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少主已经不是当年的大小姐了
“因为范大光的事，刘景然倒是将关注力放在了宇楼，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留下范大光的理由。”晏维说道。
“嗯？”季瑶疑惑。
“刘景然虽然说不会拦着范大光回到旧主身边，但还是派人一直盯着他，企图从他身上探到我凌玉门的消息。范大光也是明白刘景然的为人，他刺目明志更多是为了给刘景然一个交代。”晏维带着些许可惜。
“既然他想要知道宇楼里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去探探。”季瑶说道。“成哥已经和薛谦达成了协议，如是我们找到了‘苻旻睿’，他就会向丞相承情，给我虎威营独立编制。”
晏维问:“既然薛谦能说这话，那就表示京城那里应该有了回应。而这个条件还不是最后的，你们可以试着一点点的索取更好的利益。至于刘景然，虽然他是夏国的安王，但进了我们凌玉门也不过是个有些身份的客人罢了，折腾不出大浪来。”
季瑶点点头，问道：“冬儿最近怎样？”
“怎么？这几天你没有看到他？”晏维一愣，问道。
季瑶有些无奈的苦笑道：“那天之后他就躲着我，就算是特意去找，他不是装睡就是借口走开。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
“冬儿这个年纪，在皇家就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决断。哪怕是为了你，那也是他以他自己的意志做出的，所以你无须有负担。”晏维说道。
季瑶听罢，虽然点着头，但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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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萧齐见过少主，遵大统领之令，迎少主回寨。”萧齐带领二百骑虎威营立在凌玉门镇外，抱拳向季瑶报道。
季瑶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镇子，后转头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喊道：“走！回寨！”
“是！”二百名虎威营骑士一同高喝。
跟在季瑶身后的王黑子忍不住终于开口问道：“少主，真的要将小少爷一个人留在凌玉门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若是被凌玉门的人欺负了怎么办？而且你还让小少爷不能随便回寨子，这若是真是受了欺负，小少爷却不能回寨子，这怎么是好啊？”
“冬儿的事我自有主张，你无须多言！”季瑶挥动手中的马鞭，头也不回的说道。她又如何能够舍得让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小孩儿留在凌玉门，但这次……只有晏维能帮得了冬儿取得他应该得到的一切。
当他们离开之后，一个黑影从凌玉门残破的古墙垣后走了来。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宇楼。
苻冬儿站在宇楼天台上，看着季瑶他们离去的方向，虽然夜晚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还是抓着木栏，探着身子看着被夜色笼罩的远方。想着季瑶远去的背影，泪水从眼角划过，唇被牙齿咬住，深怕会哭出声。
站在他身后的晏维轻轻拍拍他的肩，苻冬儿抽着鼻子，说道：“等我长大了，不会让她再有机会丢下我了。”
晏维听着他类似誓言的话语，无奈却又好笑。真的希望自己想多了，毕竟冬儿如今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儿，怎会有那种心思？想来应该是对那人习惯的依赖吧！
刘景然听完来人的回报，半晌无语。站在一旁的仆从忍不住出声问道：“公子，这……”
刘景然勾起嘴角，说道：“凌玉门是一汪深潭，看着平静却是深不可测。若是能够得到凌玉门的势力，那对我们来说可谓是一个助力。可这几日下来，莫不说那金狐狸就连当日那少年都未在见到。可惜了范大光在我身边这么久，竟然依旧是比不上那旧主。”
“公子的意思是？”
“我们去云州。”
半年后
“这秀才一走，寨里的事物就全扔给了我。又赶上要收粮的时候，这些账本看的我头疼。”卫明成靠在椅背上揉着眼角，说道。
刘故南坐在一旁，一脸同情的看着卫明成，说道：“瞧瞧这桌上的账本，啧！也不知道秀才那身板儿这几年是怎么撑下来的？”
卫明成坐起身，端茶喝了一口，说道：“不过说回来，秀才还真是有一套，他来的这几年，寨里可从来没有缺钱粮的时候，方才一查，才知道他借着凌玉门的便利，给寨子里添了不少进项，就连京城中都有咱们的铺子。也就靠着这些进项才让咱逢年过节都能给寨子里几千号人送粮送肉的。日子过得好了，寨子里的人才能安分下来，我们也能有更多的兵源来扩充虎威营。”
刘故南一听，竟是一脸吃惊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当初想要买马，结果秀才他不同意，说是寨里没钱了。我说他拿着寨里的钱做人情，结果秀才好几个月没有同说话。”
卫明成听罢，原本就使用过度的脑袋再次开始作痛，他抓起一旁的账本就朝刘故南砸了过去。“你这个蠢老虎！本以为你有些长进了，谁想你倒是真把自己当土匪了，只想着练兵打劫，寨里的事情倒是一点也不管。难怪少主这次会将秀才给带去，原来是你惹的祸！”
卫明成瘫坐在椅子上，不去看呆愣的刘故南，喃喃的说道：“若是没猜错，这次，少主除了一千并城遗留下来的骋骥军及王家兄妹之外，其余的多一个都不会要了。”
“少主是要把从霍庄带来的人全部带出寨子？”刘故南一怔。“你是说少主不打算回……”
卫明成苦笑道：“元厓与王氏兄妹是受了少主的恩惠，一心为着少主着想，你说秀才拿着寨里的钱做人情？岂不是在说他在为少主招揽人心？”
刘故南忙走到卫明成面前，现在虽已入深秋，可他却是急的满头大汗。“这可怎么是好？若是让少主生分了伤了心，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大将军，又有何面目去见我爹？”
“我等奉少主为主，可在少主心里却是不然，当年来祁云山原本就是走投无路之下的选择，你我虽奉她为主，可在她看来不过是看在老将军的情分上对她的照顾。这些年来，从不干涉寨里的事物，以至于外界只当她是被供起来的一尊泥像。你我却是忘了，少主虽然年少，但以已过及笄，就连晏维都从未看轻了她，可你我确实始终认为少主还是当年将军府里的大小姐。”卫明成叹道。