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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6章 卢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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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洒落叶,张店城的长街窄巷里,却处处透着萧条。

    昔年闻名遐迩的陶瓷街和琉璃厂,已不复当初的盛景荣光。

    来钱的路子让朝廷断了,老百姓们自然要开一条进财的河。

    城中望族卢家,卢老爷子慧眼独具,很快就把苗头放在了绸布上。

    衣食住行贴合民生,这四大样,不管做哪一行,只要路子对了,财源自当滚滚而来。

    这一日,周念祖拗不过老掌柜的,只好顺从老丈杆子的意思,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卢家宅邸。

    车停稳后,余光随性一瞥,一看这朱门绣户的架势就知道

    姓卢的在张店城,也是个作威作福的货。

    说不准比刘莽刘老爷耍得还花呢。

    宅门左右摆着一对儿石鼓,鼓面上精雕细琢着缠枝花卉,一眼看过倒是栩栩如生。

    抬头再瞧,门楣上边有两方凸起的木雕,也不知镂刻着什么奇兽珍禽。

    只是在那两头畜生头上,压着一块漆金大匾,上写着:世代书香。

    周念祖不屑的吐槽了一句:

    “切~”

    “一帮子自诩风流的文人骚客,到头来,身上还不是沾满了铜臭气?”

    “寒窗苦读时,满口道德仁义,张嘴体恤民心。”

    “如今衣食算是无忧了,往日风骨不也丢了嘛。”

    “还不是找我们哥儿俩一起商量着开染厂来了?”

    小采芹和朵丝丝互相搀扶着,从车篷里走了出来:

    “祖哥,你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啥呢?”

    “没啥,我就是有些看不清卢老爷家门框子上的这两个户对,到底雕刻了个啥东西?”

    小采芹看了一眼,撇嘴道:

    “笨,那不是灵鹊麽。”

    周念祖咧嘴龇牙:

    “这玩意是喜鹊?好家伙我敢打包票,地上这对儿门当,和上头的户对,肯定不是一个工匠雕的,水平差太大了!”

    “少说两句,在人家门口呢。”小采芹白了一眼。

    周念祖不以为然:

    “家门口就咋了?雕得差劲还不兴人说?”

    “哪怕他姓卢的听见了,我也不鸟他。”

    “反正我压根就不想跟人合作,是吧六子?”

    朵丝丝正给陈寿亭整理着衣衫。

    “小五,话不能这样说。”

    “要是谈得拢,咱就跟他卢家一起做,谈不拢,咱也好回去再商量商量。”

    “有啥好商量的,要我说,就应该把染厂直接开在沪上,内销不愁,外销全球!等咱的布卖遍了全世界,我就带上采芹,坐上轮船到处去转悠。”

    卖遍全世界?!

    陈六子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小五子的魄力到底是比自己要大得多了

    “走吧五子,在卖遍全世界以前,咱是不是得先跟卢家掰扯掰扯?”

    “要去你一个人去,我跟采芹还要陪着嫂子逛街呢。听说张店的瓷器不错,正好家里缺俩鱼盘。”

    “嫂子也惦记着给你淘换点顶好的烟丝,你瞧瞧你吧,跟着咱爹没学上认字,反是把抽烟的毛病沾齐了,一天到晚云里雾里的,我闻着都呛得慌。”

    陈六子傻笑着摸了摸脑袋:

    “我这不是解乏麽,干活累了就想抽一口。”

    “切~你就不能学学我?当个甩手掌柜多好?”

    “叫六哥学你?咱家通合不早倒了。”

    小采芹戳了戳念祖的额头。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采芹心里头知道,三年时间,通合之所以能做这么大,她的念祖,功不可没。

    当然,六哥功劳也不小。

    弟兄俩一半一半吧。

    主要也是说给丝丝嫂子听的。

    朵丝丝莞尔一笑。

    陈六子却是严肃道:

    “说真的小五,你真不跟我一起?”

    “说不去就不去,不过六子,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别忘了。三七,是我的底线。过了,谁来我都不伺候!”

    周念祖调转车头,扶着采芹跟丝丝上了车。

    “六子,聊完了街口等着,我们买完东西就回来。”

    “驾~”

    目送小五子远去后,陈六子转身叩响了卢家门庭。

    此时间,这三进式的宅院里头,除了三两个上了岁数的老仆外,也就卢老爷和卢老太太起来了。

    卢老爷坐正堂前,手里端着一碗茶慢慢品着。

    瞧着精神头还行,面庞清瘦了些,却也是瘦而不柴。

    只是身上有些发福,头发也白了,颌下一把短须理得很是齐整。

    中堂内的陈设雅而不奢。

    黄花梨的桌椅,楠木的摆架。

    外漆虽被岁月磨得淡了,倒也从侧面印证了其家传久远。

    中堂有画,错落菊花。

    画两边贴的对子,想来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字迹灵秀,尽显颜体风韵。

    卢老爷一盏茶饮罢,也不见来人。

    搁下茶碗时,慈眉善目的卢老太太从里间屋走了出来。

    见老伴面沉似水,便问道:

    “老大还没起来?”

    “哼,还老大呢!老二两口子现在也没见人?请安的老礼儿,怕是早都忘了!”

    卢老太太坐到下首椅上,双手一搭:

    “你呀,别成天的看哪,哪不顺眼。”

    “家驹十岁就留了洋,在外头苦了五年,能囫囵着回来,就不错了。”

    “苦了五年?亏你说得出口。这些年给他的钱,开俩染厂都够了。”

    “好啦好啦,老大家的和老二两口子,我说她们。”

    “你呢,对老大再多些宽容。”

    “南到博山,北到桓台,这方圆二百里,咱家驹这样的洋进士能有几个?”

    卢老爷子哼了一声:

    “洋进士?说得好听。”

    “你是没看他寄回来的信!”

    “写的字七扭八歪的,怕我说他,还故意在汉字里加洋文,轻挑!”

    “这话我不愿听。”

    老太太护犊心切,手里剥着橘子,一瓣一瓣的喂着老伴吃。

    “你不认识洋文,就说家驹写的不好。”

    “当初上德国留学,我就不赞成。”

    “还不是你死命的撺掇摆弄才成了的?”

    “说什么大清之学要断气儿了。”

    “现在倒好,学回来了,你又瞧着不顺眼。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才能满意。”

    卢老爷嘴里头塞满了橘子,就是想反驳,也腾不出口来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卢老爷子的两个宝贝儿子。

    才算是起来了

    请安的路上,两家子还在说着私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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