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牙医
“王警官，这世界我不想再来了。”
“别！”
王九丁奋力扑向潼瑶所在的方向。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王九丁眼睁睁看着水果刀深深地插进了童瑶的脖颈内。
鲜血沿着露在外面的刀柄缓缓流下，潼瑶嘴里不断渗着血沫。
王九丁将倒在地上的潼瑶抱起，开始痛哭流涕。
“我为什么要哭？”
“袁红和肖盈盈的尸体呢？”
正当王九丁在心里发问之时，抱在怀中的潼瑶突然睁开了眼睛，其鲜血染得深红的嘴角咧开一诡异的弧度，她抬起手拔出了插进脖颈的水果刀，随即朝着王九丁的脑袋插去。
王九丁想要躲避，但潼瑶的动作实在太快，刀尖还是插进了王九丁的口腔内，插破了牙龈与牙根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我去！”
王九丁从噩梦中惊醒，此时他全身冒着冷汗，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打开了房间内的灯，看着熟悉的房间他松了口气。
“这都过去一周了怎么还梦见啊？”王九丁有些不解。
第一眼看见那血腥的场面确实让人毛骨悚然，但事后王九丁并没感到生理上有什么不适，然而王九丁在夜晚睡觉时却又时常梦见那晚的画面，今天更是离谱，死去的潼瑶居然拿起刀来捅他了，难道他的内心深处在惧怕着？
突然，王九丁捂住自己的面颊，面容痛苦，他这一刻恍然大悟，怪不得会做这么诡异的梦，他的牙又开始痛起来了。
刚好明天也是医生说的复查时间，最近没什么案子，王九丁也有时间去医院。
“真是神医啊，到时间了就开始痛了。”王九丁不由感叹道。
王九丁又在牙痛的折磨中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王九丁就来到了人民医院，挂了谢医生的号后来到了口腔科，此时那名漂亮的谢医生还没有来上班，整个诊室里就只有王九丁和那名有些奇怪的胖医生。
而那名胖医生就像有社恐一般，独自站在桌旁翻动着病历，也不管不问王九丁这位病人。
王九丁好奇地看着这奇怪的医生，其面部那不自然的神情以及一动不动的眼珠，让王九丁感觉他像是在假装看着病历。
“是在逃避跟我接触吗？”王九丁心里疑惑道。
可如是这样，如此内向的人怎么当医生啊？医生不也应该注重与病人的交流吗？
就在王九丁疑惑之际，诊室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很快谢欣怡冲进了诊室，将手里还没吃完的早餐扔到了一旁桌子上，手忙脚乱地穿起了白大褂。
而穿好白大褂后的谢欣怡才注意到坐在诊室内的王九丁，她捋了捋奔跑后凌乱的秀发，有些惊讶道：“你这么早就来复诊了？不会又没请假吧？”
王九丁听完有些错愕，她没想到这个医生还记得他，不过她这话什么意思？是在嘲讽他吗？
王九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被怼的无话可说，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是出了点洋相，不过他与这谢医生无冤无仇，他并不知道为何这谢医生一上来就怼人。
谢欣怡看着王九丁此时的模样笑了笑，笑得十分大方，和一旁的男医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谢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恶啊，一点都不给病人面子。”王九丁在心中碎碎念道。
谢欣怡看着王九丁的脸，她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转而眉头微皱。
王九丁看着谢欣怡骤变的神情吓了一跳，心想这女医生不会还能听到他心里的碎碎念吧。
“你来这么早是不是又牙疼了？”谢欣怡严肃道。
王九丁像个乖宝宝一样坐直身子点了点头，被谢欣怡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感觉有点不自在。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刷牙？”
这时候王九丁感觉谢欣怡像是一个警察，而他像是一个被审问着的犯人。
这怎么回事啊？我堂堂一刑警怎么被眼前这个女人压制得死死的。
而对于谢欣怡的严肃质问，王九丁丝毫没有一丝生气，难道好看的人真的可以让人有个好心情？
“你……你怎么知道啊？”王九丁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第一周因为校园暴力案，每天都在奔波，确实没时间顾及刷牙，而第二周因为要整理案件卷宗又天天加班到深夜，实在是太累了……
“你脸都肿得有点不对称了。”谢欣怡有些无语道。
王九丁有些尴尬，平时不拘小节的他是一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肿了。
“过来躺好吧，你最好请个假，估计要弄一会儿了。”谢欣怡提醒道，随即转身去准备器材。
王九丁有些憋屈的躺在了牙椅上，今天虽然是周一，因为没有案件发生，采用轮班制，他今天放假，他需要请什么假？
准备好器材的谢欣怡来到牙椅旁坐下。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懒得牙都不愿意刷啊？”谢欣怡一边戴着手套一边吐槽道。
王九丁心里那是一个憋屈啊，这谢欣怡还真是伶牙俐齿啊，说的好像她年龄很大一样。
“太忙了，太累了。”
“刷个牙花得了你几分钟？”谢欣怡翻了翻白眼道。
王九丁看着谢欣怡的神情双眼圆瞪，现在医院的医患关系不是很紧张吗？这谢欣怡怎么丝毫不给病人面子啊？
“你今天上班不也迟到了十分钟？时间紧不是很正常。”王九丁终于反驳道。
“对啊，我就算迟到也会好好刷牙啊。”谢欣怡晃着脑袋有些得意地说道。
王九丁知道他说不过眼前这个表现有点可爱的女子，他放弃了抵抗，选择接下来忍气吞声。
“嘴巴长大点。”谢欣怡说道。
谢欣怡调好灯光，将口镜深入到王九丁的口腔之中。
“你看吧，叫你不爱卫生，牙周都急性发炎了，要排脓。”
“这个急性牙周发炎是很严重的病吗？”
“现在还没那么严重，你再不听话，更严重了我就救不了你了，你只有去大医院。”
谢欣怡也没有再废话，她开始了认真工作。
王九丁看着眼前戴着口罩认真工作的谢欣怡突然感到其现在的样子有些迷人，一双瞳人剪秋水，比起之前那咄咄逼人的形象好上了一万倍，一时间王九丁都有些晃神，都忘了去注意那名奇怪的男医生。
当一切处理完毕后，谢欣怡说道：“我给你开点消炎药，有本事你药也别吃啊。”
王九丁一阵无语，工作完成后的谢欣怡立马又回归了她的真面目。
当个淑女不好吗？
“补牙只有等你牙周炎好了才能继续，你回去真得好好注意口腔卫生，一周后再来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王九丁连连点头，他也暗暗发誓这一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刷牙，早点把这病弄好，牙痛真挺折磨人的，而且看个牙齿也挺贵的。
谢欣怡也没有再多说废话，此时已经有多名病人在诊室外等候，她给了王九丁一个单子，示意王九丁去缴费并拿药。
看着单子上的价钱，王九丁变得垂头丧气，将近半个月的工资眨眼间就这样打水漂了。
就在王九丁刚准备走出诊室时，一名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闯入了诊室内，其撞到了正要出去的王九丁的肩膀，王九丁闻着中年男子身上散发着的酒气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大早上的满身酒气，是喝了一个通宵吗？
“谢庸医，你给我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