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还真能下得了手
云州城中有名的神医张正在暖暖的被窝里抱着妻子睡觉，突然他觉得屋里似是吹进了冷风，不忍心吵醒妻子，他有些迷糊的坐起身准备看看是不是门窗没有关好，而就在这半梦半醒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床头，吓得他一个激灵，睡意全消。
他慌忙抬头一眼，便见一个黑壮大汉站在他的面前咧着大牙冲着他嘿嘿笑着：“老郎中，和小爷走一趟呗！”
“你、你……”是何人？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那大汉便一掌劈在神医张的颈部，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奶奶的，要不是李执的那些破规矩，不然他何必大半夜的来找郎中？
“带来的那位姑娘可曾请了郎中来看过？”回到营中，季瑶向菲儿询问带回来的女子的情况。
见菲儿面色不虞，本以为是那女子出了什么问题，结果却听她说：“郎中给那个姑娘开了安神的药，她喝过后睡下了。”
“既然如此，你怎么摆着一张苦脸？”季瑶笑道。
菲儿撅着嘴，抱怨道：“还不是兄长，属下本是让他去将神医张好生请来，可谁知道他竟然潜进人家屋里把神医张从被窝里给绑来了。那郎中还以为自己遭了贼，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便使劲的磕头求饶，险些给磕傻了，害的属下多给了他十两银子压惊。”
“不过十两而已，反正也是公中出，你有什么好心疼的？而且黑子想来是急着带人来，所以方法急了些。”季瑶笑道。“现在他们人呢？”
见季瑶这般说，菲儿吐了吐舌头，说道：“兄长送那郎中回去了。还有，寨主……属下自作主张将那十两银子从兄长的饷银里扣了。”
季瑶失笑道：“你呀！究竟黑子是不是你的亲哥哥？你还真能下的了手。”
菲儿嘿嘿一笑，说道：“还不是兄长做事不爱动脑子，不给他点教训，日后会难保不会惹出什么大事。”
“话倒不错！明天让他去萧校尉那里领十个军杖，告诉他这是他擅自扰民的处罚，今后若是再犯罪加一等。”季瑶说完便打着哈欠进了内帐。
折腾了两天，真是该好好休息了。
菲儿看着季瑶离开，却说不出求情的话来。本想着反正寨主早晚会知道，便先行罚了兄长，却没有想到寨主还是没有饶过去，不过兄长确实需要教训，十下杖责罢了，对于兄长来说倒也无碍。
第二日。
季瑶让人将那些从流寇营寨中抄来的猎物给程泰送了去，而后去了收留那被带回来的女子的帐中。
可她刚踏进里面，便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并有东西朝她飞来。季瑶忙闪身躲过，瞧着丢在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一个枕头。
“怎么回事？”季瑶瞥了一眼圈在帐子一角不停颤抖的女人，问道。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菲儿也很是奇怪的说着，见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便想要扶她去榻上。谁想那女子在见菲儿靠近又是一阵尖叫，并缩在墙角语无伦次的在说些什么。
“将军，她好像有些怕我们。”菲儿讪讪的收回手，看着那女子有些无奈。
“怕我们？”季瑶看了看菲儿，再看了看自己，他们又没有带兵器，自认相貌也不是凶神恶煞之辈，哪里惹了人害怕了？
“她会不会是害怕男人？”菲儿听着那女子口中的话，有些不确定道。
说罢，季瑶和菲儿面面相觑，想到那女子的遭遇，也只能是叹气。军中是不能有女人的，虽说菲儿同季瑶一样也是男扮女装，但她没有刻意易容，所以即便是众人心知肚明，却也是没有去干涉。毕竟虎威营即便是打着原骋骥军亲卫营的名头，但依旧是山寨出身，这位季将军难改山匪习气也是理解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谁让这虎威营破天荒的有了独统之权。这种不合理的权利都有了，身边带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然而如今，这女子惊吓过度，根本辨识不出菲儿是否女儿身。只要菲儿有靠近的意图，便是惊恐的尖叫，让她们有些束手无策。
“让萧齐将这个帐子围起来，不许其他人靠近。你快些去换了衣裳，这两天就先留在这里。”季瑶看着那女子惊恐的模样，心中对那些流寇更是痛恨不已，觉得自己处理手段还是太过温和了。也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找到他们，害了这些可怜的百姓。
两日后。
“那女子可曾说些什么？”季瑶问道。
“她叫艾娘，本是跟着丈夫探亲路过那里，却不想横遭劫难，丈夫也被那些流寇杀了。她在老家有亲人，可如今这个样子，她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菲儿说道。想到艾娘惊魂未定的说着自己的遭遇的可怜模样也是无奈。那女子如今是看到男人就如同惊弓之鸟，若不是自己穿回女装，否则真的是一步都不能靠近。
“既然不愿回去，那就先留在这里吧！目前营里也只有你合适照顾她，所以这段时间你就费费心。给兄弟们传下话去，所有人都不要靠近这个帐子。实在不行，就去街上买个丫头回来。”
菲儿想了下，说：“营里全是男人，属下随身侍候将军倒也罢了，可若是再随意弄个丫头进来，怕是会让外人误会。就连这艾娘怕也是不能在营里长留。”
“你若是不提醒，我倒是忘了。”季瑶反应过来。“等艾娘好了，若是真的无处可去，那就送去寨里吧！寨里的那些大婶自是会好好照顾她的。”
菲儿点点头，说道：“也只能是如此了。”
“你也好好给艾娘开解开解，既然活下来了，那就不能再随意糟蹋自己的性命。”季瑶说道。
菲儿点点头，说道：“属下明白。”
数天后，艾娘经过神医张的一番调理之后，身体已经恢复，虽然还是见到男人会神经紧绷，却不似之前那般癫狂。问及她今后的打算，如意料中一样，艾娘说自己这般模样已经不能再去见家里的人了，只是在她得知救了自己的是祁云寨上的人之后，便一心求着季瑶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