意是想解释刚才那句话想帮忙的话,如果还有其他够不着的——比如背后、手肘之类的地方,她可以帮忙。

    结果,话刚说完就觉得关途表情有些怪异。

    房间里的气氛跟着诡异起来。

    程以静舔了下干涩的唇,低着头找了个借口离开。

    外面人很多,还有孩子在吵,关途不大想出去,把裤子吹干后就起身在房间溜达了一圈。

    房间不大,中间一张一米五的床,床上铺着橘粉色的格纹床单,被子叠得很整齐,上面还放着几个毛绒玩偶。

    满满的女孩子气息。

    书架上很多书,摆得很整齐,从高到低,按颜色分类,架子上放着几个相框,整齐地摆在一条直线上。

    似乎,所有东西都按照某种规律严格摆放。

    关途不敢乱动,背着手站在书架前看上面的照片。

    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场景。

    是他大三那年参加篮球赛时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穿着红色篮球服,头上还戴了亮黄色的发带,手里抱着篮球,和一群男生站在一起。

    打篮球的个子都很高,可是他比身边那些男生还要高一个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眉眼之间有股傲气,热烈,张扬。

    气质也很好。

    他还记得那次校园篮球赛,他们系得了冠军,大伙儿都很高兴,比赛结束后一起在篮球场拍了这张照片。

    二十一岁的他笑容灿烂,眉眼之间满满的青春气息。

    要不是看到这张照片,他都快忘记这事儿了。

    大学时的记忆在脑中渐渐浮现,年少的峥嵘岁月很美好,再一想,他们毕业都快八年了!

    内心深处不觉有些感慨。

    程以静在客厅里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没看到关途出来,便拿了点水果送进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关途站在书架前盯着那张照片看。

    糟了,她忘了把照片收起来!

    程以静脑中“嗡”地一声,一群蜜蜂乱飞,脸颊一阵滚烫,站在那里许久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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